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昌輝
太平天國前期領導人之一
韋昌輝(1823年—1856年),壯族,原名志正,又名正,太平天國前期領導人之一,祖籍廣東南海縣。明末清初,其先祖遷廣西,定居桂平金田村。他家資富有,少曾讀書,知文義,有才華,遇事能見機應變.
道光二十八年(1848)入拜上帝會,不久成為中堅,與洪秀全、馮雲山結為兄弟,稱天父第五子。金田起義後任后護又副軍師,領右軍主將,官封北王,稱六千歲,地位次於天王洪秀全、東王楊秀清,西王蕭朝貴,南王馮雲山。
1856年11月,洪秀全下令處死韋昌輝,享年33歲。
大事件
1826
出生
生於1826年。
1848-10
加入拜上帝教並參加金田起義
1848年10月(道光二十八年九月),馮雲山出獄回紫荊山,路經金田,借宿韋家,與韋昌輝交談甚為投合,韋昌輝便加入拜上帝教。金田組織團營時,韋昌輝盡獻家財,率全家參加了團營,並在他家秘密“開爐火打刀槍,共除妖魔”,為起義做了許多準備工作。金田起義后,他參加各項軍事和政治的指揮活動,在太平軍和群眾中影響頗大,以致清朝官府一度把他當作是“逆首”,在不少奏摺和上諭中竟把他的地位置於洪秀全之上。
1851
被封為王
1851年先封右軍主將,不久封后護又副軍師,12月,太平軍在永安進行了封王建制,韋昌輝被封為北王、六千歲。
1856
天京之變,權利鬥爭
公元1856年,正當太平天國不斷取得對滿清政權的勝利,並向全國範圍推進之時,在天京卻爆發了決定太平天國命運的“天京之變”事件。從此,太平天國走向覆亡之路。
1856-11
逝世
1856年11月,洪秀全下令處死韋昌輝。
韋昌輝生於1826年(道光六年),家境豐饒,但“人少無功名,有錢無勢”,常受當地大戶的欺侮與訛索,激起了他反抗清朝統治的情緒。1848年10月(道光二十八年九月),馮雲山出獄回紫荊山,路經金田,借宿韋家,與韋昌輝交談甚為投合,韋昌輝便加入拜上帝教。金田組織團營時,韋昌輝盡獻家財,率全家參加了團營,並在他家秘密“開爐火打刀槍,共除妖魔”,為起義做了許多準備工作。金田起義后,他參加各項軍事和政治的指揮活動,在太平軍和群眾中影響頗大,以致清朝官府一度把他當作是“逆首”,在不少奏摺和上諭中竟把他的地位置於洪秀全之上。
1851年先封右軍主將,不久封后護又副軍師,12月,太平軍在永安進行了封王建制,韋昌輝被封為北王、六千歲。在此後太平軍出廣西、入兩湖、下兩江、克南京的過程中,韋昌輝也建有戰功。南王馮雲山和西王蕭朝貴犧牲后,韋昌輝與石達開成為洪秀全、楊秀清的主要助手。建都天京后,韋昌輝主管日常政事與衛戌任務。當時定製,各方軍務必先“稟”韋昌輝、“稟報”石達開,然後“稟奏”楊秀清裁決,韋昌輝僅位列楊秀清下一等。
咸豐三年三月中旬(1853年4月下旬),太平天國定都后不久,英國香港總督兼駐華公使文咸等,就乘艦到天京進行刺探和訛詐。韋昌輝與石達開在接見文翰的代表翻譯密迪樂時指出,“爾等如幫助滿人,真是大錯;但即令助之,亦是無用的”,表明了太平天國的原則立場。定都天京后,由於權力之爭,韋昌輝與楊秀清的矛盾不斷發展。韋昌輝也很早就加入太平軍,又曾讀過書,“小有才”,為楊秀清所忌,而且又常在外統兵打仗,手握重兵,這對於熱衷於專權的楊秀清來說,不能不是一種威脅。楊秀清又目中無人,對韋昌輝極不尊重,常以小事而任意折辱韋昌輝,曾將其杖打幾百至不能起。韋昌輝陰險殘苛,陽示敬重、畏懼楊秀清,在其面前裝出“尚有驚恐之心,不敢十分多言”的樣子。楊秀清轎到,就扶轎迎接,論事不到三四句,就跪謝說:“非四兄教導,小弟肚腸嫩,幾乎不知道。”但心中卻極憤恨不平,欲奪其權。
