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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恕

謚號“端毅”的明朝中期名臣

王恕(1416年—1508年),字宗貫,號介庵,又號石渠。三原(今屬陝西)人。明代中期名臣。

正統十三年(1448年),王恕登進士第,選庶吉士。後為大理寺左評事,遷左寺副,又歷任揚州知府、江西布政使、河南巡撫、南京刑部左侍郎、左副都御史、南京兵部尚書兼左副都御史、吏部尚書加太子太保,官至少傅兼太子太傅等,歷官十九任。也是首任河道總督。正德三年(1508年)去世,年九十三。追贈特進、左柱國、太師,謚號“端毅”。

王恕歷仕英宗、代宗、憲宗、孝宗、武宗五朝,揚歷中外四十餘年,剛正清嚴,始終一致。與馬文升劉大夏合稱“弘治三君子”,輔佐孝宗朱祐樘實現“弘治中興”,史稱“始弘治二十年間,眾正盈朝,職業修理,號為極盛者,恕力也。”與其子王承裕並為“三原學派”的代表人物。有《王端毅公奏議》等作品傳世。

人物關係


人物生平


政績突出

王恕於明英宗正統十三年(1448年)考中進士,被選為庶吉士。后授任大理左評事,升任左寺副。曾上疏條陳關於刑罰不當的六件事,都經朝廷議定而得到推行。后調任揚州知府,不待朝廷答覆就發糧救濟饑民,又興辦資政書院來培養讀書人。
天順四年(1460年),王恕因政績突出,被越級提升為江西右布政使,在任內平定贛州寇亂。明憲宗朱見深即位后,下詔命大臣嚴格地考核天下官員,罷免了河南左布政使侯臣等十三人,而以王恕接替侯臣。
成化元年(1465年),第一次荊襄流民起義爆發,朝廷提升王恕為右副都御史安撫治理流民問題。正逢王恕的母親去世,朝廷下詔只准他奔喪兩個月就要回職辦公,王恕推辭但未獲允准。他與尚書白圭共同平定大盜劉通起義,又攻破其黨徒石龍。他嚴格地約束部下不準濫殺人,流民各歸其業。又調任河南巡撫,因功升任左副都御史,不久調升南京刑部右侍郎。因父親去世離職,喪服期滿后,以原職總督河道。疏通高郵、邵伯等湖,修雷公,上、下句城,陳公四水塘的水閘。當時由於發生了災異,朝廷廣求消災之策。憲宗為此免去山東一年的租稅,京城周圍地區也對租稅有許多減免。不久,王恕改任南京戶部左侍郎。

威行徼外

成化十二年(1476年),大學士商輅等認為雲南離京城遠在萬里,西邊控制諸夷,南接交趾,而鎮守太監錢能貪得無厭,便商議派遣有威望的大臣為巡撫鎮守雲南,於是改王恕為左副都御史前往,到雲南后即升為右都御史。當初,錢能派指揮郭景到京師奏事,稱安南捕盜兵擅自進入雲南邊境,憲宗立即命令郭景去送詔書以示告誡約束。按舊制出使安南必須從廣西走,而郭景徑直從雲南前往安南。錢能托郭景送給安南王黎灝玉帶、寶絛、蟒衣、珍奇諸物。黎灝遣將率兵護送郭景回來,即要開闢從安南到雲南的通道。郭景害怕有後患,假稱先行以告訴守關者,因此脫身回來,他揚言安南寇來了,關卡戒嚴。黔國公沐琮派人告諭安南將軍,安南軍才返回。而諸臣害怕錢能,隱瞞不向朝廷奏報。錢能又多次派遣郭景以及指揮盧安、蘇本等勾結干崖、孟密等土司,接受其無數金子寶貝。王恕查訪到這些情況。派騎兵去抓郭景,郭景畏罪自殺,王恕接著彈劾錢能私通外國,按罪當斬。憲宗下詔派刑部郎中潘蕃去處理。錢能又在這中間,以驛車向憲宗進獻黃鸚鵡。王恕要求禁絕行賄,並將錢能貪婪殘暴罪行全部揭發出來,他說:“以前交趾由於鎮守官員任用不當,致使一方陷沒,現在這件事的危害性就很甚。陛下怎能為顧惜一個錢能,而不以安定邊境為重。”錢能十分恐懼,急忙托憲宗身邊所寵幸的人向憲宗要求召還王恕。而當時商輅、項忠等正直之士都由於與汪直意見不合被罷免,朝廷於是改任王恕掌管南京都察院,協助守備處理機要事務,彈劾錢能的事立即化解,潘蕃因將調查錢能收賄的事實報上,憲宗卻擱置不問。
王恕在雲南任職共九個月,威名遠播境外,自黔國公沐琮以下都謹慎地服從政令。王恕一共二十次上疏,正直的名聲震撼天下。當時,安南國接納江西一位姓王的叛人作為謀主,偷偷地派遣間諜進入臨安,又在蒙自市鑄造兵器,準備伺機偷襲雲南。王恕要求增設副使二名,用以加強邊備,他們的陰謀便沒有得逞。

