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葯

民族葯

民族醫藥是我國各少數民族傳統醫藥的統稱,是我國傳統醫藥的組成部分。

正文


我國是個多民族國家,各民族在與疾病抗爭、維繫民族生存繁衍的過程中,以各自的生活環境、自然資源、民族文化、宗教信仰等為根基,創立了具有本民族特色的醫藥體系。我們少數民族使用的、以本民族傳統醫藥理論和實踐為指導的藥物,稱為民族葯。

民族葯的定義


中文名稱:
民族葯
英文名稱:
ethnic drug
定義:
中華各民族應用的天然藥物,具有鮮明的地域性和民族傳統。
所屬學科:
資源科技(一級學科);天然藥物資源學(二級學科)

一、民族葯的種類概況


民族葯發源於少數民族地區,具有鮮明的地域性和民族傳統。據初步統計,全國55個少數民族,近80%的民族有自己的藥物,其中有獨立的民族醫藥體系的約佔1/3。建國以來,由於黨和政府的關懷、重視,民族葯的發掘、整理、研究工作取得了顯著的成果,出版了一批全國和地區性民族藥專著。據有關資料報道,目前我國民族葯已達3700多種。
《中國民族葯志》是在全面調查、收集我國少數民族所用藥物的基礎上選編而成的民族葯的薈萃,已出版的第1卷收載了39個民族的135種藥物,基原種511個;第2卷收載35個民族的120種藥物,基原種425個。《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1977年版收載了11個民族的士32種藥物。1985和平共處1990年版各收載了4個民族的12種藥物,其中藏葯有土木香、總狀土木香、小葉蓮(鬼臼)、毛訶子、余甘子;蒙葯有廣棗冬葵果、草烏葉等藏葯、蒙葯共用的有沙棘;維葯有菊苣、毛菊苣、黑種草;傣葯有亞乎奴等。
《中藥大辭典》包含的民族葯有藏葯404種、傣葯400種、蒙葯323種、彝葯324種和畲葯200種。
我國民族葯的起源、發展、理論體系的形成以及用藥種類等各有其特色,這裡僅以藏、蒙、維、傣、壯五個民族葯為代表,作一簡要介紹。

(1)藏葯

藏葯是在廣泛吸收、融合了中醫藥學,印度醫藥學和大食醫藥學等理論的基礎上,通過長期實踐所形成的獨特的醫藥體系,迄今已有上千年的歷史,是我國較為完整、較有影響的民族葯之一。藏葯歷史上有許多經典著述,成為今天研究藏葯的主要文獻和藏葯種類發展的歷史記錄。
藏葯
藏葯
《月王葯診》是較早的一部藏葯史籍,收載的藥物包括植物類440種、動物類260種、礦物類80種,其中300多種藥物為青藏高原特產,多數藥物沿用至今,如螃蟹甲、傘梗虎耳草、耳草、囊距翠雀、船形烏頭、喜馬拉雅紫茉莉、纖毛婆婆納、水柏枝、翼首草、毛瓣綠絨蒿、藍石草、烏奴龍膽、山莨菪、樟牙菜、青稞、熊膽、氂牛酥油和糌粑等。
《晶珠本草》是收載藏葯最多的一部大典,涉獵廣泛,有著濃郁的藏民族特色,被譽為藏族的《本草綱目》,該書收載的藥物種類有75%為現今所用,其中30%屬藏醫專用,據統計,涉及1200個基原動、植物種。
現代藏葯應用的地域,除西藏自治區以外,還包括青海、四川、雲南和甘肅等省所屬的一些藏族自治州和自治縣。青藏高原是藏葯的主要產地,據有關單位的調查,藏葯資源有2436種,其中植物類2172種、動物類214種、礦物類50種。青海佔據著青藏高原的北部和東部地區的廣大地區,據調查,省內有藥用資源1294種,其中植物類1087種、動物類150種、礦物類57種。全省常用的幾百種藏葯中有70%采自青藏高原,據四川阿壩藏族自治州調查,全州有藏葯資源1000多種;甘孜州1127種中藥資源中有23%為藏醫所用。
從有關資料的統計來看,目前我國有藏葯3000種左右,西藏是藏醫藥的發源地,藏葯應用歷史悠久。這一地區常用藏葯有360多種,主要來源於菊科豆科、毛莨科、罌粟科、傘形科、龍膽科、薔薇科玄參科十字花科百合科等植物,重要的藥用屬有:綠絨蒿屬、馬先蒿屬、紫堇屬、報春花屬和虎耳草屬等。常用藏葯中,含生物鹼的種類約佔50%,這些活性較強的成分多見於烏頭屬、翠雀屬、唐松草屬、莨菪屬、槐屬、龍膽屬和小檗屬等藥用植物。例如,大黃是一味重要的藏葯,青藏高原分佈大黃屬植物28種,其中藏葯應用的有21種,藏藥用大黃分為上、中、下三品:上品(君母札)的種除掌葉大黃唐古特大黃之外,尚有藏邊大黃、喜馬拉雅大黃、塔黃,西藏大黃等,青海、甘肅等地還用波葉大黃;中品(曲什札)有穗花大黃、歧穗大黃、長穗大黃、網脈大黃、心葉大黃、紅脈大黃、卵葉大黃;下品(曲瑪札)有小大黃。
目前,藏葯已制定了統一的用藥規範,即由西藏、青海、四川、甘肅、雲南、新疆等6省區合編的《藏葯標準》,共收載藏葯227種,其中植物類197種、動物類17種、礦物類13種,主要種有:藏茴香、山莨菪、藏黨參、藏紫草、水母雪蓮花、唐古特紅景天、堪巴色寶(阿氏蒿)、曲瑪孜(打箭菊)、達瑪(凝花杜鵑)、野牛心、禿鷲、紫草茸、紫膠蟲等。

