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找到2條詞條名為中路梆子的結果 展開

中路梆子

山西省的戲劇劇種

晉劇,原名中路梆子,它是在蒲州梆子孕育下產生的一個劇種,起初主要活動在山西省中部地區,即清代的太原府汾州府平定州所轄的各縣。後來,由於發展迅猛,流傳地區逐步擴展,社會影響越來越大,直至成為今天山西省戲劇的代表劇種——晉劇。

起源


起源探討
關於中路梆子的起源,曾經是晉劇史研究工作者多年爭論的一個問題。從我掌握的資料考證,中路梆子的起源應在清代咸豐年間為妥。因為在此之前,從大量舞台題所揭示的山西中部城鄉戲劇演出中,主要為蒲州梆子、京都花腔班(今北京劇)和江南絲竹班(南崑曲)三種,根本未見有關“中路梆子”的記述痕迹。只是到了道光初年,被當時稱作山西梆子的蒲州梆子再度復興,所謂:“道光皇帝登龍廷,山西梆子又時興”時期,蒲梆北上,來到了晉中、太原一帶演出,不僅轟動了太原,而且也震撼了北京,這也正迎合了中路地區崛起的一批富商大賈們的娛樂要求,於是他們就以承包形式,邀請蒲梆班社在中路演出,這就是中路富商承辦戲班的開始,但劇種仍為蒲劇。其代表班有平遙縣的萬和班、小平遙班,及介休縣的吉慶班等。
到了咸豐初年,蒲梆開始冷落下來,此時正值太平天國起義發生,義軍一部於咸豐三年八月到達山西平陽府(今臨汾市),其矛頭直指清王朝的首都北京。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包括蒲劇在內的外地劇種,很少再來中路地區演出了,致使中路地區出現了一個戲劇活動相對空缺的時期,這對酷愛著戲的中路群眾,尤其是富商們來說倍感失望,於是少數人便開始邀請賦閑文人、票友以及秧歌皮影藝人等,組織研討班子,擬創立自己的劇種。到了咸豐中後期,經過眾多班子的努力研討,終於在繼承蒲梆音韻和鑼鼓經點的基礎上,結合中路秧歌等的唱腔特點,初步形成了中路梆子的雛形班社,並開始試點演出。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有榆次黑店班和祁縣三慶班,參加藝人,除了滯留的蒲梆藝人、秧歌及皮影藝人外,還有吹鼓手、店員、礦工、票友等。
到了同治初年,山西社會秩序好轉。新型中路梆子的出現,也受到了更多富商財主們的親睞。於是以祁縣城城金財主為代表的太谷、榆次平遙、孝義介休等地的財主們,先後成立了上、下聚梨園班、四喜班、四興班、四慶班等班社,他們在演出實踐中,互相學習,不斷改進,使唱腔及文武場面日趨完善;又學習外地劇種管理班社的經驗,使戲班逐步走向了正規化。戲班人員,除文武場保留中路籍藝人外,其他演員大都以高薪從蒲州聘來,所以民間有:“祁太鎦子,蒲州丸子”的諺語。其次,大商家還修建戲房院,購置蘇杭刺繡行頭,增添運輸車輛,制定演出計劃。如戲班自負運輸,每個台口大都演出三天,每天上、下午,晚三開戲,戲班自辦伙食。每年農曆十月十五日垛箱歇班,藝人放假,次年正月再來組班。班主宏觀領導,具體事物由承事人、掌班人負責。戲班不屬商業性質,盈虧全由班主自負。只是每到一處,將木製的、標有某某縣某某財主所承戲班名稱的虎牌立在前台,以示誇耀,還要在後台粉壁牆上題筆留名。這些舞台題筆內容廣泛,成了我們今天研究晉劇發展史的金石之證。
