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胡氏

中國古代著名門閥世族

安定胡氏,得名於安定郡,中國古代著名門閥世族。安定是胡氏最普遍、最響亮的郡望、堂號,有“天下胡氏出安定”的說法。

郡望概況


安定胡氏,得名於安定郡。胡氏安定始祖城公,字允安,正直敢言,慷慨有氣節。西漢景帝三年(公元前154年)吳王劉濞等發動七國之亂,胡城隨太尉周亞夫統兵平叛,以功封大中大夫。從長安始遷安定臨涇(今甘肅鎮原南),娶妻東方氏,封安定郡夫人。城公卒於漢武帝建元元年(公元前140年),享年六十七歲,葬於靈台岩寶山。城公十二世遵公,才兼文武,胡遵官至魏國車騎將軍,子孫有鎮南大將軍胡奮,將軍胡烈秦州刺史胡淵晉武帝貴嬪胡芳。南北朝時期,有安定其下另一個重要支派華林胡籓,肇基豫章,發派華林,成為江右著名望族。豫章華林,地屬江西,與安定胡氏南北呼應;有北魏司徒胡國珍,北魏宣武靈皇后胡充華,後有雍州刺史胡僧洗,涇州刺史胡寧,徐州刺史胡虔,隴東王胡長仁,趙州刺史胡長粲等。安定胡氏作為西漢、曹魏西晉、北魏、隋、唐等皇室的功臣與外戚,保持門閥族望長達近八百年的時間。安定郡、安定胡氏成為天下胡氏最為顯達最為龐大的一支,安定成為後世胡氏最普遍、最響亮的郡望、堂號,有“天下胡氏出安定”的說法 。

文化研究


安定臨涇胡氏文化研究概述
秦銘
安定臨涇(今甘肅省鎮原縣)胡氏作為歷史上聲名顯赫的著姓郡望和文化望族, 其族系根深而葉茂, 遍布黃河上下, 大江南北,並在中國歷史上有著極其深遠的影響。自古有“天下胡氏出安定”之說,這也是當下廣泛流傳在中華百家姓著作、百家姓雜誌、姓氏網站上的標題。其實在鎮原縣一直流傳著“天下胡姓出安定,安定胡姓出臨涇,臨涇胡姓哪裡尋,皇后灣和胡家坪”的民謠。而這則民謠充分說明了古臨涇是安定胡姓的肇基之地,發祥之地。“安定胡氏”郡望的奠定, 離不開以安定臨涇之地為基。亦因如此, 胡氏後人以系出“安定”為榮, 北宋著名學者——胡瑗即以“ 安定先生”而名播天下, 影響歷史。無疑安定郡望得名於安定臨涇胡姓,安定則以臨涇胡姓而名,更以臨涇胡姓為榮。據《三國志》、《魏書》、《晉書》、《北史》等正史記載,作為古安定郡的臨涇胡姓曾經盛極於魏晉南北朝達三百四十餘年,其影響歷久不衰。特別是胡太后執政,在中國封建歷史的男權社會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她的一些執政理念,曾被中國歷史上唯一女皇武則天所借鑒,並付諸實施。據諸多史料記載,臨涇胡姓先後出現過靈胡太后(宣武帝元恪之充華、孝明帝元詡之母,魏書·卷十三·列傳第一)、北齊武成帝高湛皇后胡氏(後主高緯帝之母,北史卷卷十四列傳第二)兩位皇太后;孝明皇后胡氏(北史卷十三·列傳第一)、後主高緯皇后胡氏(北史卷卷十四列傳第二)兩位皇后;晉武帝司馬炎貴嬪胡芳(晉書列傳第一)、北魏孝明帝左昭儀胡明相(洛陽出土的胡昭儀墓誌)兩位嬪妃;胡長仁(隴東王)、胡長懷(建昌王)、胡長穆、胡長洪(武德王)、胡長咸(濟陰王)、胡長興(汝陰王)、胡君璧(胡長仁次子,襲爵隴東王)、胡友(胡奮之子,南陽王)八人封王;胡國珍、胡僧洗、胡祥、胡寧、胡虔五人封為公爵;胡烈、胡岐、胡喜、胡盛、胡淵(國珍父)、胡仲操六位刺史;胡遵、胡略、胡廣、胡奮、胡淵(廣次子)、胡叔泉、胡世元七位將軍。