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亭山

位於湖北省利川市西部的山峰

”《通典》:“清江縣有都亭山,夷水所出。 4、《方輿勝覽》:“都亭山,《後漢南蠻傳》江水出西都亭山,蓋以此為名。 5、《明一統志》:“蔓子自刎,以頭授楚,巴國葬其身於都亭山。

巴人勝山都亭山


都亭山位於利川西部,齊岳山 中部白羊塘東偏北,距利川城39公里,山體呈西南東北走向,自縣城西南
鄂渝邊陲石門坎入境,至謀道下磁寨包梁新碗廠出境,長55公里,寬3——4公里,主峰洪山海拔1741.5米。都亭山是清江磨刀溪、建南河的發源地,此山歷為名地,輕光緒《利川縣誌》稱:“巴國將軍蔓子自刎,葬其身於都亭山”,傳說在今白羊塘古墳陵至磨刀溪軟耳箐(雕上丫口)一帶。
都亭山一帶文化積澱深厚,不僅有南浦村、南浦雄關、蘇馬盪、齊岳山,而且還有船頭寨魚木寨女兒寨、人頭寨、石桶寨、馬頭大寨、馬頭小寨等眾多山寨,它是土家山寨的中心。

都亭山考


(一)
由於史料的缺乏,都亭山具體在何方,一直是個倍受爭議的問題,何況它還是巴蔓子葬身之地,這種爭議又包含了民族、地域心理在裡面,要把它論證清楚就更困難了。
《後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章懷太子註:“施州清江縣水,一名鹽水,源出清江縣西都亭山。”《通典》:“清江縣有都亭山,夷水所出。”可見,清江源頭在都亭山的說法在唐朝就形成,後世考察都亭山位置亦以此為據,綜合有關記載,大致可以歸納出五種說法:
1、同治《利川縣誌》稱:“都亭山在城東九十里,與恩施界相連。”;又說:“道東平,山絕高,迤邐不絕,與都亭山相連,在城東九十里,交恩施界。”則都亭山在今利川市團堡鎮箐口一帶。
2、《湖北通志·輿地·圖》載:“都亭山為雪照河北岸之山。”《施州考古錄》:“《府志》:‘都亭山在恩施城北二百里,距利川東九十里,為恩利交界。’其下即都亭里,雪照河出其間,過此並無伏流。此屬清江西道水,發源當在雪照河。”(按:《府志》當指《施南府志》,《府志》是綜合當時各縣的人編撰的,同一地名往往見於各地,多有相互矛盾之處,如都亭山所在及清江源流就有多種說法並存。)
3、光緒《利川縣誌》載:“自大山坪東北至大丫口,分為兩山:一曰大山,即齊葯山;一曰小山,即都亭山。”又說:“清江水,源出縣西一百四十里小山,即都亭山,東流入檀香洞。”則定都亭山於利川汪營鎮柏楊塘,其下有檀香洞,為清江發源地。
4、《明史﹒地理志》:“南有清江,一名夷水,自四川建始縣流入,下流入於大江。”《施南府志》:“清江在(建始)縣南一百五十里,自恩施縣流入,又東入巴東縣界,即古夷水也。”認為清江發源於建始縣任乃強先生贊同其說。
5、《明史·地理志》又云:“清江自四川黔江縣流入,亦曰黔江,衛境諸水皆入焉。”認為清江源於黔江縣。
以上五說,分歧在於清江源頭的認定。從地理角度說,光緒《利川縣誌》通過大量的實地調查,考辨最詳,已為定論。但後世對清江源頭的認定,不一定與古人的認定相一致。因為清江流域古為蠻夷之地,清江上游在唐代罕有人至,尤其是清江上游段有騰龍洞,伏流三十里,要把清江源頭推至雪照河上游,首先得知道清江水是從騰龍洞入,從黑洞出。但在古代要了解這一點,並非易事。《施南府志》及同治《利川縣誌》之所以把都亭山定在雪照河及箐口一帶,即是對此尚未十分明確。
因此,都亭山位置多說並存,主要源於古人清江源頭的認定莫衷一是:
1、《水經》:“(江水)又東過魚復縣南,夷水出焉。”
2、東漢應劭《前漢﹒地理志》註:“夷水出巫,東入江。”
3、《明史﹒地理志》:“南有清江,一名夷水,自四川建始縣流入,下流入於大江。”
4、《明史﹒地理志》又云:“清江自四川黔江縣流入。”
5、明末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清江源出彭水,中貫衛境。”
6、《施州考古錄》載:“乾隆間,……(吳白華)嘗考清江源流,於試院建《揚清堂》,題跋其後云:‘施郡城東,清江源自奉節白鹽山,曰夷溪,曰扦水,亦曰鹽水。”