1856年(咸豐六年)七八月間,洪秀全與楊秀清矛盾激化。洪秀全密令時在江西的韋昌輝回京誅殺楊秀清。韋昌輝受詔后,率精銳3000人,星夜趕回天京,並於回京途中,勸對楊秀清亦懷不滿的秦日綱一同誅楊。9月1日深夜,他們到達天京,控制了天京的交通要道。2日凌晨,韋昌輝率部突然襲擊了東王府,將楊秀清及全府男女老幼全部殺害,接著又在全城搜殺楊秀清的親屬與舊部。4日,他假稱天王降詔說他和秦日綱處置楊秀清篡位事犯了濫殺的過錯,超過詔旨,應受杖刑四百,誘騙楊的余部數千人到天王府觀刑,隨即將他們盡數殺絕。也有資料說這場陰謀是洪秀全妻子賴氏獻計策劃的。兩個月間,大屠殺都沒有停止,前後共計死了兩萬餘人,天京的高、中級骨幹力量被屠戮殆盡,太平天國陷入困境。這次的“天京事變”也成為了太平天國由盛而衰的轉折點。
公元1856年,正當太平天國不斷取得對滿清政權的勝利,並向全國範圍推進之時,在天京卻爆發了決定太平天國命運的“天京之變”事件。從此,太平天國走向覆亡之路。
主要動因
我們若對太平天國的歷史作一番考察便知,“天京之變”的發生,並非偶然:楊秀清假託“天父下凡”,以謀取最高權力,洪秀全為維護其最高權威令韋昌輝奉“天王密詔”誅殺楊秀清,正是其主要動因。楊秀清是太平天國重要的領導人之一。他出身於“世以種山燒碳為業”的貧苦農民家庭。早在1845年,在馮雲山的引導下,他參加了由洪秀全創建的拜上帝會。由於其出色的政治組織才能,迅速成為拜上帝會的一個重要核心人物。
權力之爭
1851年1月11日,楊秀清和洪秀全等,組織發動了金田起義,建號“太平天國”。同年3月,洪秀全稱天王,楊秀清功封左輔正軍師,領中軍主將。12月,晉爵東王,稱“九千歲”,其他諸王皆受其“節制”。1853年3月29日,太平天國定都南京,楊秀清受命主持朝政,從此他“眾權獨攬”,“一切專擅”,成為當時太平天國實際最高負責人。史載,彼時龐大的東王府,成了太平天國真正的最高決策機關,所有的事物均在那裡集議,然後再啟奏天王,而天王無不照例批准。
1856年8月,因楊秀清假託“天父下凡”,並“逼天王親到東王府封其萬歲”,天
天王詔書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在洪秀全,楊秀清和韋昌輝這“三角關係”的權力鬥爭中,蓋由“天父下凡”和“天王密詔”之事件引發。楊秀清和韋昌輝之間的權力鬥爭,再加上一定程度上是太平天國畸形的政治權力結構惡變的結果。隨後於1856年爆發了的“天京之變”。
軍事形勢
