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棲藝文志

塘棲藝文志

《塘棲藝文志》十卷,浙江攝影出版社2006年首版。此書又名《塘棲著述考》,作者虞銘,花了十餘年時間撰寫而成。

簡介


《塘棲藝文志》,一共記載了從南宋至民國期間與塘棲有關的書籍六百餘種、文獻近四百種,涵括經、史、子、集、補遺、寓賢、續考、刻書、藏書等各個門類,記載人物三百餘人,梳理出了塘棲文化的發展脈絡,可謂集塘棲文化之大成。2006年5月,被收入《文化塘棲叢書》。塘棲朗洌序。

目錄


塘棲書影
塘棲著述考
卷首(概述)
凡例
卷一經部
卷二史部
卷三子部
卷四集部上別集(宋、元、明)
卷五集部中別集(清)
卷六集部下總集、詞曲、詩文評
卷七補遺(民國、當代)
卷八寓賢
卷九續考
卷十刻書、藏書
塘棲文獻目錄一卷
丹鉛精舍書目一卷
勞氏碎金補遺一卷
引用書目

郎洌《序》


近幾年“水鄉古鎮熱”風靡一時,周庄的張揚,南潯的厚重,西塘的詩意,烏鎮的濃郁,牽動多少遊人的目光。江南水鄉,成為現代人的夢中家園。而塘棲,這個江南佳麗地的代表卻日漸湮沒了。漫步塘棲,曾經的街坊廊檐、流水深巷僅剩殘磚片瓦,而更勘憂的是八百年積累的文化著述,連同其依附的文化傳統和價值認知,在現代文明飛奔的腳步聲中漸行漸遠。值得欣慰的是,顯性的建築形態也許因時代變遷而面目全非,而隱性的文化基因卻可以草蛇灰線,薪火相傳。……——節選