隨著中路梆子的日益定型,引起了中小財主和中等商人的承班興趣。他們也從蒲州請來藝人或招來兒童,成立科班。至同治末年,中路梆子班社已在山西中路、以至北路少數州縣初具規模。比較出名的新承戲班有:介休的和盛班、徐溝的五義園、太谷的四盛和班、祁縣的雙慶園、太原的郝店班、汾州府的義慶班等。出名演員有一千紅、八百黑王彩雲雲遮月、天明亮、棒杵紅,以及鼓師楊青、宋興兒,琴師彭根只等。經常上演的劇目有:《和氏璧》、《棋盤街》、《春秋配》、《普救詩》、《御果園》、《漁家樂》、《趙家樓》、《炮烙柱》、《鋒箭頭》、《吉慶圖》、《落馬湖》、《北天門》、《撫琴》、《偷雞》、《掃雪》、及崑曲戲《草坡》、《賜副》、《慶頂珠》等。由於藝人的精湛表演,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晉中仍有“四喜班,是好戲,禿紅、吐丑、蓋陝西。人蔘娃娃、大嘴丑,後邊跟的一桿旗……”等戲諺流傳。不過,此時的中路梆子,在山西戲苑中仍是一枝新秀,而以金和班為首的蒲州梆子、三慶班為首的京都花腔班、鳴福班為首的江南崑曲班等,仍活躍在中路地區,形成了多劇並存、爭芬斗妍的時代。
可惜上述局面維持不久,一場前所未有的劫難發生了。光緒元到四年,山西與鄰省陸續遭受特大旱蟲等自然災害,在此情況下,多數戲班停演,藝人失散或喪身,就連曾解囊資助的富商大賈也改變了初衷。到光緒六七年後,中路梆子才開始恢復,起班社有原來長年包份制的娛樂性團體,變為以名老藝人承班、或以財主領銜承班的商業性經營組織。此時,搭班藝人嚴重短缺,不得不就近收留中路籍貧苦兒童加入科班培養使用,他們經教學3-5月,便強行登台,俗稱“犟出窩”。有的靠打罵體罰逼迫學戲,當時比較出名的科班有榆次流村的而保和班、清源杜村的喜梨園、孟封村的小梨園等。其中二保和班,培養的演員最多,幾乎遍及中路各地。輝煌時期
光緒十年後,中路梆子再次興起,出現了中路藝人演中路戲的新氣象,使舊日那種蒲梆藝人演中路戲的局面開始改變。從光緒十五年後到清末中路梆子進入一個輝煌時期。此時,中路各地的富商、財主、職員等,再次支持中路梆子的發展,他們有的自己承班,有的做藝人承班的後台,使戲劇班社像雨後春筍般地發展起來,每個府、州、縣在同一年裡,承辦班社不下兩三個,最多的為太谷、平遙兩縣,常年班子不下5個。演出活動有廟會戲、集市戲、踩台戲、開光戲、商行戲、開市戲、求神戲、還願戲、祭祀戲、婚喪壽慶戲及官戲等。一般村莊,每年也唱戲一台;大型集鎮,每年多達5-10台,中路梆子已成為中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主要劇種了,而且它也隨中路商人遠足張家口包頭、歸化等地,與當地劇種競獻技。中路梆子在發展過程中,由於地域關係,吸收民間藝術等成份的不同,在表演程式、演唱風格,前場經譜上形成了三大流派,即以太原府轄縣的上路班;汾州府轄縣的下路班;平定遼州所轄縣的東四處班而區分。直到解放後上述三者的較小差異,合為一體。
這個時期,中路出名的班次有榆次的三保和班、會音班、太谷的坤梨園,祁縣的榮升班、永盛園,平遙的同春園、祝豐園,介休的全福班、同盛園,汾州俯的春和園、如意班,孝義的長盛班、翠梨園,壽陽的小萬順園、三鴻班,盂縣的福順班、魁梨園,交城的仁義園,平定的四喜園等。北路有忻州的興盛班、峰縣的小景翠園、大同府的萬盛班、五台縣的昌盛園、天城(鎮)縣的合義班等。名藝人有三盞燈、二八黑、福盛生、玉石娃娃(劉玉富)、十里麻、核桃紅、玻璃翠、玉昌紅、金大丑、狗兒旦、玉印里、夜壺丑、沒骨頭、草上飛、六月鮮、五月鮮、黃芽韭、曬鞋旦、子都生,及文武場師傅任應只、楊甲成、孫三蠻、馬鑼三、趙毛蠻、楊七成等。上演代表劇目有《北游宮》、《雁塔寺》、《葫蘆峪》、《乾坤帶》、《日月圖》、《牧虎關》、《忠孝義》、《贊王宮》、《蘆花河》、《黃河陣》、《光武興》、《南陽關》、《豫讓橋》、《烏玉帶》、《朝金鼎》、《鐵冠圖》、《奚皇莊》、《表功》、《戲叔》、《八蜡廟》、《寧武關》、《玉虎墜》等。