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茶

佛教文化

佛茶最早起源於中國的四大佛教聖地佛國普陀山。作為觀世音菩薩的道場,廟宇林立,僧侶眾多,香火十分旺盛。起始,佛眾們在誦經拜佛之餘,採摘普陀山周圍的野山茶,在鍋里炒製成捲曲形干茶,相互間作為一種禮品贈送。因其形狀特別,香氣持久,滋味鮮醇爽口,喝入口中,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故稱為“仙茶”。僧侶之間會友交流佛事,喜歡用“仙茶”招待客人,平時品飲,更是離不開一杯香氣濃醇的“仙茶”。漸漸朝香的信徒也興起以喝“仙茶”為榮事,去普陀山拜佛之後帶“仙茶”回家貢於佛像前。僧侶品茶先敬佛后敬客,又因“仙茶”產於佛國普陀山,便把“仙茶”改叫為“佛茶”寺院的佛茶名目有種種,有“莫茶”、“戒臘茶”、“普茶”、“化茶”、“打茶”。其中比較有名的佛茶有九華佛茶、五台山佛茶、普陀山佛茶、峨眉山佛茶。

淵源


佛教禪宗寺院大多數都建於名山勝地、綠水青山之間,而且有著“農禪並重”的傳統。因此有條件的寺院都辟有茶園,流傳至今的名茶不少即源於這些寺院的僧人之手。例如四川蒙山茶,相傳為漢代甘露普慧禪師親手所植,有“仙茶”之譽;武夷岩茶,是烏龍茶的始祖。宋元以來,該茶以寺院所制最為得法,因此當地多以僧人為茶師;江蘇洞庭山水月院僧人擅長制茶.出產以寺院命名的“水月茶”,即今有名的碧螺春茶;浙江雲和縣惠明寺的“惠明茶”具有色澤綠潤,久飲香氣不絕的特點。它曾以優異的質量在1915年巴拿馬萬國博覽會上榮獲一等金質獎章和獎狀。此外,普陀山的普茶,黃山雲霧茶,大理的感通茶,天台萬年寺的羅漢供茶,杭州法鏡寺的香林茶等,都是最初產於寺院的名茶。人們習慣上把產生於佛教寺院或用於佛事活動的茶,稱作佛茶。

文獻


《封氏聞見記·飲茶》記載: “南人好飲之,北方初不多飲。開元中,泰山靈岩寺有降魔師,大興禪教。學禪務於不寢,又不夕食,皆許其飲茶。人自懷挾,到處煮飲,從此轉相仿效,遂成風俗,自鄒齊滄棣,漸至京邑城市,多開店鋪,煎茶賣之,不問道俗,投錢取飲,其茶自江淮而來,舟車相繼,所在山積,色澤甚多。”
宋錢易《南部新書》記載:唐大中三年(849) “東都進一僧,年一百二十歲,宣帝問服何葯而致此,僧對曰“臣少也賤,素不知葯,性本好茶,至處惟茶是求,或出亦日遇百餘碗,如常日亦不下四、五十碗”。
道原《景德傳燈錄》中說到吃茶的地方就有六、七十處之多。其中有“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飯後三碗茶’之句。一些禪僧到了一日幾遍茶:不可一日無茶的地步。正是由於飲茶的普遍性,形成了佛教獨具特色的茶文化。
《蠻甌志》載覺林院僧人“待客以驚雷萸(中等茶),自奉以萱帶草(下等茶),供佛以紫茸香(上等茶),蓋最上以供佛,最下以白奉也。”
《浙江通志》引《定海縣誌.茶》云:“定海之茶,多山谷野崖……普陀山茶,可愈肺痛血痢,然亦不甚多得。肺痛的癥狀為胸痛、咳嗽、寒戰、發熱、口乾、咽燥、咯出多量腥臭黃色濃痰等。”該病類似“肺膿瘍” 。
禪寺一般在法堂東北角設“法鼓”,西北角設“茶鼓”。如宋林逋詩: “春煙寺院敲茶鼓,夕照樓台卓酒旗。”叢林四十八單職事中即有“茶頭”一職,司掌煮茶,獻茶待客。在山門前還有“施茶僧”,為香客遊人惠施茶水。