(2)蒙葯

蒙葯是在蒙古民族傳統醫藥學基礎上,汲取了藏、漢等民族以及古印度醫藥學理論的精華而形成的具有民族風格的、獨立的醫藥體系,在我國民族葯中佔有重要地位。
歷史上,蒙古族湧現出許多優秀的蒙醫藥學家和著名的蒙藥典籍,其中較有影響的有18世紀的松巴•堪布—伊舍巴拉吉爾的《西勒嘎日•莫隆》(《識葯晶鑒》)是蒙葯的奠基篇,收載蒙葯390種。同時代的察哈爾鑲白旗的洛布桑•索勒日哈木著有《曼奧。西吉德》(《藥物識別》),全書分為四部,共收集藥物678種。19世紀初,內蒙古哲里木盟奈曼旗的占布拉通爾吉用藏文編著了《李斯爾•米格金》(《本草圖鑑》),收載蒙葯879種,成為今天學習和研究蒙葯的主要經典。
蒙葯
蒙葯
現代蒙葯發展較快。據統計,我國現有蒙葯2230種。目前,除內蒙古自治區外,我國東北和西北的許多蒙族聚集地也都使用蒙葯。內蒙古自治區經過多年的資源普查,初步摸清了蒙葯資源,全區共有各類蒙葯資源1342種,其中植物類926種、動物類290種、礦物類98種,其他類28種;本區內常用蒙葯有500餘種,商品蒙葯約400種,還有民族專用藥260種。內蒙古自治區制定的《蒙葯標準》收載藥材和成藥522種。
蒙葯中具有民族特色的主要藥用種類有:森登(文冠木、烏和日_西魯斯(蒙古山蘿蔔)、阿拉坦花—其其格(金蓮花)、昂給魯莫斯—畢日陽古(香青蘭、敏吉一茵一蘇日(紫筒草)、巴嘎一塔日奴(瑞香狼毒)、嘎順—包日其格(苦豆子)、樓格莫日(糙蘇)、汗達蓋一合勒(腎葉橐吾)、敖朗黑布(綬草)等。
蒙葯中,麝香丁香蓽茇豆蔻、香青蘭、馬錢子水銀草烏等用得較多;配伍中凡用草烏,多數必配阿如勒(訶子)。

(3)維葯

維葯歷史悠久,在其形成和發展的過程中,采阿拉伯、古希臘等民族醫藥之所長,並受到中醫藥學的影響,是我國民族醫藥的獨立分支,歷史上為西域各族人民的繁衍和昌盛做出過重要貢獻。
維葯的應用基本上在新疆自治區範圍內。據新疆的調查,全區有維葯600餘種,較常用的360種左右,其中本地產資源約160種,占維葯種數的27%。《新疆維吾爾葯志》收載藥物124種。
常用維葯中,屬於民族專用的約有30種,主要有:巴旦杏、索索葡萄孜然驅蟲斑鳩菊,刺糖、洋甘菊、蒔蘿、唇香草、新疆鷹嘴豆、異葉青蘭、雪蓮花、胡桐淚(胡楊)等。
維葯
維葯
維葯中習慣用芳香性藥物,常用的有麝香、龍涎香、海狸香、黛衣草、丁香、豆蔻和蓽茇等,此外,還較慣用性峻毒烈的藥物,如馬錢子、曼陀羅、天仙子、駱駝蓬等。
維葯中有許多藥物雖然與中藥材同名,但基原不同,多為本地產種類,如藥用玉竹為新疆黃精、白鮮皮為狹葉白鮮、益母草為新疆益母草、荷花則為睡蓮的花。諸如此類的還有防風、赤芍羌活獨活木香、茜草,黨參、藁本麻黃威靈仙,等等。

