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木
綠木
綠木,本名張永發。青年詩人,中國詩詞協會會員,民間藝術團體“積石山藝術聯盟”成員,民間綜合性獨立刊物《吹麻灘》編委成員,《浮萍文學》雜誌社副社長。一九八九年生於甘肅省積石山縣,新疆大學中文系本科畢業。曾參加過“新疆青年詩人‘五四詩歌’朗誦會”,以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作協”成立三十周年慶典。
1989年2月10日出生於甘肅省積石山縣石塬鄉三二家村一個貧農家庭。
詩人綠木生活照
2002年順利進入積石山縣保安族中學學習,初中三年一直擔任班級幹部。
2005年與一個叫徐艷秀的同班女生談戀愛,由於失戀,第一次開始嘗試寫詩,寫下了《夕陽無情》,《給我一個溫柔》等詩歌習作。
2005年冬天升入高中,高中期間醉心於文學創作,文化課成績一直平平。
2007年8月處女座《在路上》發表於《岩鷹文學》雜誌。同年底與同學合辦小刊物《大夏河》,以手頭傳閱的形式流傳於校園內。
2008年11月加入“逐日文學社”任副社長及主編,參與編輯《逐日》雜誌2008年冬季刊,並在“陝甘寧校友會”擔任會長。
2009年1月與同校新疆籍女子馬婷戀愛。
2009年5月與新疆詩人楊釗、段景、水默、旱子、去影等一起參加了“新疆青年詩人‘五四詩歌’朗誦會,並朗誦了自己的詩歌作品《雲彩》。
2010年5月在《新疆經濟報》上發表詩作七首,與該報編輯何運超先生結識。
2011年元月與中學老師安吉平等在家鄉積石山創辦了刊物《吹麻灘》,並組建成立了“積石山藝術聯盟”。
2011年12月詩作《胡楊林,或者等你》入選了由山東著名詩人金殿國主編的《中國當代短詩選》一書。
綠木的書法
2012年6月新疆大學中文系本科畢業。
2012年7月大學畢業后回青海參加工作,就職於“青海省藏文化館”。
2012年10月國慶節期間回新疆看望未婚妻並定親。
2012年年底與戀愛了四年的女友馬婷在烏魯木齊完婚。
綠木詩集《我在青海湖邊等你》
2015年6月20日在第三屆“中國詩人峰會”上獲得“2015年度新詩人獎銀獎”。
詩歌獎 |
▪ 2015-06-20 第三屆中國詩人峰會 2015年度新詩人獎銀獎 只有你還未曾愛過我(獲獎) |
1.漂泊與救贖
我能寫下什麼?我們能寫下什麼?綠木兄發來詩稿,囑我寫些文字的時候,我即刻想到的便是這句話。是的,我能寫下什麼?我們能寫下什麼?千千萬萬個我們又能寫下什麼?蒼茫茫的人世,無助的黑夜裡我們又能寫下什麼?請原諒我這樣帶有絕望情緒的表達。情緒過後再一次面對詩歌,我想起我的一位老師所說的話。“也許,我們已經明白,或者將一天天地更加明白,詩歌之於生活的無力。明白詩歌在時間中的無力。它微弱的光芒,在今天,甚至不足以照亮我們自己內心瑟縮的黑暗。然而,在這一切堅硬的事物背後,詩歌,依舊是空無一物中,那個最貼近的安慰。是流離失所中最可支撐的稻草。它是唯一的清音,穿破世事紛擾。這仿若天籟般的痛苦,有時像風一樣無心捲來,更多的時候,它之於我們,就像傷口一樣註定邂逅。所以,我們只能,迎著它走去。除了走向它,在無底無痕的時間中,我們還能怎樣地走向自己?”當海子在山海關走向世界的寂靜深處與永恆之中,當昌耀在西部高原縱身一躍,當食指在病院帶上精神分裂的帽子,我們將怎樣觸碰這些讓人疼痛的名字與他們背後高高在上的詩歌?三月一如既往地來,春天一如既往地來,在塵世當中,我們又該走向怎樣的自己?