考察1856年上半年的軍事形勢,對太平天國甚為有利:3月,太平軍攻克吉安,撫州。4月,陳玉成率兵援救鎮江,與守軍內外夾擊,大破清軍,鎮江解圍。同月,太平軍由鎮江渡江,直指揚州,清“江北大營”望風而逃,太平軍再克揚州。6月,太平軍擊潰清“江南大營”,向榮部敗退丹陽,天京解圍。然而就在此時,太平天國領導層的權力鬥爭,已呈白熱化之勢。1856年9月1日夜,北王韋昌輝接到天王洪秀全的密詔后,親率3000部眾從江西前線趕回天京。翌日凌晨,韋部突襲東王府,將東王楊秀清及其家屬全部殺戮,隨後血洗京城。在這場駭人聽聞的“天京之變”中,數萬太平軍將士倒在血泊之中。至於洪秀全與楊秀清之間權力鬥爭之淵源,則應追溯於數年前的“天父下凡”事件。
1848年1月,拜上帝會的重要領導人馮雲山,被團練逮捕入桂平縣獄。正在貴縣的洪秀全聞迅,急往廣州籌策營救。身處紫荊山區的拜上帝會,頓時陷入群龍無首之困境。同年4月,楊秀清利用潯州一帶流行的“降童”迷信,假託“天父下凡附體”,以安眾心。俟洪秀全從廣州回到紫荊山區,不得已確認了楊秀清擁有“天父下凡附體”,“代天父傳言”的權力。
也許,在洪秀全看來,楊秀清當時假託“天父下凡”,是一種聚合人心,振作士氣而對清鬥爭的手段。因為,在1848年10月,蕭朝貴也曾假託“天兄耶酥下凡”。同樣,在是年的冬天,洪秀全本人也曾假託“上帝下凡”痛斥過孔子。此外,早在1837年的4月,洪秀全參加廣州科舉考試,得病回家。卧病四十餘天,病中連呼“斬妖”。事後,他聲稱:曾升天見到了“上帝”,“上帝”命他下凡救世,誅滅妖魔(指滿清政權)。就是說,在1851年底以前,無論是楊秀清的假託“天父下凡”,還是蕭朝貴的假託“天兄耶酥下凡”,乃至於洪秀全的假託“上帝下凡”,都是為反清政治目的服務的。
然而,到了1851年底,情況開始發生變化。是年12月17日,天王洪秀全在永安發布了《封五王詔書》。其詔書云:“……今特褒封左輔正軍師(楊秀清)為東王,管治東方各國;褒封右弼又正軍師(蕭朝貴)為西王,管治西方各國;褒封前導副軍師(馮雲山)為南王,管治南方各國;褒封后護又副軍師(韋昌輝)為北王,管治北方各國;又褒封達胞(石達開)為翼王,羽翼天朝。以封各王,俱受東王節制。”至此,東王楊秀清已是太平天國的第二號人物。
1852年5月,太平軍北向攻全州,南王馮雲山中炮受傷,6月因傷重犧牲。同年10月,太平軍攻長沙,西王蕭朝貴犧牲。此時,五王已去二王,東王楊秀清在太平天國的地位扶搖直上,大有壓倒天王洪秀全之勢。洪秀全未必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為了太平天國的事業(實質是為了他個人的最高權力),他惟有暫且“忍辱負重”而求時變?
1853年3月20日,太平軍攻克南京,改南京為天京,定為太平天國首都。同年三,四月間,清欽差大臣向榮與琦善,分別在天京城東孝陵衛,揚州城外建“江南大營”和“江北大營”,對天京形成合圍之勢。5月,洪秀全派林鳳祥,李開芳率兵北伐,目的是進攻北京。又派胡以晃,賴漢英率兵西征,目的是為開闢穩固的後方基地,安慶、九江、武昌僅是太平天國的三個省會城市,戰略地位重要。但太平天國和楊秀清派軍西征的目的是為奪取長江中下游的腹地。
韋昌輝
綜觀中國兩千多年的封建專制社會的歷史可知,權力崇拜欲,可謂淵源流長,根深蒂固。因為,誰佔有權力資源,便“富”且“貴”焉。
從歷史文化的背景看,傳統的中國文化乃是農業社會文化,產生的經濟基礎是自給自足的農業經濟。在此基礎上形成了以家族為本位,以血緣關係為紐帶的父系家長制的宗法關係及宗法等級制度(即以君王為自尊無上的封建專政等級制度)。