屢上諫言

王恕到南京任職數月後,升任南京兵部尚書,仍兼協助守備處理機要事務。他選拔部屬時嚴禁熟人說情,與他共事的人都不高興。而錢能回來后屢次在憲宗面前進讒言。憲宗對王恕多次直言相勸也不滿意,就命王恕兼右副都御史巡撫南畿。按舊制,對應天、鎮江、太平、寧國、廣德的官田徵收租額的一半,民田田租全免。後來,民田大都歸於豪門,而官田拖累貧民。王恕就酌量減少官田虧損,稍稍增加民田負擔。常州當時有額外多征的糧米,他就奏報朝廷以六萬石大米補夏季田稅缺額,又補其他府戶口鹽鈔稅六百萬貫,公私兩便。所轄區發生水災,他奏免秋糧六十餘萬石。四處救濟借貸,救活了二百多萬人。江南每年向內府輸送白熟粳糯米十七萬餘石,送交各府部糙粳米四萬四千餘石,百姓很多因此破產,而光祿寺一概供應給廚子、工匠。此外宦官橫徵暴斂,各地輸送上的貢物,負責收貢物的官員一概都超額索取。織造絲綢以及採花捕鳥的人,道路上絡繹不絕。王恕先後向朝廷陳述其害,意見都不被採納。
宦官王敬攜同妖人千戶王臣南行收羅藥物、珍玩,所到之處騷擾不安,縣令很多被侮辱。王敬一行到了蘇州,召諸生寫妖書,諸生群情激奮。王敬奏告諸生違抗命令。王恕急忙上疏說:“正值災年,應該遣使賑濟,王敬反而橫蠻地索取珍玩。以前唐太宗暗示梁州獻名鷹,唐明皇命令益州織半臂褙子的異服,獻琵琶桿撥子、鏤牙合子這些東西,李大亮、蘇頲拒不奉詔。臣儘管比不上他們,卻敬慕李大亮這樣的人。”接著把王敬等的罪狀全都一一列出。王敬也誣奏王恕,並牽涉逮捕了常州知府孫仁。王恕上書直言救孫仁,三次上疏彈劾王敬。正碰上宦官尚銘也揭發王敬的罪狀,憲宗於是將王敬等逮捕下獄,罰其黨徒十九人戍邊充軍,而在街市將王敬斬首示眾,將其首級送到南京。
成化二十年(1484年),憲宗又改任王恕為南京兵部尚書。此時錢能也守備南京,對人說:“王公,是天界之人,我恭敬侍奉而已。”王恕坦誠待他,錢能終於收斂了許多。當時林俊被下獄,王恕上疏說:“天地只有一壇,祖宗只有一廟,而佛卻有千餘座寺。修建一寺,移民有數百家,花費國庫幾十萬兩銀子,這是很不應當的。林俊說的對,不應該判罪。”憲宗見到奏疏后不高興。
王恕對事情從容陳述毫不迴避。先後應詔陳述政事二十一次,提出建議三十九次,都極力阻止權貴寵臣的胡作非為,天下人傾心敬仰他,每當政事遇到不合理的情況,必定有人說:“王公怎麼不說呢?”要不就說:“王公的奏疏馬上到了。”事畢后,王恕的疏文果然到了。當時歌謠說:“兩京十二部(指北京、南京的六部),獨有一王恕。”權貴寵臣都對他十分嫌恨,憲宗也對他頗感厭煩。

被迫致仕

成化二十二年(1486年),憲宗起用傳奉官,王恕進諫更加深切,憲宗愈加不高興。王恕之前已加職太子少保,時逢南京兵部侍郎馬顯上疏請求辭官,憲宗忽然在批文上附上王恕以太子少保退休,朝野群臣得知后大為驚駭。王恕多次任巡撫,從侍郎到尚書,都在留都南京。由於喜歡直言以對,終於無法呆在朝廷。
他回到家鄉后,名望更高,廷臣不斷向上推薦他,工部主事王純把王恕比作西漢的汲黯,以至受到杖責,被降為思南府推官

