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德棻
唐朝史學家
令狐德棻(583~666年),字季馨,宜州華原(今陝西銅川市耀州區徠)人。唐朝史學家以及政治家。
出身敦煌豪門,博涉文史,少有文名。隋朝末年,授葯城縣令。唐高祖起兵后,任大丞相府記室,遷起居舍人、禮部侍郎、國子祭酒、太常卿,兼弘文館、崇賢館學士等職。奏請重修梁、陳、北齊、北周及隋朝正史,得到採納,主編《周書》,封彭陽郡公。
龍朔二年(662年),加金紫光祿大夫,卒於家中,享年八十四,謚號為憲。
德棻才華出眾,博涉文史,早年就有文名。隋煬帝大業末年,德棻授官為葯城縣(今安徽亳縣)長。當時天下紛亂,煬帝已是窮途末路,德棻很明智地沒有遠程跋涉去就職。待李淵起兵反隋后,李淵從父弟李神通在今陝西鄠縣起兵響應,德棻就加入了這支反隋軍隊,在總管府任記室。李淵入據長安后,先為丞相,奉代王楊侑為傀儡,德棻即任大丞相府記室。李淵稱帝后,德棻隨即轉為起居舍人,“甚見親密”,又遷秘書丞。在貞觀年間德棻歷任禮部侍郎,兼修國史,太子右庶子,雅州刺史,秘書少監;在唐高宗時,任過禮部侍郎、兼弘文館學士,監修國史,太常卿,國子祭酒,兼授崇賢館學士。
龍朔二年(662),以八十高齡致仕,仍加金紫光祿大夫,又四年,卒於家。德棻的爵位是步步上升的。貞觀六年(632)賜爵彭陽男,又五年,進爵為子,高宗時,進爵為公。在近半個世紀的仕宦生涯中,他同唐初三位皇帝都有較親密關係。皇帝信重德棻,不斷委以修史重任,而德棻也殫精極慮,竭誠盡忠。由於令狐一門為關中望族,而李唐皇家也發跡於關中,故把關中貴族集團作為政權的重要支柱。
魏徵令狐德棻在唐初倡舉了兩件事很有歷史意義。其中一件是奏請購募天下書。唐初,德棻任秘書丞,職責是掌管經籍圖書之事。當時經隋末大亂,經籍圖書大量散失,德棻向唐高祖建議,以朝廷之力廣泛收求天下書,對獻書者“重加錢帛”,予以獎勵,對所收之書,“增置楷書,令繕寫”。在唐高祖支持下,這個計劃順利執行,“數年間,群書略備”。
武德五年(622),升任秘書丞,與侍中陳叔達等人受詔撰《藝文類聚》。當時,戰亂之後,書籍散佚,他向高祖李淵上奏,請以重價購求天下遺書,置書吏修繕補錄,數年間,群書大備。貞觀中,又奏議修纂梁、陳、周、齊、隋五史,他主修《周書》。高宗朝,官弘文館、崇賢館學士,遷國子祭酒。國家凡有修撰,無不參與,晚年著述尤勤。編有《五代史志》、《大唐禮儀》、《太宗實錄》、《高宗實錄》,著有《凌煙閣功臣故事》、《皇帝封禪儀》等。
這項工作的成績是很可觀的,至武德九年(626)九月唐太宗即位,已是“於宏文殿聚四部群書二十餘萬卷”。這其中除了武德初得隋舊書八萬餘卷外,另十二萬餘卷則是購求而來,並且已分類別,足見成績之大。這項工作隨後也堅持了下去,貞觀年間,魏徵、虞世南、顏師古相繼為秘書監,繼續購求遺書,選書手、讎校百餘人,繕寫群書,藏於內庫,由宮人掌管。
特別是貞觀二年(628)魏徵帶領學者,對購求之書按“四部”分類,進行校訂,“數年之間,秘府粲然畢備”。德棻在新朝建立之初,百廢待舉之時,及時向皇帝提醒文化建設的重要性,建議並主持購募遺書,從而及時地搶救了大批散失的古書圖籍,表明了他的遠見卓識。這一大規模求書壯舉,為貞觀初的古籍整理工作和大規模修史創造了有利條件,也為唐代文化高潮的到來奠定一個良好基礎。