太平天國乃是政教合一之政體。宗教上,洪秀全是教主(曾自稱他和耶穌同一天登位為天國之主);政治上,他則是國君,稱“萬歲”。因此,身居東王高位,稱“九千歲”的楊秀清,在政治上與洪秀全仍是君臣之分。然而,在宗教神權上,洪秀全是上帝的次子,楊秀清卻是天父的代言人,這就使得楊秀清儼然是太平天國的最高權威。太平天國最高領導權這二元化之奇特現象,顯然同中國封建專制主義的“天無二日,民無二主”,截然對立。
在從社會階層的構成特點看,太平天國主要由廣大的農民階層構成。由於農民階層中的自私,保守,狹隘心理,目光短淺等特點,要把這些千萬個分散的農民聚集在一起,唯一的辦法,只有藉助於神的號召和封建家長制的統治。如據《天平日記》載,洪秀全在病中升天,上帝賜他一柄寶劍和一方玉璽,作為他“斬妖”的武器,上帝又教給他朗誦了一些詩,這是他“奉天誅妖”的憑據。再則,洪秀全在1861年3月頒布的《改國號詔》中要求,“普天一家盡歸”天王一人領導,並稱之為“萬古之綱常”。
同樣,儘管洪秀全在其《原道覺世訓》開篇伊始就宣稱“天下總一家,凡間皆兄弟”,然而,太平天國初期所倡導的“平等”觀念,乃是根源於落後的,孤立的,分散的小農經濟基礎之上。事實上,它已逐漸被封建的等級專制觀念取代。平日里平起平坐“天生天養和為貴,各自相安享太平”的“兄弟”,最終還是按上下尊卑來排列。而這種排列,均是以權力的大小為標準。因此,政治上的君臣關係,宗教上的父子關係,使洪秀全和楊秀清之間的關係,不僅變得十分微妙,而且對洪,楊二人爭奪太平天國最高領導權的影響,至為重要。因而,楊秀清擁有假託“天父下凡”的權力,必然會加劇洪,楊二人之間的矛盾。為解脫困境,洪秀全惟有企圖通過韋昌輝來抑制楊秀清的驕橫,才有出路。為了維護自己的“一國之主”,“君權神受”之最高權威,洪秀全以“天王密詔”形式令韋昌輝誅殺楊秀清而釀成“天京之變”血案,乃是順理成章。
文獻資料
據王定安《湘軍記》載:“……秀清招飲,昌輝戒備以往,即席刺之,……乃令於眾曰:‘東王謀反,吾陰受天王命誅之。’”又據羅敦融《太平天國戰記》載:“……秀全深自危,嚙血書詔,召北王韋昌輝入衛。韋昌輝與秦日綱領精卒,五日馳至,夜深叩水西門,衛不納,曰:‘無東王令箭,城不啟。’韋昌輝怒曰:‘吾奉東書,汝輩敢阻?’衛士懼,乃納之。至秀清府,守者拒焉。昌輝奪門,衛士殊死戰,昌輝大呼奉詔討賊,順才釋勿罪,漸散去。昌輝逼秀清卧內,系之以獻,族其家。”
再據李圭《金陵兵事匯略》載:“北賊探偽詔出,言:‘天王有詔,秀清謀逆,希僭大號,眾共殛之。’”
綜合以上幾條材料,雖然在細節上並非都可以相信,但大體上可以看出韋昌輝奉天王密詔誅殺楊秀清的大致情況。不過,也有人認為,迄今為止天平天國文獻中,並未留下天王密詔有關內容的記載,因而韋昌輝奉天王密詔誅殺楊秀清是“不符合事實,不可靠的”。據此,亦有韋昌輝偽造天王密詔一說。
其實,有關“天京之變”的真相,由於文獻資料的缺乏,至今也不是十分清楚。我以為,雖然“天王密詔”內容在太平天國的文獻和高級領導人留下的材料中,沒有相應的記錄,但並不等於它不存在。因為既然是密詔,無疑屬於最核心機密,對外也無必要正式宣布。同樣,韋昌輝奉有密詔,當然以秘密回京,發動突襲為宜。
具體分析
