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跋,是漢語辭彙,漢語拼音為tí bá,寫在書籍,碑帖,字畫等前面的文字叫做題,寫在後面的,叫做跋,總稱題跋。其出自《夢溪筆談·樂律一》。
詞目:題跋
題跋
拼音:tí bá
英文:[preface and postscript]
詳細釋義
1. 題,指寫在書籍、字畫、碑帖等前面的文字;跋,指寫在書籍、字畫、碑帖等後面的文字,總稱“題跋”。內容多為品評、鑒賞、考訂、記事等。
董其昌跋《蜀素帖》
宋·
沈括《夢溪筆談·樂律一》:“
唐昭宗幸華州,登齊雲樓,西北顧望京師,作《菩薩蠻辭》三章,其卒章云:‘野煙生碧樹,陌上行人去。安得有英雄,迎歸大內中。’今此辭墨本猶在陝州一佛寺中,紙札甚草草。予頃年過陝,曾一見之。後人題跋多盈巨軸矣。”清·姚衡《寒秀草堂筆記·賓退雜識》:“儀徵相國既得《華山碑》四明本,又見長垣、華陰二本,因取三本所有題跋,編次成帙。”
姚華《論文後編》:“自宋而後,題跋且成專著,蘇、黃、海岳、晦翁諸家書,猶有存者,其用之宏,視序有加,議論說辨,亦嘗行乎其中,是又變而溢焉矣。”
張天翼《新生》:“他還藏了一幅倪雲林的山水,上面有
張廷濟的題跋。”
2.泛指為文物器具所作的品題、題記。
《兒女英雄傳》第三七回:“這件東西(瑪瑙杯)竟成了一段佳話,不可無幾句題跋以志其盛。”
3.題寫跋語。
清·昭槤《嘯亭雜錄·錢辛楣之博》:“在上書房時,質庄王嘗獲元代蒙古碑版,體制異於今書,人皆不識,因詢章嘉國師,倩其繙譯漢文。因命吾題跋端末。”
“司母戊”銘文
在我們現在所見存世的宋、元、明、清及近現代的書畫上,同時有書畫家本人的 款題和他人在書畫上的題跋是十分自然的事,但從書畫上無款題到有款題到同時有他人的題跋,經歷了一個漫長的發展過程。
書、畫的“題跋”是作品的一部分。其內容與形式及位置要與作品密切配合。書、畫,題跋、印章之間互相聯繫,互相增益,使之成為統一的整體。
清代
段玉裁《說文解字注·足部》謂:“題者,標其前,跋者,系其後也。”
北宋沈括《夢溪筆談》卷五載:“唐昭宗幸華州,作《菩薩蠻》辭三章,今此辭墨本猶在陝州一佛寺中。予頃年過陝,曾一見之,後人題跋多,盈巨軸矣。”
對畫幅上的題跋,清代王概《
芥子園畫傳》說:“元以前多不用款,或隱之石隙,恐書不精,有傷畫局耳,至倪雲林字法遒逸,或詩尾用跋,或跋后系詩,文衡山行款清整,沈石田筆法灑落,
徐文長詩歌奇橫,陳白陽題志精卓,每侵畫位,翻多奇趣”,元代以來,在畫上題書詩文已成為中國畫作品上增添詩情畫意的一種藝術手段。
展子虔《游春圖》
題跋是書寫於書籍、碑帖、書畫作品的品評、追述故事、考證版本及淵源等方面的文字。若是書畫家本人所題,稱為本人題跋,他人所作,稱為他人題跋。同時還分為作者同時代人題跋,或者後人題跋。後人題跋往往是一些考證的內容,當然也有純觀賞性的。總之,題跋分為三類:作者的題跋,同時人的題跋,後人的題跋。
