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敬之
中國哲學家
薛敬之(1435年—1508年),陝西渭南人。
薛敬之簡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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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 | 薛敬之 |
別名 | |
國籍 | 中國 |
名族 | 漢族 |
出生地 | 渭南 |
薛敬之(1435年—1508年),字顯思,號思庵。他天生姿容秀美,美須髯,腹有7顆赤痣,左膊有一胎裏帶來的“文”字,黑入膚裏。5歲即喜讀書,不與同齡小孩玩耍,尊儒重道,鄉人以道學呼之。
年齡稍長,拜明代理學大師周惠(號小泉)為師。每天聞雞而起,到周家門前等候開門。進門後掃灑設座,跪而請教,執禮甚恭……從此,就有了“周門候啟”的典故。他對人說:“周先生品行高尚,學近尹洛(指宋代程頤、程顥),我以為師。陜州陳雲逵潔身自好,事必躬親,我以為友。我所以有今日者,多此二人之力也。”
景泰七年(西元1456年),薛敬之為渭南學生。自為學生,舉止端嚴,不同於流俗。十六七歲即應鄉試(科舉制度中的省級考試,考中者為舉人),應鄉試十又二次。考試成績總是居於上等。提學皆優異之,不以學生待之。成化二年(西元1466年),被縣上推薦入太學(最高學府、國子監)。觀其言行舉止,太學生們都驚呼“關西(潼關以西)又出了個橫渠(北宋哲學家張載,今眉縣橫渠鎮人,世稱橫渠先生)”。在太學裏,他與開創江門學派的廣東新會人陳獻章齊名。
不僅如此,薛敬之也是個大孝子。在太學期間,二老相繼去世,聞聽噩耗,悲痛欲絕,他竟赤腳哭號奔喪。當時積雪盈尺,泥濘遍道,亦不知避,後來因此落下了終生腳疾。母親愛吃韭菜,母去世後,他終生不忍食韭。
上司為其文章驚奇,又觀其身材高大魁偉,於成化二十一年(西元1485年),薛敬之被提拔為山西應州知州。當時多以進士舉人為知州,而薛敬之卻以歲貢(州府縣選送入國子監的生員),可見薛當時之影響。
在應州任上,他鼓勵民眾耕稼紡績。春耕生產時,他親到田間視察。有家庭困難者,就送給種子。民貧不能婚喪者,給予資助。買母畜數十,送與孤獨,令其繁殖。不三四歲,應州積粟四萬餘石,干蔬萬餘斤。隨即,遇上荒年。應州民眾免於餓死,還有三百餘家逃荒者返回,皆予衣食,修葺其屋。又立義冢,埋葬死於道者。獲盜賊,不輕貸,故道不拾遺。尤重學政,常為窮學生提供燈油紙筆。他倡導在應州修建了儒學明倫堂,並親筆撰寫了上樑文。
應州南山有虎患,他仿唐代韓愈任潮州刺史時,寫《祭鱷魚文》,為百姓除患。薛為文祭之,曰:“吾無虐政於民,而虎何居食吾赤子?”旬日,虎漬於壑。肖家塞北,瀑水湧出於中田,勢洶,若將溺人。先生祭之曰:“是將沒吾民乎?惡在其為民父母也!”痛自刻責。忽瀑水如鳴雷下泄,人得不溺。有狐狸精為妖,民驚恐。先生祝神明,狐死,不為妖。應州有井,水黃且咸,不可人食。忽一日,復為白水,其味甘。若此者,皆先生善政之徵驗也。
應州有一木塔,是世界現存最古老、最高大的木結構塔式建築。弘治三年(西元1490年),時任應州知州的薛敬之親自主持修繕,並欣然提筆,寫下“玩海、望嵩、掛月、拱辰”8個字,製成4個匾,分別懸掛在木塔第5層的東西南北4個方位。今仍存3塊,唯“掛月”匾下落不明。
應州人感激薛敬之的善政,為其立有生祠,感其恩德,祈禱長壽。還立有《應守薛君政德碑記》石碑,以報先生。薛敬之的政績,不僅為老百姓稱道,也得到了朝廷認可。史稱其“奏課(官吏的考核成績)為天下第一”。時巡撫諸老,深異先生,累薦於朝。“謂先生學行才術,非徒止區區郡邑已也”。
