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空法師
原中國佛教協會常務理事
(圖)《海潮音》
(圖)當陽玉泉寺
塵空在玉泉寺做小沙彌,他的師父福惠和尚慈悲,送他到學塾讀書。在塾中讀四書五經,受儒家傳統教育。在學八年,奠定了他以後做學問的基礎。一九二五年,塵空已十八歲,福慧和尚叫他到沙市章華寺受具足戒。圓戒后回到玉泉寺,研究經教,並時常到宜昌地區各寺院參訪,如是者數年。一九二九年,負笈湖北武昌,入武昌佛學院研究部受學。一九三〇年武院研究部併入北平(北京)的柏林教理院,塵空到北平(北京)繼續受學。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變之後,國難當頭,華北經濟受到打擊,柏林教理院亦因經費困難,無以為繼,翌年學生乃提前畢業,學院宣告停辦。塵空與同學葦舫等,隨著在柏林教理院任教的法舫法師,於一九三二年回到武昌,在武昌佛學院的舊址上,成立了世界佛學苑圖書館。
九月,世界佛學苑圖書館成立,法舫法師主持館務,館中設研究部,塵空、談玄、葦舫、本光等是最早的一批研究員。一九三三年,塵空應河南開封鐵塔寺住持凈嚴法師之邀,到河南開封的“河南佛學院”任教。一年後又回到武院,參與《海潮音》的編輯工作。到一九三五年夏天,太虛大師命他到重慶北碚的“漢藏教理院”,協助法尊法師處理教理院院務;年底,法尊法師自藏文譯出的《菩提道次第廣論》脫稿,命塵空攜書稿到武昌的世界佛學苑圖書館,辦理出版及預約流通事宜。塵空在武昌忙碌了半年,出版的工作告一段落。他以校訂《菩提道次第廣論》的因緣,受到《廣論》的影響,對於密宗修持十分嚮往。一九三六年春,他擺脫雜務,到五台山廣濟茅篷,依能海大師修學密宗。
一九三七年正月,他的師父福惠老和尚病危,塵空匆匆趕回玉泉寺探視,侍奉湯藥,以盡孝思。福惠老和尚示寂,塵空料理後事,克盡孝道。未幾,日寇侵華軍興,塵空到了四川重慶,參加了重慶的“僧侶救護隊”,搶救日寇軍機轟炸時受傷的軍民,支援抗戰。
(圖)太虛大師
五月底,雲南省佛教會召開第四屆會員大會,並改選理監事。太虛大師當選為理事,並被理事會推舉為理事長,塵空亦當選監事。這以後,塵空就在太虛大師身邊,協助處理雲南省佛教會會務,籌組“雲南僧伽救護隊”、籌備“慈濟醫院”;年底,太虛大師率領“中國佛教訪問團”,訪問東南亞及印度、錫蘭諸國,塵空仍留在昆明。一九四二年春,塵空應雲南大理、風儀兩縣佛教會之請,去主持觀音法會;繼而又應保山縣佛教會之請,去主持了規模盛大的龍華會。之後由保山赴緬甸,到仰光朝禮大金塔,五月返回昆明。這時接到重慶漢藏教理院法尊法師的信函,約他去擔任漢藏教理院教務主任,並告以此事已獲太虛大師應允。塵空法師摒擋成行,六月抵重慶。他在漢藏教理院,於任事授課之餘,編纂《縉雲山志》一書,並撰寫出了一份《整理當陽玉泉寺計畫書》。後來經太虛大師及戴傳賢、李子寬二居士審閱認可,塵空法師準備以此作為將來重興天台祖庭的藍本。
一九四五年九月,日寇侵華戰敗,無條件投降。翌年初春,塵空法師離開了漢藏教理院,回到他出家祖庭的當陽玉泉寺。他曾於寺內當家師及八堂首座共議,希望大家同心協力整理玉泉寺,以光大祖庭道風。無奈與會者各持己見,塵空所擬出的《整理玉泉寺計畫書》,無形中為眾人擱置下來。他在玉泉寺住了一陣子,見事無可為,乃返回武昌佛學院,太虛大師尚在重慶,函囑塵空即到南京,去接管莫愁路的普照寺,並主編《海潮音》月刊。一九四六年四月,太虛大師複員抵達南京,駐錫毗盧寺,成立“中國佛教整理委員會”,在毗盧寺辦公,並命塵空擔任整理委員會秘書,及協助接收汪偽政府時代的南京佛教會。
一九四七年的三月十二日,太虛大師在上海玉佛寺,為震華法師封龕說法時,中風舊疾複發。塵空法師聞訊,驚震不已,星夜趕赴上海侍疾。大師延至十七日下午示寂,四眾弟子組織治喪會,塵空與大醒同為治喪處文書組成員,料理喪事。治喪事宜完畢后回到南京,塵空法師撰寫了《虛大師病室日記》,以及《慟失導師》、《太虛大師行略》,《奉骨入仙記》等文章,發表在《海潮音》月刊上;五月,中國佛教會召開勝利后的第一屆全國代表大會,塵空法師出席參加,當選為中佛會駐京常務監事。一九四八年,他在南京辭去一切職務,到普陀山雙泉庵閉關,希望在修持上有所進益。在普陀山閉關的,除了他外,還有在百子堂閉關的壽冶老和尚,在妙峰庵閉關的妙善法師,山上僧侶稱他們三位是“西方三聖”。
