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鈞
原北洋政府元首
顧維鈞(1888年1月29日-1985年11月14日),男,字少川,漢族,江蘇省嘉定縣(今上海市嘉定區)人,畢業於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是中國近現代外交家,北洋政府第十三位國家元首。
1912年回國后,任內閣總統秘書、外務部顧問和憲法起草委員等職。1915年起歷任北洋政府駐墨西哥、美國、古巴、英國公使、海牙國際法院副院長,1919年和1921年,顧維鈞作為中國代表團成員出席巴黎和會和華盛頓會議,為維護中華民族的權益作出了貢獻。
1945年6月,他出席舊金山會議,參加《聯合國憲章》起草工作並代表中國在《聯合國憲章》上簽字,其後任國民黨政府駐聯合國代表,1956~1967年,歷任海牙國際法庭法官、國際法院副院長等職。
20世紀80年代,長達12卷的《顧維鈞回憶錄》陸續出版后,近代史學界曾掀起一波研究顧維鈞的熱潮,在涉及重大的外交問題時,往往會引用他的回憶錄。
1985年11月14日逝世,享年98歲。
人物關係
顧維鈞,字少川,1888年1月29日(清光緒十三年十二月十七)生於江蘇嘉定(今屬上海嘉定區)。
1892年 進私塾讀書。
1899年 進基督教會所辦中西書院讀書。
1901年 考入基督教會所辦的上海聖約翰書院讀書。
1904年 自費隨施肇基率領的湖北官費生赴美留學。入紐約州庫克學院讀英語。
1905年 考入哥倫比亞大學,主修國際法和外交。
1909年 同時獲學士、碩士學位。秋,在哥倫比亞大學與孫中山相見。
1912年 3月,以《外人在華地位》通過博士論文答辯。
顧維鈞圖冊
1915年起歷任北洋政府駐墨西哥、美國、古巴、英國公使。
1922~1926年先後任北洋政府的外交總長、財政總長、代理國務總理等職,其間,於1924年5 月曾代表中國政府與蘇聯簽訂《中俄解決懸案大綱協定》。
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以中國代表身份參加了國際聯盟李頓調查團,調查日本帝國主義在中國東北的侵略罪行。
1932年起先後任駐法、英、美大使和駐國際聯盟代表等職。
1945年6月,出席舊金山會議,參加《聯合國憲章》起草工作並代表中國在《聯合國憲章》上簽字;其後任國民黨政府駐聯合國代表。
顧維鈞先生手跡(92歲誕辰)
退休后定居美國,1972年,出席第二十七屆聯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代表團成員章含之受毛澤東之託曾拜見顧維鈞並邀請其訪問中國大陸。
1985年11月14日在美國紐約逝世;當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常駐聯合國代表李鹿野前往麥克遜大道坎培爾殯儀館弔唁;顧維鈞的遺體葬於紐約芬克里夫墓園(Ferncliff Cemetery)。
顧維鈞晚年口述了計13卷,600餘萬字的《顧維鈞回憶錄》,該著作后成為研究中國近現代外交的重要資料。
《顧維鈞回憶錄》(十三卷)《外國人在中國之地位》《致國聯李頓調查委員會備忘錄》《門戶開放政策》等。
20世紀30年代,一家英國報紙的專欄作家曾提到這個熠熠生輝的名字,認為“中國很少有比顧維鈞博士更堪作為典型的人了。平易近人,有修養,無比耐心和溫文爾雅,沒有哪一位西方世界的外交家在沉著與和藹方面能夠超過他。”
從1912年到1967年,五六十年間,顧維鈞擔任過無數的外交職務,駐美大使、駐法大使、聯合國首席代表、外交總長、海牙國際法院法官等。到了晚年,他又以十七年心血完成了長達十三卷,600萬字的巨著《顧維鈞回憶錄》。
