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
明太祖朱元璋五世孫
朱宸濠(1479年—1520年),明代寧王朱權的第四代繼承人,明太祖朱元璋五世孫,寧康王朱覲鈞庶子,祖籍安徽鳳陽,出生於南昌。“宸濠之亂(也稱寧王之亂)”的發起者。
成化十二年(1476年),生於上高王府。朱宸濠初封上高郡王。弘治十年(1497年),襲封寧王。正德二年(1507年),賄賂近臣劉瑾、錢寧、伶人臧賢等人,恢復寧王護衛,畜養亡命之徒,強奪官民,劫掠商賈,密謀起兵。企圖以子入嗣明武宗,謀奪皇位。太監張忠、御史蕭淮等告發后,明武宗收繳護衛,勒令還田。
正德十四年(1519年),寧王朱宸濠起兵十萬造反。殺死江西巡撫孫燧、江西按察副使許逵,以李士實、劉養正為丞相,以王綸為兵部尚書,發檄各地,指斥朝廷,略九江、破南康、出江西、占安慶,終為贛南巡撫王守仁所俘,押送南京,廢為庶人,論罪伏誅,封國廢除。
大事件
1476-07-01
出生
1476年7月1日出生於南昌。
1497
襲封寧王
弘治十年(1497年),襲封寧王。
1507
賄賂近臣,密謀起兵
正德二年(1507年),賄賂近臣劉瑾、錢寧、伶人臧賢等人,恢復寧王護衛,畜養亡命之徒,強奪官民,劫掠商賈,密謀起兵。
1519
因告發被收繳護衛
1519年被太監張忠、御史蕭淮等告發后,明武宗收繳護衛,勒令還田。
1519
起兵造反
正德十四年(1519年),起兵十萬造反。殺死江西巡撫孫燧、江西按察副使許逵,以李士實、劉養正為丞相,以王綸為兵部尚書,發檄各地,指斥朝廷,略九江、破南康、出江西、占安慶。
1921-01-13
兵敗被殺
後為贛南巡撫王守仁所俘,押送南京,廢為庶人,論罪伏誅,封國廢除。1921年1月13日被殺。
朱元璋建立明朝之後,為鞏固朱明王朝的統治,大封子弟,分藩就國。按照明代的分封制,皇子封為親王,歲祿萬石。王府置官屬,辦理各項事務,冠冕服飾,車旗邸第,僅次於皇帝。這批藩王,雖“分封而不錫土,列爵而不臨民,食祿而不治事”,但他們地位極為尊貴,在親王面前,“公侯大臣伏而拜謁,無敢鈞禮”,諸王在封地,沒有治民之責,卻有統兵之權。各王府都配有護衛3000至近2萬人。當地駐軍調動,還須有親王令旨。藩王實際是皇帝監控地方軍權的代表人物,而每一個王國則成了一個軍事中心。
寧王是朱元璋的第17子朱權的玄孫。第一代寧王朱權,因為他以優秀的野戰指揮官而聞名,得到了大寧的封地,這是北京以北草原地帶的一個軍事上的重要前哨基地。但是在1399—1402年的內戰中,他被這場衝突的勝利者永樂皇帝遷移到了北京,永樂皇帝懷疑這位親王對他的事業的忠誠,把他原來的封地賜給了三個蒙古王(兀良哈部族的首領們),他稍後又被重新安置在江西省。天順統治時期,(1457—1464年)在位的寧王牽連進一樁謀反案以後,被褫奪了維持一支衛隊的權利,而且後來再也沒有恢復。