(圖)普陀山
在一九五〇年,普陀山普濟寺傳戒,由他擔任戒壇得戒和尚。一九五二年,當選為普陀鄉人民代表、定海縣人民代表,一九五三年受邀出席浙江省人民代表大會。一九五六年當選浙江省第一屆政協委員,以後連任三屆。一九五七年奉調出任西湖靈隱寺住持,普陀山全山兩百五十多名僧侶,上書挽留他,沒有留下來。塵空到杭州,併當選杭州佛教協會副會長;到北京出席中國佛教協會全國大會,當選為常務理事,以後連任三屆。
塵空法師到了靈隱寺后,由於他是一個學者,性格內向,不善交際,也不善協調人際關係。此時政策下令把全寺僧人的財務,都集中給住持管理,以致一些怕丟掉財物的人暗中和他作對,同時也有社會上的地頭蛇之流,到寺中與他為難,這使他在工作上遭遇到很大的阻礙,好在他不慕虛名,不貪小利,對這些事澹然置之。後來有關部門安排,以大悲和尚到杭州住持靈隱寺,塵空改為上天竺寺住持。
一九六二年,塵空法師赴北京出席中國佛教全國代表大會時,會後被留在北京,為中國佛學院編寫《中國佛教史講義》。越二年後,以浙江方面催促,稿未竟而回杭州。未久,到了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開始;下半年,紅衛兵到上竺寺“掃四舊”,把出家人趕出寺院,這位年近花甲的老住持也不能例外,把他由杭州遣送回湖北原籍,下放到荊門縣塘坡村的老家參加勞動改造。
塵空法師在與族侄同住期間,也要參加勞動改造。他年老多病,但仍堅持出家人的本份,素食、早晚課誦不輟。他以微薄的工資所得,購置一些兒童圖書,設置了一處《塵空書櫥》,供生產大隊中的兒童閱讀,如此捱過苦難的“十年浩劫”。
(圖)靈隱寺
他回到杭州后,給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朴初居士寫了一封長信,提到了一些在家鄉多年的生活及感想,也提供了一些佛教的興革問題。老和尚在杭州期間,寄居在靈隱寺紫竹林的一間小房中,一床一桌,簡單之至。這時的塵空法師,早年老友在世者已經不多,通信往還者僅有北京的巨贊、明真、正果等幾個人而已。一九七八年的十一月,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朴初居士南下公幹,特別到杭州靈隱寺去探視他,共進晚齋敘舊。塵空老病侵奪,不勝唏噓。以後健康日益衰退,晚年患多發性骨髓癌,於一九七九年七月十日圓寂,世壽七十二歲,僧臘六十二載、戒臘五十四年。遺骨火化后,骨灰運回荊門玉泉山寺建塔安葬。
塵空法師追隨太虛大師近二十年,著述頗多,散見於《海潮音》雜誌,出版行世者有《普陀山小志》、《靈隱寺志》等;及論文《唯生論讀後》、《成佛救世與革命救國》、《幾點佛法的要義》、《勝利的回顧與前瞻》、《關於佛教徒組黨問題》等,未印行者有《民國佛教紀年》等。
塵空是一位“學問僧”,他做學問一絲不苟,認真踏實。他的治學精神,深得先輩和同輩們的讚許。在武昌佛學院任圖書館管理員及庶務管理期間,他任勞任怨,負責認真,可謂忠於職守。後來在四川漢藏教理院期間,他推動佛教改革,特別是在僧侶教育方面,希望培育出佛教改革的人才,以此深得太虛大師的青睞。在他接編《海潮音》雜誌之前,在日寇侵華期間,紙張漲價,銷路困難,面臨停刊邊緣。塵空接辦后,儘力以赴,力挽頹局,使《海潮音》月刊起死回生。一九九四年,當陽玉泉寺住持明玉法師,為緬懷先德,將其生平行誼,勒石於玉泉山獅子口墓塔之前。
報恩齋凈土宗 http://www.jingtu.org/ygds/3b04/ygdswc3b4-00024.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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