顧維鈞
近代史學家唐德剛認為顧維鈞是自有近代外交以來,中國出了“兩個半”外交家的其中半個。
天資聰穎,不滿婚約
顧維鈞的父親顧晴川是晚清第一任交通銀行總裁。早年於光緒末年,由家鄉江蘇嘉定來到上海,當了上海道尹袁觀瀾的師爺。顧晴川本是青衣一衿,家境清寒,為生活計,只得到上海來作小吏。顧維鈞從小聰穎過人,4歲時入私塾讀書。12歲跟了父親來上海讀書。不久,便考入南京市育才中學。
當時同在袁觀瀾幕府的,還有一人,叫張衡山。此人的文字修養不及顧晴川,但他有一種罕見的本領,就是能看相。道尹衙門中的大小官員,不少人他都看過,據說十分靈驗。那時袁觀瀾之子袁履登和顧維鈞同在育才讀書,兩人很要好,課後常一起在衙門裡玩。張衡山說,這兩個孩子都非等閑之輩,惟履登不正,將來恐難有善終(后淪為漢奸);維鈞將來則一帆風順,富貴雙全。張衡山就常常買些點心給他們吃,但內心真正喜愛的只有顧維鈞,對於袁道尹的兒子,不過敷衍而已。
張衡山膝下有一嬌女,與顧維鈞年齡相當,張很想得東床快婿,就託人做媒。從當時兩家的景況看,張較顧好得多,況且張衡山又是袁道尹的姨表兄,晴川覺得這門親事有點高攀了,豈有不樂意之理,維鈞那時年齡還小,自然沒什麼意見,就由雙方家長訂了婚。
少年顧維鈞
席間,維鈞竟向衡山提出要見見未婚妻。那時風氣初開,大家閨秀不能拋頭露面。雖然父親已經應允,女兒卻羞答答地躲在房內,死也不肯出來。顧維鈞大為失望,他覺得他的未婚妻太不大方,將來不能在交際場中顯身手,配不上他這位留美博士,頓時興趣索然,悶悶地喝了兩杯酒,就告辭了。據說,顧所以亟亟一見未婚妻的原因,是因為他聽說未婚妻的裙下,是一對三寸金蓮,有點不時髦了。
1905年,16歲的顧維鈞赴美國留學,入紐約州庫克學院學英語,第二年便考入哥倫比亞大學,主攻政治和文學,4年間獲文學學士和政治學碩士兩個學位,繼而獲法學博士學位。在留美期間,先後擔任了《哥倫比亞月刊》經理和紐約中國留學生會會長。
立志報國,求學海外
顧維鈞生在鴉片戰爭后,此時的中國正一步步陷入列強的侵略包圍之中,而上海又是一個中外交往非常集中的地方,顧維鈞從小就看到了很多中外不平等的狀況,也因此從小就有著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中國積弱狀況的理想。一次,少年顧維鈞經過外白渡橋,看見一個英國人坐著黃包車,急著要去看跑馬。拉車上橋本來就累得很,他還用鞭子抽打車夫。顧維鈞很憤怒,於是斥責這個英國人說:“ Are you a gentleman?”(你還算是個紳士嗎?)後來,顧維鈞在回憶錄中提到這段往事,並說“我從小就受到這些影響,感到一定要收回租界,取消不平等條約。”
1904年,16歲的顧維鈞剪辮易服,遠渡重洋,留學美國。他選擇了在哥倫比亞大學主修國際法和外交。顧維鈞的老師約翰穆爾曾擔任美國助理國務卿,有豐富的外交實踐經驗,他以一個外交官的標準來要求、培養顧維鈞。顧維鈞在學校成績非常優秀,曾擔任了哥倫比亞大學校刊《瞭望者》的主編,這對於一名留學生是非常難得的。在校的學習,為顧維鈞日後成為一名優秀的外交官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接到邀請,回國效力
顧維鈞
學業尚未完成,令顧維鈞感到為難,他準備拒絕來自北京的邀請。當他把這一情況告訴導師約翰穆爾,約翰穆爾卻不同意他的選擇。約翰穆爾對顧維鈞說:你學習外交就是為了為國報效,眼下有這麼好的機會,你應該抓住。於是他讓顧維鈞把《序章》拿給他看。看過之後,他告訴顧維鈞:單獨的《序章》寫得就很好,就可以作為博士論文來答辯。在導師的理解和支持下,顧維鈞順利拿到了博士學位,於1912年啟程回國赴任。多年後,顧維鈞回憶起導師時說:約翰穆爾是對我一生影響最大的人。
