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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璇
農學家
許璇,字叔璣,浙江瑞安人。1876年(清光緒2年)11月9日生,耕讀世家,父為舉人。自幼聰慧,勤奮好學,年17入縣學,19歲補為廩生,可享受俸祿。1898年戊戌變法失敗,國事日非,憤而改習新學,1902年入上海南洋公學。1904年應聘湖北編書局,編輯《湖北學報》。翌年,應廣東學務公所之聘,任編撰員。1907年公派留日,初入京都第三高等學校,繼人東京帝國大學農科,1913年畢業回國。1928年9月任私立南通大學(Nantung University)校董。
1876年,出生於浙江瑞安縣。
1893年,入縣學(入灃)。
1896年,補廩生員,每年可得俸祿。
東京帝國大學
1898年,戊戌變法失敗,轉習新學。
1902年,入上海南洋公學。
1904年,任湖北編書局編輯員。
1905年,任廣東學務公所編撰。
1907年,公派留日,入東京帝國大學農科。
1912年,辛亥革命,同年獲農學士學位,歸國。
1913年,京師大學改為北京大學校,應聘任該大學農科教授兼農場場長(農場設蘆溝橋)。
1914年,北大農科改為農業專門學校,仍任教授兼農學系主任。
1919年,被推為中華農學會北京地方幹事。
1920年,改任北京農專教務主任,率學生赴日參觀。
1922年,代理北京農專校長,力求整場,不得行其志,乃請辭本兼各職。
1923年,出任浙江農業專門學校校長。
1924年,北京農專改北京農科大學,回任該校校長。
出生於浙江省
1926年,張作霖執政,某亦復職,憤而南下。
1927年,回任浙江農專教授,不久農專改第三中山大學農學院,仍任原職。
1928年,兼任中華農學會會長,浙江省合作人員講習所所長。9月,應張孝若之邀任私立南通大學(Nantung University)校董(1930年11月私立南通大學更名為私立南通學院)。
1931年,回任北平大學農學院長。
1932年,回任浙江大學農學院長。
1933年,憤而辭浙大農院校長,相從者60餘人。回任北平大學農學院教授兼農經濟主任。
1934年,11月9日腦溢血逝世於北農任內,終年59歲,經北平大學校務委員會決定,舉行校葬。
許璇
此前,清廷在北京開辦京師大學堂,師資多延聘於國外,而以日籍為主,辛亥革命后,改為北京大學,方期有所革新。許璇歸國后即被聘為農科教授兼農場場長,場址在蘆溝橋附近,離城較遠,交通不便,又屬新創,修渠闢地,頗費辛勞,但他不以為苦,反因能結合實際,樂此不寢。
中國農業深受租佃制度之嚴重影響
許璇為人,剛直不阿,作風正派,治學嚴謹,認真負責,重視理論與實踐之結合,更講求人品氣節,不畏強暴。他任北京農業大學校長期間,恰是北洋軍閥混戰之際,他的上司某專橫跋扈,且吸食鴉片,各專門學校教職員,咸鄙其為人,聯名請予罷免,未果。許璇乃自動辭職。不久,該某離去,許璇復任農大校長,未幾,張作霖執政,某又上台,許璇又恥與為任而去之,南下杭州任浙江第三中山大學農學院教授兼農村社會系主任。繼而該校改浙江大學,許璇被任為農學院長,不意就在浙大改建的時候,上峰以當地特產火腿,應加強改進為由,要農學院設立“火腿系”,許璇未予置理,上峰責其抗命,許璇憤而辭職,校方委派林學家梁希繼任院長,梁許至交,觀點一致,梁也拒不接受,從而引起公憤,同院教授金善寶、蔡邦華等60餘人,群起支援,一併離開浙大。這在當年曾成為農學界的一件大事。