可見,在清之前尚無清江源於利川盆地的記載,較早明白騰龍洞伏流所向的是清初著名史地學家齊召南。他指出:“清江源出四川石龍關東山,東南曲流百餘里……北有水來會,至火鋪塘伏焉(即磁洞),北逾重山複流出,折而東,又數十里至恩施縣。”(轉引自吳白華《清江為禹貢之沱辨》)。
齊召南的看法是準確的,和光緒縣誌實測結果基本一致,但在清代沒有被普遍接受。《施南府志》所載道光年間繪製的《清江源流圖》,仍然還不能準確反映騰龍洞伏流去向。
因此,欲知唐代所指清江源頭,不可強搬明代和清代地理學成果。章懷太子所說的清江源頭到底在哪兒呢?答案還得在《水經注》中求解。《水經注》:“(魚復)縣有夷溪,即佷山清江也。”吳白華以此認為清江出白鹽山,乃長江故道。對此,前人已做了反駁,以為白鹽山及清江上游高山險峻,長江之水不可能翻越這些高山。因此,我們認為所謂“夷水出焉”只是指魚復境內有水注入清江,古人以此水為清江正源。
我們回頭一一檢驗古人關於清江源頭之說:第一說認為清江源頭在箐口,小溪河發源於此,經朝東岩流入清江,此說與夷水源於奉節之說抵觸,可置而不論;第三說即清江源於白楊塘說,主要形成於清代,前面已經做分析;第四說認為清江源於建始,較有說服力。考建始縣東北大岩領下有蒲潭溪,《施州考古錄》以此為清江北道水。但唐代人已經越過建始,進入恩施縣內,從水勢來看,已經知道清江源頭在恩施縣西,故此說不符合地理實際情況;第五說以為清江源於黔江縣,但黔江雖與施州相鄰,卻無河流注入清江,此為書齋中想當然的說法,當然不可能準確。
這四種說法都有一定的局限,我們再分析剩下的“雪照河說”。前面我們已經分析過,欲溯清江上游,最大的難關是騰龍洞伏流一段。清江出騰龍洞后,稱雪照河,在今天雪照河電廠旁有水注入,此水古名“滴水灘水”或“高橋水”。光緒《利川縣誌》載:“(清江)伏流三十里,入雪照河,又東流十里,徑羅家橋;又東五里,左受滴水灘水。滴水灘水,源出奉節兩會壩。南流徑見天壩,入縣境,為滴水灘;又東五里,過桂花橋,入清江。”此水現在稱作“長片河”,據《利川地名志》:“長片河,源於(利川)寒池山白岩坪,南流經羅圈壩、魚皮澤大橋、土地岩、桂花橋,在恩施五峰嶺與利川雪照河水電站下注入清江,全長19公里。”
在沒有探明清江騰龍洞以上地段時,從寒池發源的長片河無疑是最長的,把它定為源頭,絲毫不違背地理學。而且寒池山過去一直為奉節(魚復)所轄,合符《水經注》“縣有夷溪”的說法。同時,《方輿勝覽》有都亭山的記載,雖未言具體方位,但從編排上看,都亭山必與“東門山”、“州基山”、“瘦驢嶺”在同一範圍;《施南府志》載:“石乳山在城西北一百七十里,為恩利建三縣連界處……都亭山在城西北二百里,崇岡深麓,映帶左右,下多良田廣囿。”石乳關在今板橋一帶,“東門山”、“州基山”、“瘦驢嶺”都在恩施縣北,而寒池山正與之相臨。清代著名詩人商盤詩云“施州城北都亭山”,可見,從宋到清大家都知道都亭山在恩施縣西北與奉節交界處。尤其明代的都亭里在恩施縣西北一帶,清代改土歸流后,始分都亭里入利川,故現在利川市城區一帶有“都亭”之名。
更重要的是寒池山本身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可得到眾多文獻的支持。宋之前,利川盆地尚未完全開發,兼之東邊的石板嶺、西邊的齊岳山過於險峻,古人不太可能沿現在的“318”國道由楚入川,那時如避長江三峽入川,多取道恩施北邊的瘦驢嶺、鐵溝、石乳關蘇軾有《鐵溝行》詩、黃庭堅有《瘦驢嶺》詩)。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言:“(施州)衛外蔽夔峽,內繞溪山,道至險阻,蠻獠錯雜,自巴蜀而瞰開荊楚者,恆以此為出奇之道。”寒池是利川最高的山峰,最高海拔2000多米,立於古代川鄂通道上的咽喉之地。《利川地名志》載:”(寒池山)旁有馬兒埡口,為施州至夔州的古大道。“可見寒池山正是這出奇之道上的一大屏障。且寒池出產豐富,周圍田土寬廣,利於生產和駐軍。三國時,魏平蜀后,與吳在寒池及石乳關一帶多次展開爭奪,力求軍事上的有利地形。