種類


寺院的茶有種種名目。如每日在佛前、祖前、靈位前供奉茶湯,稱作“莫茶”,接受戒年限先後飲茶,稱為“戒臘茶”,住持請所有僧眾飲茶,稱為“普茶”;化緣所得,稱為“化茶”;平時坐撣分幾個階段,每個階段焚香一枝,香后監直都要“打茶”, “行茶四、五匝”。

發展


寺院中以煮茶、品茶聞名者代不乏人。唐代詩僧皎然即善烹茶,他與茶聖陸羽為至交,並留下許多有名的茶詩;五代十國吳僧文了善烹茶,遊歷荊南,被譽為“湯神”;宋代南屏謙師妙於茶事,白雲“得之於心,應之於手,非可以亨傳學到者”。同時代的還有僧人福全,擅長“茶百戲”,名聞一時。即以陸羽而言,不僅出身於寺院,且一生行蹤幾乎未脫離寺院。宋代一些寺院還舉辦“鬥茶”活動。如餘杭經山寺經常舉行由僧人、施主香客參加的茶宴,以鑒別各種茶葉的質量,併發明了把幼嫩的優質芽茶碾成粉末,用沸水沖泡的“點茶法”,這一切都極大地繁榮了我國的茶文化。

峨眉山佛茶

據《峨嵋山志》載:「峨嵋山多藥草,茶尤好,異於天下;今水寺后的絕頂處產一種茶,味初苦甘,江南春?此茶采自清明節前,白雪未盡,春芽初萌時,故名“峨眉雪芽”,唐時名“峨眉白芽”、“峨眉雪茗”。宋明以來,又有“雪香”、“清明香”等雅稱。自古以來譽稱峨眉名茶中的精品。早於公元7世紀中,即以中國十大名茶的顯赫地位,著錄於茶聖陸羽的《茶經》和李肇的《唐國史補》等古籍之中。“峨眉雪芽”盛產於峨眉山海拔800-1200米處,常年雲霧空濛的赤城峰、白岩峰、玉女峰、天池峰、競月峰下和萬年寺一帶。冬寒未解,新芽卻披著朝霞晚翠破雪而出。宛如慧眼微合,雖小芽一葉,細細觀之確有得禪靜之妙。春雨初霽,僧人口念彌陀,凈心採摘。必用姆指和食指之尖,輕掐其芽,否則嫩芽蔫而不鱔,其茶色味頓然而遜。以山在年輕女尼所采之茶尤稱妙品,她們既有一顆妙善的慈悲心,又有飛針走線、巧綉陀花雨的佛性;玉手纖纖,禪心凈凈,虔誠誦偈,采供佛前,這是任何茶鄉、茗山無法相比的。唐代著名詩僧賈島暢飲了“峨眉雪芽”之後,在《送朱休歸劍南》詩中詠出了“新芽抽雪茗”的美譽。白居易是個飲茶大行家,他寫了一首《謝李六郎中寄新蜀茶》,謝人送贈的四川新茶,說的是:「故情周匝向交親,新茗分張及病身,紙一封書後信,綠芽十片火前春。湯添勺水煎?~眼,未下刀圭攪麴塵,不寄他人先寄我,應緣我是」收到包封的新蜀茶,白居易立即添水煮茶嘗新,並寫詩致謝友人,也不忘自?F是識茶之人,他嘗到的,想是那時的峨嵋雪芽了。至明朝萬曆年間,峨眉山高僧無窮禪師不辭萬里艱辛赴京面聖,攜清明雪芽為供品,神宗偕慈聖太后品茗甚悅,御賜峨嵋茶園,僧眾廣種此茶。公元1174年,南宋著名詩人際陸遊與峨眉山的別峰大師結成忘年之交。1181年的陽春三月,大師聽說陸遊調任崇州,深感“相見時難別也難”,雖方外之交也不免離情依依,便差寺里小僧送去剛從中峰寺后白岩峰下採摘焙制而成的“峨眉雪芽”,以為道別之儀。陸遊高興之餘請來了兩位茶道名士,取了丁東井的清泉,品茗於萬景樓下的林樾中,吟出了他的百首茶詩中的佳作:“雪芽近自峨眉得,不減紅囊顧渚春;置風爐清樾下,他年奇事記三人。”。至清康熙年間,聖主品此佳茗,命僧眾年年逢清明必貢此茶,至此京華內外享譽此“第一山中第一禪茶”而今峨嵋山上,清明時節,白雪未盡,春芽初萌時,重現山中僧尼沐浴靜心,口誦佛經輕捻新芽,延續1000多年的茶禪一味。承日月之精華,汲山木之靈氣,蘊佛禪之慧心,得此佳茗。試想古寺老藤,煮茶對弈,夕陽蒼松,棲霞晚風,何等清逸。“和以行之,敬以志;輕以居之,寂以養志,雪芽得之,佛近心已”一壺茗茶品禪味;半榻茶煙養性靈。峨眉山佛茶在發展中,從對茶的精神理念到具體的茶事活動,皆形成獨特的文化歸屬。在佛門看來,峨眉山茶是佛之所賜,是隨普賢菩薩駐錫峨眉山並以之作為弘法道場的法意,是降福於眾佛弟子之饋贈。它具有卻百疾、驅穢氣、延年益壽療效的同時,還具備了清心明目、智慧善根、禪悟一切人生的精神意向與菩提心向。“玉手纖纖,禪心凈凈,虔誠頌誦,采供佛前”。