薛敬之為官政聲斐然,然而更讓其青史留名的還是他的思想和著述,他與明代著名思想家、教育家、哲學家陳獻章並享盛名,薛敬之的學說,注重“理氣”,認為“一身皆是氣,惟心無氣”,“未有無氣之性”。“風雷變化,氣使然也”。主張宇宙遵循“無極—太極—天地—五行—四時—人”的演化過程。關學起於北宋眉縣張載(橫渠),傳於薛敬之,使其成為宋明理學的重要一家。
辭職10年後,政德三年(西元1508年)二月二十七日,薛敬之卒於家,終年七十又四。曾師於薛的關學集大成者、禮部侍郎高陵學者呂柟為其撰寫了碑文,史載葬於渭南西五里鋪之南。薛敬之的事迹後被收入渭南鄉賢祠,時任渭南主事張治道為其撰寫了《思庵薛先生入渭南鄉賢祠記》。
薛敬之的後人——官底鎮下薛村薛姓人,每年清明都去渭南掃墓祭祀。直到解放後,薛氏墳塋仍有10畝墳地,並請有專人看管。1963年建設毛巾廠時,相關部門通知下薛村薛敬之後人去遷墳。現年72歲的村民薛慶元受族人之託,帶領其餘5人前去搬遺骨,當時負責看墳的員張村員忠義接待並參與了全過程。搬回後,重葬於下薛村北薛氏祖塋至今。如今薛敬之的後人分佈在下薛村、下薛新莊和蒲城縣原任鄉的庵前村(庵前疑為庵遷變化而來)。
夫子一生好學,知識淵博,古今中外,天文地理,無不通曉。一日,番邦派使節來朝,獻上珍禽異獸,並附有連環戰表。宣稱如若你朝識得此物,便心服口服,年年進貢,歲歲來朝。否則便自立為王,分庭抗禮,皇帝一聽便急招殿前文武相辨。
只見此物“體大如犢,尾細如鼠,嘴巴尖長,兩眼突出”,百官面面相視,無一人識得,情急中有人向皇上推薦薛敬之:“此人或可知曉。”皇帝急宣薛敬之入朝。聽朝臣描述,夫子已猜出七厘八分,他偷偷在寬大的袍袖中藏了一隻貓。及至在朝堂見到那怪物,他立馬斷定“鼠精也!”隨即從袖中放出貓來。那怪物一見慌忙逃避,身體瞬間縮到尺余。夫子笑道:“果然是鼠!老鼠再大也畏貓,爾等再強也是我大明的臣子!”來使見被夫子識破,又獻出一禽:形似鳳,色如火。夫子立馬道:“火雞也!”使節問:“吃什麼?”夫子道:“吃鐵石也!”隨使人喂鐵,竟啄之,食完咯咯飛去。來使大驚,趕忙畢恭畢敬地躬身施禮道:“回國定上奏我主:大明盡能臣勇將,不可小覷。願從此臣服,相安和睦!”
有一回,夫子回故里探親,村人皆出城相迎。夫子撩起轎簾伸首向外探視。不料,一隻喜鵲從上頭飛過。一灘鳥糞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轎頂上。這掃興之舉,令夫子的喜悅之情大打折扣。喜鵲飛離後,恰巧一隻烏鴉飛來,夫子誤以為烏鴉所為,用手指著道:“這個蟲藝兒要不得!”
這雖然只是一個傳說故事,但下薛村無烏鴉卻是事實。數百年來,下薛村裏村外,大樹參天,鳥雀成群,唯獨不見烏鴉。而相鄰不遠村莊,樹上烏鴉窩比比皆是。人們都說:“這是薛夫子咒的!”只可惜無法為烏鴉平反昭雪了,看來這冤案還將持續下去。
相傳,薛敬之墓前有兩排雕刻精美的石人石馬,有一天夫子顯靈,弟子呂柟撰寫碑文的石碑夜裏突然光芒四射,白日能如鏡照人。若是貪官污吏、行為不端者站立碑前,自己便可親眼看見已經發黑變壞的肝膽。照後則會回心轉意,從此棄惡從善,人曰:“勸善鏡”。
汲取日月精華,滋潤京兆地氣,天長日久,那些石人石馬也便有了靈氣。夫子憫民疾苦,驅使石牛石馬,夜間無人之時代農人耕作。忽一日夫子墓前一匹石馬不見了,護陵人四處尋找,後來終於在渭河岸邊找到。原來這匹石馬夜間耕田完畢已晚,難忍饑渴,跑到渭河去飲水。被一大早去渭河挑水的農婦看見。她用手一指隨口說:“這不是夫子的馬嗎?”這匹石馬被揭破了秘密,靈性盡失,無法再返回墓地,從此便永久地蹲在了渭河之濱。