並出現了北朝都官尚書、安南將軍、幽州刺史、趙郡王元干之子元謐妃胡氏;孝文帝之孫、侍中驃騎大將軍、使持節定州刺史常山文恭王元邵妃胡氏(胡僧洗之女);北魏侍中、領軍將軍、南平王飛龍之孫、元繼長子元叉妃胡氏(胡太后之妹);清河王、孝文帝之孫元亶妃胡智(臨涇伯胡寧之女,南北朝東魏孝靜帝元善見之母)四位王妃。還有夏赫連勃勃仕秘書監胡義周,夏赫連勃勃中書侍郎、臨涇子胡方回,北魏虎威將軍、始復男、怪才胡叟,北魏南部主書胡始昌,北魏中書學生、秘書郎、中散胡丑孫,北齊陳留太守胡盅儋、隋上儀同、武賁中郎將、丹陽郡守胡侃,隋正議大夫、儀同三司、右鷹揚郎將、安定公胡倪,宋試秘書省校書郎、青州從事、尚書屯田員外郎胡順之,清台灣兵備道胡承珙等諸多名人。可見臨涇胡姓在中華胡姓歷史上的重要地位,這在中國歷史上也是十分罕見的,由此其古地名安定郡被全國胡姓尊為最大的正源堂號,“安定郡、安定胡氏成為天下胡姓最為顯達最為龐大的一支”,也正因此,安定郡成為了後世胡氏最普遍也是最響亮的堂號,臨涇胡姓也聞名天下。
一、安定臨涇沿革
胡姓在漫長的繁衍發展過程中,形成了許多郡望,但據《廣韻》所載,主要有安定郡、新蔡郡、淮陽郡、吉州四個。《元和姓纂》、《姓解》等皆以“安定胡氏”為郡望, 並著錄下胡氏一族代際輩出的光彩人物。如唐《元和姓纂》載:“安定(胡氏) ,漢有胡建始居焉,後漢有太尉胡廣, 魏胡質,荊州刺史,生威,清州刺史平春侯,又居淮南。文[按,文疑晉字之誤] (晉)胡奮,安定臨涇人,官至左僕射。左僕射胡奮,石季龍入關,與梁皇甫韋,杜牛辛皆以華胄不在戍役之限。奮裔孫國珍,後魏司空,女為宣武帝皇后, 生孝明帝。珍兄真,曾孫延,北齊太宰安平王,女為武成帝皇后, 生後主緯。長安(應為長仁)隴東王、長懷、長穆、長洪、長咸、長興並封王。洪子文同武帝皇後生孝文帝。”宋《姓解》謂:“胡, 安定胡氏。解: 在陳姓下, 陳胡公之後也。東漢胡廣為三公, 魏胡質, 質子威, 晉胡奮。”清茅星來《近思錄集注》也載:“安定, 胡氏郡望。” 至於後來出現的以始遷地、支系祖謚號、封號、號、官階、居住地等等命名的族譜“堂號”,其實只是總堂號之下的一個個“分堂號”,無“郡望”之義。
中華胡姓最為著名堂號安定堂,源於安定郡。西漢元鼎三年(前114 )設置,郡治在高平縣(今寧夏回族自治區固原市),轄甘肅鎮原(古臨涇)、涇川(古安定)、平涼會寧靖遠景泰,寧夏固原、同心、中寧、中衛十個縣。東漢時移治臨涇縣漢順帝永和五年(140年),領臨涇、高平、朝那、烏枝、三水、陰盤、彭陽、鶉觚八縣。隋朝初年,改涇州為安定郡。轄安定、鶉觚、陰盤、朝那、良原、臨涇、華亭七縣。隋開皇三年(583)廢入涇州。隋大業五年,(607年),廢涇州置安定郡。治安定縣(今涇川縣北),領安定、良原(今靈台縣西北)、鶉觚(今靈台縣)、朝那(今靈台縣西北)、陰盤(今平涼市東南)、華亭、臨涇(今鎮原縣西)7縣。唐武德元年(618)廢。宋元憲宗二年設陝西省子長縣為安定縣。元初改郡為州,始治所在湖南桑植縣東北。元至正十二年(1352年)因隴中地震,元王朝將定西州改為安定州,取“安寧穩定”之意。明洪武十年(1377年)將定西州降為安定縣。