普陀山佛茶

普陀山佛茶,又稱普陀山雲霧茶,是我國綠茶類古茶品種之一。產於浙江省舟山群島中的普陀山。該山為我國四大佛教名山之一,環島約40公里,有以普濟、法雨、慧濟三大寺院為主的建築群,素有“海天佛國”之稱。普陀山茶,因其最初由僧侶栽培製作,以茶供佛,故名佛茶。普陀山佛茶茶道,包括迎賓、凈手、焚香、添水、請佛、凈盞、點茶、獻供、調茶、供佛、敬客、回念、禮畢等13到程序。禪宗強調自身領悟,即所謂“明心見性”,茶能使人心靜、不亂、不煩,有樂趣,但又有節制,與禪宗變通佛教規戒相適應。禪宗在茶中熔進“清靜”思想,希望通過飲茶把自己與山水、自然、宇宙融為一體,在飲茶中求得美好的韻律,精神開釋。在茶中得到精神寄託,也是一種“悟”,所以說“茶禪一味”,茶道精神與禪學是相通的。正是由於禪師們在追求靜悟方面的執著,使佛茶文化的意境得以確立,將飲茶從技藝提高到了精神的高度,從而在中國歷史上出現了“茶道”二字。普陀山種茶,約始於唐代,其時佛教正在中國興盛起來。寺院提倡僧人種茶、制茶,並以茶供佛。僧侶圍坐品飲清茶,談論佛經,客來敬茶,並以茶酬謝施主。據《定海縣誌》載:“定海之茶,多山谷野產。……普陀山者,可愈肺癰血痢,然亦不甚多得。”清康熙、雍正年間,始少量供應朝山香客。清末,由於輪渡通航,香客及遊覽者大增,從而促進了佛茶的發展。新中國成立后,茶園擴展較大,並建立了茶場。1980年以後開始正式對外銷售。