(二)
“寒池”為現在寫法,方言里“寒”、“咸”同音,疑“寒池”應為“咸池”。屈原離騷》:“飲余馬於咸池兮,總余轡扶桑。”朱子註:咸池,日浴處也。《淮南子·天文篇》:“日出於暘谷,浴於咸池,拂於扶桑,是謂晨明。”咸池山海拔高,且山中有湖,古代川東鄂西的土人或許認為大陽就是從那兒休息的吧!有研究者認為“咸池”即滷水湖,可熬鹽,這正好可以解釋夷水為什麼又叫做“鹽水”。《後漢書》載廩君浮於夷水,遇鹽水女神,鹽水女神告之曰:“此地廣大,魚鹽所出,願留共居。”故此魚或鹽之地即寒池山。
又,《史記·天宮書》:“東宮蒼龍、南方朱鳥、西宮咸池、北宮玄武。”咸池是主五穀的星,主秋季,因五穀是在秋天有收成的。後世以“白虎”換“咸池”,並非無因。白虎是戰神、殺伐之神。《水經注》、《後漢書》皆載:“廩君死,魂魄世為白虎。”可見,咸池一名,與夷水巴人的歷史是息息相關的,其得名當源自廩君傳說。
言及“都亭山”,不免要推究“都亭”一詞的本義。由於“都亭”來源較古,後世少用,故本義難曉,甚至有研究者認為,“都亭”一詞為土家族音譯。
其實古代“都亭”是一個常用詞。《後漢書·何進傳》:“以進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五營士屯都亭,修理器械,以鎮京師。”《後漢書·竇武傳》中記載:“(竇)武、(竇)紹走,諸軍追圍之,皆自殺,梟首洛陽都亭。”三國時代,封為都亭侯的將相比比皆是,如孫賁張翼張遼馬超等皆為都亭侯。顧炎武認為:“都亭則如今之關廂。”[i]關廂即城門外大街及附近居民區域。
研究都亭山,還不能不涉及到亭州所在地的問題。《隋書·地理志》:“清江郡統縣五:一曰鹽水,一曰清江。”清江郡註:“後周置亭州,大業初改為庸州。”《方輿勝覽》:“亭州以都亭山得名。”由於清江源於利川,因此清代以來皆以為亭州在利川。光緒《利川縣誌》首倡其說,余意以為,“亭州以都亭山得名”一語乃後世推測之語,並無實質根據,否則應該叫“都亭州”而非“亭州”,光緒《利川縣誌》雖然舉了不少理由,但實質是為了印證“清江源於利川”。從史志所載推測,亭州似應在恩施、建始一帶,我們不能為了論證都亭山在利川,就一定要把所有的好事都附會上來。
至於巴蔓子葬身於都亭山的問題,雖然炒得熱鬧,其實更為簡單。先把早期的有關材料按時代為序羅列如下:
1、《華陽國志》載:“周之季世,巴國有亂。將軍蔓子請師於楚,許以三城。楚王救巴。巴國既寧,楚使請城。蔓子曰:‘藉楚之靈,克弭禍難。誠許楚王城。將吾頭往謝之。城不可得也。’乃自刎,以頭授楚使。楚王嘆曰:‘使吾得臣若巴蔓子,用城何為!’乃以上卿禮葬其頭。巴國葬其身,亦以上卿禮。”
2、《後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章懷太子註:“施州清江縣水,一名鹽水,源出清江縣西都亭山。”
3、《舊唐書·地理志》:“貞觀八年,改臨州為忠州。”
4、《方輿勝覽》:“都亭山,《後漢南蠻傳》江水出西都亭山,蓋以此為名。”又說:“巴子台,在臨江縣。……施州今有廟焉。”
5、《明一統志》:“蔓子自刎,以頭授楚,巴國葬其身於都亭山。”
6、《四川通志》:“忠州以蔓子忠烈得名。”
從以上材料可知:記載最早的是《華陽國志》,它並沒有說巴蔓子葬於都亭山。《後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章懷太子注提到都亭山,但沒有說巴蔓子葬於都亭山。《舊唐書·地理志》提到改臨州為忠州,但此次改名是因嚴顏之事(其事詳見《三國志》,文長不引)。而《方輿勝覽》一書的記載更較為清楚:雖然屢次提到都亭山和巴蔓子,但是分開說的,無一句表明巴蔓子葬於都亭山,相反可以證明當時巴蔓子墓與都亭山在不同的位置。
只是到了《明一統志》才第一次清晰地指出巴蔓子葬於都亭山。因此,我認為此為後起之說,絕對不可信,正如《四川通志》說“忠州以蔓子忠烈得名”是後人附會之詞一樣。