敘錄


塘棲為江浙名鎮,自明正統間聚市以來,人材輩出,五百年來科舉明經者數以百計,著述之卷帙數以萬計。棲水之人文論其淵源,始推南宋詩僧永頤,為唐棲寺僧,與永嘉四靈、姚鏞、周文璞、李輩相過,皆當時名流,所謂江湖詩派也。其《雲泉詩集》刻於臨安府棚北大街睦親坊陳氏書籍鋪。
宋元百餘年間又罕見於世者,至明初始有張輿、張輅兄弟與平顯以詩名。永樂初,瑞安卓氏亡命而來,隱於棲鎮,托為他姓。數世之後,卓明卿、文卿始鳴於當時,與王世貞、屠隆文徵明輩稱文兄詩弟。后乃三世明經,流風餘韻。
成化間雲會夏時正主講西湖書院,著作數百卷。泉漳丁養浩家中進士、舉人者六七世,皆篤學之士。水北邵銳舉禮部第一,端峰理學為世所重。馬三才入翰林院,出授御史,撰書近十種。
嘉靖年間,倭患不絕,三十四年(1555)正月,徐海引倭寇數萬掠塘棲,劫城數日,屍積如山。之後又數犯塘棲,至萬曆初盜患始靖。塘棲三百年文化積累,此首遭大劫。
萬曆中,塘棲鎮人口劇增,經濟發達,已“不下中州望縣”。文化亦漸入佳境,有鍾化民之經濟,沈朝煥之詩歌,沈守正之經義,胡胤嘉之文章。卓發之詩文並蓄,卓人月詞曲俱佳。卓爾康著書等身,其《春秋辨義》收入《四庫全書》。
崇禎二年(1929),徐士俊、卓人月入復社。棲水詩社唱和之風始行。此後三十年間,塘棲文學漸入顛峰。
一時間,東里詩社、綠雪堂社、傳經堂社、徐野君之雁樓、張半庵之橫潭草堂、沈元琨之群玉齋,結社訂盟者七八處,少者十餘人,多者一百三十餘眾,舟過棲水之詩人名士、遺民野老,吟詩唱和,評議時政,結集者有《棲霞唱和集》、《群玉齋唱和集》、《綠雪堂唱和集》、《橫潭詩集》等。
又有卓人月《二子唱和集》、徐士俊《徐卓晤歌》、卓元基父子《吾家吟》。編纂選本,亦蔚然成風,徐士俊編《尺牘新語》、胡貞開選《石鼓桐》、卓天寅輯《傳經堂集》、卓人月選《古今詞統》、卓回輯《辭彙》三編,皆刻印行世。
順治十七年(1660),清廷嚴禁結社訂盟,倡和之風遂絕。此亦文壇一劫,頗傷元氣,從此塘棲文學由盛而衰。
明末清初,塘棲詞學、戲曲發展至頂峰。詞人、詞作,佔去十之八九。猶以卓人月《寤歌詞》、徐士俊《雁樓詞》、丁澎《扶荔詞》為最。當時有《西陵詞選》諸書,塘棲詞人入選者數十家之多。卓人月撰雜劇《花舫緣》、《新西廂》,丁澎有雜劇《演騷》,徐士俊所作雜劇、傳奇多至六十餘種,佳者與關、馬、王、鄭相抗手。
閨閣才女亦盛,吳柏舟、張佩蘭、徐宜人、虞凈芳、卓燦、鍾筠、鍾韞、鍾青、丁氏等女詩人盡出此時。
方外有大善寺之大香、綠野庵之豁堂、棲霞院之石庵、清流寺方丈天岳及詩僧眉峰,多有詩卷板行。
甲申國變,棲鎮以無險可據,反未遭兵革之亂。然亡國之恨、剃髮之辱,吾里豈無識字之人?卓氏諸賢以遺民居之,徐介披髮佯狂,皆有發於詩文詞曲,所謂“國家不幸詩家幸”。
入清后,棲水詩詞絕佳,惟文章不逮前明之盛。
康熙開始,文學同團體轉化個人發展。徐士俊生萬曆間,此時東南文壇尊為宿老。所謂“西泠詞派”者,或出塘棲徐野君門下,或出臨平沈東江門下,文友門下輯刻其《雁樓集》二十五卷。丁澎為“西泠十子”之一,又列“燕台七子”,其《扶荔堂集》名噪當時。金張之詩為黃宗羲所推崇,《岕老編年詩鈔》入四庫存目。又有金漸皋、沈洪芳、卓天寅父子、宋琦、卓長齡輩,皆詩鳴於當時。
雍正乾隆,名宦輩出。沈近思之理學,楊汝梗、周天度之詩歌為世所重。
