溥侗故居

溥侗故居

大甜水井衚衕21號在衚衕中段北側,與19號原為一體,是貝子溥倫的府第,人稱“倫貝子府”。溥侗又說:“幸虧老兄把我‘趕門在外’,牆這邊還是我的,沒有封。溥侗別號“紅豆館主”,是戲劇名家,不僅“文武昆亂不擋”,而且在戲曲音樂方面也是“六場通透”。

故居簡介


大甜水井衚衕屬東城區東華門地區,是王府井大街路西從南往北數的第三條衚衕,自東向西溝通王府井大街與晨光街,全長300多米,南側通大紗帽衚衕。
明代,稱“甜水井”,據說,因衚衕西口原有一口甜水井而得名。清宣統時,稱“大甜水井”,其南面有一條小巷稱“小甜水井”,后“小甜水井”併入“大紗帽衚衕”。1949年,稱“大甜水井衚衕”;1965年整頓地名時,將“頤壽里”、“溝沿衚衕”、“梯子衚衕”、“康家衚衕”併入;“文化大革命”中一度改稱“人民路三條”,后復稱“大甜水井衚衕”。
目前,大甜水井衚衕正在改造建設之中,北側是工地,南側已基本建設完畢,惟東段尚有幾個原有的院落;但衚衕的肌理仍在,且更為寬闊壯觀。
大甜水井衚衕21號在衚衕中段北側,與19號原為一體,是貝子溥倫的府第,人稱“倫貝子府”。

身世介紹


溥倫的父親載治是隱志郡王奕緯道光皇帝長子)的嗣子,載治的生父奕紀乃成哲親王永瑆之孫。咸豐四年(1854年),載治襲貝勒,咸豐十年晉郡王,光緒六年(1880年)因傷寒病去世。
載治生有五子,惟四子溥倫、五子溥侗長大成人。載治死後,溥倫襲貝子,溥侗封鎮國將軍,時在光緒七年,溥倫十二歲,溥侗六歲,兄弟二人奉旨在上書房讀書。光緒三十三年,溥侗加輔國公銜;溥倫則成為朝廷要員,先後任過崇文門監督、資政院總裁、農工商部大臣。
“倫貝子府”依例應該是載治生前的府第,東、西兩路四進院落,府門三間。進入民國后,溥倫、溥侗兄弟析產,今大甜水井衚衕21號的前半部分在溥侗名下,其餘歸溥倫所有;海淀的兩處園子,一處為“集賢院”,是宣統年間朝廷賜給溥倫的私產,自然歸溥倫所有;一處為“治貝子花園”,是其父載治的遺產,歸溥侗所有,世人遂稱“侗五園”。
分家之後,溥倫在府第的分界處砌了一堵牆。溥侗對來訪的朋友說:“您看,我們老兄把我‘趕門在外’了。”(“趕門在外”是京劇《天雷報》中的一句台詞)。不到兩年的光景,溥倫因無力償還債務,房產被法院查封。溥侗又說:“幸虧老兄把我‘趕門在外’,牆這邊還是我的,沒有封。”可是,沒過多久溥侗就把房子賣掉了;後來,把海淀的“治貝子花園”也賣掉了。
如今,大甜水井衚衕21號已被拆除,據說還要復建府門;位於北京大學校園內的“治貝子花園”還剩下一組修葺一新的四合院建築和六株品種各異、姿態俱佳的古樹。