九華山佛茶

九華山位於長江下游安徽省池州市青陽縣境內,是佛教中地藏王菩薩道場,是中國四大佛教名山之一,是一座以佛教與茶文化為特色的風景名勝區。九華山山勢雄峻,九座主峰均在海拔千米以上,秀出雲表,清奇多姿。山中雨量充沛,清溪細流,湧泉飛瀑。林木蔥籠,雜花生樹。生態環境良好,茶樹資源豐富。九華佛茶就產於九華山及其周邊地區,它是以地方茶樹良種優質鮮葉為原料,按照特定工藝加工而成的,其外形扁直呈佛手狀。九華佛茶歷史悠久,其前身是九華毛峰,猶以前山下閔園的閔園毛峰和後山黃石溪的黃石毛峰最為著名,而九華毛峰可以追溯到宋明時期的九華茶。金地藏有一首情真意切的《送童子下山》詩:空門寂寞汝思家,禮別雲房下九華。愛向竹欄騎竹馬,懶於金地聚金沙。添瓶澗底休拈月,烹茗甌中罷弄花。好去不須頻下淚,老僧相伴有煙霞。詩中寫到“烹茗甌中罷弄花”,可見當時金地藏與其弟子們也是飲茶的。但此詩頷聯又作“瓶添澗底休拈月,缽洗池中罷弄花。”,如果如此,則該詩與茶無涉。南宋陳崖在其《九華詩集》“煎茶峰”詩中自註:“昔金地藏招道侶於峰前,汲泉烹茗。”又註:“廣化寺鐘樓其上”。由此可知,在九華山有座煎茶峰,其峰在宋代的廣化寺鐘樓的上面,而山峰的得名是因為金地藏常於峰前汲泉煎茶。陳崖“煎茶峰”詩再次說明金地藏不僅自己喜歡飲茶,還經常煎茶招待道侶。當然,僅憑此詩我們還不能確定,金地藏招待道侶的茶是九華山土產茶,還是山外茶。唐代封演的《封氏聞見記》卷六“飲茶”記載:“自鄒、齊、滄、棣,漸至京邑城市,多開店鋪,煎茶賣之,不問道俗,投錢取飲。其茶自江淮而來,舟車相繼,所在山積,色額甚多。”封演是唐玄宗天寶進士,其生活時代與金喬覺大致同時。江淮泛指江南、淮南,是唐代茶葉的主要產地。其時,安徽的霍山黃芽、潛山天柱茶、宣城丫山橫紋茶、祁門方茶,都是當時的全國名茶,而作為江南名山的九華山產茶也不足為怪。 《封氏聞見記》又載:“(茶)南人好飲之,北人初不多飲。開元中,泰山靈岩寺有降魔師,大興禪教。務於不寐,又不夕食,皆許其飲茶。人自懷俠,到處煮飲,從此轉相仿效,遂成風俗。”茶供佛徒坐禪驅睡和招待香客、遊人,在佛門被廣受歡迎,寺院僧人飲茶成風。唐開元以後,原本不產茶的北方,受禪宗佛教飲茶風尚的影響,也“到處煮飲,從此轉相仿效,遂成風俗。”九華山地處盛產茶的江南,於盛唐、中唐時種茶是極有可能的,九華山上僧人飲茶更是理所當然。南宋時的左丞相周必大遍游九華,曾撰寫《九華山錄》,他游九華,“至化城寺,……謁金地藏塔,……僧祖瑛獨居塔院,獻土產茶,味敵北苑”。北苑在建州建安(今福建省建甌縣),所產龍鳳團茶專供皇家,是有宋一代最膾炙人口的名茶。周必大在品嘗九華山土產茶后,評價其滋味可與以北苑茶媲美。顯然,宋代九華山不僅產茶,而且茶的品質優異,甚至接近當時最負盛名的北苑貢茶。陳崖《九華詩集》“茗地源”詩有:“暖風吹長紫芽莖,人向山頭就水烹。”並自註:“晏生岩北溪上,產茗味殊佳。”可見,九華山晏生岩北溪上所產茶,其味特別好。陳崖此說與周必大的評價相一致,由此足見宋代九華山之茶以其卓越的品質而嶄露頭角。然而,宋代九華山所產茶是什麼樣的茶?唐代茶有粗、散、末、餅四類,而以餅茶為主。宋代茶有片、散兩類,此外尚有用散茶磨製而成的末茶。所謂片茶,也就是團餅茶,以建州的龍團鳳餅貢茶最為著名。但在建州之外,則逐漸改餅為散,所謂散茶,當時乃為蒸青綠茶。宋代,連唐時最著名的生產陽羨貢茶的義興也改生產散茶。北宋葛常之在文中說:“自建茶入貢,陽羨不復研膏,謂之草茶而已”,草茶即散茶。從南宋時起,雖然宮廷推崇北苑貢茶,仍為團餅茶,但在民間卻開始風尚起散茶來,及至元朝,散茶進一步普及開來。其時,象江西洪州的雙井茶、浙江的日鑄茶都是當時的散茶中的名茶。九華山也不例外,其茶當為蒸青綠茶。南宋陳崖“煎茶峰”詩:“春山細摘紫英芽,碧玉甌中散乳花。”“緩火烘來活水煎,山頭卓錫取清泉。”宋代九華山所產之茶應為芽茶或葉茶。明代,李時珍本草綱目》“茶錄”之“產茶有名者”中有“池州之九華”。清代,劉源長《茶史》“茶之名產”記:“九華山有‘空梗茶’,是金地藏所植。大抵煙霞雲霧之中,氣常溫潤,與地所植,味自不同。”陸廷燦《續茶經》“八之出”記:“《通志》:池州府青陽、石棣、建德,俱產茶。貴池亦有之,九華山閔公墓茶,四方稱之。”九華山茶在明清時期已馳名全國,為當時的名茶。明朝初年,朱元璋頒旨罷貢團餅茶,客觀上促進了散茶的發展。明朝前期,沿續宋元以來的蒸青綠茶。到了後期,除在浙江長興羅岕還產蒸青綠茶外,已都改生產烘青或炒青綠茶。明朝前期的九華茶當屬蒸青綠茶,晚明以後的九華茶應是烘青綠茶。據記載,九華山歷史名茶有“天台雲霧”、“龍池雲霧”、“東岩雀舌”、“九華龍芽”、“南苔空心”、“肉身仙茗”等,而據考證,“天台雲霧”即現代的“黃石溪毛峰”,“龍池雲霧”即現代的“閔園毛峰”。 1915年,黃石溪毛峰在巴拿馬萬國博覽會上獲得金獎,這是九華茶所獲得的最高榮譽。但隨後是軍閥混戰、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和十年動亂,九華山茶業發展緩慢。直到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九華山的茶業才進入快速發展的時期。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期,安徽農業大學茶業系林鶴松教授主持省科委下達的“九華山名優茶開發”科研項目,研製開發九華名優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本世紀初,池州市進一步整合茶葉品牌,確立了以“九華佛茶”作為主打產品的戰略,使九華佛茶的發展進入了一個新的歷史階段。