乾隆四十六年(1781),卓氏以《憶鳴詩集》引禍。所抄卓氏藏詩文集,字字皆黍禾之痛、亡國之哀。卓氏著述俱遭禁毀。卓天柱兄弟三人斬首,妻兒配為奴,卓長齡父子五人死後近百年,亦屍梟首,慘不忍睹。
塘棲文人皆焚書棄稿,不敢作詩久矣。乾隆禁書,非獨時人,棲里前代諸賢之著作,如沈守正《雪堂集》、卓發之《漉籬集》、徐士俊《尺牘新語》俱遭朝廷禁毀。此塘棲第二次遭大劫。
乾隆之間,以國子監助教宋大樽之詩最著名,龔自珍自幼即學其詩。卓氏書禍發,宋助教正當中年,聞此慘劇,幾盡毀詩稿。數十年心血,死後僅錄得寥寥數卷。晚年學佛,不欲聞世事,傷心之故。
至此塘棲唯有大學者,再無大詩人矣。讀書人多從考據之學,宋茗香之治小學,宋咸熙之治群經,勞氏父子之史學,巽卿兄弟之校勘。
嘉道咸同,棲里人文推勞、朱、夏諸姓。
永泰勞氏中進士、入太學、服青衿者數十眾。猶以勞經原父子為著,史學著作數種為世稱道。次子勞權精於校勘輯佚,季子勞格熟唐宋典制,時人稱其為錢大昕之後第一人。
丁河朱學勤官至大理寺卿,入值軍機處十數年,著述甚豐。結一廬藏書名聞海內,其子又輯刊修伯遺文,校印《結一廬叢書》。
鎮南之夏氏有夏同聲嗜好學,與林琴南為友,又助王同纂《唐棲志》。夏同善侍郎嘗主杭州紫陽書院,又出為光緒帝師,其學識可知。
咸豐末,紅羊之災及塘棲,太平軍與清兵數戰於鎮上。勞左源藏書號為一郡之冠,而付之炬灰。此塘棲第三次遭大劫。園林、別墅、寺廟、金石,毀之不計其數。
丹鉛精舍之藏書經此兵亂,散失十九。其倖存者,吳興陸心源、錢塘丁氏兄弟、塘棲朱學勤所得最多。及至民國,繆荃孫、劉承干、傅增湘、鄧邦述、張元濟、李木齋、蔣汝藻諸人皆收得遺書,輾轉數十年後,多為公立圖書館所珍藏。皕宋樓之售,今有在日本靜嘉堂者。北平圖書館所珍藏珍本,抗戰時寄存於美國國會圖書館,後轉運台灣;及南京所藏,在台灣中央圖書館,勞氏遺書流落在外一二百部。海內倖存者以北京圖書館最多,不下七八十種,其餘皆在上海、南京、杭州各處。
朱修伯歿后,結一廬遺籍八十櫃售與其婿張佩倫。其《結一廬剩餘叢書》之版片亦歸劉氏嘉業堂。張卒,結一廬之遺書始流散於滬杭間,文革中盡沒為公有,1980年,政府允諾,或35萬元售於上海圖書館;或算捐贈,可得獎金20萬元。至此,結一廬所倖存者,宋刻本24部、元刻本38部、明刻本178部、抄稿197部,共3274冊,正式入藏上海圖書館。
清末民國之間,通斯文者唯姚慈壽、汪堅青、錢柏森數人而已。
文革十年,塘棲又遭第四次大劫。私家收藏之名畫、古籍及方誌、家譜,歷紅羊之災后所倖存者,殘喘百年,遇此一禍,吉光片羽,皆蕩然無存。丹鉛精舍雖已無孤本、絕品流傳,善本、精本尚有遺留,百年來稍稍聚積,如曝書亭之抄本書、嚴元照之尺牘、鄧石如所書對聯、三希堂法帖原拓、勞氏數世應試之朱卷及著述手稿、日記,盡毀焚于吉齋小築中;名人字畫,抄家時堆積如山,則不知所終,文革后,發還勞氏者僅俞曲園、夏之城字扇各一。近年餘杭博物館有《館藏精品書畫集》刊行,始得見其舊物。
吳道之寫觀音像碑亦碎於里人之鐵鎚下。至噩夢醒,所剩者一橋一碑而已。
近之二十年,讀書人漸多,亦有著作結集刊行者。棲水人文之中興,賴之今賢。
余撰《塘棲著述考》,迄南宋至民國,載書六百餘種,文獻近四百種,實八百年文化之總結。記人三百餘,無非以書系人、以人系事,補舊志之簡闕,而正其舛誤也。然里人之著述,存世未半,寓目者什一,難免訛傳,常思日有增補,月有訂誤,使其臻善。既無愧於先賢,又無欺後來者焉。
塘棲後學虞銘謹述