也可以分為"款"和"題"兩個方面,就是指書畫家在所作書畫上的名款(簽名)以及題記。繪畫上的名款必須在畫幅之內,而書法上的名款則必須在全文之後。名款也好,題記也好,本身也都是書法,屬於要鑒定真偽的範圍。
宋徽宗“天下一人”花押及題款
往往是對這件作品本身的評論、觀感,或說明在何時、何地、何種情況下觀看這幅作品或這幅作品的創作。繪畫從漢代以來,一直沒有作者名款。晉
顧愷之《女史箴》雖有名款,但這名款 與箴文筆法不同,是後人添加的。唐代繪畫中有作者名款也極少;南唐作品據載亦有名款,但現存世作品上所見大都是后添的。北宋時期開始落款,但早期也僅簡單寫個名字,有的畫院畫師則在名款前加個"臣"字,一般都寫在邊角或樹榦、石上等不起眼的地方,如
郭熙《窠石平遠圖》,在畫幅左方中下部,用隸書小字寫"窠石平遠,元豐戊午郭熙畫"的名款;又如梁師閔《蘆汀密雪圖》卷,款在畫幅後端中部:"蘆汀密雪,臣梁師閔畫"。
至於題,則至米芾、蘇軾時,雖提倡文人畫,也仍不見有長行大篇跋題在畫上或卷后。大約最早要到米芾之子
米友仁等,才始見有較多題跋。到元代則風氣一變,強調詩、書、畫三者結合,這種風氣從此大盛,一直延續到近現代。
跋在中國畫藝術中佔有很重要的地位,是中國畫構圖的組成部分。一般說來,在書畫、碑帖等前後題記的文字,均可稱為題跋。寫在書畫或碑帖前面的文字稱為“題”,寫在後面的文字稱為“跋”。
宋代以前的畫沒有題跋,即使有也只是在樹榦、山石後面等不明顯的地方題個名字而已。這一藝術形式是伴隨文人畫的興起而發展起來的,最終成為傳統中國畫的重要藝術形式。
書家所作題跋,不外乎詩詞跋、書籍跋、書跋(書法作品跋)、碑帖跋、印跋、畫跋和雜跋七類。
詩詞跋是書家跋於他人或自己撰作的詩詞之後的文字。如
陸遊《跋東坡七夕詞(即〈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后》:“昔人作七夕詩,率不免有梳櫳綺疏借別之意。惟東坡此篇,居然是星漢上語。歌之曲終,覺天風海雨逼人,學詩者當以是求之。”又如蘇軾《題柳子厚(宗元)詩》:“詩須要有為而作,用事當以故為新。以俗為雅,好奇務新,乃詩之病。
柳子厚晚年詩極似淵明(
陶潛),知詩病者也。”書家通常在抄錄前人時賢詩詞或書寫自作詩後作跋,或明心跡;或言體會;或加釋意;或評影響;或述詩理等,雖片言隻語,卻也耐人尋味。如書“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可題“此詩非山中人不得手到擒來”,也可以從詩人王維又是畫家這一點落想,題“摩詰(王維字)領山水畫南宗之首,不知此景可能畫出”?(可參見拙文《談談落款的內容》,載《書法》1987年第6期)若按提跋方式,也有人將那些用詩詞代跋語的作品稱作“詩詞跋”(即用詩詞作“跋”)。如元代張珪《題山谷〈松風閣詩〉》:“閣上松來風有聲,高人胸次洒然清。當時詩筆今猶在,撫卷重看眼倍明。”此類題跋又稱“詩題”,它與論書詩並無二致,只是書於他人或自己撰作的詩詞散文之後,表達了題跋者的感想或評價而已。對一些書寫詩詞的書法藝術作品,因為書家 既觀賞其筆墨又欣賞其詩詞,故這類題跋往往詩書雙評,而且因是詩人書家看詩人書家的作品,故意多精當,所謂“深入自無淺語”也。如蘇軾書《黃州寒食詩》后紙有黃山谷題跋:“東坡此詩似李太白,猶恐太白有未到處。此書兼