是的,唯有詩歌,讓我們再一次相擁取暖。是的,唯有詩歌,讓我們再一次真誠地相信美,相信善良,相信一切與愛相伴的力量。面對詩歌,我們再一次感知到自己,自己的虛偽,渺小,稚嫩。唯有詩歌,再一次救贖。二、在堅硬的城市裡,我讀著綠木的詩歌,讀著那些明媚或者憂傷的句子,這一刻,他在另一所堅硬的城市裡,與我一樣,與世間的所有人一樣,面對著生活,我不知道他是否幸福或者憂傷。但從這些詩歌當中,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他在做一次精神的漂泊,與苦難相伴。一直以來,我都偏執地認為,人生是需要遊歷的,漂泊不定的經歷對一個寫作者或許是一筆財富。漂泊的目的在於尋找自我,在漂泊當中思考,給自己的精神層面定位,進而進一步自我拯救,自我救贖。而長期生活在一處,則難免受到局限及束縛,眼界狹小了,對想象力便是一種扼殺。閱讀綠木的這些詩歌作品,我們不難看出遊歷經歷對綠木詩歌的鍛造,在經歷了異鄉人的都市生活之後,在與故鄉的對視當中難免有一些苦澀的味道。同樣在一些寫人物的詩歌當中,我們也能感覺到這種苦澀。在《想起父親》當中他寫道:“刺鼻的旱煙味里有你一世的夢嗎?”,這樣的筆調是憂傷的,在父與子的關係對視當中,所表達的是一種對命運的直觀呈現與反思,這樣的反思不局限於一人,即父親身上,所指應該是廣泛的。“在這北歸的方向上,思念是我。唯一能夠充饑的糧食”,“把我愛出血來吧,愛出淚來吧”這樣的句子樸實無華,這樣的感動不是技藝層面的取勝,更多的是以情動人,拋去技藝,這樣的感情,便是最好的表達。《在大河鎮》,他寫下:“在人群中翻帶血的羊皮,在角落裡孤獨成王”,這些句子凝重而又大氣,既簡練又有高度。在一系列詩歌當中,我個人則傾向喜歡《青海》這一組詩歌,雄渾而又大氣,大有當年西部詩歌的風采。“踏上青海,就等於踏上了一塊石頭/用青稞來伴奏,用石頭來歌唱/這都是一些溫熱的精靈啊,他的/寬廣,他的血液,都是一個/生命體最最滾燙的靈魂/比起那些白雲,牧馬和格桑花/他還是沉重得多/青海喲,石頭,石頭喲,青海/就讓那流淌的鮮紅漿液做你不朽的見證/再美好的嗓音和情歌,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此時,我站在風裡,從一堆石頭的/形體里讀出一種存在的意義/多少矯健的雄鷹飛過地平線,然而/那些厚實的背影沒有消失/呀,他們在石頭上刻下了凝重的圖騰/踏上青海,就踏上了一部滄桑的經卷/吐蕃王子孤獨的身影和受傷的戰馬/在一堆堆石頭間走來走去/啊,是石頭,是石頭收留了他們噓,安靜的聆聽吧/卓瑪姑娘的牧笛,正奏著生離死別的曲子/踏上青海,我首先在一堆石頭裡/佇立良久,讀他,品他,渴望著一種/永遠也無法滿足的神秘意義/從天空到大地,從河流到歲月/山盟海誓的愛情消失了/樹木,帳篷,牛羊和炊煙幾經遷徙/唯有不變的是石頭,是活著的願望/是青海人一顆激動地心脈",這些是《青海》當中的一些摘選,厚重大氣,讀來讓人精神大振,美麗大氣的青海,神秘而又乾淨。不足之處則是對整體的把握,愈想表達而又急於表達,這也是綠木兄在詩藝上的欠缺之處。倘若綠木兄再稍加註意下情感與技藝的融合,或許會更好。作者以一個城市邊緣人的姿態遊走於龐大,堅硬的城市裡,體味著一個漂泊者的感覺。冷眼看世界,但絕不是冷血,相反卻充滿了冷靜客觀的思考。現代社會物質高速發展,難免百物雜陳,泥沙俱下,任何一個青年都不應對這一現狀避而不見。《夜店裡的女人》、《狗日的“詩人”》便是對這一社會現狀的直視,批判精神前後貫通,寫出了他的迷茫,不適,不解,焦灼乃至痛苦。他對夜店女人不乏同情,但更多的則是對人性,社會的批判,做到了很好的升華。在面對強拆事件時,他寫道:“拆、拆、拆/拆遷工人問:故宮呢?