1904年,顧維鈞赴美留學時,還是一個年僅16歲的少年,而8年後他回到中國時,已是一位風度翩翩的英俊青年。
同名幸事,攜女殿堂
顧維鈞與唐寶玥和兒子
顧維鈞
據說岳丈唐紹儀字少川,顧維鈞也是字少川,翁婿同名,因此也曾在民國時期傳為佳話。顧維鈞和唐寶玥婚後感情篤深。1915年,顧維鈞出任美國公使,夫人唐寶玥一同前往,同年他們的長子顧德昌在美國降生。
投身外交,嶄露頭角
顧維鈞回國后,先是擔任袁世凱的英文秘書,後來進入外交部任職,1914年晉陞為外交部參事。他的才華在工作中日漸顯現。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英德法俄相繼投入歐洲戰場,無暇東顧,也使日本獲得了擴大在華勢力的天時地利。8月下旬,日本迫不及待地對德宣戰,11月,日軍佔領青島,接管了德國在山東的權益。對德戰事結束后,日本並沒有如先前所說的從中國撤軍,反而在1915年1月18日,向袁世凱提出了臭名昭著的《二十一條》。顧維鈞也正是在這時,第一次正式接觸了有關山東問題的對外交涉。
顧維鈞雕像
1916年11月,簽署中美《芝加哥銀行借款合同》。顧維鈞在這裡說:“袁世凱逝世,黎元洪匆匆接任,全國處於混亂中,北京必須弄到一筆錢以維持行政開支。財政總長陳錦濤博士急於舉借外債,以獲得財政支援。”中美成立了第四筆貸款,即11月16日美國芝加哥大陸商業信託儲蓄銀行(大陸商業托拉斯銀行。ContinentalandCommercialTrustandSavingsBankofChicago)同中國駐美公使顧維鈞在華盛頓簽訂的五百萬美元借款,名義上作為發展交通和實業之用,實際上是維持北京政府行政開支的緊急需要。這家銀行還得到了再貸款二千五百萬美元的優先權。此協議不帶任何附加條件。
家庭不幸,愛妻去世
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巴黎和會即將召開。當人們陶醉在勝利的喜悅之中時,顧維鈞卻正在為愛妻的去世深深悲痛。
顧維鈞的妻子唐寶玥是唐紹儀之女,二人感情甚篤。然而,在1918年有一場疫病席捲全球,被稱作西班牙流感。唐寶玥不幸染病去世,留下了一兒一女。此時,顧維鈞接到了擔任全權代表之一的任命。北京政府任命的代表共5人,分別是外交總長陸征祥、南方政府代錶王正廷、駐英公使施肇基、駐比公使魏宸組、駐美公使顧維鈞。顧維鈞因為家事,一度想謝絕任命,但最終,他還是決定為國出使。起程前,顧維鈞專程拜訪了美國總統威爾遜,威爾遜許諾願意支持和幫助中國,這讓顧維鈞對即將開幕的和會多了一份信心和期望。
內憂外患,矛盾重重
1918年深冬,顧維鈞抵達巴黎。這一年,他31歲。剛到巴黎,代表團就遭遇到了第一個打擊--和會席位問題。各個國家被劃分為三等,一等的五個大國英美法意日可以有5席,其它一些國家3席,一些新成立、新獨立的國家2席,中國被劃為最末一等,只能有兩個席位,列強仍然把中國看得很低。雖只有兩個席位,但五位代表可輪流出席。在代表團排名問題上,波瀾又起。按陸征祥報送北京的名單,順序依次為:陸征祥、王正廷、施肇基、顧維鈞、魏宸組。然而北京政府的正式命令下達時排名卻被換成了:陸征祥、顧維鈞、王正廷、施肇基、魏宸組,這就引起了王正廷和施肇基的強烈不滿,在代表團中埋下了不和的種子。隨著和會的進行,代表團內部的矛盾也在不斷升級。
中國準備向和會提出收回山東權利問題,但還沒來得及,日本先發制人,率先在五個大國的“十人會”上提出德國在山東的權益應直接由日本繼承。大會通知中國代表到下午的會上作陳述。代表團接到通知時已是中午。這對於中國代表團又是一個晴天霹靂。