一是若洪秀全無誅楊密詔,恐怕韋昌輝也無此膽量。切記,當韋昌輝率部闖入東王府之時,乃是“理直氣壯”地“大呼奉詔討賊”。再則,如無天王密詔,洪秀全為何始終未出來澄清事實?值得注意的是,事後洪秀全曾遣人諭韋昌輝曰:“我本無殺渠意。”看來,洪秀全的確給韋昌輝下達過密詔。
二是韋昌輝既然是奉天王密詔勤王,不誅殺楊秀清,又何來勤王之舉?因為從歷史上看,歷代發生的勤王事件,大抵以流血為代價。
三是儘管事後洪秀全曾指責韋昌輝“殺人太多”,但他對於所謂“矯詔”大罪則閉口不提。
四是對“天京之變”發生的前兆或曰蛛絲馬跡,洪秀全豈會充耳不聞?事實上,他採取了聽之任之,不予制止的態度。對此有人認為,洪秀全是無力制止。理由是他雖貴為天王,卻不能直接指揮太平軍,更沒有自己的直屬部隊,所以他對韋昌輝的所作所為,無能為力。我卻不以為然。其實,洪秀全不是無力制止,而是制止不力。或曰他不是無法制止,而是沒有制止。問題的關鍵是,洪秀全極有可能在暗中操縱了這場陰謀(李圭在《金陵兵事匯略》中就記載天王的妻子賴氏曾設計除東王一事)。
最後的結論是:洪秀全為維護其最高權威,假借韋昌輝之手誅殺楊秀清,而後又殺韋以滅口。是故,洪秀全實為“天京之變”之罪魁!
石達開聞變后,急忙從武漢趕回天京。他斥責韋昌輝殺戮太甚,因而為自己惹上了殺身之禍,只得連夜縋城出走,但其在天京城中的妻兒老小全被韋昌輝殘忍殺害。石達開逃至安慶后,起兵靖難,上奏請殺韋昌輝。洪秀全此時見事態擴大,加上他的濫殺無辜已引起天京軍民的極大不滿,和石達開的討韋大軍壓境,下令制止韋昌輝濫殺。在天京軍民的支持下,洪秀全捕殺了韋昌輝及秦日綱。韋昌輝被五馬分屍,時年31歲。
1856年11月,洪秀全下令處死韋昌輝。
12月,太平軍潰敗於武昌,漢陽失守。
1864年5月,太平天國之江,浙重要城鎮盡失,天京孤立無援。6月,天王洪秀全服毒自殺(一說為病死)。7月19日,京失陷,太平天國覆亡。
總而論之,楊秀清假託“天父下凡”和韋昌輝奉“天王密詔”誅殺楊秀清之事件,為我們探求“天京之變”的真相,無疑提供了某些歷史依據。
如果說楊秀清假託“天父下凡”,是洪,楊之間權力鬥爭的導火線,那麼,韋昌輝奉“天王密詔”誅楊而導致的“天京之變”血案,不僅意味著洪,楊,韋權力三角關係的徹底解體,同時也標誌著太平天國由盛變衰,最終走向了覆亡之路。或曰:“權力腐敗人心。”“絕對權力而失天下。”
京劇中的韋昌輝
羅爾綱先生根據《韋氏族譜》所載及韋志俊在安徽宣城縣紅林橋雙滿村後裔至今仍操客家話,認定韋昌輝為漢族客家人。1981年,李毓麟、王湛恩根據新發現的韋氏《宗支部》和《傳經堂族譜》所載,補充證明了金田韋氏是由廣東廣州府發脈至廣西平南,后又分支遷至潯州府桂平縣金田,他們世代講客家話,因此韋昌輝確屬“客籍來人,並非土著壯人。”
韋昌輝故居
1974年對故居遺址進行清理,出土一批鐵渣、木炭和爐底燒土、遺物,對故居遺址作了保護。1987年,故居按原貌修復。
在故居旁有昌輝祠。1936年當地鄉紳村民創建,廟宇式平房,內塑昌輝像。門聯:"金田起義傾清室,天國告成列北王。"