德棻所做的另一件大事是首倡修史。唐初史學成就是極輝煌的,而“創修撰之源,自德棻始也”。武德四年(621)十一月,德棻對高祖李淵說了一番言辭懇切的話:“竊見近代已來,多無正史,梁、陳及齊,猶有文籍。
令狐德棻碑
隋代北周,唐代隋,一脈相承,而且恰好這三代帝王祖籍同出關中武川,並且李淵的祖父李虎是北周政權的核心“八柱國”之一,死後追封為唐公,李淵的父親李昺也在北周襲封唐公,為柱國大將軍。所以德棻指出“國家二祖功業,並在周時”。
如果能通過修前代史而向世人強調北周一隋一唐的一脈相承的正統觀念,進而宣傳李唐祖先功業,那麼對於鞏固剛剛建立的唐政權,是再好不過的明智之舉了。德棻的及時建議和扼要分析引起了唐高祖的慎重考慮,經過一番籌劃,於武德五年(622)十二月正式下詔修前代魏、周、隋、梁、齊、陳六史,對各史編修人員作了分工。負責周史的是侍中陳叔達、秘書丞令狐德棻、太史令庾儉。但這次修史“曆數年,竟不就而罷”。
未成的原因雖然史無明文,但據事分析,大約有以下幾點:
一是未明確諸史撰修的總監和主編,各組撰修人員工作不會很協調。編纂方針、內容和體例的意見不一,是避免不了的;
二是沒有很好地考慮各人特長。若要使集體修史揚長避短,就要既發揮眾人協作的長處,又要以有專長者為主,免得眾口不一。如北齊史,隋時李德林已有部分撰述,梁史也有陳時姚察撰述相當多篇卷,但詔令卻沒有安排李百葯和姚思廉分別主修北齊史和梁史,使他們未能繼承父業,未能發揮家學優勢。而另一方面,詔令中指定的修史人員近半數並不長於撰史;
三是當時地方戰事未完全平息,隋末造成的破壞還未很好恢復,大規模修史所需甚多,但此時財政和圖書資料是難以充分保證的。
待到貞觀三年(629)唐太宗又下詔修前代史,則計劃措施顯然更周密切實了。這次由於眾議以《魏書》已有魏收、魏澹二家,已為詳備,遂決定不再修《魏書》。對其他各史的分工是:令狐德棻、岑文本修周史,德棻又奏;
《全唐書》作者:令狐德棻
此次修史,由於有長於史學的魏徵和長於運籌的房玄齡為總監,主編令狐德棻又為當時史家先進,分工考慮到修史諸人特點,加上政局穩定,經濟繁榮,人力物力財力都能保證,因而工作效率很高,貞觀十年(636)正月五史修成上進。由於這五史只有紀、傳兩部分,沒有志,貞觀十五年(641)詔修《五代史志》,德棻又參加了修志,其他參加者有于志寧、李淳風、韋安仁、李延壽、敬播等,至唐高宗永徽元年(650)德棻升任《五代史志》監修。是書於高宗顯慶元年(656)上進,共10 志,30 卷,后附入《隋書》,稱《隋志》。
貞觀年間修成的另一部正史是《晉書》。貞觀二十年(646)閏三月,唐太宗詔修《晉書》,當時德棻以公事免職在家,於是房玄齡特意奏請起用德棻參與修撰。在當時同修的二十餘人中,“並推德棻為首,其體制多取決焉”。可見德棻深為當時史家所推重。