/大肚官員說:拆拆拆”,簡單的一問一答之間。“大肚官員”的形象便躍然紙上,詩歌到此便戛然而止,留給人更多的思考空間,對當下社會的一種反思。對“小悅悅”事件,作者的痛心疾首,大聲呼喊。通過這些詩句。我們可以看出作者身上所體現出來的一種擔當意識。在這種充滿悲憫與反思的表達中,作者試圖以情感,精神和行為上讓自己的寫作與社會現實融為一體並進入現實生活的內核,是對詩歌與現實社會對應關係的的一種有意義地探索。但在一定程度上,在對生活內核的把握上,還是薄弱的。綠木的敘述,或者說是急於表達減少了思考的衝擊力。不過,這一切,只是時間的問題,在於綠木兄的努力。
————節選自甘肅青年詩人廢指評論《漂泊與救贖》
2.向遠方,一個人的旅途和眼神
西去大漠,更多蒼涼和蕭索是西北的境界,詩人《邊走邊吟》這一輯里的詩歌不論從寫做技巧還是意向寓隱方面,皆都超越了其他小輯的詩歌,可以說,詩人從青海,西寧,蘭州,酒泉,敦煌,臨夏,玉門,到最後的新疆等地的行走和遊歷給他的感官和思維都添補了更大的素材和源泉,因此,詩人下筆如有神,寥寥數語,皆可氣魄的概括出一副精美的圖景和意向。
這些詩行,是藏區的經幡,是塔爾寺的鐘聲,是玉門的油田,是敦煌的莫高窟,是天山的雪蓮,詩人用豐富的筆觸和嫻熟的寫作技巧讓詩歌在恰當的場合湧現出了恰當的詩句。頃刻間,我再次想起海子,海子的鐵軌、海子的春暖花開,或許,這樣的意向和現場,只是一種升華了的圖騰和信仰,然而,這種博愛和蒼厚顯得詩人的筆觸依然缺乏勁道,似乎該重的部位詩人簡單地、輕輕地吟詠而過了,而該簡述的稜角,詩人卻用了更多的筆墨。為此,詩人的行走和歷練所豐收的財富,還只是停留在文字表象的處理和技巧銜接的摸索中。
當然了,詩人用心的書寫和觀察使得詩人在更多的時間裡很富有、很踏實,再者,詩人遙遠而又深邃的眼眸似乎告訴我,他,一直很孤獨、很憂傷。在我看來,一個優秀的詩人,註定是一個能夠耐得住寂寞和孤獨“流浪者”。
這些年,綠木寫了很多很多的詩,在我的印象里,綠木幾乎每天都有新的詩作問世,可以說,是個高產的詩人,在同齡人之間,也是佼佼者。但我想說的是,綠木的詩,題材千變萬化,風格不一,寫作手法也多樣,然而,他的大部分詩歌缺少一種凝練和真誠,他把更多意向停留在文字表象的處理和營造上,沒有更深更好的去挖掘平日里“獵”來的素材,那種在場感一目了然,給人一種直白和隨性抒發的浮躁感。當然了,綠木還很年輕,未來的路還長,我相信,以他目前的寫作狀態,在不久的將來,他的詩歌,定能走向更廣闊的天地。姑且,把這些閑言碎語當做一種打擊送給綠木,希望綠木在以後的日子裡,飛得更高、更遠。
———節選自寧夏著名詩人涇芮評論《向遠方,一個人的旅途和眼神》
3.鼓吹,吹麻灘
吹麻灘主編雪的精靈將創刊號郵寄到我手中,我為他們所感動。
這是一個以“積石山藝術聯盟”為組織的民間藝術團體,這夥人在大禹治水的源頭以藝術的執著挖掘著生活的詩意,他們是雪的精靈、唱歌的石頭、老月、人在炳靈、壟上布衣、劍雷、廉思、綠木,我稱之為西北“八劍客”。生活的中心並不意味著藝術的中心,就如《詩經》大多源自民間,《楚辭》誕生於湘水。因此,我對原始地域的人和事總是充滿神聖的期待。
確實如此,文明的進程讓人生活在一個又一個的規則和圈子中。功利和目的消磨著精神的觸角,燈紅酒綠的誘惑勝於藝術的寂寞,而藝術恰恰是孤獨的。
這西北“八劍客”於積石山下迎風沙、飲初酒,自得其樂,這種散淡灑脫的氛圍完全契合於藝術誕生的土壤。我似乎能夠感受到他們在藝術的痴迷中孤獨的步履,也感受到他們爽朗聲音中的滄桑和雄渾。古樸的地域與不羈的性格為他們的跋涉備足了乾糧,走多遠取決於地域沉積的營養能夠被吸收多少與他們心靈的動力能夠堅持多久。
他們“為夢而行”、“將向風一樣走得更遠”,這是一位朋友的祝福。
我也祝願他們行如風,願如石,精誠永不遷轉。