劉伯承激戰都亭山


《川中名將——劉伯承》:在東戰場,1923年3月1日,楊森部師長唐式遵在前面鋒軍隊,從鄂西利川翻越齊岳山、軟耳箐(都亭山)等險要的關口,偷襲萬縣。在川鄂交界的卡門(都亭山南浦雄關)一帶戍守的討賊軍喻培棣的第一師麻木輕視敵人,被仇敵打了個措手不及,一路向西敗退。3月4日拂曉,劉伯承率第二混成旅第一路趕來聲援,與仇敵在磨刀溪(近謀道鎮)一帶激戰,晝夜槍聲不斷。連敵軍批示官唐式遵也驚呼“戰爭劇烈較前倍甚”。劉伯承數度社團軍隊反撲,因敵據險苦守,始終未能患上手。於是撤退到長嶺崗作攻勢守勢,籌辦調解部署再行攻擊。劉伯承在磨刀溪苦戰時,不料後方發生了意外的變化,駐紮防守忠縣的楊春芳旅嘩變,暗中偷襲萬縣,威嚇到駐萬縣城內的第二混成旅旅部及直屬隊的安全。劉伯承獲悉這一消息,立即決議回援。

石達開激戰都亭山


《地理志.關隘》:軟耳箐(都亭山)。“在縣大江南磨刀溪(今謀道)南五里,交湖北利川界,與湖北七曜山對峙,亦楚蜀往來道隘口,厰濶(闊)防堵不易,銅鑼關雖天險易守,然在軟耳內入軟耳則他道可繞,由龍駒壩北渡江。故縣大江南防堵以軟耳為最,同治元年春,粵逆石達開陷咸來利川,武生陳第掄統帶市郭里團勇堵軟耳銅鑼打杵各隘,石逆走石柱,二年秋,石逆后隊李富獻回竄咸來,軍功陳詒榮帶勇堵此,冬十月,知縣張琴建關卡,石壁高兩丈有奇,厚半之,橫亘山埡,八丈有奇,上設瞧樓,下置關門,營房七間,更關駐紮,民團地於旁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