臨涇為今甘肅省鎮原縣早期縣名,大業初年置,初曰湫谷,后改臨涇。從東漢到北魏,為安定郡、涇州治所。西魏廢縣。隋復置,唐元和中在此置行原州,五代、宋、金為原州治所,蒙古併入鎮原州,元並鎮戎,改鎮原州。明初鎮原州改縣。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統一六國,把全國分為36郡,郡下設縣。當時在黃河支流涇河流域的中上游,設立了北地郡。西漢初年,從北地郡分置了安定郡,所轄21縣,臨涇縣為首。今鎮原縣境兼有漢撫夷、彭陽、安定、安撫縣之境。雖明初臨涇縣被廢,但從古至今臨涇城、臨涇里、臨涇街的名稱一直沿襲至清朝和民國。民國初年鎮原縣劃為五個區,縣城方圓幾十里為第一區,又稱中區,1935年在縣城成立臨涇鎮。第一區轄一街十六村,村管庄。一街即臨涇街,管22庄,即廟溝庄、廟裡庄,陳家溝溝、陳家灣、范園子、螞蚱溝溝、黃蛟岔、毛家堡、張東庄、滿州城、黃家灣、張野毛山、蓮花池、秦家園子、尤家坪、常家山、謝家山頭、張家山、黃家岔、秦家溝圈、白家原、白家小庄。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設立臨涇區,承襲了民國時期臨涇鎮的名稱。區址東移10公里至寇家廟。1958年改為臨涇公社。1983年又改為臨涇鄉,2014年12月經甘肅省人民政府批准臨涇鄉改為鎮建制。
鎮原縣現存較多重要的胡姓歷史文化遺跡,據地方《輯志》載:“胡奮故居,在今鎮原縣城東里許,在社稷壇左,舊名胡府坪,今名胡家坪(現鎮原縣城關中學及亨泰花園均為原址)。”又載:“皇后灣,在縣川西六十里,即北魏孝明帝生母,著名靈太后出生地,今訛為黃蒿灣(今鎮原縣郭原鄉景原村黃蒿灣組)”。並載:“國珍塋,在縣東80里,即北魏靈胡太后之父冢。”
據《魏書》載北魏政治家胡國珍死後,與其妻皇甫氏靈柩一起由洛陽搬回鎮原合葬。開始,國珍本欲就祖、父西葬故鄉,后因前世諸胡多葬於洛陽,有終洛之心。崔光曾在太後面前問國珍:“國公萬年後,是在此安厝?還是歸長安?”國珍說:“當陪葬天子山陵。”到病時,太后請問後事,竟說回安定。此時已惛惚,語無倫次。太后問清河王懌與崔光,議決去留事。懌等皆以病重時神志不清,請太后還是按前說安厝洛陽為宜。太后外從眾臣所議,而自己深思之後,認為父親遠慕雙親,屬人之常情,也如自己常思父母一樣。於是,追崇使持節、侍中、相國、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師、領太尉公、同州牧,號太上秦公,加九錫,謚號文宣公,葬以殊禮。