弘治十八年(公元1505年),明武宗朱厚照即位,這個明史上有名的腐朽荒唐的皇帝有兩大缺陷:“嗜酒而荒其志,好勇而輕其身。”其結果是政事不問,大權旁落於以太監劉瑾為首的宦官手中;重用富於勇力的流氓式人物江彬,在其慫恿下,到處巡遊,進行兒戲式的出巡、征討,致使朝政極端腐敗,為寧王朱宸濠反叛朝廷、窺覬帝位提供了便利的條件。而寧夏寘鐇之亂,則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寧王朱宸濠的起兵反叛。為反對劉瑾的專權,正德五年(公元1510年),寧夏安化王朱寘鐇率兵發動叛亂,斬殺了劉瑾派往寧夏以“清理屯田”為名進行搜刮的大理寺少卿周東等人,這次叛亂從舉事到失敗,前後雖只歷經35天,但它卻直接導致了劉瑾的倒台、喪生,這無疑給不滿武宗統治的朱宸濠作出了示範。
為了組建一支私人武裝,朱宸濠謀復前代寧王因罪被革去的護衛屯田。1507年夏,他派了他府里的一個太監帶著給劉瑾的巨額私禮到北京。太監轉送了禮物,轉達了寧王希望有衛隊,並有維持給他恢復了的衛隊的收入的要求。劉瑾同意了。儘管兵部反對,寧王的衛隊還是恢復了。1510年9月劉瑾伏誅的前一日,衛隊又被取消。為此,他“輦白金巨萬,遍賂朝貴”,在兵部尚書陸完、伶人臧賢及幸臣錢寧等人的幫助下,終於在正德九年(公元1514年)四月獲准恢復護衛,為反叛朝廷邁開了堅實的一步。他們知道,1514年4月9日費宏要將廷試答卷分出等級,定出入選考生的最後名單,交到內閣去。已經安排好,寧王恢復衛隊的要求將在那天提出,並立即轉給司禮監。這樣,大學士們在詔令頒布之前連文件也看不到。錢寧已賄賂辦事機構的太監準備所需的詔令,到時作為中旨頒布。4月28日,皇帝的命令恢復了寧王的衛隊和維持衛隊的收入。朝廷官員們提出了反對的理由,但皇帝並不在意,把對寧王的指控當做毫無根據的謠言,不予考慮。
正德八年(公元1513年)九月,因巡視江西右僉都御史王哲不附己,朱宸濠宴請王哲,“哲自濠所宴飲歸,以病暴卒,時以為濠毒之雲”。江西副使胡世寧上疏彈劾朱宸濠:“江西患非盜賊。寧府威日張,不逞之徒群聚而導以非法……禮樂刑政漸不自朝廷出矣。”寧王得知胡世寧彈劾自己,先是“奏世寧離間,列其罪,遍賂權幸,必欲殺世寧”,未得逞,乃又“指世寧為妖言”,命錦衣衛將其逮捕入獄。鉛山籍朝官費宏,因挾制寧王請復護衛屯田事,寧王懷恨在心,遂交結權幸,誣陷費宏,使他被迫辭官歸里,在歸家途中,寧王派人將其船焚燒,還慫恿鉛山李鎮、周伯齡、吳三八等人據險作亂,“發宏先人冢,劫掠鄉民二百餘家”,對費氏家族大肆報復,鉛山縣被攪得遠近騷動。他還擅殺都指揮戴宜,驅逐布政使鄭岳和御史范輅,幽禁南昌知府鄭巘、宋以方等。寧王在地方的淫威,致使“官其地者惴惴,以得去為幸”。正德十二年(公元1517年),寧府典寶閻順、內官陳宣、劉良等赴京揭發朱宸濠的不法之事,朱宸濠遣同謀劉吉賄賂幸臣錢寧等人,結果不僅未問他的罪,反而將檢舉者閻順等發往孝陵衛充軍。朱宸濠懷疑承奉周儀是閻順等人的指使者,把周儀及其家屬60餘人全部殺害,並殺了典仗查武等數百人。江西巡撫孫燧察覺朱宸濠的不軌,為防不測,他加強了南昌防務,朱宸濠認為孫燧的所為是針對自己,使人買通朝中的幸臣欲將孫燧調走,同時派人送給孫燧棗黎姜芥四色果品,暗示孫燧早離江西疆界。