廣大觀眾公認的上三班好戲為太谷的坤梨園、錦梨園和祁縣的榮升班。坤梨園在班主三盞燈的帶領下,演的很紅,被冠以“字型大小班”的美名。諺云:“三盞燈,進了城,買賣人,冒了魂……。”“三盞燈進了村,長工放羊的歇了工。前晌看了七星廟,後晌再看凳王宮。”可見演況之盛。中路梆子的輝煌,還有一個標誌是,遍布城鄉的票兒班、自樂班。所謂票兒班,就是由商人、農民、私墊先生等自發建立的娛樂組織,參加者稱票友,藝高的稱“合文家”,大多是業餘農閑聚集起來,自拉自唱,吸引不少觀眾。這種組織起到了義務向群眾宣傳戲劇、加深群眾熱愛戲劇的橋樑作用。所瀝富樂班,是富豪人家利用歇班機會,將名藝人及文化名人請到家中一邊演唱、娛樂,一邊研討修改劇本、曲調,或改進表演招式等。這種活動也叫“走暗場”,待成熟之後,上台正式演出,這叫“走明場”。這種由富人、知識分子和名老藝人組成的三結合自樂班,是中路梆子發展史上的一個創舉。其中,成效卓著者有太原縣(今晉源鎮)的聚文會、太谷北恍村曹家班、祁縣城渠家班等。
中路梆子走向極盛之後,這時江南絲竹班、京都花腔班等基本退出了中路舞台,只有蒲梆偶爾還來,已勢頭大減。
辛亥革命后,中路各縣一度動蕩不安,有錢有勢者大都採取迴避觀望態度。因此,中路梆子的承班人多改為前清衙門、鏢局遺老等人充任。同時中路籍藝人隊伍也已成長壯大,蒲梆藝人中除定居者外,其餘已不再來中路搭班了。民國 5—19年(1916—1930),山西局勢相對穩定,中路梆子又進入第二個輝煌時期。特點是: (一)班社林立,流派擴大。此時的中路梆子,不僅紮根雁北、佔領口外,且在河北省西部、陝西省東北部,以及省內原平陽府、潞安府所轄的北部各縣,也發展建立了班社,形成了橫跨我國北方的山西、陝西、河北、綏遠察哈爾 5個省區的大型劇種,從而被人們稱為山西梆子。僅就中路地區30個縣來講,這個階段出現過的戲班就有 120餘個,其中壽陽最多,陸續承辦過21個。著名的上三班好戲為太谷縣楊成齋的錦梨園、胡萬義的萬福園和徐溝縣陳玉的自誠園等。
(二)、名伶薈萃,競爭激烈。由於班社林立,互爭高低。民國14年後,徐溝自誠園班主陳玉,第一次從張家口調回大牛牛、二女只等坤角藝人,與本班男藝人同台共演,引起轟動,觀者如潮。接著是河北梆子武打藝人來晉搭班,他們的真刀真槍、實打實拚的武功戲贏得了觀眾的好評。再是以太谷萬福園為代表的一些班社,也不甘落後,二返蒲州,選聘新秀。這樣就使中路梆子形成了一個人才濟濟、實力強大、互相競爭的大好局面。此時的名藝人,中路籍的有:蓋天紅、說書紅、李子健(后唱了京戲)、十三紅、小十二紅、三兒生、天貴旦、毛毛旦獅子黑、十七生、福義丑、彥章黑、抓心旦、有福旦、玉蘭旦、靈石旦、李陽黑、燕憲旦、灌腸紅、發財生、雞毛丑、中頭黑等;著名戲曲研究工作者有,郭維芝裴世昌等,口外坤角有大中
牛、二牛牛、二女只、極金枝、橙金梅等;文武場名師有高錫禹、楊甲成、程貽公、李萬業、萬金只、武滿倉、二丁只、馬步隆等。
(三)劇目繁多,文武齊備。由於人才輩出,上演的劇目多是名人手戲。常見的有《六月雪》、《鳳儀亭》、《金沙灘》、《上天台》、《白蛇傳》、《鐵弓緣》、《百子圖》、《法門寺》、《雙官諧》、《萬佛衣》、《中梁圖》、《梅降褒》、《雙羅衫》、《十三妹》、《塔子溝》、《玉棋子》、《烈火旗》、《一捧雪》、《金錢豹》等,共 200餘本、回、出。可謂文武皆能、行行不擋。 (四)演技精湛,百花齊放。此時,各個班社盡展新招,各門藝人也在唱、做、念、打特技等表演方面各領風騷。