李延壽在當時史家中,年紀較輕,地位不高。他繼承父親李大師遺志,撰成《南史》、《北史》,因是私人修史,對能否得到官方認可沒有把握,於是先請任監修國史、國子祭酒令狐德棻審查,德棻作為史學前輩,大力提攜後進,充分肯定了李延壽的工作,並作了一些修改,之後這兩史才正式奏進於朝廷,獲得公開流傳的機會。
所修的《梁書》、《陳書》、《北齊書》、《周書》、《隋書》、《晉書》、《南史》、《北史》共八部正史,或飽含著德棻的大量勞動,或受到德棻的具體指導,總之,均和德棻有直接、實際的聯繫。一個人的名字能與二十四史的三分之一發生聯繫,這是史學史上的奇迹。
令狐德棻的史學貢獻除了修前代史,他還參加了本朝國史和實錄的撰寫。據《舊唐書·長孫無忌傳》載,“顯慶元年(656)無忌與史官、國子祭酒令狐德棻綴集武德、貞觀二朝史為八十卷,表上之”。
永徽元年(650),令狐德棻參與修撰的《太宗實錄》上進,起貞觀十五年至二十三年,勒成20 卷。顯慶四年(659),參與修撰的《高宗實錄》上進,起高宗貞觀二十三年即位至顯慶三年,成書20 卷。
令狐德棻還撰有《凌煙閣功臣故事》4 卷,《令狐家傳》1 卷,《皇帝封禪儀》6 卷,《令狐德棻集》30 卷,但可惜這些著述均已遺佚。流傳至今的令狐德棻文字,《全唐文》卷一三七收上奏二狀和二碑銘並序,《全唐詩》卷三三收五言詩一首。
令狐德棻是一個異常博學的人,著述才能也是多方面的,並不僅局限於史學。他曾參與了類書、政書、律書等各方面的大量撰述。
武德五年(622),德棻與侍中陳叔達等受詔撰《藝文類聚》,成書100卷,武德七年奏上。
貞觀十一年(637),同修《新禮》上進,成書100 卷。貞觀十二年(638),同修《氏族志》上進,成書100 卷。
永徽元年(650),同撰定律令,第二年上新刪定律令格式,勒成律12卷,令30 卷,式40 卷,頒行全國。
令狐德棻勤奮一生,“國家凡有修撰,無不參預”,“暮年尤勤於著述”,他以自己過人的才華和罕見的勤勉,在中國史學史乃至中國文化史上寫出燦爛的一頁。
令狐德棻著述雖富,但傳至今最有價值是《周書》。《周書》主要為德棻所修,助手有岑文本、崔仁師。岑文本,字景仁,鄧州棘陽(今河南南陽南)人。貞觀元年(627)除秘書郎,兼直中書省。《舊唐書》本傳稱:“與令狐德棻撰周史,其史論多出於文本。”但《新唐書》本傳不載其同修周史。崔仁師,定州安喜(今河北定縣)人,武德年間由陳叔達薦為史官,曾參與修梁、魏史。貞觀初,為殿中侍御史。兩《唐書》本傳均不載其參與修周史。由於德棻主修《周書》,又負同修諸史的主編之責,因此可以認為,《周書》的編纂形式,內容去取和點明鑒戒之處的史論,主要體現了令狐德棻的思想意圖。後人了解德棻的政治、歷史觀點也主要根據《周書》。在同時所修的五史中,《周書》突出地全面體現了李唐皇朝的修史宗旨、觀點。
《周書》
史,這符合歷史實際,表明了德棻的識見。德棻在修前代史建議中曾強調史書的作用是“貽鑒今古”,接著唐高祖修史詔也指出史書的作用為“考論得失,究盡變通,所以裁成義類,懲惡勸善,多識前古,貽鑒將來”。唐太宗更是經常闡述“以古為鏡”的思想。德棻既負“總知類會”之責,對唐皇朝的意圖自然領會得相當透徹,在《周書》中,以史為鑒的觀點得到了全面體現。《周書》中各個類傳的立意,都與封建政治緊密聯繫起來。