重起任職

直到明孝宗朱祐樘即位后,才採納廷臣的舉薦,召王恕入朝任吏部尚書,不久加職太子太保。先前,朝內外彈劾內閣大學士劉吉的官員,必定舉薦王恕,劉吉因此大為怨恨王恕。凡是王恕所推舉的,他必定暗中阻撓。
弘治元年(1488年)閏正月,言官彈劾兩廣總督宋旻、漕運總督丘鼐等三十七人應該降職免職,這其中有很多向來有名望的官員。劉吉竟然直接領旨予以批准,奏章不下到吏部。王恕因為不能行使其職權,上疏請求離去,孝宗不批准。陝西缺巡撫,王恕推薦河南布政使蕭禎。孝宗下詔另外推選,王恕堅持上奏說:“陛下不因為臣不成器,任臣就職吏部。如果臣所舉薦無效,是臣的罪過。現在陛下怎麼知道蕭禎不才而回絕?想必是左右近臣意有所屬。臣不能指望以順風倒來保住官位。陛下既認為蕭禎不值任用,則是認為臣不值任用,希望放臣回鄉以保全臣這把老骨頭。”孝宗終於任用蕭禎。
當時言官多稱王恕辛苦並且年老,不適合擔任繁重的職務,應該安置在內閣參予一些大政要事,最後,南京御史吳泰等又說這件事。孝宗說:“朕採用蹇義王直先例,任王恕在吏部為官,王恕有建議,未曾不聽,何必入閣呢?”王恕曾經侍奉孝宗開御前講席,見孝宗苦於暑熱,請求依照舊例在寒冬酷暑期間暫停御前講席,仍然將講義呈進宮中。進士董傑、御史湯鼐、給事中韓重等於是交錯上奏章駁斥,王恕以有罪請求解職,孝宗好言勸阻。王恕上言道:“臣承蒙國家厚恩,日夜思報。人們見陛下委任臣職位過重,就期望臣更甚,希望臣要盡取朝政重新安排,像宋代司馬光那樣。且不說臣的才能遠不及司馬光,即按當今時勢而言也不是元祐年間。況且六卿分職,各有所轄,臣豈敢越權行事。但是董傑等責備臣,臣無法逃罪,只請求允准返鄉。”孝宗又好言慰留。王恕感激孝宗對他的器重,更加全身心投入處理國事。王恕正要因病休假,聽說孝宗提升很多宦官,甚至賜蟒衣、莊田,王恕全在疏中懇切地勸諫。宦官黃順要求起複匠官潘俊以供役使。王恕說不能因小臣破壞制度。黃順堅持再上奏章,竟獲孝宗批准。
劉吉已對王恕懷恨在心,劉吉又陷害壽州知州劉概以及言官周紘、張籨、湯鼐、姜綰等,王恕直言上疏極力相救,劉吉因此更加恨他,就夥同與其關係密切的魏璋等一起排擠王恕。王恕先後舉薦羅明、熊懷、強珍、陳壽、丘鼐、白思明等,劉吉都暗示魏璋等阻撓。王恕知道其志不能實行,接連上奏章要求離去。孝宗總是安慰挽留他,並且因他年老特批准免去午朝,遇到大風雪,早朝也免。
徽王朱見沛求歸德州的田土,已得孝宗批准。王恕說皇室宗親不應為爭奪尺寸土地,而使百姓失業,孝宗婉轉地予以答覆。盧溝橋修成,宦官李興要求提升文思院副使潘俊等官員。王恕說:“營造是日常工作,怎能記功?成化末年才有此事,陛下初政時所幸已革除裁汰,為什麼又實行?況且修建皇陵大工程也未聽說升職,其他的人援此例也求升職,將以何詞回絕呢?”孝宗採納王恕的意見。事後,修京城河的橋,孝宗又批准李興請求授給四人官職,答應賜五人帽子和腰帶。王恕上疏勸諫,孝宗不聽,王恕第二次上疏規勸說:“臣主管考察任免官員,理當盡言。而再次上疏不能改變陛下的視聽,陛下認為既然已批准的不能改變。事情要求恰當,如果不恰當,就是改變十次又有何害?否則流弊就不可挽救。”孝宗回答已知道了。王恕先後因為災異分列七件事,由於星象異變陳述二十件事,都切中時弊。外戚、壽寧伯張巒要求賜勛號、誥敕。王恕說:“錢、王兩太后在宮中為皇后數十年,錢承宗、王源才求得爵位。現在皇后才立三年,張巒已經封伯爵,陡然有這個請求,對陛下聖德有影響,不應批准。”通政經歷高祿是張巒的妹夫,越級升為本司參議。王恕說:“天下之官位是留給天下才學之士,勿徇私情封貴戚,造成不良影響。”宮中傳旨讓御醫徐生超依次遞補為院判,王恕請求從考績最上等的官員中選拔。其意見不被接受。文華殿中書舍人杜昌等憑藉關係增加俸祿,御醫王玉自己要求晉陞官職,王恕都極力爭辯而作罷。