凡例


一、以書系人、以人系事,補舊志之簡闕,是全書之旨。
二、所錄里人著述,上溯南宋,下至當代,不論抄稿與刊本。
三、塘棲自古所轄,東到五杭、博陸,西到獐山奉口,南到崇賢老鴉橋,北到雷甸白雲橋;棲鎮之水北屬湖州府德清縣,而水南屬杭州府仁和縣。故塘棲人十之八七入籍仁和,十之一二入籍德清,又有入籍錢塘、武康縣者。本書所錄里人,古代部分依當時舊例,當代部分則以現塘棲鎮範圍為準。
四、卷一至卷六,按四部分類甲乙次之;卷七錄民國以來之著作,以時代為序;卷八錄外地人士寓居塘棲者之著作;卷九記有著述二無考者;卷十古代塘棲的藏書與出版情況。
五、附錄《塘棲文獻目錄》,凡關塘棲文獻,不論存佚,分類錄之,存者記其收藏與出處。
六、塘棲勞氏,是二百年來棲水第一書香人家,余輯《丹鉛精舍書目》一卷、《勞氏碎金補遺》一卷,附之書末,以傳不朽。若清初張超微輯《棲里景物略》,附之《橫潭詩集》,清末王同伯輯《唐棲志》,附之《柏舟》《傳經》四集,與吾同歸。
七、塘棲人士之著作,凡舊版善本,記其存處;叢書、新版及流傳稍廣者,只錄版本。
本書原稿所記“北京圖書館”,近年已改稱“國家圖書館”,此版仍用其舊;台灣所謂“國家圖書館”,一律採用其原名“中央圖書館”。