顏魯公、
楊少師、
李西台筆意。試使東坡復為之,未必及此。它日東坡或見此書,應笑我於無佛處稱尊也。”此跋對蘇軾詩書雙評,生動活潑又味雋情深,非大作手不能及。明代
陳繼儒《白石樵真稿·書楊侍御刻蘇黃題跋》說:“題跋,文章家之短兵也……蘇黃之妙,最妙於題跋”,此言非虛。蘇軾的詩詞跋最見學問性靈,著名的有《書淵明羲農去我久詩》、《書魯直詩后》、《評韓柳詩》、《書淵明飲酒詩后》、《評李白詩(二則)》等。
書籍跋是書家跋於書籍(包括文集、詩集、題跋集、書畫錄、史論等)之後的文字,相當於“後記”、“后語”之類。文雖簡短,卻常常具有史料和藝術價值。如陸遊《跋六一居士(集古錄跋尾)》(可知刻本論闕)、《跋柳柳州集》(可知當時柳宗元詩已有他人假冒之作)、《跋重廣字說》(可知“字說”有先後之異),《跋前漢通用古字韻編》(可知當時已有古字工具書)等。又《漁洋書跋》(卷六)有《跋〈聲畫集〉》,對歷代
題畫詩的發展情況僅以二百餘字概括之,而且卓有新見。清代歸庄有《跋王勤中〈鶴譜〉》,文中對畫家為鶴“備寫諸狀”,“不獨賞其繪事之工,又嘆其奇思高致”,最後感慨世道昏暗,“鶴何以得自全”,而作二歌以哀之。
梁啟超印鑒款識
書跋是指跋於他人或自作書法作品之後的文字。這類題跋數量較多,佳制也不 少。書家跋書法作品,無異於住持自道山門事,加之有的文辭優美,善摹情態,語似天成,真令人難忘。如黃山谷《題東坡字后》記“
東坡居士極不惜書,然不可氣,有乞書者,正色詰責之,或終不與一字。元祐中鎖試(宋代考進士有禮部主試,試前封鎖試場)禮部,每來見過,案上紙不擇精粗,書遍乃已。性喜酒,然不能四五籥(量器名)已爛醉,不辭謝而就卧,鼻鼾如雷。少焉蘇醒,落筆如風雨。雖謔弄皆有意味。真神仙中人,此豈於今世翰墨之士爭衡哉”,跋書作兼及東坡豪放真率之個性,活如寫生。清代學者
陳澧讀此跋時也十分動情,說“讀此數過,如親見東坡”。清代
鄭板橋《跋臨蘭亭序》不啻一篇“書法宣言”:“黃山谷云:世人只學蘭亭面,欲換凡骨無金丹。可知骨不可凡,面不足學也。況蘭亭之面,失之已久乎!板橋道人以中郎(
蔡邕)之體,運太傅(
鍾繇)之筆,為右軍(
王羲之)之書,而實出以己意,並無所謂蔡鍾王者,豈復有蘭亭面貌乎?古人書法入神超妙,而石刻木刻千翻萬變,遺意蕩然。若復依樣葫蘆,才子俱歸惡道。故作此破格書已警來學,即以請教當代名公,亦無不可。”語多幽默,卻句句精切,藝理盎然。書跋中名跋極多,一則因有些書跋確有真知灼見。二則名書家跋名家書法作品,雲隨山高,當然愈見難得。筆者每觀
董其昌《
畫禪室隨筆》中百餘題跋,無不嘆其文高思妙,由此深知書畫家之苦心也。如《書琵琶行題后》:“白香山(居易)深於禪理,以無心道人作此有情痴語,幾所謂木人見花鳥者耶。山谷為小詞,而祥德呵之,謂不止落驢胎馬腹,則慧業綺語,猶當懺悔在。余書此歌,用米襄陽楷法兼撥鐙意,欲與艷詞相稱,乃安得大珠小珠落硯池也。”又如《臨禊帖踐后》:“余書蘭亭,皆以意背臨,未嘗對古刻。一似撫無琴弦者,覺