如三兒生開闢的小生瀟灑腔和出汗功、毛毛旦的呀呀腔、天貴旦的咳咳腔、蓋蒲州的“十不該”、“十爐香”的垛板體、獅子黑的髓譜造形、翎翎生的翎子功、彥章黑的崩頭皺紋功、自來香的蹺子功、抓心旦的台步功、油糕旦的疊衣功、萬人迷的水袖功、少少貞的不扶手朝天蹬、鹿兒紅的紙循功、天貴旦的鼻涕功、紅梅旦的噴火功、說書紅的茶盤功、有福旦的椅子功等,都令人拍案叫絕。既給觀眾以美的享受,也為我省戲曲藝術留下了寶貴遺產。民諺有,“寧肯擠的扯了褲腰,不要誤了三兒生的坐窯”,“寧肯挨一頓頂門棍,不要誤了天貴旦的血手印”、“看了萬人迷,一輩子不用吃(娶)婆姨”等。
從2O年代起,山西梆子由於部分老藝人健在,舞台格局能維持男女同台演出,故湧現出了太谷錦藝園等上三班好戲。民國24年(1935),以著名女藝人丁果仙為首的步雲劇社,和以蓋天紅為首的唐風劇社,分赴北京、天津、上海等地演出,大大地擴大了山西梆子的影響,也與兄弟劇種藝人交流了經驗,豐富了自己。後來山西梆子出現了由男角主演逐步向女角主演轉化的局面。隨之也帶來了潛在的問題:因女子演戲更能招來觀眾、更能掙錢的影響,各地掀起了一般專門培養女藝人的熱潮。如太谷富慶園科班、榆次坤梨園科班、祁縣小同梨園科班、盂縣承慶園科班等,都是收的清一色女戶,進行培訓。就連當時的老藝人說書紅、玉蘭旦、有福旦、五月鮮、二牛旦、蓋天紅、水仙花及名人丁果仙、彼吉仙、懿萬山等,也紛紛招收女弟子,隨班邊教邊演。所以到“七·七事變”前,山西梆子的舞台名伶,絕大多數是坤角。如被桂桃、被桂君、被桂琴、劉桂英、程玉英、劉俊英、董翠紅、董桂花、黃彼樓、鐳蓮花、撼蓮春、牛桂英郭鳳英郭蘭英冀美蓮、孫福娥、花艷君、丁艷霞、喬玉仙張美琴梁小雲劉芝蘭、冀蘭香、郭紅梅、馬秋仙、二奴奴、任玉珍等;男角新秀只有王銀柱、鄭雅樓、趙月樓、王正魁等極少數人。
山西梆子由於演員“陰盛陽衰”,所以使許多優秀的盔靠戲、硬功戲、武打戲以及花臉、丑角戲等。逐步停演或失傳,也使這個北方劇種特有的激昂奔放的道白、唱腔,和起伏跌宕的表演程式,逐步被婉轉悠揚的曲調和綿綿纏纏的作派所代替,從而失去其昔日的那種陽剛之氣和鏗鏘特色。
橫遭劫難
閻、馮倒蔣失敗后,山西經濟蕭條,晉鈔毛荒。山西梆子的部分班社中,由賭徒、毒品販、地痞等人把持或承辦。他們為了撈錢,常常利用演出機會,公開放賭、銷售毒品:還教唆引誘藝人沾染嗜好,誤入歧途,腐敗風氣傳入戲班,造成颱風不振,藝人思想墮落、藝術水平下降,給許多藝人的生活帶來嚴重困難,以至少數坤角藝人,迭遭不幸,陷入困境,不能自拔,這在廣大人民群眾中造成了極壞的影響。以上是使山西梆子從高峰向下滑的內因所在。然而使其慘遭摧殘的外因是日本侵略者的入侵。
蘆溝橋事變后,日本軍很快入侵山西,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迫使各地戲班全部解體,藝人四散,其中部分人亡命國外,部分入改行種地,部分人收縮到太原,榆次戲園之內,部分人如三兒生、蓋天紅等則受盡日軍欺凌,含恨而死。只有少數人進入太行、晉綏、晉察冀等革命根據地,以嶄新的面貌為抗日軍民演出服務。而在日軍侵華的 8年中,敵占區廣大農村觀眾,卻與山西梆子基本隔絕,農村個人承班的現象也不復存在。直至抗戰勝利后,閻錫山重返太原,組織文宣隊之類,才偶爾演出,但班內藝人受盡地方官僚、土豪等的凌侮和壓榨,哪有藝術表演可言。
縱觀抗戰前後的10多年間,山西梆子所遭受的劫難,造成了晉劇發展史上的第一次低潮時期。

相關連接


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