晚年歸鄉

當時,劉吉已被罷免,而丘濬入閣,他與王恕不合。當初,丘濬任禮部尚書掌管詹事府,與王恕同為太子太保。王恕為六卿首領,位在丘濬上。到丘濬進入內閣,王恕以吏部尚書職不謙讓,丘濬因此不高興。王恕考察天下眾官,被他貶退而丘濬調來聖旨又留用的有九十多人。王恕屢次爭辯達不到目的,他就力求罷免自己的官職,沒得到孝宗的批准。太醫院判劉文泰曾經到丘濬家求取升任官職,后被王恕所阻止,劉文泰對王恕恨之入骨。王恕辭官居鄉時期,曾經託人為他寫傳記,雕版印行。丘濬對劉文泰說王恕為自己沽名釣譽誹謗君王,皇帝知道了罪名不小。劉文泰聽了心動,於是自己起草奏章,讓被除名的都御史吳禎潤色,攻擊王恕擾亂選官法則,並且在傳記中自比伊尹、周公,將官員奏疏扣留下來,一概說宮中不回復,以此造成先帝拒諫的影響,無做人臣的禮節,想從中製造奇禍。王恕認為此奏出於丘濬旨意就上奏章分辯道:“臣做傳記在成化二十年(1484年),二十二年(1486年)辭官在家,並非對先帝有意見。況且傳中所載都是以顯示先帝納諫的美德,何名彰揚過失?劉文泰是無賴小人,此必是善寫文章心懷陰謀的人幕後策劃。”孝宗將劉文泰下到錦衣獄,經審訊得到實情,有關部門請求逮捕丘濬,王恕及吳禎公堂對質。孝宗內心不滿意王恕,就將劉文泰貶為御醫,責備王恕沽名釣譽,焚毀雕板,不問丘濬的罪。王恕第二次上疏要求處理,得不到同意,就極力要求離職。孝宗聽憑他乘驛車歸鄉,不賜敕書,月糧、歲役也減少很多。朝廷官員因此看不起丘濬。等到丘濬去世,劉文泰前往弔喪,丘濬妻子大聲呵斥他出去,她說:“由於你的緣故,使相公與王公關係不好,背上不義的名聲,還吊什麼喪!”
明武宗朱厚照即位后,派官員送敕書慰問王恕,賞賜他羊、酒,增加糧食役奴,並且告訴王恕無所隱瞞地直話直說。王恕陳述多件重要的政事,武宗好言嘉勉。

端坐而逝

正德三年(1508年)四月,王恕去世,享年九十三歲。王恕平日飯量超過一般人,等到他去世的那天時少吃了一些。王恕閉戶獨坐,突然有像雷一樣的聲音,白氣瀰漫,家人上前看后,發現他已經瞑目了。訃告傳到宮中,武宗為他停朝一天,追贈王恕特進、左柱國、太師,賜謚號端毅。

個人作品


《王端毅公奏議》
《王端毅公奏議》
王恕有《王端毅公奏議》15卷、《歷代名臣諫議錄》124卷、《玩易意見》2卷、《介庵秦稿》等,年八十四時著《石渠意見》4卷、年八十六時著《拾遺》2卷、年八十八時著《補闕》2卷,又有《河漕通志》。
《皇明經世文編》亦收錄有《王端毅公文集》一卷。