尤延之(尤表,曾跋過《蘭亭》藏本)諸君子葛藤多事耳。”又《書古尺牘題后》:“行書十行不敵楷書一行,
米南宮語也。時一為之,以斂浮氣,竟此紙凡十起對客。信乎
孫虔禮(過庭)所云神怡務閑之難也。”所論書法具精微透徹,允為書學名言。所以,名書家跋后常常又有人再跋書,對原書及跋書一共賞評,所謂“賣王得羊,意外快幸”。如五代楊凝式《夏熱帖》后紙已有元代
鮮於樞、
趙孟頫二跋,清人張照題跋時又有“《夏熱帖》世無刻本,雖半漫患,存者入雲中龍爪,令人洞心駭目。松雪(趙孟頫)、困學(鮮於樞)兩跋俱是平生佳書”之評。
《城南唱和詩》局部
碑帖跋通常是指跋於碑刻或法帖的集本、拓本等后的文字,也有人將它與書跋統 稱為“書(法)跋”。碑帖跋數量也極多,內容多道來由、評價、真偽、訛缺、觀感甚或兼論書家學養為人、刻工模本質量等。宋代
歐陽修的《集古錄跋尾》可以看作是最早的碑帖跋彙集,跋文思致新穎淵雅,語言簡潔精切,學術性和藝術性雙佳之作尤多。如《跋(唐李石神道碑)》:“右李石碑,
柳公權書。余家集錄顏柳書尤多,唯碑石不完者,則其字尤佳。非字之然也。譬夫金玉,埋沒於泥滓,時時發見其一二,則粲然在目,特為可喜爾。”其它如言碑帖本事來由的《跋〈唐花林宴別記〉》、論碑貼撰文優劣的《跋〈隋太平寺碑〉》、
評書家才學為人的《跋〈唐南嶽彌施和尚碑〉(柳宗元撰書)》、考碑文人事的《跋〈唐王重榮德政碑〉》、釋碑文款難的《跋〈唐崔能神道碑〉》、談書法創作見解的《跋〈晉王獻之法帖〉》、道觀感慨嘆(如對碑帖書法的評價和真偽訛誤的遺憾、創作之甘苦等)的《跋〈唐李藏用碑〉》等。又陸遊《跋柳(公權)書蘇夫人墓誌》、《跋法帖》、《跋高康王墓誌》、《跋〈東坡書髓(原東坡法帖士卷)〉》等,鑒裁之精到、文辭之清雅,讀之皆足以廣見聞而益神智。清代乾隆、嘉慶之前,書法尚法帖,後來隨著金石考據的勃興和大量金石碑版的出土,不少學者由考據轉而習書,於是碑學大盛,碑帖題跋也蔚為風氣。這個時期的碑帖跋受經義考據時風的影響,梳爬訛誤的考評嬗異均博征旁引,帶有濃厚的考證氣息,宋以來那種灑脫簡略、時見情趣的題跋便不復多見了。如包世臣《
藝舟雙楫》之《跋重刻王夫人墓誌》、《題隋志拓本》、《書黃修存藏宋拓廟堂碑后》等。
康有為《
廣藝舟雙楫》雖然依論分篇,但篇中有不少短評,舒捲取捨皆自抒心得,尤多精卓之見,如“書若人然,須備筋骨血肉。血濃骨老,筋藏肉瑩,加之姿態奇逆,可謂美矣。吾愛米友仁書,殆亦散僧入聖者,求之北碑(
孝昌)六十人造像,亦可以當之”等,未嘗不可作題跋觀。散文大家
姚鼐的行草,包世臣以為“時出華亭(董其昌)之外”,姚的《跋吳天發神讖刻文》、《跋李北海麓山寺碑》等碑帖跋,豈止文筆工雅,其搜研刮發之精細,非胸撐萬卷、目觀千劍者不能為。
篆刻家在印旁刻款,則始於明代。印款除題年月姓名外,有時還加上其他詞句,類似