佛茶與詩歌

飲茶賦詩,茶助詩興,詩借茶功清雅之至,佛茶品飲文人可論學,議事,佛門則敘道參禪,唐時以茶為題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華章。唐李白“江上一望”,“得九華之目”,“昔在九江上,遙望九華峰,天河掛綠水,秀山九芙蓉”,“茗生此中石,玉泉流不歇。根柯灑芳津,采眼潤肌骨”(仙人掌茶詩)唐劉禹錫“山外一見”使九華“尤物”兼備雄奇。更有賞茶之詩為千古絕唱“生抽芳茸鷹嘴芽,老郎封寄福仙家,今將更有湘江月,照山霏霏滿碗花。”,“山僧后檐茶數叢,春來映竹抽新茸。宛然為客振衣起,自傍芳全摘鷹嘴。斯須炒米滿室香,便酌砌下金沙水,驟雨松聲入鼎來,白雲滿碗花徘徊。”唐大詩人白居易的《兩碗茶》“食休一覺睡,起來兩碗茶,舉頭看日影,日復西南斜,樂人惜日促,憂人厭年賒;無憂無樂者,長短任生涯”飲茶之樂躍然紙上。另外一大詩人元稹,用生花之筆把茶葉描繪得淋漓盡致,其形式在唐詩中也別開生面,以單行排列猶如詩塔:茶。香葉。嫩芽。慕詩客,愛僧家。碾雕白玉,羅織紅紗。銚煎黃蕊色,碗轉塵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面對朝霞,淘洗古人今不倦,將知醉生豐堪垮。”唐文學家柳宗元酬友詩曰:“猶同甘露飲,佛事熏毗鄰,咄此蓬瀛侶,無乃貴流處。”唐政治家,獨創顏體的大書法家顏真卿也在月夜啜茶與其摯友陸羽,僧皎然等以詩唱和,高雅之致:“泛花邀坐客,酒醒宜華席,留僧想獨園,不顏攀月桂......”至於在九華山吟茶之作則不勝枚舉:“霜過收松實,春深摘茗芽”;“犬吠披雲客,花還看竹翁,山家供玉乳,一碗便生風”。“春山細摘紫英芽,碧玉甌中散玉花”描繪了九佛茶的採摘和品質,“頻年飄泊在天涯,又信萍蹤上九華,雲擁奇峰天欲滴,家春亂石澗生花,傍林鳥語搗靈藥,隔岸人聲摘閔茶。今日探函具乘興,不知何處謫仙家。”清白元亮詩描繪更為詳盡。“華僧虛雲也身體力行”:“山中忙碌有生涯,采罷山樵又採茶,此刻別無玄妙事,春風一夜長靈芽”。
飲茶坐禪也多有吟頌:清文淵閣大學士趙國麟賦詩“雪霽天晶一經深,肩輿嵐氣布袍侵,千松戴雪立峰頂,前竹拖水卧壑陰,梵見空中朝海嶠,笙簫天半響雲林,晚來喜雨僧察靜,夜半茶佐苦呤。”明吳光裕詩:“秋風不語僧初定,茶火無煙鶴自回”。把飲茶坐禪描述得維妙維肖。用九華佛茶待客結緣,也有詩呤詠:清禮部尚書吳襄(青陽老田村人)“僧餉雨前園茶緣,樵採雲外紫芝肥。”九華釋希坦詩:“佳客才登席,高僧已起禪,呼童急煎茗,新汲白龜泉。”僧用“雨前茶”待客,可見人貴茶佳。騷人墨客以茶即興之作也可為佛茶文化留下豐富的遺產:古人李世之詩:“碧芽抽穎一叢叢,摘取清芳悟苦空,不信西半禪味別,醍醐灌頂雪山中”,“禪榻清鄉茗,呤亭笑向花。”“小亭茶瀉松風細,香徑杯停菊露浮”,“仙鐺氣味冷芝耳,僧碗芳香點茗芽。”清趙國麟《東岩詠》一詩把佛茶與文化 作了高度的概括:“半徑白雲飛作雨,滿林凍雪綴成花。壑中陰霧鋪銀海,塔頂晴光映紫霞。一片袈裟藏佛骨,千秋溪水長雲芽,於今岩下閔公墓,名並新羅寧有涯。”即使省府高官來九華也以茶賦詩和僧應答一時傳為佳話;桂林棲:《登九華,贈甘露寺寬如》:“名山佛地訪僧家,十五雲階上九華,半嶺息肩甘露寺,一盤春筍佐香茶。”釋寬如:《和桂林棲副省長登九華原韻》:“遊覽登陸大作家,曠觀歲月若空華,看來逆旅比過客,明晤騷人樂飲茶。” 。