農業試驗田
1933年,許璇重返北大時原北京農業大學已改為北平大學農學院,任教授兼農業經濟系主任,並著手整理多年來所授之《糧食問題》講稿,時常為校正及新增有關數據或史料而廢寢忘食,孜孜不倦。他患有高血壓病,至此日益加重,醫生屢屢規勸,他還是筆耕如故,終致以腦溢血猝死案頭。
為創建農業經濟學科而鞠躬盡瘁
許璇,世代書香。馬敘倫所撰的墓誌銘中有:許家源於湖南長沙,五代時避亂而遷浙江溫州瑞安。他的七世祖,仕宋,官右丞,以理學名於世;他的曾祖,治商致富,父親是舉人,有子6人,他居長。從小就嗜學如渴,博通經史。17歲便人了縣學,20歲為廩生。
許璇出生時,正值光緒即位,兩宮垂簾聽政,內憂外患,紛至沓來,19歲發生甲午戰爭,23歲發生戊戌政變,譚嗣同等六君子罹難,他憤而放棄一生俸祿,改習新學,入上海南洋公學,以後又留學日本,矢志攻研農學。辛亥革命后,他已經38歲,才從國外回來,投身農業教育事業,直到59歲去世,共計21年。這21年中,他在北京的工作時間約佔3/4,其間適逢袁世凱帝制失敗,北洋軍閥混戰,“五四”運動,國民革命軍北伐,以及“九一八”事變,“一二八”事變,炮火連天,國無寧日,教育界也是一片混亂。以致他不得不經常變動他的職務,時而是教務長,時而是系主任,時而是院長、校長,甚至離京南下,任職杭州,但是始終堅持農科教學,以教授終其一生。
許璇國學根基深厚,詩文並茂,30歲以後,決心學農,博覽群書,兼重實踐。出任北農大農業經濟學教授時,還能擔任農場與林場場長,當時農科師資缺乏,他因任農大行政職務,責任所迫,不得已時曾兼授畜牧學、地質學、氣象學等,而且認真備課,從不苟且。他的至交梁希教授曾在追憶文章中說,有一次他竟向梁借去《養蜂學》備課,可是當有人提到這些往事時,他都拒而不談,說是怕人笑話。其實他是有相當基礎的,只要承擔了一門課程,就一定認真準備,決不草率。1918年畢業於該校農科的沈宋瀚在其回憶錄《克難苦學記》里曾著重提到:“余在北農所得教益最多者為許師叔璣(許璇之號)之農政學、農業經濟學、畜產及肥料”(原書38頁),此書系其中年所作,許之淵博,由此可見。
當時,戰亂頻繁,時而直軍佔領丰台,時而奉軍攻打蘆溝橋,農大設在阜城門外,他家住在城內,時局不清,他全然不顧,住在學校每天除了教課就是備課,槍聲炮聲,聽而不聞,只是經常備燭開夜車,不完成任務不入寢。據梁希和他的學生湯惠蓀(農經學家)的回憶,無論在北農還是浙大,校舍里每晚一兩點鐘,總看見許璇的窗下還亮著燈光。走進去一瞧,滿地煙頭。20多年間,他走南闖北,無非是爭取多做一點學問,多教幾個學生。本來他身體健壯,以後逐漸不支,血壓經常超過200,醫生再三警告,他都一笑置之。
東京帝國大學
《糧食問題》與《農業經濟學》
許璇在戊戌變法失敗之後,才開始轉攻西學,特重數學,兼及生物、地質、理化等科,且注意實踐。所以他能在講授農經各科的同時,還擔任農場、林場的場長,而講授的課程,則包括農業政策、農業金融、農業關稅、租佃制度、農村合作、土地問題、糧食問題等。這些課程,既要追溯中國歷史淵源,又要參照國外的實際情況,這必須有大量資料數據為證。而在本世紀的初期中國幾乎是空白,收集和整理數據資料是十分困難的。從許璇的遺作中,不但可以見到他從道光、同治等朝代的戶部史料中摘錄出來的數字,還有日本駐東北某某領事的調查報告,可見他下的苦功。數年間他編寫的講義盈尺,但他自己卻認為“歷年忝列大學講席,所積文稿頗多,然皆不慊於心,未敢出而問世”。直到他去世前二三年,才著手整理,不意《糧食問題》剛剛定稿,即以腦溢血猝死。據當時北農院長劉遠籌追憶:“一視先生之書案,則中外參考書10餘冊,尚展而未合,殘稿羅列,以眼鏡壓之,墨盒不關,一枝毛筆方擱置於其次,先生力學,真可謂至死方休”。