雄辯巴黎,聲名遠揚
顧維鈞在巴黎和會的表現
妙語應答,立場堅定
英國瑪利王太后與顧維鈞合影后立者為顧公子
斷然拒簽,名留史冊
顧維鈞
這次拒簽在中國外交的歷史中間,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中國第一次堅決地對列強說“不”,終於打破了“始爭終讓”的外交局面,最後沒有退讓。這也是中國外交勝利的起點。以後,中國一步步奪回了喪失的主權。
巴黎和會懸而未決的山東問題,最終在1921年華盛頓會議上得到了解決。經過36次談判,中日簽署了《解決山東懸案條約》及附件,日本無可奈何地一步步交出了強佔的山東權益。在這次會議上負責山東問題並最終虎口奪食的,是33歲的顧維鈞。
1922年2月4日,顧維鈞代表中國與日本簽訂《解決山東問題懸案條約》及《附約》,其中規定:日軍撤出山東省,膠州灣德國租借地和青島海關的主權歸還中國,膠濟鐵路由中國贖回。儘管這個條約尚有不足,它仍然是中國在外交上取得的重大成果,《凡爾賽和約》關於山東問題的決議,至此得到了重要修正。中國收回了山東主權和膠濟鐵路利權。
1924年1月,任孫寶琦內閣外交總長。1924年5月31日,中國代表顧維鈞和蘇聯簽訂《中俄解決懸案大綱協定》,也叫《中蘇協定》。主要內容:一、廢除中俄間一切不平等條約;二、蘇聯放棄帝俄在中國的一切租界、租地;三、蘇聯放棄庚子賠款的俄國部分;四、蘇聯取消帝俄在中國的治外法權和領事裁判權;五、中東鐵路同意由中國贖回。六、承認外蒙古是中國領土,中國在外蒙古有完全的主權。
外交角力 顧維鈞主持廢除中比條約
1926年11月,顧維鈞發表終止中國與比利時條約宣言。1926年上半年。中國和比利時的條約到下半年就要到期了。1926年《中比通商條約》已滿60年。北京政府外交部照會比利時駐華公使,表明中國政府決定在平等互惠的基礎上締結新條約。比利時政府沒有辦法拒絕簽訂一個新的條約。他希望在新條約簽訂之前,舊條約繼續有效,希望來拖延新條約的簽訂。繼續享有舊條約。比利時政府顯然並無談判締結一個新條約的誠意。中比修約陷入僵局。
這時候顧維鈞是擔任北京政府外交總長,他認為不能讓比利時這樣無限制的拖延下去。如果在舊條約廢除之前,你還要享有新條約,那麼可以,我們定一個期限。比如說三個月六個月,不簽訂的話,你原有的特權就全部作廢。
但是比利時拒不接受中國的提議,宣布終止談判,將爭議提交海牙國際法庭。面對中比修約的僵局,顧維鈞認為中國不能屈服於比利時的無理立場,除終止中比舊約外,別無選擇。北京政府就在1926年的10月份,在顧維鈞的主持下,自主地宣布了終止中比條約的聲明。
北京政府毫不退讓的立場迫使比利時政府重新回到談判桌,但是北洋政府時局動蕩,中比談判斷斷續續。直到1931年1月15日,比利時才正式將天津租界交還中國。
擺平《中比條約》是中國政府首次不怕西方締約國強硬反對主動出擊,宣布廢除不平等條約。清末民初幾十年,凡是中外談判交涉的爭執,總是中國吃虧收場。但是以巴黎和會開始,以顧維鈞為代表的一批職業外交官步步艱辛地轉守為攻,極力爭取民族利益。這批職業外交官是中國最早開眼看世界的群體,他們通過各種形式到國外接受專門教育。在軍閥混戰、派系紛爭的特殊政局下,外交家在國內外威望崇高,超然於各政治派別,往往能被各路諸侯所接受。
1942年12月,顧維鈞參與中英新約談判,對條約簽訂起了重要作用。1943年1月11日,中國和英國在重慶簽訂《中英新約》。新約宣布廢除英國在中國的治外法權。
顧維鈞代表中國第一個在《聯合國憲章》上簽字