人物簡歷


溥侗(1875—1952),字厚齋,號西園,別號紅豆館主,滿族
愛新覺羅氏,北京人。
溥侗精於古典文學和文物鑒賞,並通曉詞章音律。1927年曾任“樂律研究所”所長,后被清華大學、女子文理學院等校聘為教授,講授崑曲。1934年,赴南京任國民政府蒙藏委員會委員;1935年11月,當選為國民黨第五屆候補中央監察委員,文化事業計劃委員會委員。
抗日戰爭期間,溥侗未隨政府內遷,住在上海,曾在汪偽政權任過“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國民政府委員”、“文物保管委員會委員”,於大節有虧。
溥侗自幼在上書房按部就班地讀經史,學作詩文,及至成年琴棋書畫樣樣皆精。清末民初之際,每逢春秋佳日,溥侗便會約上朋友到西山大覺寺小住,溥侗彈奏一曲《高山流水》,使人頓入絕塵脫俗之境。
溥侗別號“紅豆館主”,是戲劇名家,不僅“文武昆亂不擋”,而且在戲曲音樂方面也是“六場通透”。《北京志·文化藝術卷》記載,民國十七年至二十七年(1928年—1938年),“很多京劇名演員在演出京劇的同時也演出崑曲劇目,如梅蘭芳連演崑曲《思凡》、《金山寺》、《佳期·拷紅》……楊小樓程繼先陳德霖、紅豆館主、袁寒雲等陸續演出了《麒麟閣》、《雅觀樓》、《寧武關》、《折柳陽關》等劇,使崑曲在北京舞台上一時呈現興盛景象”。
朱家溍先生在《記溥西園先生》一文中寫道:“西園先生《單刀會》的關公,和王鳳卿先生《戰長沙》、《華容道》、《漢津口》的關公,代表著京派昆亂演關戲最高雅的路子。”欽佩之意蕩漾在字裡行間。朱家溍先生演戲自然體現著“紅豆館主”的風範。黃宗江先生是朱家溍的“粉絲”,戲稱朱先生為“朱豆館主”。
溥侗是民國時期的“四公子”之一,其他三位“公子”分別是袁世凱的次子袁克文,張鎮芳之子張伯駒張作霖之子張學良
有一次,溥侗相上了言菊朋院子里的一棵樹,認為姿態很有畫意,想移植在自己的家中,便與言菊朋商量。言菊朋說:“我沒打算賣樹,您如果十分喜歡這棵樹,我就送給您,可是您怎麼搬走?要是移到您家種下去不活,那不是白饒嗎?”為此,溥侗請來護國寺悅容花廠工匠,在言菊朋家對這棵樹養護了五年,運走之時還拆了言菊朋家和自家的一段院牆,才移植成功。花費自然了得,而且為酬言菊朋讓樹之情,奉送一身黃靠。此後,言菊朋凡飾演黃忠必穿此靠。
張大千旅美之時,曾費盡周折斥巨資將海邊的一塊巨石移在自己的庭院中造景,其創意有抄襲溥侗移樹之嫌。
進入民國之後,溥侗沒有了固定的收入,沒錢的時候就靠當、賣度日。該當的當了,能賣的賣了,就只能借錢生活,好在凡是借給他錢的人也沒指望他還,所以溥侗也沒避債的苦惱。朱家溍先生說:“民國十六年,張作霖任大元帥時,政府設立一個‘樂津研究所’,任命溥侗為所長,每月薪俸四五百元(銀圓)。生活剛有著落,他又自我錦上添花,仍舊老習慣:買古玩字畫。還買了一部自用汽車。到民國十七年北伐成功,政府南遷,‘樂津研究所’撤銷了,他又陷入窮困。”
抗日戰爭勝利后,朱家溍在上海曾見過溥侗一面,那時溥侗已經半身不遂了,溥侗坐在床上還樂呵呵地對朱家溍說:“‘北詐’尉遲敬德有句詞:‘真病好害,假病難裝’,我現在真下不了地,真病可不好害。”
“有錢能糟,沒錢能挨”,雖不能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同日而語,然卻也是一種實實在在的瀟灑。“公子”與常人確有不同,常人最好也不要去學“公子”。因為,常人哪有萬貫家財可散,不能一擲千金又怎能稱為“公子”?!
老百姓居家過日子需要的是:常將有日當無日,莫待無時盼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