《孝義列傳》樹立了一些愚忠愚孝的典型,傳序明確指出這些忠孝事迹可以“垂範方來”,“有助於名教”。《儒林傳序》則著重指出儒學的重大現實意義就在於“正君臣,明貴賤,美教化,移風俗”。《周書》對方術技巧也有新的見解。一般封建統治者和封建史家,或把方技視為奇技淫巧、雕蟲小技而不屑一顧,或是迷信其修仙煉金之詭說,耗費錢財,甚至送命。《周書》的《藝術傳》則把方技視為對於社會有廣博用處的技術手段,並且可以和仁義教化相輔相成,“仁義之於教,大矣,術藝之於用,博矣”。
貞觀初,唐太宗對監修國史房玄齡說:“比見前、後漢史載錄揚雄《甘泉》、《羽獵》,司馬相如《子虛》、《上林》,班固《兩都》等賦,此既文體浮華,無益勸誡,何假書之史策?其有上書論事,詞理切直,可裨於政理者,朕從與不從,皆須備載。”唐太宗要求史書所載內容以能否資治為取捨標準。德棻對皇帝的這一指示心領神會,如《樂遜傳》中就這樣記載:“武成元年六月,以霖雨經時,詔百官上封事。遜陳時宜一十四條,其五條切於政要。”對崇治方、省造作、明選舉、重戰伐、禁奢侈五條,因“切於政要”而全部照錄傳中,其餘九條全刪。
德棻不但崇儒,也篤誠於佛教。唐高宗為稍抑佛教,提高君權,於龍朔二年(662)下“制沙門等致拜君親敕”,令僧、道對君、親也要行致拜禮節。僧、道行不行俗禮,這在當時是個很大的事情,敕文一下,在朝野引起軒然大波。一個月後,朝廷九品以上文武官員和州、縣官等千有餘人,專門召開會議討論這件事。令狐德棻慷慨陳詞,認為僧、道為出家離塵之人,“功深濟度,道極崇高”,如拜俗則不倫不類,“披法服而為俗拜,踐孔門而行釋禮,存其教而毀其道,求其福而屈其身,詳稽理要,恐有未愜”。會議之後,唐高宗於六月八日又下“停沙門拜君詔”,許不拜君,但須拜親。從這件事中可以看出,德棻推崇儒家禮義王道之說,卻同時又篤於佛教之規,頗耐人尋味。還在東晉時,儒佛兩家就圍繞僧人見皇帝應否跪拜發生爭執,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儒、道、佛三家逐漸調和,既相互鬥爭,也相互補充,有合流的趨勢。德棻既崇儒又尊佛,就是一個例證。
德棻在《周書》中所表現的歷史觀,是完全符合唐皇朝要求的。同時所修諸史關於天人關係的看法,姚思廉的《梁書》、《陳書》和魏徵的《隋書》,表現出注重人事的進步史觀;李百葯的《北齊書》,雖然也承認人事的作用,但過多地突出了天命的作用,以至於魏徵不得不在該書帝紀總論中加以匡正;德棻所主《周書》則天命人事並舉。如認為魏“水歷將終”,北周代魏是以木代水,天命所歸,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大寶”不可以“力征”,“神物”不可以“求得”。宇文泰本來“田無一成,眾無一旅”,但能成功,就因為“屬興能之時,應啟聖之運”,天命繫於此人,“非夫雄略冠時,英姿不世,天與神授,緯武經文者,孰能與於此乎”。但天命也須人事相配,宇文泰“推至誠以待人,弘大順以訓物。……德刑並用,勛賢兼敘,遠安邇悅,俗阜民和”。德棻所宣揚的天命人事並舉的觀點是符合李唐利益的。唐朝建立於隋末農民大起義之後,君臣深切感到總結前世施政經驗教訓的迫切性,但同時為了欺騙人心,又要給新皇朝披上應天命的外衣,所以唐初統治者的總的宣傳方針總是天命和人事均予以強調。