1944年9月,顧維鈞以首席代表身份出席了頓巴登橡樹園會議第二階段的會議,這個會議提出了戰後建立一個國際組織——聯合國。顧維鈞採取一些比較務實的方法,基本接受英美已經討論的方案,在這個基礎上,再提出補充的方案,比較好的處理了中國的地位問題。顧維鈞的靈活應對保障了中國作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地位,中國提出的三點補充意見後來都在舊金山會議中寫入了《聯合國憲章》。
1945年4-6月,顧維鈞任中國出席舊金山聯合國制憲大會代表,並代理代表團長。1945年6月26日顧維鈞代表中國第一個在《聯合國憲章》上簽字,中國正式成為聯合國常任理事國。
1945年12月,顧維鈞出席任聯合國第一屆大會代表。
三度婚事,難逃悲劇
1920年,經歷了巴黎和會的顧維鈞在外交界的聲譽與日俱增。此時,顧維鈞正任國聯(一戰後成立的一個類似於聯合國的組織)理事。經人介紹,在紐約與慕名前來的號稱“亞洲糖業大王”的華僑黃仲涵的女兒黃蕙蘭相識,很快就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黃某為英倫華僑第一巨富,死時積財500萬鎊。他只有一個女兒,長得並不漂亮,可是華美的衣著、貴重的首飾,把她打扮得使任何男人都要動心。她嫁過人,前夫是英國的一位爵士,結婚不久便死了。高貴的門第,關不住春色,她仍舊出入於豪華的交際場所。早在唐寶玥未死之前,她對顧維鈞已是種下了相思,據說日夜祈禱著唐某早亡。乃知天從人願,她便狂熱地追起顧維鈞來。那時顧還年輕,雖羨慕她的豪富,但不滿於她的容貌,那黃小姐卻不耐再等,生怕顧維鈞為旁人奪去。有一天晚上,她老練而坦白地對顧說:“我的金錢力量,可以保證你事業的成功,我們來開始合作吧。”
顧維鈞對這個女人,仍舊有點猶豫,當時雖未拒絕,亦未慨然應允。翌日,他找了一位英倫有名的星卜家,出了一個金鎊的酬勞,為他卦占這門婚姻的後果。卦占結果,認為佳偶天成,大吉大利。顧意始決,二人在倫敦結婚,時人稱為“一鎊緣”。兩人於同年10月11日在倫敦結婚。婚禮后的次日,國聯行政會議在日內瓦召開,顧維鈞作為國聯理事必須參加,因此,他們的新婚之夜是在去日內瓦的火車上度過的。顧維鈞付出一鎊算命錢,卻收進了500萬鎊隨嫁錢。依賴金錢的力量,回國之後,很快地升任外交總長。北京政局此起彼落,而顧則各方面都有拉扯。一時失敗者,顧予以接濟,來個“燒冷灶”,如失敗者重新上台,顧當然可以更紅起來了。不數年顧要組閣,事前有人問章士釗說:“顧少川(顧維鈞字)要組閣,你看可能成為事實嗎?”章士釗很痛快地答:“以顧夫人的多金,少川要當總統也不難,豈僅一個國務總理!”未幾,顧少川果然組閣,金錢能保護人,章士釗算是看透了。
北洋政府垮台以後,顧維鈞遭到國民政府的通緝。他逃到國外,寄居了好久,本可以從此過隱居生活了。但他官癮未過足,就叫他夫人回國活動。起初,宋子文夫婦不睬她。據說,後來顧夫人乃以重禮敲門,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獲得宋氏夫婦的歡心。不久,顧維鈞回國,從部長到大使,又一次成為中國政界的紅人。
黃蕙蘭女士精通幾國語言,婚後跟隨丈夫顧維鈞活躍於國際政壇上,處處都能為丈夫助一臂之力。在我國駐外使節的夫人中,黃蕙蘭女士是最出色的了。黃蕙蘭生有二子顧裕昌和顧福昌。
顧維鈞和黃蕙蘭女士在一起生活了30餘年,直到他1956年從駐美大使銜上卸任退休。大概是由於夫妻之間性格上的差異,而勞燕分飛。對於他們夫妻之間的這段姻緣,在黃蕙蘭女士著的《沒有不散的宴席》一書中有較詳細的記述。顧維鈞與黃蕙蘭女士分手后,住在紐約。
堅守底線,捍衛台海