行文至此,還要特別說一說文頭這張薛敬之和夫人薛李氏的照片。後人敬仰先祖的學識和品德,每年春節清明都要把珍藏的古老神軸懸掛參拜。“文化革命”中破四舊,各家的神軸都被收繳到官底公社戲樓前統一焚燒消毀。當時有位薛姓人在場,他甘冒政治風險,偷偷把薛家的神軸藏了起來。後來村人薛成信從神軸畫像上翻拍下來,這才有了如今這張難得的薛姓祖先的照片供後人敬仰。
先賢言行成楷模,夫子遺風化故里。下薛村以薛夫子為榮耀,以薛夫子為楷模。人們尊老愛幼,教子讀書,鄰里和睦相處。每逢春節清明結伴而行,饗食祭祀,追終思遠,懷德報恩。夫子崇尚道學,村人不守陋習。從古至今,下薛村人過年不貼門神,平日不記號月。守四時而作,男耕女織,日子越過越紅火。
光陰荏冉,五百多年過去了,但有關薛敬之的美麗傳說還在家鄉人口中代代傳頌著。
《思庵野錄》、《道學纂統》、《洙泗言學錄》、《爾雅變音》、《田疇百?集》、《歸來稿》及《定心性說》。
心乘氣以管攝萬物,而自為氣之主,猶天地乘氣以生養萬物,而亦自為氣之主。
一身皆是氣,惟心無氣。隨氣而為浮沉出入者,是心也。人皆是氣,氣中靈底便是心。故朱子曰:“心者,氣之精爽。”
心本是個虛靈明透底物事,所以都照管得到。一有私慾,便卻昏蔽了,連本體亦自昧塞,如何能照管得物?
學者始學,須要識得此心是何物,此氣是何物,心主得氣是如何,氣役動心是如何,方好著力進?面去。
千古聖賢,非是天生底,只是明得此心分曉。
天地間凡有盛衰強弱者,皆氣也,而理無盛衰強弱之異。先儒謂“至誠貫金石”,則理足以馭氣矣。
德無個大小,且指一物始根,便是大德;發生條達,千枝萬柯,都是那根上出來,便是小德。
接事多,自能令氣觸動心,敬則不能為之累,否則鮮不為之累。
心之存,則海水之不波;不存,則沙苑之揚灰。
仁則是心求仁,非一方也。但心有所存主處,便是求仁。觀諸孔門問答,可見師之教、弟子之學,都只是尋討個正當低心,心外無餘事。
“有朋自遠方來”,與“天下歸仁”之旨同。
天地無萬物,非天地也;人心無萬事,非人心也。天地無物而自不能不物物,人心無事而自不能不事事。而今天下只是一個名利關住紮了,壅住多少俊才,可勝嘆哉!氣化然也。
氣化人事,不可岐而二之,須相參而究之,然後可以知天道消息,世道隆替。
因天地而定乾坤,因高卑而位貴賤,因動靜而斷剛柔,因方類物群而生吉凶,因天象地形而見變化。此聖人原《易》之張本以示人,故曰“《易》與天地准”。
《太極圖》雖說理,亦不曾離了氣。先儒解“太極”二字最好,謂“象數未形,而其理已具之稱,形器已具,而其理無朕之目”。“象數未形”一句,說了理,“形器已具”一句,卻是說了氣,恁看氣理何曾斷隔了。
雨暘燠寒,風之有無,見得天無心處。風雷變化,氣使然也。
天本無心,以人為心,聖人本無心,以天處心。其未至於聖人者,可不盡希天之學乎!何謂希天?曰:“自敬始。”
凡所作為動心,只是操存之心未篤,篤則心定,外物不能奪,雖有所為,亦不能動。
在天之風霜雨露者,陰陽之質;在地之草木水石者,剛柔質也;在人之父子君臣者,仁義之質。陰陽一剛柔也,剛柔一仁義也。陰陽氣也,離那質不得;剛柔質也,離那氣不得;仁義性也,離那氣質不得。未有無氣之質,未有無質之氣,亦未有無氣質之性。偶觀杏實,會得一本萬殊道理。當時種得只是一本,如今結了百千萬個,不亦殊乎?一本萬殊,萬殊一本,有甚時了期,就見得天命不已氣象出來。
古來用智,莫過大禹,觀治水一事,只把一江一河,便分割天地。
堯、舜之世,以德相尚,故無讖緯術數之可言。漢、唐以下,偽學日滋,故有讖緯術數之事。
古人之論處家,有曰義,有曰忍。蓋忍字無涯涘,義字有正救,獨用忍不得。獨用義亦不得,上下名分不得不用義,出入日用不得不用忍。義與忍相濟,而後處家之道備矣。
孔門優遊涵泳,只是調護個德性好。凡問政、問仁、問士、問禮與行,不過令氣質不走作,掘得活水出來。
天高地下,萬物流行,分明個禮樂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