塘棲藝文志跋


右《藝文志》一卷,余所撰《塘棲著述考》之總目也。其書創稿戊辰秋冬,至今十逾年矣。書凡五百餘篇,分經義、載史、地理、政書、雜家、別集、總集、詩文評、詞曲等目、厘為十卷。又附錄四卷,曰《續考》:記有著述而書已無考者。曰《補遺》:記民國以來之著作。曰《校勘輯佚刻書藏書考》。曰《塘棲文獻目錄》。
己已、庚午間,余以撰稿之用,借抄何琪《唐棲志略》、王同《唐棲志》二書。值塘棲鎮志辦之志稿脫,傳聞吾的志書,不知何書,尋予索閱,予遂出《著述考》初稿及資料一帙。主編貽油印稿一冊,予攜歸臨平細讀,輯出舛誤數十處,又補遺若干,一一註明出處,郵寄回塘棲,后未曾再至。
書稿出借后,余讀書搜錄不綴。轉眼二三年後,偶次杭州,在湖濱文史書店,見鉛印本《塘棲鎮志》已上插架,方知其出版逾年矣。購歸讀之,見“著述”一章,除最末三條為當代人外,皆是余所撰集者。
遂匆匆趕回塘棲,尋前輩索稿。而鎮志辦早已散館,乃輾轉尋問,數訪其家,終討回原稿。后親友知此事者,皆為余鳴不平。予謂搜羅資料、整理地方文獻,自古是痴人所為,何嘗爭為名利。數年心血能為故里修志所用,自是不悔,惟惜當時創稿不久,搜羅未廣。且據余草稿,付印時又未曾親自校對,難免魯魚豕亥。此稍錄一二,皆當時之辨誤補遺,以示識者。
如“概述”引“水宿唐棲寺”詩油印本誤為永頤,鉛印本從余改下為周弼。
“詩文”一章有周弼《留別唐棲雲泉上人》詩,原詩為五律,見《端平詩集》卷二。油印本誤截為絕句,鉛印時從余改正。“文教衛體廣”一章,引《唐棲志略》:“塘棲書之富,推呂氏北野,卓氏入齋。”油印本誤以為是《唐棲志》語,鉛印時從余改正。
“傳經堂”條油印稿稱:“系明末著名文人卓天寅建。”余在信中亦辨之,卓天寅生於崇禎末年,當算清人,建傳經堂已在康熙年間。所謂“藏書之富推卓氏入齋”是其曾祖父卓據,萬曆年間築水一方別墅,藏書其中,地近超山,非鎮內之傳經堂,鉛印本從余改正。此兩條恐源出《浙江藏書家藏書樓》一書,未細讀原志之故。
“人物”一章,夏時正生卒年代,油印稿估為(約1425-1513),余定為(1411-1499)。卓發之誤為(1576-1638),余定為(1586-1638),鉛印本皆從余改之。
丁之喬修松坡小築,油印稿誤為“小隱”。
“詩文”一章引“珂月有《中興頌》《集千字文》為阮亭所賞。”一段,油印稿誤句,作“有《中興頌集》《千字文》”,后鉛印本皆從余改正。
唯“馬同昌弄”誤為“張同昌弄”,信中亦指出,而鉛印本未曾改正,不知何故。
余在信中,又補輯若干,如民國二年大綸絲廠收繭提成,資助小學之事,見新編《教育志》第十三章,建議補充,后鉛印本補入,在第八章中。
又如“藏書”,吾補其宋大樽、許宗彥、馮硯祥、勞左源諸人,皆註明出處,為《藏書紀事詩》《杭縣誌稿》等書。鉛印本出版時雖然補入,但出錯甚多:宋大樽之書齋曰牧牛村舍,誤為思茗齋,此乃其子宋咸熙之室。許宗彥乃清咸同間人,鉛印本誤作明嘉靖進士,提早了三百年。馮硯祥為明末清初人,鉛印本誤作嘉慶時人,又晚了一百五十年。
余當時創稿之初,閱書未廣,所錄資料據原書而類,尚未重新分類,故鉛印本之“著述”亦分《明史·藝文志》、《清史稿·藝文志》、《雍正浙江通志》、《唐棲志·藝文》、其它五類,終似不妥,難免一書兩入,如《讀書雜識》一書既在《清史稿》、又見《唐棲志》。而且丁澎《扶荔堂集》、平顯《松雨齋集》未見四庫存目,不知何據。宋咸熙是清嘉慶間人,何以入《嘉靖仁和縣誌》。邵銳《端峰存稿》二卷,誤作十二卷,卓爾昌《畫髓玄詮》,清人皆作“元”字,避諱之故,余稿皆已改正。以上皆非吾原稿之錯。又如“其它”,有“丁澎《信美堂詩集》(光明書局民國23年版)”一條,余當時從吳某處借得影印光明書局民國23年版《中國文學家大辭典》,從中輯出“丁澎”小傳有《信美堂詩集》。編輯未細審吾稿,遂指鹿為馬。“卓發之《明畫拾遺》”條,原是余從教師進修學校所藏《中國畫家名人大辭典》查得,《明畫拾遺》中載卓發之佚事,此亦編輯誤識。勞權、勞格二人校書,皆出《藏園群書經眼錄》,當時,余從圖書館查閱,匆匆瀏覽,僅錄十餘條。后吾購得此書,細加搜錄,輯出數十條。嚴右均輯本《輯逸九種》,或是吾稿潦草,編輯誤以為《元鍾》。《片玉集》乃宋人周邦彥之詞作,非勞權所撰,而是勞權鈔校本,其書今在北京圖書館,跋見《勞氏碎金》卷中,亦非吾原稿之誤也。
“歷代修志”中,《唐棲耆舊集》作“明萬曆胡允嘉輯”,然《唐棲志》屢引此書,皆是清人傳記,而胡允嘉死於萬曆間,何以為明人所輯。
以上種種,系所辨識者,無非熟讀舊志,比較與他書。而《鎮志》所載十之八九為民國以來事,僅見於檔案材料,雖錯孰知。余訂誤者不過什一而已。前輩編纂《鎮志》,數易其稿,前後勤苦五六處,亦非易事。余不敢貶低,但所謂百年修志,惟恐以訛傳訛,遺誤後世。
里人之著述,於今可考者五百餘,傳世者約一百二十種。余所經眼者不過四五十,家藏僅十餘種,如手抄《雲泉詩集》《茗香詩論》,影印本《勞氏碎金》,購得新版《唐御史台精舍題名考》。其餘皆從正史、方誌、書目、集部考證其書之版刻,其人之事迹,序跋之有無。
余所讀地方志及書目題跋皆百餘部,明清別集、總集亦數百種,旁及族譜、筆記、類書、詩話,大抵借讀公藏私藏之物。自聚書以資著述,十年間購書亦有千冊,猶以書目題跋為最多,所費何止萬元,非痴者孰為?嘗游北京,二至琉璃廠覓書,僅見民國印本《夏侍郎年譜》,亦以價昂而不果。偶回棲里,遇骨董商稱有手抄本《棲乘類編》,然居奇不宜,屢屢尋問,終無著落,至今以為憾事。
有人問其中滋味,余對於唐詩:“古調雖自愛,今人多不彈。”謂:圖書館有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一部,借閱甚便,一年之中讀者數人而已,如為吾一人所置,不亦快哉?館藏數萬冊古籍,無需館員之助,不必索目,吾已知某書藏某櫥某格中,不亦快哉?清宵雪夜,萬籟俱寂,獨自坐擁百城,對茗撫卷,手寫不綴,得與古賢先輩神交,不亦快哉?不亦快哉?
戊寅三月虞銘識於臨平東大街寓廬

評論


是編作者為棲水虞先生銘.先生學識精審,尤熟於鄉邦文獻,余幸獲上黨先生紹介得以識荊,言談之際,大扣大鳴,小扣小鳴,益信先生腹笥,蓋不可以斗量焉!仲詳之風,於先生見之。余年來閱人多矣,未有出先生右者,語云:魯無君子,斯焉取之,信然!麻溪郁震宏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