持節到安定監護喪事。靈太后迎太上君皇甫氏神柩還鄉,與國珍合葬於臨涇縣東80里万俟(mòqí)溝圈(原地名也曾稱為南關村。北魏時期万俟丑奴於高平自稱天子,設置百官,年號神獸,是為神獸帝。公元530年春,北魏孝庄帝元子攸派遣爾朱天光為元帥,賀拔岳、侯莫陳悅為左右大都督,分兵進討,神獸帝万俟丑奴曾退守於此)。即今鎮原縣上肖鄉楊城村東關組,原有二大冢,鄉人云其一為胡國珍墓。雖在1958年大躍進中胡國珍墓冢被夷為平地,但墓地遺址依然清晰完整,墓地約佔地三十畝,足以顯示當初陵墓宏大的規模,墓冢仍有兩米余高,因村民種地被耕耘成平緩之勢(墓位在公路東,路西也有一大土墩,一些人誤傳為胡國珍墓,但據清·康熙五十四年張述轅纂修《鎮原縣誌》載為唐大將尉遲恭點將台,即“鄂公點將台”)。后經甘肅省文物局專家數次考察,於2003年7月5日由甘肅省文物局提出,經甘肅省人民政府批准,上報國務院備案,將胡國珍墓列為甘肅省文物保護單位。
可見,安定臨涇胡氏在胡氏族史上的重要地位和歷史見證。姓氏上所謂郡望、姓望,不一定與一個家族抑或宗族當下之居地、籍貫相關聯。人們高張“郡望”或“姓望”的旗幡, 一方面緣於“郡望”觀念產生的經濟、政治、文化附加值所釋放的能量和影響;一方面基於慎終追遠的價值倫理訴求。是故家族、宗族雖轉徙無常, 但“郡望”、“姓望”卻有如人的政治、文化身份一般, 須臾不可棄離。置身當下的歷史文化場域, 竊以為, 郡望、姓望的觀念敘事, 不僅僅是一個個家族抑或宗族的地方性知識記憶建構, 實際上它還涵括了一個個族群聚落的歷史文化傳承, 標張著一個個家族、 宗族凝聚力的文化精神, 某種意義上更是認識中華民族倫理價值觀念生成演化的鑰匙。
二、安定臨涇胡姓的遷徙與發展
胡姓乃我國較早姓氏,分佈很廣,約佔全國人口的1.16%,為中國人口超過1%的十九個大姓之一,居第十三位。據《元和姓纂》等有關資料所載,胡氏為舜帝之後裔。因居於媯汭(今山西省永濟市蒲州南),故以媯為姓。周武王克殷后,封舜后媯滿於陳國(國都在今河南淮陽縣一帶),卒后謚號胡公,胡公滿生子丹,丹以父謚胡為氏,故稱胡公滿為胡氏始祖。胡姓最初的發源地主要有河南淮陽、安徽阜陽兩個。此兩支胡姓經過不斷的繁衍與融合形成了當今胡姓遍佈於天下的盛況。從先秦至兩漢時期,胡姓族人歷經遷移,向西進入陝西、甘肅兩省,向北進入山西,向東進入山東,向南遷入湖北、江西,使胡姓得以發展繁衍。西漢初年,由於外族入侵,為鞏固邊防,西漢王朝實行“屯田戍衛制”,以長期固守邊疆。大規模從中原遷徙兵民到邊疆,胡氏也隨之外遷。向西遷入陝西、甘肅,向北遷入山西;向東遷入山東,后又南遷入湖北(古荊州)、江西。而遷入安定臨涇(甘肅鎮原)的胡氏,到後漢時期已成為一大望族,后成為安定胡氏繁生的淵源。