由於欺壓百姓,江西的一些地方官員和南京的一些御史經常控告寧王。1514年1月,南京的一些御史報告,寧王把肥沃的土地據為己有,科斂富戶,恐嚇地方當局,他們不敢抱怨一個親王的作為。御史們希望向江西臣民發布一份公告,所有被寧王掠奪的財產應當歸還;他的爪牙鬧的任何亂子可由民政當局予以懲處;地方官員不應交結寧王。朝廷沒有對這一請求作出反應。
1514年4月,一個負責在江西鎮壓盜匪活動的官員報告,主要由於寧王,土匪仍是一個嚴重問題。他既保護現存的土匪團伙,有時利用他們當他的爪牙,由於搶奪財產而把許多百姓驅而為匪,除此而外,又干預這一地區的貿易和商業。兵部尚書把這些指控當做不實之詞,擱置不問。
他得知明武宗有在宮中張燈為樂的愛好,故於正德九年正月,向武宗貢獻新樣四時燈數百,窮極奇巧,並派人親自入宮將燈懸掛起來,儘管因偶不小心,引起火災,將乾清宮燒成一片灰燼,但明武宗仍挺高興。正德九年(公元1514年)八月,朱宸濠上奏朝廷,彈劾宗支“巧索民財,肆其橫暴”,請求武宗“降敕痛懲前弊。其有怙惡不悛者,許臣系治”,得到武宗的褒獎。他買通錢寧、臧賢等在明武宗前稱讚他的孝與勤,並“取中旨召其子司香太廟”,錢寧等為之報告明武宗,明武宗“用異色龍箋,加金報賜”。按照舊例,異色龍箋是“所賜監國書箋也”。朱宸濠得之大喜,列仗受賀,又脅迫鎮巡官及南昌諸生父老上奏褒獎其孝行。
同年6月,寧王在衛隊終於到手以後,不但為他的衛隊請求衙署的印信,而且也請求給予他管轄當地監軍和他所在地區守衛部隊軍官的權力的印信。這一請求被批准。同時,他又招募了大約100名盜匪的私人衛隊,作為他本人的心腹。8月,他要求准許他審詢並懲處他管轄範圍內的皇族。這個要求也靠兵部尚書陸完的建議而被認可。皇帝由於聽到寧王專心致志於他職責的細節而感到高興,仍然把反對他的報告當作誹謗而置之不理。可是這時寧王已經開始把自己叫作君主,把他的衛隊叫作皇帝侍從,把他的命令叫作皇帝的敕令。有一次他實際上試圖讓這個地區的文官們穿戴正式朝服隨侍他,好像他的確是一個皇帝。巡撫代表他的部屬說,這不合禮儀,並拒絕這樣做。甚至這種荒謬的行為也沒有受到北京朝廷的指責。
寧王由於某種原因仍然沒有受懷疑;其他諸王被認為不忠的行為,在他卻被寬容。1514年晚期,魯王的孫子(他是一個熟練的射手)錯誤地被牽連進一樁謀反案,被定罪並廢為庶人。他的罪過是熟諳箭術和有野戰指揮官的才能。可是,把自己的命令當作皇帝敕令頒發的寧王卻仍然未受觸動。
1515年初期,寧王開始為他的事業延募戰略家和謀士。他的主要謀士是一個通曉軍事策略的舉人。匪首們依舊尋求他的保護,他則利用他們去威嚇他的敵人。公開反對他的官員要冒生命危險。1514年,大學士費宏在到江西的回家路上,差點被他設法殺害。當江西的提刑按察使於1515年上報寧王謀反時,他也幾乎丟了命。寧王試圖毒死他。其後寧王使他被抓了起來,幾乎被拷打致死。在這種情況下,大部分地方當局要麼和寧王合作,要麼默不作聲。
儘管寧王在為一次可能發生的軍事行動作準備,他仍然希望通過其他手段得到皇位。1516年春,他賄賂錢寧和其他幾個受寵信的人,求他們建議把他的長子送到北京。他想讓他的兒子在太廟舉行的儀式中承擔太子的任務。1516年6月,他提出移居紫禁城,但省里的官員們阻止了他。1517年5月,他府里的幾個大太監秘密到北京報告他的不法行為。寧王暴怒。他讓他的同盟者,掌錦衣衛的錢寧,偽造詔書,命令將這幾個太監逮進錦衣衛獄,加以責打併予放逐。他不可能太久地掩蓋他的計劃。他開始組織他的武裝力量,到西南土著居民中招募了更多的軍隊,並貯存盔甲和包括火器在內的武器。