家族成員


王恕有五個兒子、十三個孫子,大多德才兼備,官位顯赫。
王恕的小兒子王承裕,字天宇,官至南京戶部尚書,卒贈太子少保,謚康僖。著有《太極動靜圖說》。

史書記載


《國琛集·下卷》
《今獻備遺·卷二十四》
《名山藏·卷六十七》
《玉堂叢語》
《國朝獻徵錄》
《明史·卷一百八十二·列傳第七十》

陵寢墓地


王恕墓位於陝西省咸陽市三原縣城關鎮從仁堡村,於1991年8月被公布為縣(區)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人物評價


總評

《太師王端毅公小影》及《像贊》
《太師王端毅公小影》及《像贊》
王恕彈劾權貴、寵臣,從不避諱,毫無畏懼。巡撫雲南時,敢於彈劾鎮守太監錢能;在南京任職時,反對給皇帝貢獻珍奇,維護地方利益;執掌吏部,力主限制皇權,健全監察制度和政治制度。晚年回歸故里,致力於理學研究,成為“三原學派”的創始人;支持幼子王承裕首創宏道書院,為西北諸省培養了眾多人才。
他在朝廷內外為官四十多年,剛正清廉,始終如一。他所引薦的耿裕、彭韶、何喬新、周經、李敏、張悅、倪岳、劉大夏、戴珊、章懋等都是當時的名臣。他尊重那些在野未仕的賢人,生怕提拔慢了。孝宗在位弘治近二十年間,朝廷有許多正派的官員,各司其職、很有條理,號稱“弘治中興”,這都是王恕的功勞。

歷代評價

時為謠曰:兩京十二部,獨有一王恕。
懷恩:天下忠義,斯人而已。
耿裕:恕儉如是,吾愧之。
錢能:王公,天人也,吾敬事而已。
姜洪:切見兵部致仕尚書王恕、王竑,吏部尚書李秉,俱才德高茂,志節忠貞。
鄒智:①南京兵部尚書致仕王恕,素志忠貞,可任大事。②恭惟明公學本六經,志在三代。德足以鎮山嶽,量足以涵河海,忠足以貫金石,氣足以凌雪霜,威足以鎮華夷。可謂天下第一人矣。 ③如兵部尚書王恕,元勛碩德,撐拄天地,顧削其爵而投之於桑梓之墟。
汪宣:先任吏部之臣,廉介端貞不如王翱,公忠直亮不如王恕。坦夷無物不如耿裕。
唐樞:①奇器瑋環,直任當世事。一征湖湘,三出巡撫,兩贊留務。凡言無不當,知無不行,威略足以平寇難,貞廉足以激貪墨,仁惠足以蘇困窮。蓍蔡縉紳,典型攸寓,所在立石建祠。時王敬乘傳取寶錢,能進貢禽鳥,郭璟私市外夷,公皆劾而罪之。及執奏無驗,駕帖救留林俊、李興、周紘處,增五府勸米,並奏卻貢獻,禁擅殺流民。晚登銓府,一時人望,悉引而置之政事之地,以毗孝皇之治。 ②群公者惕警之遺,自幼而老,砥礪之風自子而孫,渾厚英發之氣自家而國,而天下刷翎鼓翮,尚延昔日之所及。如人身病苦於藥石,而豢梁肉反克,然氣腴矣。
項篤壽:端毅公以忠誠受知憲廟,諸所論奏,不憚貴近,無復諱避,悉見優納。及秉衡鑒,抑躁獎恬,黜幽陟明,援薦群賢,布列三事,跡其貞純直諒,希文君實不足多也。
王世貞:①孝廟時,最多名臣……要未有如三原王端毅公恕、鈞陽馬端肅公文升、華容劉忠宣公大夏,三君子之灼灼者也。端毅直諫動天下,然不難於孝宗而難於憲宗。孝宗,仁主也;然而頗以齟齬終,豈非所謂事君數斯辱也耶?端肅數更中外,歷權寄不屈不脞,蓋以才力勝者。忠宣仁心為質,道揆法守,晚際魚水,密勿都俞,庶幾有三代風哉。造膝之語,罕有傳者。覺主聖而臣微不及也。人謂三原似魏玄成韓稚圭,鈞陽合姚、宋而少遜之,華容似李太初、司馬君實。②恕張差近名,大夏弱差近實,文升練差用術,其然豈其然乎?
徐咸:國朝名臣,久任享耆壽者,魏文靖公驥九十八,王端毅公恕九十三,胡忠安公濙八十九,馬端肅公文升、韓忠定公文、吳文恪公訥、章文懿公懋,俱八十六。王文端公直、王忠肅公翱、王忠毅公驥、林文安公瀚、劉忠宣公大夏、謝文正公遷,俱八十四。茲數公者,名位祿壽兼而有之,豈易得哉?
談遷:夫以端毅之賢,言動不苟,台抨風聞,斷不足信。
何喬遠:王公立朝,身系安危治亂者五十年,退以耆宿高天下者,又幾二十年,王公沒名在士大夫閑不衰,以擬韓、范兩司馬,然在當時猶有漁之譏,用是知士行之難也。
張岱:①王端毅任朝,事無大小,輒肆口直言,所謂事君數者非乎?疏辱亦所不免,乃孝宗無不霽顏受之,始終敬禮不少衰,殆千古一主矣。使端毅具探驪之手,而輒遇逆鱗,其何能逞臆若此哉!②王端毅之在銓(吏部)也,其猶麟鳳乎?……麟鳳天下望而知其瑞,蛟龍(于謙)天下望而思其澤。
張燧:成化間,三原、河州、覃縣、封丘,居則岳屹,動則雷擊,大事斧斷,小細海蓄,帷幄佞幸,請劍必殛,使見之者畏,聞之者懾,斯其人死生富貴足動之哉!
查繼佐:端毅之素能使人重,能使不便端毅者亦不能不重。得君言行,章數千上,亦可謂數矣。所云憂世之志如范希文,濟世之才如司馬君實,直諫如汲長孺,惠愛如鄭子產,誠非溢美。
谷應泰:當是時,冰鑒則有王恕、彭韶。
張廷玉:王恕砥礪風節,馬文升練達政體,劉大夏篤棐自將,皆具經國之遠猷,蘊畜君之正志。綢繆庶務,數進讜言,跡其居心行己,磊落光明,剛方鯁亮,有古大臣節概。歷事累朝,享有眉壽,朝野屬望,名重遠方。《詩》頌老成,《書》稱黃髮,三臣者近之矣。恕昧遠名之戒,以作傳見疏。
紀昀等:《明史》恕本傳稱其揚歷中外五十餘年,剛正清嚴,始終一致。《集》中所載,如參奏鎮守太監及論中使擾人等疏,皆剴切直陳,無所回護。又如處置地方及撥船事宜諸狀,皆籌畫詳盡,具有經略。其他亦多有關一時朝政,可資史傳之參證。