1954年12月2日,台灣當局與美國經過一個月的談判后簽署《共同防禦條約》。台美之間圍繞《共同防禦條約》的交涉由此進入遞交各自立法機構批准的最後階段。此時人民解放軍對在台灣當局控制下的大陳諸島發起進攻,沿海島嶼遂成為台美批准條約過程中的一個焦點。圍繞如何處置大陳及金門、馬祖等島嶼問題,台美之間展開了新一輪交涉。顧維鈞作為台灣當局的“駐美大使”以及談判《共同防禦條約》的兩個全權代表之一(另一名為台灣“外交部長”葉公超),自始至終參與了台灣與美國間關於條約交涉的整個過程。在整個台美交涉中,他主要是作為葉公超的副手出現的。但由於其資深的經歷、豐富的經驗和對美國的了解,其作用非一般副手可比。從與美方會談過程看,葉公超較為強硬,常正面表達台灣方面的立場,而顧維鈞則相對靈活,多對台灣的立場進行解釋說明。在會談陷入僵持時,總是由顧維鈞出面轉圜或另提辦法,如1月31日會談中對金門、馬祖在聲明中的具體表達方式。雖然由於長期職業外交官經歷形成的靈活應對尋求妥協的習慣,在台灣發表聲明的措詞這樣的問題上與蔣介石十分強硬的立場並不完全一致,但在防範由沿海島嶼問題導致“兩個中國”這一點上,無論是顧維鈞還是葉公超,都與蔣介石一樣十分警覺,這就為台美之間最後達成關於沿海島嶼的協議設定了一個底線。
嚴氏理家,顧氏最愛
顧維鈞、張繼、張學良、蔡元培和魯蕩平
嚴幼韻是位善於理家、精於治家和好客的女主人。顧、嚴作為繼父、繼母,對雙方各自子女來探拜,一律歡迎,不分彼此,一視同仁;對故舊親朋的造訪,殷勤款待,禮數周致。婚後的嚴幼韻把主要精力傾注在照顧丈夫的生活瑣屑上。為他備大量的中英文報紙;同他聊天,讓他身心愉悅;陪他散步,讓他恬靜怡然;為他安排牌局,供他消遣取樂。牌局的定率出入甚微,顧維鈞視它為“統戰”。他打牌從不算牌,不扣牌,十必九輸。有人表示禮貌,讓他當贏家,他絕不接受,總把錢塞在輸家的手中。
嚴幼韻熟知丈夫有晚眠晏起的習慣,考慮到晚餐到次日早餐有十多小時不吃東西,怕影響他的健康,每日凌晨3時必起,煮好牛奶放在保溫杯中,還附上一張“不要忘記喝牛奶”的紙條放在床邊,溫馨地督促,呵護有加,百分百地充當了“好管家、好護士、好秘書”的角色。顧維鈞在九十六歲高齡時,還完成一萬一千頁的口述回憶錄,歷時十七年,是與嚴幼韻的精心照護息息相關的。晚年過著“不忮不求,不怨不尤,和顏悅色,心滿意足”的生活。大兒子顧德昌感動地說:“如果不是她(指嚴幼韻),父親的壽命恐怕要縮短二十年。”顧維鈞晚年在談到長壽秘訣時,總結了三條:“散步,少吃零食,太太的照顧。”
退而不休,永著青史
顧維鈞退休后先打算做三件事:療養度假,以消除長期緊張工作帶來的疲勞;寫作和研究;開設事務所,提供法律諮詢,解決生計問題。
他尚未著手做這三件事,台北便通知他,希望他競選一個新的職位:聯合國國際法院法官。顧維鈞早年學習國際法,對此頗有興趣,精力和履歷都足以勝任。經過一番競選,獲得任命,於是走馬上任到了荷蘭,一干又是10年,1964年當選為副院長。直至1966年,他才正式告退。越到晚年,他越思念故國家園。他每天的晚餐必吃中餐,特別想吃家鄉上海嘉定的塌棵菜和羅漢菜。只要有上海來客,他都要問去過嘉定否。1983年,他的女兒顧菊珍回國觀光,顧維鈞再三囑咐女兒一定要到家鄉看看,並將他珍藏多年的明代“嘉定四先生”和民族義士侯峒曾、黃淳耀的墨跡帶回,獻給國家。
女兒回到美國后,把家鄉的所見所聞告訴了父親。顧維鈞激動不已,把畫冊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後來每逢思鄉心切,便要翻看畫冊。他還給家鄉寫了一封信,感謝家鄉對他的關心厚愛,盛讚故土發生的巨變。
晚年的顧維鈞身居海外多年,可他一直沒有入美國籍,這是由於他一直心繫大陸。女兒顧菊珍對父親的這一份不絕如縷的故土深情看在眼裡。為了了卻父親的這份心愿,顧菊珍每次回大陸時,都要代替父親回到嘉定故園去看看家鄉的親人,轉達父親對家鄉父老的深切問候,然後,再把家鄉而今的深刻變化一五一十地告訴父親,以寬緩父親對故鄉的思念。