許璇的著作存留下來的,除散見於報紙期刊者外,只有2冊。一為《糧食問題》,1935年上海商務印書館出版,約15萬字,除序言外,計五章十六節,引用中外統計共48個表。他首先從人口問題論起,然後為糧食之生產、糧食之自給、農業關稅、糧食統制,最後論述戰時之糧食統制問題,當時他已預見到戰事即可能發生。
之提出,源自人口,他認為人口問題自亞當斯密與馬爾薩斯所論國民之富與貧的分歧,引發出生活資料與人口增殖的必然矛盾。接著闡述馬克思的人口絕對過剩與相對過剩。他表示“馬克思之主張,若現在之資本主義的生產方法廢止,社會主義的生產方法實現,則失業者消滅,人口問題自當隨之解決。斯說也,確有相當之理由。惟失業問題是否可完全解決人口問題,不能無疑”。“若失業問題完全解決,而是養人口之食物能否充分供給,則又是別要解決的問題”。至於中國的糧食問題,他考證洋米之輸入,始自康熙61年(1722年),但為數甚少,直到民國以後,才逐漸增加到1000萬擔以上。他以1871—1875年進口洋米之年平均數為基點,到1932年已達55倍之巨,究其原由,首為歷代民食政策之失當,長期禁止出口而獎勵進口,“冠履倒置,莫過於此”。其次國內米穀流通不自由,各省甚至各縣,層層設卡,人為地造成供應失調,否則完全可以自給。對此,他作了一個很有意義的推論,主要是根據清乾隆6年(1741年)至民國12年(1923年)的182年人口增長的百分比,分為3個時期,最高15.14‰,最低0.81‰,年平均6.15‰,然後表示:“中國人口增加率之減少,則多為飢荒、兵災、疫病等所致。馬爾薩斯所謂天然的限制者,正與之暗合。中國將來果能打勝天然的限制,又不講預防的限制,則人口增加率,當不下於歐美諸國。此糧食問題所以不能不預為籌劃也”(原書13頁)。以下乃就稻穀、小麥、雜糧三項,分別按國內國外統計之實際情況,具體說明其論證之所據,然後著重兩個方面,分析糧食問題之癥結,一方面為農業關稅之未能自主;一方面為糧食價格、糧食生產、糧食輸入等統制問題。他最後力主實行糧食統制,包括價格之統制與生產之統制。而統制之目的不完全在於擴大栽培面積,而在於提高單產,實行機械化以及施用化學肥料與推廣優良品種。
許璇作此書時,正值北京“一二九”學生運動之前夕。他不顧血壓高逾200,每天工作超過18小時,奮筆疾書,在最後的結束語中,他以滿腔熱情,寫下了一般農業理論書籍罕見的語句:“故中國為備戰計,宜早振興墾務,更宜於肥料及農具之補充,三致意焉。”“中國糧食之一部分,向恃外國米麥為給源,至戰時,勢不得不力謀自給的圖存,倘獎勵糧食之代用法或混用法,或不至於匱乏,非力求節約不為功……此又必須有公正無私之官吏,為之督率,精明廉潔之警察為之監視,庶不至病國而擾民,凡此諸點,皆應早注意及之。”時過境遷,難以評論其觀點,而其治學的態度,當為後人所敬佩。
許璇遺作,除《糧食問題》外,另一則為《農業經濟學》,全書181頁。在他去世8年後,由他當年在浙大農學院的助教杜修昌教授整理,於1943年商務印書館出版,1948年出至四版,全書分十一章,第一、二章分述農業經濟學之定義、範圍、地位及其發展;第三、四章說農業經濟特性與世界各國農業情況之變遷;第五至十一章,則屬各論,分別論述農業土地、農業經營、自耕農及佃農、農產物價、農業機械、農業金融及農業關稅。
