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悆

仇悆

仇悆(?---1134),字泰然,宋代抗金官吏,青州益都(今青州)人。1109年(北宋大觀三年)進士.初任鄧城縣(今湖北襄陽北)令。

人物簡介


后調任武陟縣(今屬河南)令,時金兵南侵,官軍數十萬過境,主將縱士兵搶掠.他與軍隊交涉,保證軍需供應,但不得讓軍隊騷擾百姓.不久,他押送軍餉到涿縣(今屬河北),正值軍隊潰退,丟掉大批軍糧,他指揮民工搶救,不使資敵。后調高密,處理訟案,剖決如流,並嚴懲貪贓枉法的猾吏楊蓋,民眾悅服.調走時,縣民萬餘挽留,把他擁回縣衙,並輪流看護,不讓他離去,他從便門出走;剛到密州衙署,忽數千人擁入,把他奪回高密,後任沿海制置使,又以淮西宣撫使知廬州(治今安徽合肥)。11 34年(紹興四年)降金的劉豫之子劉麟會同金兵南侵,宣撫司統制張琦派武土數千持刀威脅他,要他一同南逃.他說:“你們不負責保衛國土,我當以死殉國。敵人還沒來,就倉皇逃走,老百姓依靠誰來保護?”他神色鎮定,人心遂安。金兵臨近,他向宣撫司求援,並派兒子向朝廷告急,都沒有求來援兵;朝廷還聲言要放棄兩淮,走保江南。他把危急形勢告示州民,讀者流涕,紛紛自告奮勇,保衛家鄉。恰好一群官軍敗兵因主將戰死,退到廬州,他把散兵收容起來,加以慰勞、整編,並招募廬州、壽州(治今安徽壽春)民兵2000人,出奇兵攻擊壽春城,金兵大敗,退回淮北。後來劉麟又增兵來攻,再次被他擊退。
后金兵圍困濠州(治今安徽風陽東),十幾天未攻下。因天冷,馬多凍死,於是集中兵力進攻淮東。當時樞密使張浚金陵(今南京)視察,他獻計說:“金重兵在淮東,既疲乏,又缺糧,若以精兵兩萬,一支從壽陽,一支從漢上,直指汴京,敵人當不戰而退,再以大軍尾追,勝利可望。”並指出:“若一日縱敵,數世之患,原無失時之悔。”張浚沒有採納這個建議。劉麟又率軍到合肥,聲稱兀朮的大軍作他的後殿,淮東淮西,人心惶恐,不知所措。鄰郡官吏紛紛焚燒糧草,棄城逃跑。樞密使張浚下令,讓他相機撤退,他回答說:“殘破之餘,兵食不給,誠不能支敵。然帥臣任一路之責,誓當死守,今若委城,使金人有淮西,治兵艦於巢湖,必貽朝廷憂。”這時恰好京西制置使牛皋統兵過境,他請牛皋抵禦劉麟。牛皋率2000騎兵沖向敵軍,短兵相接。牛皋摘下頭盔,大呼:“我是牛皋!曾經四次打敗兀朮,你們可來決一死戰。”敵兵害怕牛皋,爭相逃命。事後,他因功加徽猷閣待制。詔回朝廷,軍民號泣相送。
后改任浙東宣撫使,知明州(今浙江寧波)。他在明州挫豪強,懲姦猾,開倉救災。又改任湖南安撫使,知潭州(治今長沙),有政績,加寶文閣學士,任陝西都轉運使。時金人無故提出要歸還侵佔的疆土,他上書力陳敵人的詭計叵測。時秦檜正力主和議,把他視為異己,削了他的職。不久,金人果然又重新佔領了所歸還的郡、縣。他又以徽猷閣待制再知明州,改知平江府(治今江蘇蘇州),累官至左朝議大夫,封益都伯。1134年(南宋紹興四年)病逝。贈左通議大夫。