跋語。內容多的,佔滿一面、兩面、三面、四面,甚至包括石頂刻上五面。有的書稱“印跋”。石章刻
邊款的始創者文彭,刻法如同刻碑,是先寫款字,然後依墨下刀,每一筆雙面著刀。繼之者何震則開創了不寫款字,操刀便刻,每一筆只刻一刀的單刀直刻法。雙刀法依筆跡而刻,比較能體現筆意,單刀直切,淋漓痛快,則比較容易表現出刀味與石味。明末清初一批印人,石章邊款不論篆隸真草,還是多數用雙刀法。直到乾隆年間,
丁敬開始全用單刀法,蔣仁、
黃易以下群起效之。單刀法遂成氣候。
潤豐賦落款
畫跋通常是指跋於畫卷、冊頁等附紙上的文字,在廣義上也包括款識、題詩之類。明以前書畫作品款題極為簡單,俗稱“單飛”(即單款,如孤雁單飛)或“雙飛”(即雙款,上下款),只有少數文人畫家才在書畫本題上題詩題記。明代中期,文人畫
大興,書畫本幅上題詩作文遂成風氣。元代以前書法不多立軸形式,至明代環節始出現書軸,如
沈度書《盤谷序》(楷書)、宋廣書《風入松詞》(
草書),於是立軸上端加紙,橫天而鋪,謂之“詩堂”,可方便題詩作跋(有的書畫卷前面加紙,稱為“引首紙”、“前紙”,後面續紙,則稱為“后紙、“尾紙”,功能都是一樣)。畫上題詩一般稱作“題畫詩”、“詩題”或“詩跋”,尤其是那些以詩代跋(文)、詩中加跋或跋中加詩者,似乎對所題位置是否限定尾紙已不再嚴格,但從題詩作跋須在畫作完成之後才能進行這一點看,與“題在前、跋在後”仍是一致的。筆者為行文清晰考慮,畫跋只指跋於畫卷、冊頁等附紙上的短文,而將畫上題詩或跋文統歸“題畫詩”。畫跋成集且著名的,有宋代董燊《廣川畫跋》、明代
文徵明《文待招題跋》、
王世貞《弇州題跋》、郁逢慶《郁氏書畫題跋記》、清代道濟《大滌子題畫詩跋》、惲壽平《南田畫跋》、王時敏《西廬畫跋》、王翚《清暉畫跋》、吳歷《墨井畫跋》、金農《冬心畫跋》等。明代沈周、文徵明、董其昌、
黃道周,清代鄭燮、金農、
惲壽平等均是運思落墨便筆意清拔的題跋大家。一些不以“畫跋”標明的著錄、畫譜、隨筆,如《佩文齋書畫譜》、《江村消夏錄》、《瘐子消夏記》、《大觀錄》、《辛丑消夏記》、《式古堂書畫匯考》、《畫禪室隨筆》、《珊瑚木難》、《鐵珊瑚網》、《詹東圖玄覽編》、《清河書畫舫》、《珊瑚網書畫跋》、《格古要論》等皆搜集繁複。例如宋代歐陽修《題薛公期畫(鬼)》:“善言畫者,多雲鬼神易為工,以謂畫以形似為難。鬼神,人不見也,然至其陰威慘淡,變化超騰而窮奇極怪,使人見輒驚絕,及徐而定視,則千狀萬態、筆簡而意足,是不以為難哉?”針對韓非畫“犬馬難,鬼神易”的觀點,提出畫貴畫意,能畫出想象之鬼神形貌而且驚人“見輒驚絕”、“筆簡而意足”,才是最高的藝術境界。蘇軾的《