(4)傣葯

傣葯是我國古老的傳統醫藥之一,遠在2500年前的《貝葉經》中便有記載。傣族祖居雲南西雙版納,當地優越的自然條件為傣葯提供了理想的藥用資源,據統計,我國傣族藥物有1200種。《西雙版納傣葯志》收載了520種,其中最常用的有71種。
傣葯中植物類藥用種主要有:麻嘎喝罕(緬茄)、麻景(油瓜)、麻芒(芒果)、牙勇(馬唐)、哥麻口拉(人面果)、哥丹(糖棕)、牙竹麻(朱蕉)、埋嘎篩(龍血樹)等。動物葯在傣葯中佔有重要地位,不僅藥用種數多,而且藥用部位也有獨到之處。

(5)壯葯

壯葯屬於發展中的民族葯,尚未形成完整的體系,基本上處於民族葯和民間葯交融的狀態。壯族居住區地處嶺南亞熱帶地區,動、植物資源十分豐富。由於壯族人早有喜食蛇、鼠、山禽等野生動物的習俗,因此動物葯應用較為普遍,民間歷來有“扶正補虛、必配用血肉之品”的用藥經驗。壯葯的另一特點是善於解毒,而且解毒的範圍較廠,包括解蛇毒、蟲毒、食物中毒、藥物中毒、金石發動毒、箭毒、蠱毒,等等。廣西著名的蛇葯就是壯葯的一大貢獻。
壯葯
壯葯
我國壯族主要集中於廣西自治區,據該區有關部門調查,壯葯共有709種。《壯族民間用藥選編》收載常用壯葯500多種。具有地方民族特色的壯葯主要有:廣西馬兜鈴、千斤拔、龍船花、閉鞘姜,陽桃、兩面針、雞蛋花刺芋、金錦香、南蛇簕薯莨馬鬃蛇褐家鼠、蟒蛇等。
壯族民間每逢傳統節日,也開展葯市交易。廣西靖西縣根據端午節壯族葯市調查,整理出葯市壯藥名錄246種。

(6)其他民族葯

我國民族葯的發掘、整理工作雖然取得了很大的成績,但任務仍然十分艱巨,許多民族葯我胚了解不多。現根據一些有關資料和報道,以及本次資源普查所掌握的情況,介紹一下其他民族用藥種數。
一些區域性資料也記載了民族葯種類:《雲南民族藥名錄》收載了省內21個民族的1250種藥物;《廣西民族葯簡編》收載了7個民族的1021種藥物。
在中藥資源普查中,部分民族地區收集和整理了民族用藥情況及種類:四川阿壩地區整理出羌族常用藥100種;湖南初步查出本省苗族、土家族瑤族侗族等慣用民族葯361種,雲南德宏自治州收錄傣葯330種、景頗族葯123種;廣西《環江縣毛難族藥名錄》收載藥物556種。另據有關單位調查統計,廣西有瑤族葯555種、侗族葯298種、仫佬族葯259種、苗族葯213種、京族葯27種及彝族葯21種。

二、我國民族葯的淵源


包括漢族和少數民族在內的我國民族傳統醫藥,是中華民族的共同財富。各民族醫藥在獨立發展、保持本民族特色的基礎上,彼此也相互借鑒,有著許多共同點,民族葯之間聯繫最廣泛的是在藥物的使用方面。從歷史上看,歷代本草都程度不同地選擇。吸收了少數民族地區的藥物,如唐代《本草拾遺》中收載的“玳瑁”,就是來自壯族民間用藥。據不完全統計,歷代本草中收載的民族地區藥物有100多種。目前中醫藥常用的許多藥材,如冬蟲夏草、麝香、人蔘、天麻三七枸杞大芸甘草、麻黃、紅花兒茶砂仁血竭、紫膠蟲、貝母,等等,大多產在少數民族地區。另一方面,少數民族也移植、應用了大量的漢族藥物。
民族葯融通的最好例證,是藥物的交叉使用。據報道,目前藏漢共用的藥物有300多種;蒙漢共用的400多種;維漢共用的155種;佤漢共用的80種。民族間通用同一種藥物的情況非常普遍,如訶子有7個民族使用;天冬有18個民族使用;用馬鞭草的有20個民族;用魚腥草的有23個民族;用車前的則多達29個民族。局部地區亦如此,如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500種蒙葯中,有70%與漢族藥物相同;四川阿壩藏族、羌族自治洲常用藏葯中,相同於漢族的種數佔1/2;青海地區漢藏交叉的藥物有121種。少數民族間的藥物也相互溝通,如蒙葯中約10%出自藏葯。民族用藥的交叉問題比較複雜,有的是藥名相同,基原各異;有的則是基原相同,藥用部位或功效卻不同,如中醫用刺蝟皮,朝鮮族用刺蝟膽;中醫用蝙蝠的糞便,傣族則用其血。紅花有活血通經、散瘀止痛的功效,而維族則用以止咳。白鮮皮能清熱燥濕、法風止癢,而寧夏回族地區民間則用於治療刀傷出血,併流傳有“家有八股牛(白鮮皮之別名),刀傷不發愁”的說法。我國各民族醫藥並存發展、相得益彰,充分顯示了民族間的團結和睦、共同繁榮的大家庭關係。民族葯的健康發展,必將為中華民族的振興和富強做出應有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