1517年秋,他派密探到北京,以便向他報告那裡的情況。同時他設立了一個驛傳系統給他傳遞消息。他的謀士們警告他不要謀反。他應當等到皇帝去世,屆時在隨著發生的混亂中,起而宣布他自己是皇帝。1517年10月,皇帝差一點被蒙古人俘虜;他很少在紫禁城裡,總是去冒險。可是寧王不能無限期地等待他的死亡,他有理由首先考慮在這時暗殺皇帝。
與此同時,他保護下的土匪部隊事實上正在和省及地方當局作戰,搶劫糧倉和金庫以充實他的庫藏。他們還為他報仇。1518年10月,他開始襲擊在江西東部過退隱生活的費宏。費氏家族的人在縣城裡躲避他的一支土匪部隊,但土匪搗毀城門,搶劫了縣城,並將費宏的親戚肢解。費宏隻身逃脫。朝廷沒有正式調查這一事件。只在費宏直接向朝廷請求幫助以後,才從北京派來一個高級官員調查此事。
江西的新巡撫孫燧(1493年中試)奉派對費宏的請求作出反應。他負責鎮壓土匪活動,可是還要為一次可能發生的暴動事件作好準備。1518年晚期,他捕獲幾個寧王保護下的匪首,把他們關在南康府城的監獄里。寧王怕他們可能在拷問下泄漏他的計劃,派他的軍隊襲擊這座城市以營救他們。在其後的嚴重水災中,盜匪活動更加蔓延,地方當局幾乎不能控制農村的大部分地區。
到1519年春,孫燧已遞送了七份關於寧王謀反的報告,再三再四地說,寧王的確將要反叛。但都不起作用。不過寧王卻漸漸變得不安起來。皇帝能夠被蒙蔽多久?皇帝原來想在1519年春季和夏季巡幸長江以南,寧王可以指望在途中的什麼地方要麼把他暗殺,要麼把他扣押。但是這次巡幸由於朝廷官員們反對而被推遲了,因為即使皇帝對寧王的意圖仍不覺察,他的官員們也是看得很清楚的。寧王還沒有反叛,這隻有一個原因。皇帝不理睬他的后妃,人們普遍認為他不會生下後嗣,所以寧王仍然希望通過他的兒子被指定為太子而得到皇位。這樣他就能避免被指為叛逆者和篡位者,至少裝出合法繼位的樣子。
據說,在朝臣提出異議以後,只是由於江彬把這種情況看成永遠推倒他的對手錢寧的一條門路,皇帝才在1519年夏終於注意到了這種情況。錢寧至遲從1513年起就和寧王勾結。在皇帝於1517年開始巡幸以後,錢寧(他留在北京)很容易攔截和消毀敵視寧王的奏疏。
在皇帝的鑾駕於1519年2月返回北京以後,江彬及其同夥看出形勢已經變得非常危險。1519年春寧王收到了他所等待的對他的請求的答覆。錢寧矇騙了皇帝。他要皇帝批准寧王的請求,允許他的長子參與太廟的獻祭,並將詔令寫在一種特殊的紙上。這種“異色龍”依照慣例是專用於與監國的聯繫的。如果沒有太子,監國就代皇帝行事。如此,如果皇帝去世,寧王就將被召到北京監督帝國的行政。這不符合江彬的利益。
他同太監張永勾結,決定首先下手,並迫使寧王攤牌。他們先在皇帝的心中引起對錢寧的動機的懷疑。皇帝很快改變了他對寧王的看法,而錢寧在朝廷的主要同夥太監張銳(他掌管北京的監視和保衛系統),當他了解陰謀已被揭穿時,馬上就反對錢寧。他已弄清楚,某個御史知道了寧王犯罪的詳情,呈遞了一份關於寧王謀反的奏疏。