書戴嵩畫牛》和《書黃符畫雀》都很生動地揭示了“造乎理者能畫物之妙,昧乎理者則失物之真”的深刻畫理。又《書摩詰〈藍田煙雨圖〉》仲“味摩詰之詩,詩中有畫;觀摩詰之畫,畫中有詩”,幾成千年詩畫評論家和美學家評論文人詩畫的依據。其它如《跋蒲傳正、燕公山水》、《跋文勛畫扇》、《跋文與可墨竹》、《書竹石后》等對創作的形、神、理、法之關係都提出了精湛的見解,為豐富中國畫畫學做了貢獻。近人常以為畫跋與書家無關。殊不知書畫相通的道理。近年時見花甲畫畢,恭請書家題畫,推讓再三,終不免捉筆落墨,此時若再尋詩人代似或“目瞪口獃子不來”,總難免讓小人看。要作好畫跋,須先觀賞精細,遂有構思(立意),級而造語,跟創作書跋、碑帖跋一樣。除此之外,題跋者必須具有畫法、畫理;構圖學等多方面的學識,否則冰蠶語熱,不是意廖失實,便是情趣索然。
雜跋內容龐雜,常見的是跋於書簡、哀辭、銘文、匾額等后的文字。如宋歐陽修《跋終南古敦銘》:“右終南古敦銘。大理評事蘇軾為鳳祥府判官,得古器於終南山下。其形制於今《三禮圖》所畫及人家所藏古敦(古代貯糧之器,上下各半圓,可合成園器,似彝而有足)皆不同,初莫知為敦也。蓋其銘有‘寶尊敦’之文,遂以為敦爾。”又南宋陸遊《跋李慶簡公家書》
題跋有藏款與露款之分。常用題法有以下幾種:一是橫式,根據中國民族習慣一般是自右向左題,字數可多可少,但每行字不宜過多,以保持橫的形式。二是豎式,書寫的行數不宜過多,以保持豎的形式。三是高低參差不齊的自然式。以上講的橫豎兩式,均應齊頭,字尾可參差錯落,俗稱“齊頭不齊尾”。而自然式則可自由錯落,比較自如。但要注意不要把字寫得太散。總之不論哪種題法,都要注意題跋的內容與字體、畫面諧調。
名款,有名、字、號,及別名之分,但通常只寫其中一二款。名款的寫法也因時代而有所不同。明代人的習俗,有時在尺牘中,也就是來往書信中,如果是雙名往往只寫一個字,如戴本孝,只寫"本孝"中的"本"字,如以為此人姓戴名本,就錯了;有趣的是,單名的反在名后加個"生"字,如
婁堅,寫成"堅生"。
題跋,一般乃指書、畫、書籍上的題識之辭,內容為標題、品評、考訂、記事之類,體裁有散文、詩、詞等。題跋中除了標明書畫家的年齡、籍貫、作畫時間、地點、得畫人稱呼、名號外,還有文章或詩詞。這些題跋,不一定完全針對畫面的內容,而是廣泛涉及到天文、地理、人事、歲時、節令、風俗、物產、景觀、歷史、哲理等各種內容。文人畫家提倡的就是既題出畫中之意也題出畫外之意,包括畫家的感觸、心緒、想象及作畫經過情況,對畫史、畫論、畫法的心得體會,以及生活趣事、各種見聞等。
書寫於書籍、字畫、碑帖等作品前面的文字一般稱叫“題”,後面的叫“跋”。《說文解字注·足部》:“題者,標其前;跋者,系其後也。”
某件書畫的題跋雖然也有對這件作品加以否定的,但這是少數。最多的是為了說明這件作品的創作過程、收藏關係,或者考證它的真偽。於是有許多作品仗著題跋增加了後人對它的信任。但書畫既有偽作,題跋方面也同樣有多種作偽情況。
1. 如果題跋中所述,和本幅中書畫家或題跋者本人事迹、年月等有出入,都可以是疑點。若題跋中內容和書畫本身風馬牛不相及,或者所錄詩詞文章等是這位題跋的後人作品,便顯然是偽作了。
2. 當對一幅書畫的真偽有疑問而無法從其本身判斷時,若書畫上有題跋,則對題跋加以考證,以助鑒別。
3. 如原文本是考證文章,則可作為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