顧維鈞的退休生活過得非常有規律。他上午9時許起床,早餐時間約一小時,一面飲食,一面閱讀。每天看的英文報紙是《紐約時報》,中文報紙是台灣出版的《中央日報》和美國出版的《世界日報》。
每天下午,顧維鈞都要拄著拐杖,外出散步。這是他的健身之道。他雖住在紐約這個大都市的中心,但公園大道離著名的中央公園只有一箭之遙,那裡森林繁茂,綠草如茵,是鬧中取靜放鬆身心的絕佳去處。只是六七十年代紐約的治安狀況太差,他在散步時曾被搶劫三次。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失固有的幽默感,每次散步總要帶些錢,說是不能讓搶劫者空手而歸。不過,被搶劫幾次后,出於安全的考慮,就只能到大街上散步了。除了散步外,他還喜歡游泳。90多歲時,他還能游泳,並站在跳板上跳水。
顧維鈞晚年最經常的消遣是打麻將。嚴幼韻操心最多的也是為他作好安排。顧維鈞打麻將,思路敏捷,出牌極快。有人問他牌運如何,他答曰:“十九必輸。這不是我的技術不如人,實因這是一種‘統戰’,花樣繁多,有時我的精力不能顧到全局,因此牌運對我不甚客氣。”對於輸贏,他認為,“這原來是消遣,定率低而出入微,輸贏可不在乎。
晚年的另一消遣是畫畫。60年代末,顧維鈞專程赴香港拜師學習作國畫,並認真研讀畫譜。他的畫題材固定,大都是梅、蘭、竹、菊,頗得傳統文人畫的神韻,也是他處世立身之道的一種寫照。他也畫過工筆牡丹,那是贈送給夫人嚴幼韻的。
97歲那年,他興緻勃勃地畫了一張嘉定縣城的地圖,圖中央是家鄉高聳的古塔,下面寫“孔廟”兩字,又畫東西大街,西端寫“西門”兩字,那就是他美麗的家鄉,一個典型的江南古鎮。他說著,畫著,思緒如潮,不能自已。當前嘉定博物館中,保存著顧維鈞於1984年親筆書贈的杜甫詩句:“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他退休后,應母校哥倫比亞大學之邀參加“中國口述歷史計劃”而完成的長達600萬字的《顧維鈞回憶錄》已成為歷史學家的案頭必備。
顧維鈞晚年的另一樂事,是看到兒女孫輩歡聚一堂。顧維鈞共有三子一女。
養生之道,長壽秘訣
睡
顧維鈞曾說:“有人把睡與醒截然分開,認為‘醒’才是人生,睡著了渾渾噩噩南柯一夢,屬於非人生。這實在是非常不確切的,‘睡’也是一種重要的人生。我這一生就非常注意睡。我認為,要保證醒時的理性和工作效率,‘睡’,可以算得上是人生第一要務。”
顧維鈞長年思慮,很注意睡眠。夫人嚴幼韻在照顧他的日常起居生活時,就很注意安排他的卧室和寢具。
嚴幼韻為顧維鈞選擇的床鋪高度以他上床時不費力、下床時伸腿可夠著鞋為度。長度超過顧維鈞身長30厘米左右。顧維鈞睡的是木板床,上面鋪6至9厘米厚的墊子。這樣人體各部位自然下垂,並且可以和床面接觸吻合。卧榻鋪上厚的棉墊能適應睡眠者的身體表面曲線的需要,保持脊柱的正直和正常的生理弧度,對睡眠、健康都有好處。
在對枕頭的選擇上,嚴幼韻也是頗費了一番苦心。
首先,不讓他睡高枕頭。因為側卧時枕頭過高,猶如站立時的低頭位,因頸部過於屈曲而壓迫動脈,妨礙血液循環;側卧時枕頭過高,可使同側肌肉、韌帶疲勞、鬆弛而造成肢體麻木、疼痛及運動障礙。高血壓、頸椎病、動脈硬化者尤其不宜睡高枕頭。顧維鈞枕的是菊花枕。菊花枕具有醒腦明目、祛風清熱的作用,所以陸遊有“頭風使菊枕”的詩句。菊花“收之曬乾做枕”的習慣從宋代就有了,可以治療內熱偏頭痛、頭昏、血壓偏高等病症。具體方法是:在菊花盛開時摘下菊花曬乾,取1500克左右,去除雜質及花梗,裝入布袋,再套上枕套即可用。菊花枕質地柔軟輕鬆,氣味芳香,只是菊花容易受潮霉變或蟲蛀,要常常翻曬。