錢寧這次不能隱瞞文件。當他面對皇帝的時候,他控告這個御史在皇室中進行挑撥。但是皇帝已起疑心;他說,真相總會查明。御史無地可走;如果他誣告寧王謀反,他將反而受罰。
他將奏疏送給大學士們,要求提出建議。大學士楊廷和(1459—1529年)建議他仿效宣德皇帝所樹立的先例。1426年,當宣德皇帝的叔父朱高煦(約1380—1429?年)公開反叛時,皇帝率領一支軍隊去把他的暴動鎮壓下去。朱高煦沒有掙扎就投降了,而皇帝饒了他的命。另一個叔父朱高燧(死於1431年)承認他牽連進了這一陰謀,但沒有採取不利於他的行動;把不利於他的陳述的副本交付給他,作為對未來罪行的一種警告,就算完事。楊建議像處置朱高燧那樣處置寧王。可以派幾個高級官員和皇親去告誡他,並且奪去他的護衛。就寧王幾乎要公開反叛來說,這是一種非常寬大的懲戒。連他也弄錯了皇帝派遣使者的目的。
朱宸濠過分地突出自己,終於使明武宗有所覺察,他大驚說:“百官賢當升,寧王賢欲何為?且將置我何地耶?”當時武宗近臣江彬正紅,太監張忠依附江彬,與錢寧、臧賢相傾軋。張忠乘機進言:“(臧)賢稱寧王孝,譏陛下不孝耳。稱寧王勤,譏陛下不勤耳。”明武宗聽后覺得極有道理,當即下詔驅逐寧王派到京城之人。正德十四年(公元1519年),御史蕭淮上疏揭發寧王的罪行:“寧王不遵祖訓,包藏禍心,招納亡命,反形已具。”並且指出:“不早制,將來之患有不可勝言者。”明武宗感到事關重大,派駙馬都尉崔元、都御史顏頤壽、太監賴義等攜帶聖旨前去,收其護衛,令其歸還所奪官民田。寧王得知消息,決定馬上發動武裝叛亂。
與此同時,宸濠積極鑄造印章,共得“護衛及經歷、鎮撫司、千、百戶所印,凡五十有八”;為置備兵器,又“遣人往廣東,收買皮帳,製作皮甲,及私制槍刀盔甲,並佛郎機銃兵器,日夜造作不息”;朱宸濠還利用一些地方的不法武裝來壯大自己的力量。他曾邀請江湖巨盜楊清、李甫、王儒等百餘人人府為“把勢”,又招募凌十一、閔廿四等流竄在鄱陽湖的強盜500餘人,還厚結廣西的土官狼兵以及分佈在贛南、福建汀州、漳州一帶山區的山民武裝,“欲圖為應”。
1519年7月9日,當寧王出席祝賀他的生日的宴會時,一個從北京來的密探帶來了已經派出一些高級官員來逮捕他的消息,因為這是北京所謠傳的。寧王突然離開宴會,召集他的謀士的緊急會議。他們一致認為,他的密謀已經泄漏,他不能再延遲。一致同意一個計劃:第二天,當所有文官來答謝他的宴會時,他要宣布他的意圖,並將任何拒絕支持他的事業的人殺死。
1519年7月10日,他在聚集在一起的官員面前露面,他們被他的幾百名衛兵包圍著。他發布了一份難以置信的通告。他聲稱,太監李廣欺騙弘治皇帝,使他認為正德皇帝是他的兒子。據他說,皇位上的這個人是一個平民的孩子。然後他問這些官員是否知道,他曾經接到皇后的詔書;又告訴他們,他曾奉命懲罰這個惡棍——所指當是皇帝。江西巡撫孫燧要求看皇后的詔書。他被拒絕時,他就指控寧王謀反。他和其他幾個不願合作的高級官員馬上被處決。其餘的許多人被捕,隨後被迫順從寧王。