佛寺“茶榜”


“茶榜”一詞,屢見於佛教清規。茶榜本為寺院重大茶會之例應故事,中古寺僧盡人皆知。惟去古日遠,今人於此多不甚瞭然。
一、茶榜的類型和使用場合
煎湯點茶是叢林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但並非每次煎點都需要張貼茶榜,只有四時節慶、人事更迭、迎來送往等重大的禮節性茶會,才需要張貼茶榜。
二、茶榜的撰寫與使用方法
1.茶榜的材質
一般茶榜的用材一般為紙。紙的顏色用何種,清規未詳,從存世文獻看,後世的茶榜還有其它一些特殊的材質,例如勒石為榜。元代雪庵溥光禪師所書的嵩山戒台寺(后稱會善寺)茶榜便是一例,這是金石書法的名品,歷代金石志和書畫錄均有記載。
2.茶榜的字體與行格
茶榜的字體,並無明確規定,但《禪苑清規》卷三“書狀”條規定:“書狀之職,主執山門書疏,應須字體真楷”,則正體字楷書為叢林公文之常態,茶榜大概也不例外。傳世名碑雪庵茶榜,也是楷體法書。
茶榜的書寫的行格,亦有一定之規。首座茶狀較方丈、監院茶榜字數和行數更多。
3.茶榜的作者
書榜之人,一般為書記或掌書記之職的侍者。
三、茶榜的演變
茶榜本為山門公文,僅以制式文字簡要直白地告示茶會各項內容即可,完全脫落文辭的修飾。但制榜者博覽群書,有時不免見獵心喜,以時尚的四六體駢文為之。更兼都市寺院、名山巨剎的禪僧,往往與俗世士大夫過從甚密,彼此好尚,互相影響,更使得茶榜成為一種堆砌典故、標榜禪趣的文字禪門類,或文或詩,或駢或散,要以風雅趣味為旨歸。雖不無流弊,但仍不失為恆順眾生、逗入佛智的善巧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