4.《靈魂的歌者》
跟綠木在一起,人都會被他那獨有的詩人氣質所感染,於我而言,從一個不喜詩歌,不懂詩歌的人,被他帶動著開始關注詩歌。
於是我們的話漸漸多起來,毫無例外,話題全是詩歌,有時激烈的爭論,有時平和的交談,滔滔不絕的總是綠木,那時他順手拿起一本詩集,讀兩三頁后便開始對我們說,這首詩那裡寫的好,為什麼好,然後又大聲讀出來,就這樣,和綠木在一起,時時刻刻的熏陶,他影響了周圍很多人,慢慢形成了一個詩歌小群體。
兩三人談天論地,談論大家都認為好的詩歌,模仿成名的詩歌,到後來都認為自己能成為一個大詩人,大學者,大文豪,開始輕視那些名家的作品,無視那些好的文章,動手寫著亂七八糟的文字,目中無人,張揚的不可一世,漸漸感覺自己就是個詩人一般,青澀的慾望瘋狂蔓延,有時甚至會詆毀那些名家或者好的作品,總認為自己寫出來的一定比這好,深有懷才不遇之感,綠木總會在這時說,尊重別人的作品,是一個人應有的素質,也是一個寫文人的基本原則。
自此後,已很少有人詆毀別人的文字,自己不喜的也是選擇性忽視,那種談天論地的感覺又回來了,不同的是,不在談論那些名家大作,而是互相點評對方文字的優劣,看著細微的進步,都會欣喜萬分,那些中肯的意見,認真的態度,總是綠木為最,隨之而來的是我們一本又一本自命名小詩集的誕生,直到有一天,我們開始讀綠木的詩。
慢慢地開始談論一些詩歌更深的問題,我一直認為,詩歌是內心情感的流露與表述,而綠木那睿智的大腦,每每在這時就會發出異樣的光芒,他說:“文字都是為情感而生的,沒有情感的文字就會失去那份本真美,而詩歌是自由的,便於抒情,能靈活表達,這是我喜歡詩歌的最初原因,詩歌又是純粹的,想要表達了,便能立刻表現出來,不會帶一點雜質,詩歌更是乾淨的,能將靈魂深處的東西呈現出來,沒有纖塵。”那時才知道綠木心中的詩歌是那麼純粹,那麼神聖。
有綠木的地方便有詩歌,他在他學習與創作的閑余,便與我們探討現代詩歌的走向,詩歌的意蘊,以及詩歌的生命,他認為詩歌是幸福的,是美的,所以詩歌要情景交融,境由情生,如入其境,感覺美和意向美結合,擁有渾厚的意境在裡面,那樣的詩歌才有生命,詩歌又是包容的載體,易受不確定的因素侵染,所以創作健康的詩歌是非常有必要的,詩歌有引導與美化的作用,在詩里,往往簡單的幾句話,就需要表達蘊含深刻的思想,所以詩歌一定要易懂和曉暢,這是詩歌存在的根本,詩歌不能像文章那樣長段的鋪排和敘述,只能用簡短的文字直擊人的心靈,進入心靈的東西,即使微小,依然能夠發出磅礴的力量。
魏賦,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每一個時代,都有一段繁榮的文學,而每一代的文學都離不開詩詞典賦文的相輔相成,不同文學樣式的演化與檀變,又會產生出不同樣式的文學,詩歌能在時間的洪流中延續不墜,自然有其頑強的生命力,但不可否認得是,詩歌在這個時代正在走向衰落,這是對時代歌者的考驗,考驗的同時也是挑戰,延續詩歌生命也是每一個詩歌追隨者的使命。
我們又探討,詩歌應該押韻,讀之有抑揚頓挫之感,也應該規範,普及才利於傳播。但是好的文字是不受規範所束縛的,詩歌正是這樣模仿被模仿之後的創新,雖然已變得面目全非,他的內韻還在,為內心服務,因為美存在。
認真時,綠木對詩歌的話題似永遠不完,那時只要閑下來,綠木便會談論詩歌,這樣能持續幾個星期之久,以至於見他有說話的慾望時,我們都會把話題引開,當綠木明白詩歌僅對他個人有無比強大的魔力時,他的話明顯慢慢少起來,為了尋找知音,他開始在校刊,報紙,雜誌,發表自己的詩歌,期間他的創作量不斷大增,其中不乏精品,看著這樣的綠木,樂得其成,而我也由衷高興。