正德十四年(公元1519年)六月十四,朱宸濠利用南昌地方各級官僚人府謝宴之機,令帶甲持刀侍衛數百人將他們包圍起來,聲稱“奉太后密旨,令起兵入朝”。朱宸濠自稱皇帝,年號順德,以致仕都御史李士實、舉人劉養正為左右丞相,參政王綸為兵部尚書,集兵號稱10萬,發布檄文,聲討朝廷。命其將領閔廿四等攻下九江、南康(治今星子縣)。七月初一,朱宸濠留宜春王朱拱、內官萬銳等守南昌城,自率水師號10萬,戰船千艘出鄱陽湖,蔽江東下,攻打安慶,指向南京,欲攻取南京即帝位。
戰役從一開始就不利。第一天,當寧王為他的事業的成功而獻祭時,祭壇坍塌,祭品掉到了地上。最先啟航的一些船在一場暴風雨中被毀。
為了確保通往長江的道路,軍隊立刻從他在南昌的總部出發。叛軍襲下南康(今星子)、九江,順江東下至安慶(今屬安徽),遭知府張文錦、都指揮楊銳抗擊,被迫頓兵城下。九江於正德十四年(1519)7月13日陷落,府城安慶(離南京150多英里)於7月23日被包圍。但是,寧王和軍隊的主力直到7月26日才向南京出發。當時江西南部的巡撫王守仁(1472—1529年)用計使寧王延遲出發。王守仁聽說7月14日的叛亂時,立即調集吉安知府伍文定等地方官員統兵勤王。同時,他傳播假報導說,北京來的一支很大的帝國軍隊正向南昌前進。只是在寧王探知這些報導是假的以後,他才敢於離開他的總部。
與此同時,王守仁已經集結了一支帝國軍隊,並已定下了抵禦寧王的戰略。南昌的總部守軍不多;寧王帶走了大部分軍隊。王守仁拒絕部將急赴安慶的建議,計劃直克南昌,俘獲朱拱,然後在長江與寧王的主力交戰。他推斷寧王將趕回去保衛他的總部,但到那時他的部隊將是虛弱而疲憊的,在激戰中他將處於不利地位。
正久攻安慶不下的朱宸濠得知南昌已被攻破,遂解安慶之圍,回師爭奪南昌。王守仁迅速調整兵力部署,令伍文定率一部正面迎戰,都指揮佘恩繼后,贛州知府邢珣繞至叛軍背後攻擊,袁州知府徐璉、臨江知府戴德孺為左右翼。七月二十四日,兩軍相遇於南昌近郊的黃家渡,吉安知府伍文定採取誘敵深入、南北夾擊的戰術,使朱宸濠首戰敗陣,被斬殺淹死者數以萬計。第二天又敗,朱宸濠退保樵舍(在南昌東北方向),聯舟為方陣。甘六日晨,王守仁採納隨軍的萬安知縣王冕的計策,以小舟載薪,乘風縱火,焚毀朱宸濠副舟。朱宸濠大敗,將士焚溺而死者達3萬餘人,諸妃嬪皆赴水死,朱宸濠及其世子、郡王、儀賓,並李士實、劉養正、王綸等皆就擒。朱宸濠謀叛朝廷,自起事至失敗僅43天。
輩分 | 關係 | 姓名 | 簡介 |
---|---|---|---|
父祖 | 高祖父 | 朱權 | 即寧獻王,謚號獻,第一代寧王。 |
高祖母 | 張氏 | 即獻王妃,兵馬指揮張泰之女。 | |
曾祖父 | 朱盤烒 | 即寧世子,謚號惠。 | |
曾祖母 | 俞氏 | 即世子妃,東城兵馬指揮俞盛之女。 | |
祖父 | 朱奠培 | 即寧靖王,謚號靖,第二代寧王。 | |
祖母 | 胡氏 | 即靖王妃。 | |
父親 | 朱覲鈞 | 即寧康王,謚號康,第三代寧王。 | |
母親 | 馮針兒 | 即康王妃,耆民馮忠之女。 | |
平輩 | 八妹 | —— | 即菊潭郡主,下嫁中奉大夫李廷用。 |
—— | 正室 | 婁氏 | 即寧王妃。 |
妾室 | —— | 即紫妃,居紫竹宮。 | |
—— | 即素妃,居素英宮。 | ||