藝術形象


蔡東藩《明史演義》

理學思想


關學大概宗薛,而王氏之三原學派又屬其別派。其學大抵推之事為之際,重在自得,不尚空談,並注重氣節。王氏認為,古之學者皆以言行為學,故無求飽求安者,志在敏事慎言;就有道而正之,正其所言、所行之是非,是者行之,非者改之。將學與行緊密結合為一體。在自然觀方面,王怒傾向於有神論、泛神論,謂“鬼神之謂德”能生長萬物,福善禍淫,其感無以復加。鬼神視而弗見,聽而弗聞,無形無聲,但其以物為體,無物不有,如門有門神,灶有灶神,木主為鬼神之所棲。鬼神有感必應,故使人敬畏而致祭祀。但他又指出,所謂對鬼神祭之“如在”,“言非實有也”,其言前後矛盾。關於心性問題,王怒認為,性乃天之所命,人之所受,性即天理之流行,因而性是善的,順理而善者為性之本,不順理而惡者非性之本。他不同意“已然之跡便是性”的說法,認為已然之跡已經有善有惡,故不能稱為性。王氏言性,似乎排除了“氣質之性”,而將其歸結為純善的天理之性。
他認為性之理“甚微”,故當“盡心而窮究之”。“盡心”在“知性”之前,為“知性”的途徑,所以他提出朱熹四書集注》言“知性乃能盡心”為“不無顛倒”。關於“天理”、“人慾”關係,王怒持對立論,認為天理人慾相為消長,有天理即無人慾,有人慾即無天理。在經濟思想方面,王怨批駁了企圖恢復井田制的主張,認為井田之法令不可行。王怨於儒家經典及傳注,每有新解。認為《論語》、《子罕》篇顏淵唱然嘆曰:“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系顏淵“言己不定見,非聖道之有高堅前後也”。謂朱熹《四書集注》以為系顏淵深知孔子之道無窮盡、無方體而嘆之為“非是”。認為《春秋》系孔子根據左丘明所作魯史而撰寫,非左丘明據孔子所修《春秋》而作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