不知不覺間,詩歌已成為綠木生活中的一部分,也許綠木並不知道詩歌對他的改變是什麼,但在他周圍詩歌已吸引了一群人,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當綠木發表的詩歌越來越多時,他不滿足只是在身邊與周圍的小圈活動,他希望詩歌能讓更多人接受,因為有讀者才是詩歌的生命,他開始向那些名家雲集的刊物送去自己的作品,雖然收穫甚微,卻也結識了更多向他一樣摯愛詩歌的人,就像洪水一樣,一旦開始,就很難遏制。
詩歌是綠木的生命,他的每一天都在點綴生命,就這樣,在那狂妄和容易懷念的年齡,我們結束了學業,畢業了,又或者是開始流浪。
生活的每一天都倍感枯燥,這是離開學校的感想,很幸運,畢業后的日子我依然和綠木在一起,那個時間那個年齡,即使狂妄,也抵擋不了流言或者說輿論給予的壓力,“這麼大的人,不自己掙錢養活自己,你想幹什麼,”“閑著不找個工作,多浪費,”“你這樣待下去,肯定廢了,”這樣的話每天都會聽到。
生活永遠屬於現實,如果還想見人,那麼必須去干點什麼,與所有畢業的人一樣,我們每天出入於各種招聘會,各色公司的辦公室,即使這樣,綠木每天還是會寫一兩首或幾首詩。
每當他對我說,我今天又寫了幾首詩時,我會羨慕加加諷刺的說,你這樣每天寫,沒有一實際內容和意義,就跟補舊衣服一樣,能有什麼用,綠木總是善意的笑笑,然後說,如果你不寫,你什麼都沒有,最簡單的,我寫的東西你怎麼知道沒有內容和意義呢,如果你不喜歡,就不要刻意的否定。
———節選自新疆散文新秀飄成性評論《靈魂的歌者》
《我在青海湖邊等你》
那時,我們常常說到草原,馬匹和牧歌。
如今我要走了
請不要悲傷。
因為我們太年輕,愛情是傷口上的鹽
相聚的甜蜜遠不如離別的刻骨銘心
我要在青海湖邊
搭起茅屋,寫起情歌,拾起倉央嘉措的念珠。
落日的餘輝照耀我,
我在一首首天籟里不悲不喜。
記得你曾說過,你會來找我。
歲月匆匆,當我們都老了
我在青海湖邊等你
可是啊,青海湖碧波蕩漾,藍如我心
多麼憂鬱
《西寧是一張巨大的床》
西寧首先是一座城
千千萬萬座城中的一座城
然後是一張床,一張四面環山的床
人們在這裡做夢,一夜爆發
人們在這裡失望,徹夜難眠
人們在這裡歡笑,流淚,愛愛和別離
人們在這裡操完之後
沒留下一根毛,只有鋼筋水泥攀高
高原夜色中,萬家燈火闌珊
一枚落葉飄下來,千萬枚落葉飄下來
砸著沉默的大地,你哭著喊著
要到這張床上來,操人,或者被人操
又或者孤獨終老
湟水河從中間流過
把西寧這張輝煌的床一分為二
一半叫曹家寨,一半叫商業巷
我活了二十六年了
那麼多人愛著我,那麼多人在深夜裡讀著我的詩歌。
關心我的住所,琴聲和口糧。
只有你還未曾愛過我。
秋天了,風也變得十分涼爽
我知道我會死去,但我更知道我已經是個長長久久的人了。
如果有一天,你要來我的墳前
就選擇在深秋吧
大地一片蕭瑟,落葉也死亡殆盡
我喜歡這樣安靜的躺在祖國某地的山崗上
你不要給我獻花,也不要唱歌
你只要在我的墳前向著錦繡江山道歉就好
或許,我愛過的河山,你也依然愛著
但那不再是從前的美好了
你也不要幻想:倘若這個瘦弱的傢伙還活著那該多好
這世間最悲傷的事情莫過於:一個人躺在地里
一個人還默默的活在世上。
讀讀我的詩歌吧,把那些文字看成
你秋夜裡的星星吧。
願它能溫暖你失落的靈魂
只有你還未曾愛過我。
《老了》
老了
所有的愛和恨都風輕雲淡
老了
再也不用關心糧食和蔬菜
擔心貧窮和疾病
我們重新回到可愛和幼稚
把走過的一生
當成美麗的故事
想想也好,聊聊也罷
都是理所當然的平靜和輕鬆
如果你願意,我就帶你
去黃昏的山崗上看唯美的落日
吹吹清涼的晚風
給你哼那首哼了一生的歌
老了,我們的孩子會長大
他會像我們年輕時一樣迷惘
我們就安靜的睡下吧
夜色中星光滿天
夜色中花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