—— | 即翠妃,居綠英宮。 | ||
—— | 即趣妃。 | ||
子輩 | 兒子 | 朱拱 | —— |
寧王朱宸濠敗亡,寧王妃婁氏投水自盡,翠妃為一位知縣納,趣妃為福建市舶司副提舉舒芬納,紫妃、素妃不知所蹤。 |
世系
朱權,太祖庶十七子,洪武二十四年封。二十六年就藩大寧,在長城喜峰口外(今內蒙寧城西邊)永樂元年移南昌府。以江西布政司官署為歷代寧王官邸。正統十三年薨。
朱磐烒,獻嫡一子,永樂二年封世子。正統二年薨。以子奠培襲封,追封王,謚曰惠。
朱奠培,惠嫡一子,正統十四年襲封。弘治四年薨。
朱覲鈞,靖嫡一子,初封上高王。弘治五年襲封。十年薨。
朱宸濠,康嫡一子,初封上高王。弘治十二年襲封。正德十五年,反逆伏誅,除。
據傳,明正德年間,上饒女子婁素珍,成都訓導、理學家婁諒之女,自幼秉性聰穎,博學多才,能詩善畫,且頗有政治見地。婁素珍成年後,被選配寧王朱權五世孫朱宸濠為妃。南湖內的杏花樓曾是她的梳妝台。樓內有“屏、翰”二碑,字體雋永,筆力遒勁,傳說是她用頭髮為筆書寫而成。
明朝正德14年,朱宸濠聽信術士胡言,說他有天子之氣,便圖謀不軌欲奪帝王之位。婁妃知情后,曾寫下詩規勸其夫,詩曰:“婦語夫兮夫轉聽,采樵須知擔頭輕。昨霄雨過蒼苔滑,莫向蒼苔險處行。”可是,朱宸濠不聽勸阻,依舊舉兵謀反,及至事敗被擒,於檻車中泣對人語:“昔紂用婦人言而亡天下,我以不用婦人言而亡其國,今悔恨何及!”婁妃亦跳進贛江自殉。婁妃投江后,屍首並未順流而下,而是倒流至南昌,市民見狀甚奇,認為婁妃生不從夫謀反,死亦不肯隨波逐流。王陽明也念其義烈德賢,而命人在德勝門外贛江邊對婁妃禮葬。乾隆初年,江西布政使彭家屏重新修築婁妃墓,並親筆題碑“前明寧王庶人宸濠婁妃在此”。“文革”期間,婁妃墓被破“四舊”而全部拆除,現已遺跡全無。
寧王叛亂是統治階級內部所進行的一場皇權爭奪戰,它對明朝的政局產生了較大的影響。
帶給江南社會災難與混亂
寧王叛亂雖然僅43天就宣告失敗,然而,朱宸濠在江西的聚斂刻薄及其叛亂的直接破壞,使江西人民深受其害,正如王守仁在杭州向提督軍務太監張永所陳述的江西兵亂后的困敝:“江西之民,久遭濠毒,今經大亂,繼以旱災,又供京邊軍餉,困苦既極,必逃聚山谷為亂。”而明武宗的南下巡遊,又使這種災難得到進一步的加深。在朱宸濠起兵之時,明武宗以親自率兵征討為由,開展了一場空前的南下出巡遊樂活動。一路上遊山玩水,捕魚打獵。每到一個地方,文武百官需戎裝步行迎送車駕,隨行的幸臣江彬還不時傳旨征索財物,稍不如意,則羞辱、毆打地方官吏。又派兵士四齣至百姓家,矯傳上旨,索取鷹犬、珍寶、古玩,甚至夜半闖入民宅搶奪婦女,造成江南一帶民間洶洶不安,苦不堪言。
王守仁等擒獲朱宸濠;也受到幸臣們的嫉妒,他們一面以搜捕宸濠餘黨為由,到江西大行株連誣陷,屠戮無辜,甚至連平叛有功的吉安知府伍文定也被抓來捆綁;一面製造流言,污衊王守仁“與宸濠通謀,慮事不成乃起兵”。當王守仁從南昌出發,準備將朱宸濠獻給明武宗時,他們又屢屢遣人進行阻止,要求王守仁把朱宸濠釋放在鄱陽湖地區,“待上自擒之”。武宗一行的所作所為,造成了江西地方人人自危,社會極端混亂。
導致了明武宗統治的結束