吃
顧維鈞晚年的生活被夫人照顧得很好。他習慣晚上11點睡覺,第二天早上10點起床。夫人嚴幼韻惟恐他從晚餐後到第二天早餐之間的十多個小時內不吃東西,對健康不利,因此規定他每天清晨5點醒來后,要喝一杯牛奶,吃一點點心,再繼續睡覺。夫人每天凌晨3點必先起床,把熱好的牛奶放在保溫瓶里,然後連同一張“不要忘了喝牛奶”的字條一起擱在顧維鈞的床頭。等翌日起床,再去房間看他是否把牛奶喝了。嚴幼韻通常會給顧維鈞準備一些點心,讓他配著牛奶吃。這是因為牛奶含有豐富的蛋白質,只能在攝入足量的澱粉食物后才能不被作為熱量消耗掉。如果空腹時飲牛奶,便只有代替澱粉作為熱量消耗掉,這樣就太浪費了。
顧維鈞的家鄉盛產枇杷,他從小便極愛吃枇杷,一直到老。這對他的養生也起了相當的作用。吃了多年的枇杷,顧維鈞總結出,枇杷還可以當藥用。其實,枇杷的葯療作用在古書中早有記載,《滇南本草》載:“治肺痿癆傷吐血、咳嗽吐痰、哮喘,又治小兒驚風發熱”;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說:“枇杷葉氣薄味厚,陽中之陰,治肺胃之病,為下氣之食品。”
顧維鈞和黃惠蘭
顧維鈞晚年念念不忘曾經喝過的菊米酒。菊米酒是用菊花釀的酒,清涼甜美,是健身益壽的佳品。早在西漢年間,宮廷中就有重陽節飲菊花澱粉酒的記載,以後逐漸在民間流傳。《西京雜記》中便有介紹菊花酒的釀製方法,大意是說:在菊花盛開時,採菊加黍米一併用來釀酒;《荊楚歲時記》中亦有“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耳,飲菊花酒,可令人長壽”的記載;陶淵明寫詩讚美過菊花酒:“往燕無遺影,來雁有餘聲,酒能祛百病,菊解制頹齡”;陸遊也曾題詩讚美菊花酒:“菊得霜乃榮,惟與凡草殊,我病得霜健,每卻童子扶,豈與菊同性,故能老不枯?今朝喚父老,採菊陳酒壺,舉袖舞翩躚,南缶歌婉轉,秋晚遇佳日,一醉詎可無。”可見菊花酒作為健身益壽之佳品,已有悠久的歷史。
動
天津的顧維鈞故居
顧維鈞在散步時,要加入一段倒步走。倒步行走,雖非顧維鈞所發明,但由於顧維鈞的知名度和他本人對“倒步走”的推廣,這種鍛煉方法被稱為“顧氏行走”。
顧維鈞晚年最經常的消遣是打麻將。他打麻將,思路敏捷,出牌極快。有人問他牌運如何,他回答說,十必九輸,“這原來是消遣,定率低而出入微,輸贏可不在乎。”
顧維鈞很擅長體育,90多歲還能游泳,並還站在跳板上跳水。游泳屬於陽剛類體育娛樂項目。水的導熱性要比空氣大20倍。人在攝氏12度的水中慢泳4分鐘,能消耗100千卡以上的熱量。人體熱量的大量消耗,加快了新陳代謝,以補償熱量的損失,維持正常體溫,從而使體溫調節系統得到鍛煉,也提高了人們的耐熱能力。游泳時要克服水的阻力,這能使心肌收縮增強。人在水裡呼吸,要克服水對胸廓的壓力,這樣就鍛煉了呼吸肌。游泳的肌肉要加強收縮,故能使肌肉纖維增粗,肌塊增大,骨骼堅實,使身體發育勻稱,體型更加健美。游泳時身體還接觸陽光和新鮮空氣,這對身體吸收紫外線和氧氣都有幫助。在一般的江河湖海中游泳還能降低血壓。
顧維鈞有過四段婚姻:
張潤娥,張衡山之女,1908年結婚後共同返美,后離婚;
唐寶玥,唐紹儀之女,1914年結婚,生子顧德昌、女顧菊珍,1918年病逝;
嚴幼韻,1959年結婚。
上海
上海故居
法華塔院顧維鈞生平陳列館
天津
故居
《我的1919》
《建黨偉業》
陳道明11年後再次飾演“民國第一外交家”顧維鈞,此次的戲服,包括佩戴的眼鏡都是陳道明當年在《我的1919》中用過的,保存得很好,非常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