《周書》對政治、軍事、經濟方面的重要史實記載較具體,保存了一些珍貴資料。西魏、北周地處較偏僻的西北,本來經濟落後,國弱民窮,在與東魏、北齊的抗衡中處於劣勢。但經過宇文泰和其子宇文覺、宇文邕的相繼改革,國力逐漸強盛,終於統一了北方。所以,改革是西魏、北周歷史上的關鍵事件。《周書》對此記載頗為詳明。宇文泰所建立的府兵制,在北周統一北方過程中發揮很大作用,並且為隋、唐所沿用,直至唐玄宗天寶年間才名存實亡。關於府兵制的一些情況、特點,《文帝紀》、《蘇綽附蘇椿傳》、《韓褒傳》、《郭彥傳》、《韋瑱傳》等都有記載。西魏、北周時期,各族人民起義屢屢發生,《周書》出於總結教訓和宣揚統治者武功的目的,對這些起義記載較多、較具體,這在同時所修諸史中是最突出的。從中可以看出起義之多,聲勢之大。
《周書》很注重記載周邊各民族情況和鄰國大事,顯示出德棻具有縱觀全局的眼光和風度。《異域傳》共2 卷,序文說:“斯皆錄其當時所記”,可見所據資料來源於魏、周人當時記錄,史料價值是很高的。另外,《周書》對於東魏、北齊和南朝梁、陳的重要史事,都在本紀或有關列傳中簡要敘及,顯示出天下大勢的主要脈絡,這是個突出的優點。
《周書》的文字比較簡潔,反映出令狐德棻出色的史學才能。清代史家趙翼稱讚《周書》“繁簡得宜,文筆亦極簡勁”。
德棻修《周書》主要采三種資料,一是西魏大統年間秘書丞兼領著作柳虯所修起居注;二是西魏、北周的國史;三是隋開皇中秘書監牛弘追撰《周紀》十八篇。從《周書》行文中,仍可見到採用周代國史之語句,如,“陳人於是以魯山歸我。我師不利”。《藝術傳序》說:“茂雅、元華、許?、史失其傳。”在卷末又簡略提及蜀郡衛元嵩,“史失其事,故不為傳”。這明確說明有些資料遺佚,另外也是存疑備考,雖作不成傳,但記下名字,給後人查考留下線索。
德棻所修《周書》並不是沒有缺點的。例如人情佳傳之多,在同時所修諸史中是較突出的。推崇門閥士族的傾向也是較明顯的。德棻對“並在周時”的李唐“二祖功業”是儘力宣揚的,在排列八柱國十二大將軍順序時,將李世民曾祖李虎赫然列第一位。還誇耀說:“當時榮盛,莫與為比。故今之稱門閥者,咸推八柱國家雲。”德棻既出身於閥閱之家,對自己家世門第也是很自豪的。《周書》為德棻祖父令狐整立傳,附述德棻父令狐熙、叔祖令狐休等,炫耀令狐家族官爵、門第。這雖與當時社會風氣有關,但作為史家而津津樂道於此,則不能不說是史學思想的局限了。
曾祖:令狐虯,字惠獻,北魏敦煌太守、鸇陰縣子
祖父:令狐整,字延保,北周大將軍,封彭陽郡公
徠父親:令狐熙,字長熙,北周吏部中大夫、儀同大將軍,“善騎射,解音律,涉群書,尤明《三禮》”。隋朝桂州總管、武康郡公。
母親:汜氏,北周甘州刺史汜慶之女
兒子:令狐修己(太子右司議郎)、令狐修穆(朔州刺史)
冬日宴於庶子宅各賦一字得趣
高門聊命賞,群英於此遇。
放曠山水情,留連文酒趣。
夕煙起林蘭,霜枝殞庭樹。
落景雖已傾,歸軒幸能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