韋昌輝出身於地主兼典當商,是個“富厚之家”。他為人見機靈變,“頗知文義”。由於韋族人少無功名,有錢無勢,不斷受到豪強地主的欺壓和官府的勒索。韋昌輝的父親韋源介痛感家無功名人材,有錢也常受人欺,想栽培韋昌輝讀書,考取功名,為韋家出一口氣。韋昌輝長大以後,曾在桂平縣應試,結果名落孫山。韋昌輝的科場失敗使他牢騷滿腹,在痛罵官府之餘,韋昌輝無可奈何,只得花錢給他父親捐了個“國子監生”,並在家門前高懸“成均進士”的匾額,藉以炫耀鄉里。後來,鄉里告發,被地主藍如鑒勾結縣裡差役,乘黑夜將“成均”二字鏟去。第二天就補大湟江巡檢王基以冒充進士的罪名抓人,將韋源介押赴親圩團局,結果被敲詐了幾百兩銀子的罰款,才算了事。
為了尋報私仇,改變韋家的困境,韋昌輝在1848年10月前後,不惜家產“獻銀數萬人伙”,加入了拜上帝教,並且很快進入了領導核心。1850年金田“團營”時,韋昌輝協助楊秀清處理軍務,起義后洪秀全在武宣東鄉稱天王,建立軍師和五軍主將制度。韋昌輝被封為後護又副軍師,領右軍主將。永安封王時,韋昌輝被封為北王,六千歲。不久,馮雲山、蕭朝貴在戰鬥中相繼犧牲,韋昌輝在太平天國的領導地位僅次於洪秀全、楊秀清而居第三。太平軍從廣西到南京的戰鬥中,韋昌輝參與了軍事指揮。並成為重要決策人之一。定都天京以後,重大的軍政要事也都由韋昌輝、楊秀清、石達開一起“密計協議”。
但是,韋昌輝“陰柔奸險”。他對楊秀清素為不滿,不過表面卻顯得十分殷勤、順從。韋昌輝在和楊秀清爭奪權力的鬥爭中,常常裝出一副處處謙恭不敢多言的樣子,極盡獻媚逢迎之能事。據史書記載,韋昌輝對楊秀清“甚諂,車至則扶以迎,論事不三四語,必跪謝曰:‘非四兄教導,小弟肚腸嫩,幾不知此。’”有一次,韋昌輝的哥哥與楊秀清的妾兄爭奪房產,惹怒了楊秀清。
楊欲殺其兄,就把他交給韋昌輝“議罪”。韋昌輝為了討好楊秀清,竟以五馬分屍處死了自己的哥哥,並且還聲言不如此,不足以警眾。韋昌輝的部將張子朋任意毆打水營士兵,激成兵變,楊秀清為此事杖責韋昌輝數百。韋昌輝的副將替他打抱不平,說道:“怒遣而杖辱之,其後將何堪?”而韋昌輝卻說楊秀清對他“罪責無不公”,殺了這個副將“以談秀清”。1856年,由於楊秀清威逼洪秀全封他為“萬歲”,使洪、楊之間的矛盾空前激化,導致了天京變亂。洪秀全一面在天王府設防自衛,一面遣心腹密詔在江西的韋昌輝、秦日綱回京勤王。
1856年9月1日深夜,韋昌輝率3000親兵趕回天京,入南門迅速包圍東王府,楊秀清猝不及防,於2日凌晨被韋昌輝所殺,他的妻室家小及妻舅府內無一倖免者。韋昌輝函東王首級至天王,請“榜諸罪狀示眾”。同時乘機擴大事態,不分青紅皂白,亂殺文武大小男女。接著在2日上午,天王洪秀全下詔,宣布“韋口謝恩,表示“甘願受刑”,實際上卻利用楊秀清部下被召觀審的詔,東王逆謀是白天泄露的,而其餘黨一概赦宥不問。當有東王黨5000餘人被誘卸下庫械而被監視。有兩座大房是特別指定為收容他們之用,等到全部進去以後,外兵即圍攻、屠殺。在一個房內者毫無抵抗,束手待斃,而其他一房者則奮鬥致死。東王的帶甲部兵既芟除凈盡,其餘黨隨被大規模的屠殺,其殘酷慘狀,無以過之。他們雖見有煌煌聖詔,允許受保護,而男女老幼被斬首者無數。”(羅爾綱《太平天國史事考》)這次殘忍的屠殺。充分暴露了韋昌輝陰險奸詐、窮凶極惡的面目,激起了太平天國廣大革命將士的極大義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