為了將平叛功勞延及到明武宗及其諸幸臣,正德十五年(公元1520年)閏八月,王守仁不得已將擒獲的朱宸濠押至南京,獻給明武宗,名曰“獻俘”,其場面十分滑稽可笑:武宗與諸近侍身著戎服.擺開作戰的陣勢,將朱宸濠除去桎梏,釋放在軍隊的包圍圈中,然後伐鼓鳴金而擒之,重新給他戴上枷鎖,列於隊伍前面,作凱旋狀而歸。一路上仍遊山玩水,尋歡作樂。九月,至清江浦,在積水池釣魚時,明武宗不小心翻船落水,儘管保駕者很快將他救起,然而他還是大受損傷,從此生病,終於在次年三月駕崩,結束了一代帝王的腐朽統治。
促成了政治改革的進行
自明武宗逝世到明世宗朱厚熜即位,期間有37天是由內閣首輔楊廷和總攬朝政,面對叛亂初定及各地農民起義的嚴峻形勢,楊廷和用頒發明武宗遺詔、皇太后懿旨和明世宗登基詔書的辦法,進行了一些改革。如:停京師不急工務,裁汰錦衣衛、內監局旗校工役人數,減少漕糧,驅逐因恩幸得官者等,這些改革有一定的進步性。及至明世宗即位后,在楊廷和改革的基礎上繼續進行了一系列的善政,政治方面有:逮捕武宗年間作惡多端的宦官;革傳陞官;盡罷“諸鎮守內官”;開放言路,命群臣陳民間利病。經濟方面有:罷除額外的徵收,以減輕百姓的負擔;對受災地方採取修義倉、置義田、行和糴代賑等辦法;清理莊田等。這些善政對革除明武宗時期的弊端,緩和各種社會矛盾產生了一定的作用。
徹底了結歷代寧王與皇帝間的矛盾
從寧王朱權開始,歷代寧王與朝廷之間的矛盾重重。燕王朱棣發起靖難之役時,為謀得大寧諸軍的助戰,用計挾制寧王朱權,使大寧邊軍俱聽其指揮,朱棣還哄騙朱權:“事成,當中分天下。”燕王即皇帝位后,寧王要求改封蘇州、錢塘等南方地方,均遭朱棣拒絕,寧王與皇帝間的矛盾由此而生。朱權死後,其孫朱奠培嗣位,因“增造宮殿及派歲祿於進府縣,奏請南昌城內東、西二湖”,被時任左布政使的崔恭抵制而生怨恨,“遂劾奏(崔)恭不法,恭與按察使原傑亦奏奠培私獻惠二王宮人,逼內官熊璧自盡。按問皆實,遂奪護衛”。削去寧王護衛,改為南昌左衛,使自朱權以來與朝廷間的矛盾進一步加劇。朱宸濠反叛失敗后,正德十五年十二月,朱宸濠在通州被處死,並遭到了焚屍揚灰的下場,既而明政府廢除寧王封國。經過這次劇烈的變故,寧王府這支不甘現狀的宗族終於懂得了在無上的皇權之下必須安分守己、夾著尾巴做人的道理。從此之後,他們歸於平靜,徹底安於眼前的地位和處境了。
朱宸濠生性輕佻無威儀,卻善於以文行自飾;他在南昌巧取豪奪,貪婪地聚斂錢財,又有政治野心。
他欺壓百姓,為叛亂瘋狂斂財。其掠奪民財的手段肆無忌憚:“盡奪諸附王府民廬,責民間子錢,強奪田宅子女,養群盜,劫財江、湖間,有司不敢問。”他還“數假火災奪民廛地”。更有甚者,他大集群盜凌十一、閔廿四、吳十三等四齣劫掠,若遇有反抗者,則指使這些強盜屠殺其家,南昌百姓苦不堪言。
他排斥異己,陷害打擊,甚至擅殺江西地方官員,為叛亂清除障礙。
他沽名釣譽,討好明武宗,以掩飾自己叛逆的行跡。
據傳他有幾分文學才能,也作為文藝愛好者和追求享樂的人而聞名。但是,他奸詐而有野心。他逐步擬定了策略;直到最後,他依靠的也是詭計和陰謀,而不是軍事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