二三十年代,農業經濟學在中國農科院校中已成為一門主要學科,但其性質與作物、園藝、植保、土肥、畜牧獸醫等有所不同。許璇還認為“農業經濟學以農業為對象,各國農業經濟之內容與發展,頗不一致”,而中國的農業經濟學由於中國農業以其有特殊的歷史、地理及社會情況,“必須本學術情形,自辟途徑”,為此應對照國外情況,闡明中國農業經濟的特性,申述其研討之途徑。
中國農業的集約經營為勞力的,而非資本的。因此應速行土地重劃,以謀土地之改良。中國農業深受租佃制度之嚴重影響
關於農業機械化。西北諸省曠土甚多,倘能一面興辦水利,一面購入大機器進行墾殖,則以北方平原之氣候,均能適於機械器之使用;中部及南方諸省,當以簡便之新式農具與機械推廣之。總之不論何地,均應逐漸減少勞力之浪費。第四,中國亟宜革新關稅制度,對內將各國唾棄之出口稅及各種厘捐,一掃而空,俾農產得以自由流通,以促進生產之增加;對外則創行穀物關稅,並對其他農產物及其加工品,酌增稅率,以防患於未然。
許璇的《農業經濟學》雖系其當年助教杜修昌在他去世后10年編印出版,但均依據他原來編號的講義原稿。與40年代中國同類書籍相比,仍屬拔萃。故一經問世,三年四版,而杜修昌校勘整理之辛苦,自不歿。可是書中從未隻字語及,迄80年代杜晚年時,始偶爾在與人閑談中提起,尊師重道之精神,亦堪為風範。
許璇的論著,除上述兩書外,其單篇講義演講記錄,亦為數不少,在他逝世后,由中華農學會在該會會報第138期(1935年)為之出版的紀念刊中,即選輯了約20餘篇(包括追悼會文稿),計有:農業經營2篇,農業合作4篇,農業關稅2篇,農業發展2篇,以及租佃制度、農地價格、農業金融、蠶絲經濟等各篇。
許璇教授一身正氣,他處在當時社會環境,而且幾度擔任領導工作,開創新的事業,卻始終剛正不阿,殊非易事。他與林學家梁希相交最深,既是浙江同鄉,又是東京帝大同學,回國后在北農、浙大、中華農學會同事一二十年,而且有時住在緊鄰,聚談特多。梁希在追悼他的悼文中,語重心長地指出:“許璇生平的長處,不在有為,在有所不為……非必不得已不幹,干要幹個徹底,不徹底就走,是一絲一毫也不肯遷就的。”所以許璇在1913—1934年的21年中,時而北京,時而杭州,變動頻繁,但每一次他的變動,都為群眾所理解,並得到群眾的擁戴。
如1932年他拒不接受浙大當局無理要求,憤然辭去農院院長職務時,全院60多位教師辭職,學院所在地覽橋一帶的農民,數百人爭相送別。又如1928年,他兼任中華農學會會長時,與德商愛禮司洋行在上海真如合辦農業試驗所,並附設農事試驗場,從事化肥肥效對比等試驗。德商提供圖書儀器及每年經費官銀1000兩,學會提供技術人員,並由會長許璇親任所長,開辦兩年,成效顯著,對該公司所產獅馬牌肥田粉在中國推廣,起了很大的宣傳作用。這時德方竟提出要直接派人參加農學會的理事會,兼充會計。許璇認為這是洋商要挾,侵犯我學術團體的自主權,斷然拒絕,試驗工作乃告停頓。至於學術問題,許璇也經常和人家爭論得面紅耳赤,決不作無原則的謙讓。名教授黃枯桐回憶說,當年他常和許璇討論問題,他認為在教育界、大學里,只能用學術絕不可施權術。所以當年許璇辭浙大農學院長時,他也和金善寶等一同“掛冠”而去。可是有一次,在南通召開的中華農學會執委會上,他們兩人的意見恰恰相反,彼此爭論,聲色俱厲。不過,一到討論終了,議出了結果時,許卻笑嘻嘻地對他說“你們廣東先生,確實富於革命精神,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