人物歷史記載


《宋史·仇悆傳》
仇悆,字泰然,益都人。大觀三年進士,授邠州司法,讞獄詳恕,多所全活。為鄧城令,滿秩,耆幼遮泣不得去。徙武陟令,屬朝廷方調兵數十萬於燕山,悆饋餉畢給。時主將縱士卒過市掠物,不予直,他邑官逃避,悆先期趣備,申嚴約束,遂以不擾。已而悆送運餉於涿,值大軍潰於盧溝河囊橐往往委以資敵,悆間關營護,無一豪棄失。
調高密丞,俗尚囂訟,悆攝縣事,剖決如流,事無淹夕,民至懷餅餌以俟決遣。猾吏楊蓋每陰疏令過,脅持為奸,悆暴其罪黥之,無不悅服。州闕司錄,命悆攝事,既行,邑氓萬餘邀留,至擁歸縣廨,時天寒,皆然火警守,布滿后先,悆由它道得出,或追拜馬首曰:“公舍我去,我必使公復來。”它日,悆方白事郡牙,忽數千人徑奪以歸,守針弗能遏。劇寇起萊、密間,素聞悆名,戒其黨毋犯高密境,民賴以安。密卒閉關叛掠,害官吏幾盡,獨呼曰:“無驚仇公。”
南遷,丁母憂。服除,知建昌軍,入為考功員外。時任者宛轉兵間,亡失告牒十常七八,而銓部無案籍,訴丐者甚多,真偽錯亂。悆親為考核,其可據者悉責保識,因上聞行之。
遷右司及中書門下檢正諸房公事,俄為沿海制置使。明守與宰相厚善,紿言士卒將為變,致遣精兵密捕。統制官徐文覺之,初謀縱軍剽略,頃之泛海去,呼曰:“我以仇公故,不殺人,不焚屋廬。”一城晏然。猶坐削兩官,主管太平觀。
以淮西宣撫知廬州。劉豫子麟合金兵大入,民情洶懼。宣撫司統制張琦者,冀乘危為亂,驅居民越江南走。欲先脅悆出,擁甲士數千突入,露刃登樓,揚白麾,左右驚潰,迫悆上馬。悆徐謂曰:“若輩無守土責,吾當以死徇國,寇未至而逃,人何賴焉。”堅不為動,神色無少異。琦等錯愕,遽散其徒,人心遂定。
時金人出入近境,悆求援於宣撫司,不報。又遣其子自間道赴朝廷告急,雖旌其子以官,而援卒不至。帝方下詔親征,而詔亦不至淮甸,喧言將棄兩淮為保江計。悆錄詔語揭之郡縣,讀者至流涕,咸思自奮。監押閻僅死於賊,餘眾來歸,州帑匱竭,無以為賞,悆悉引班坐,犒以酒食,慰勞之,眾皆感勵。募廬、壽兵得數百,益鄉兵二千,出奇直抵壽春城下,敵三戰皆北,卻走度淮。其後麟復增兵來寇,悆復壽春,俘馘甚眾,獲旗械數千,焚糧船百餘艘,降渤海首領二人。
初,金人圍濠州,旬日未下,屬天寒,馬多僵死,乃悉眾向淮東。樞密使張浚方視師金陵,悆以策說之曰:金重兵在淮東,師老食匱,若以精兵二萬一自壽陽,一自漢上,徑趨舊京,當不戰而退,繼以大軍尾擊,蔑有不濟者。昔人謂‘一日縱敵,數世之患。’願無失時之悔。”浚不能用。
麟復以步騎數千至合肥,諜言兀朮為之殿,人心怖駭,不知所為。會京西制置使遣牛皋統兵適至,悆顧左右曰:“召牛觀察來擊賊。”皋既至,以忠義撼之,皋素勇甚,以二千餘騎馳出,短兵相接,所向披靡,敵稍懾,散而復集者三。其副徐慶忽墜馬,敵競赴之,皋掖以上,手刜數人,因免胄大呼曰:“我牛皋也,嘗四敗兀朮,可來決死。”寇畏其名,遂自潰。以悆克複守御功,加徽猷閣待制。
明年,宣撫司始遣大將王德來,時寇已去,德謂其伍曰:“當事急時,吾屬無一人渡江擊賊,今事平方至,何面目見仇公耶?”德麾下多女真、渤海歸附者,見悆像,不覺以手加額。
初,宣撫司既不以一卒援諸郡,但令焚積聚,棄城退保,文移不絕於道,又請浚督行之。浚檄悆度其宜處之,悆謂:“殘破之餘,兵食不給,誠不能支敵。然帥臣任一路之責,誓當死守。今若委城,使金人有淮西,治兵艦於巢湖,必貽朝廷憂。”力陳不可,浚韙其言,而卒全活數州之眾。尋詔詣闕,軍民號送之。
改浙東宣撫使、知明州,以挫豪強、獎善良為理。吏受賕,雖一錢不貸,姦猾斂跡。州罹兵火既毀,悆斥廚錢助其費,買田行鄉飲酒禮。歲飢,發官儲損其直,民無死徙。朝廷聞之,進秩一等。
再召,進對,帝親加褒諭,欲留置近密。言者以悆在郡多黥胥吏為慘酷,請授外藩。時峒獠未息,乃進直學士,為湖南安撫使,禁盜鑄錢者,趣使為農,物價既平,商賈遂通。數月,召還,加寶文閣學士、陝西都轉運使。時金人無故歸侵疆,詭計叵測,悆力陳非策,固辭不行。秦檜方主和議,以為異己,落職,以左朝奉郎、少府少監分司西京全州居住。
起知河南府,未行,金人果復陷所歸郡邑,如悆言。乃復待制,再知明州,改知平江府,陛辭,言:“我軍已習戰,非復前日,故劉錡能以少擊眾,敵大挫衄,若乘已振之勢,鼓行而前,中原可傳檄而定。”上嘉之。以言罷,提舉太平觀。積官至左朝議大夫,爵益都縣伯。卒,贈左通議大夫。
悆性至孝,母沒時,方崎嶇轉徙,居喪盡禮。沿海制置使陳彥文薦於朝,起複之,悆不就。悆端方挺特,自初官訖通顯,無所附麗。令鄧城時,丞相范宗尹方為邑子,以文謁悆。悆他日語其父:“是子公輔器也。”宗尹既當國,未嘗以私見。悆在明州,嘗欲薦一幕官,問曰:“君日費幾何?”對以“十口之家,日用二千”。悆驚曰:“吾為郡守費不及此,屬僚所費倍之,安得不貪。”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