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朗西
中國現代出版家
吳朗西。現代著名編輯家、出版家和翻譯家。是深得晚年魯迅信任的出版家。
目錄
吳朗西(前)
吳朗西先生1904年生於四川開縣。早年留學日本。今年是他從事
文學活動和出版活動70周年。上海魯迅紀念館邀約文學界、翻譯界、
出版界、文博界人士及吳朗西親屬舉行紀念座談會,並首發《吳朗西
先生紀念集》。會上不少同志發言,熱情緬懷和頌揚他在出版事業上
的成就,及其道德文章。
在寒舍的破書櫥里,除了良友圖書印刷公司的出品外,收藏較全
較多的要算吳朗西主持的文化生活出版社的出品了。那10輯160冊的
《文學叢刊》,是出版史上冊數最多的現代文學叢書,是中國現代文
學研究者十分嚮往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這套叢書,收入了魯迅、茅
意間,顯示了共同的或接近的創作傾向、風格和藝術追求。這是很值
得研究者們關注的創作群體。這套只收創作不收翻譯的文學叢書,主
編是巴金,發行人是吳文林,即吳朗西;用今天的建制來說,一個是
總編輯,一個是社長。
《文學叢書》影響很大,但文化生活出版社卻是從《文化生活叢
刊》起步的,巴金、吳朗西的珠聯璧合的合作,也從這裡開始。巴金
在《〈散文詩〉譯後記》中說:“1935年5月我在東京開始試譯屠格涅
夫的《散文詩》,當時頗想在半年內完成這件小小的工作。可是後來
不知道為了什麼緣故,只譯了十首就擱了筆,現在回想起來,文化生
活出版社的創辦應該是一個原因。但這並非說我是文化生活出版社的
創辦人。不是。我回國時文化生活出版社的第三本書已經在排印中了。
我是受了文林兄那種樂觀的態度的感動,才決心參加他這吃力不討好
的工作。”巴金所說的“第三本書”,就是《文化生活叢刊》的第三
本回到上海就參加文化生活出版社的工作的,而魯迅的這本譯著過了
幾天就印出來了。叢刊的第四本是吳朗西自己選擇的德國亨利·遮勒
繪畫的《柏林生活素描》,透露了吳朗西對外國繪畫的愛好。以後,
《文化生活叢刊》就由巴金主編,吳朗西是發行人。
文化生活出版社開始資金有限,只能出版幾種參加本社工作的三
四位同仁的譯著。由於吳朗西的艱苦奮鬥,善於經營,文化生活出版
社不斷開創出新的局面。從1935年11月開始,在魯迅的支持下,黃源
主編的《譯文叢書》出版。第一本就是魯迅譯的俄國果戈理的《死魂
吳朗西譯著
《果戈理選集》(內三種)、《普式庚選集》(內三種)、《屠格涅
夫選集》(內十種)、《托爾斯泰選集》(內四種)、《高爾基選集》
(內二種)、《岡察洛夫選集》(內二種)、《福樓拜選集》(內三
種)、《左拉選集》(內四種)、《契可夫戲劇選集》(內六種),
其它為單本譯著。這套叢書規模浩大,每冊都是25開本的大部頭書,
以字數計,它是空前的。叢書主編黃源1937年抗戰爆發后不久去參加
了新四軍,這套叢書就由巴金接編。上海解放后,由吳朗西又編輯出
版了幾種。
文化生活出版社還出版了巴金主編的《現代長篇小說叢書》(共
14種),由靳以實際操作編輯的綜合性的《文季叢書》(共25種)和
專收散文詩歌的《水星叢書》(共8種),吳朗西主編的《現代日本文
學叢刊》(共4種),又出版《青年讀物叢刊》、《少年讀物小叢刊》、
《少年科學叢書》、《現代科學小叢書》、《生物學叢書》、《戰時
經濟叢書》、《綜合史地叢書》等等。幾年間,文化生活出版社已發
展成為綜合性的出版社。
在出版工作中,吳朗西和魯迅結成了深厚的友誼,這是值得大書
特書的。吳朗西初創《文化生活叢刊》時,商諸魯迅,魯迅立即同意
給予《俄羅斯童話》;《文學叢刊》出版第一輯時,魯迅就提供《故
事新編》;而《譯文叢書》的第一本就是魯迅譯的《死魂靈》。吳朗
西喜歡畫集,而魯迅也有同好,兩人一拍即合。吳朗西編譯出版的德
高價購得《死魂靈百圖》原版,以為“在中國,也許未必有第二本”,
為使文學愛好者和研究者的賞鑒與參考,為使中國的插圖畫家“藉以
看看別國的寫實的典型”,魯迅委託吳朗西代為翻印。吳朗西親自跑
綢庄選購封面材料和跑印刷廠商量用哪種印刷法。畫集印出來后,魯
迅十分高興,立即與許廣平一起包紮起來,以早日寄給朋友共賞。接
著,魯迅就請吳朗西印製《凱綏·珂勒惠支版畫選集》。前一本畫集
是魯迅出錢印製的;這一本,吳朗西對魯迅說:文化生活出版社已承
擔得起印製費用,而且不會虧本,可請魯迅放心。這就正式作為該社
的出版物。魯迅還編有其他畫集,兩人商定,可出一套《新藝術叢刊》,
今後一集一集的出下去。珂勒惠支版畫選集出版后,受到魯迅的稱讚。
可是魯迅看到這本畫集的第三天,就遽然逝世。寒舍所藏的《死魂靈
百圖》是後來的翻印本,初版本也曾遇到過,因財力而稍有猶豫,難
得的機緣就被擦肩而過;而我所藏的《凱綏·珂勒惠支版畫選集》卻
確是文化生活出版社翻印的初版本。介紹珂集的人幾乎都忽略了:它
的版權頁上印有“新藝術叢刊”“第一種”兩行字。它們將標誌著魯
迅和吳朗西的共同願望,永留人間。
文化生活出版社不是大社,最興旺的時期,編輯部也不到10人,
但所出版的每一本書幾乎都很有生命力,許多書至今仍在重印,絕大
部分的書被寫進文學史、翻譯史和其他專業史。這是發人深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