胡氏之源最早並不在安定。之所以會有“天下胡氏出安定”的說法, 從前述胡氏遷徙不難看出,“安定胡氏”郡望的奠定, 離不開以安定臨涇之地為基, 臨涇胡氏一族如胡建、胡安、胡質、胡遵、胡奮、胡烈、胡淵、胡國珍、胡亮、胡僧洗、胡盛、胡延之、胡長仁、胡長洪、胡長粲、胡永等的代際傳承與奮鬥。可以說安定臨涇胡姓是因官而定居臨涇,一世始祖為胡公滿十八世孫胡城(註:原為“高早成”組成的字,是城字籀體字,已廢棄,宜用標準漢字城),西漢景帝二年(公元前154年)吳王濞反,胡城隨太尉周亞夫統兵追殺,以功封大中大夫,官居蕃鎮,從長安始遷安定臨涇。據安定郡公胡國珍(女為北魏皇太后)十世孫,進士、殿中丞胡學顏,承接漢譜,並由中國史上最負盛名的諫臣、唐朝政治家魏徵作序的安定世譜所載,自臨涇胡姓始祖城公至4 5世孫淵公,每一世都詳書諱名、字名、行(號)名、歷官、生、卒之謚號、干支及葬址、夫人、生子。這是胡姓最早記載完整,且嚴謹詳實的世譜。據此,安定胡姓肇基地非固原非涇川,乃臨涇。胡奮為城十三世孫,中間僅九世昌胤未官,餘十二世皆有官爵,可謂始祖城而下官宦世其家,至胡奮之父胡遵,子孫三代,為安定十縣之大郡大族著姓,即世稱安定郡望,也使安定臨涇胡姓步入興盛階段。與此同時,胡國珍(安定胡姓十七世)之女為皇太后權傾一時,為刺史、為將軍者更多,安定臨涇胡姓步入高峰,使安定郡望成為有名的大族望姓。到南朝劉宋時期,安定其下另一個重要支派華林胡藩,肇基豫章,發派華林,成為江右著名望族。豫章華林,地屬江西,與安定胡氏南北呼應。後裔遍布域中,贛、皖、蘇、浙、川、閩、滇、黔、魯、豫,兩湖、兩廣,均有其聚居之地。隨後胡國珍的曾侄孫胡延之(安定胡姓二十世),北齊時位至太宰,封安平王,其女為武成帝后,生後主高緯,胡延之的6個兒子均被封王,更是安定臨涇胡姓聞名天下,安定郡望步入頂峰。
同時,南北朝時期,安定臨涇還有另一支胡姓,這一家族中有後秦姚泓黃門侍郎、赫連勃勃秘書監胡義周、赫連勃勃中書侍郎、侍郎、臨涇子胡方回、稀世怪才、北魏始復男胡叟等人出名於世,《魏書》、《北史》中均有傳。這支胡姓後裔長期安居於臨涇,宋時又出現了上尚書屯田員外郎胡順之(宋史·胡順之傳),明舉人河南尉氏縣知縣胡順,清嘉慶時有進士、台灣兵備道胡承珙等人。
安定臨涇胡姓主族胡奮、胡廣、胡國珍,世族胡方回其後裔長期定居臨涇故里。經過數千年的發展,唐宋時期一部分安定胡氏遷到河南新蔡,另有一部分遷往江蘇如皋縣,后又多因官而遷居、繁衍於全國各地。據《唐代墓誌彙編》的記載,書中胡姓墓主皆為安定胡氏的後代。雖然祖籍安定,但他們相繼離開故鄉,為官各地,遷居各方。自兩晉后,安定臨涇胡姓後裔胡建、胡安、胡沂、胡永、胡勇行、胡奮、胡世貴、胡世榮、胡麟祥等人因官,而遷居陝西咸陽、四川宜賓、山東掖縣、東平縣、安徽六安、湖南衡陽、河南新蔡、安徽壽春、江西吉安、江蘇南京、廣西桂林等地,西晉末年又遷入福建、廣東、山東泰山、河北石家莊、貴州畢節、雲南威信、彝良、鹽津等地,至唐僖宗乾符元年(874年)又遷入福建閩侯縣、廈門、廣東清遠、江西鄱陽、江蘇宿遷、上饒、江西南昌、福建福州、山西太原、長治、浙江餘姚、吳興等地。形成了安定臨涇胡氏後裔渭城、宜賓內江衡陽、壽春、閩中、崇安、晉江、廣西桂林、福建福清、山西陽曲、江西豫章等著名的支派。胡奮任徐州刺史,封夏陽侯,官至左僕射、加鎮南大將軍。其後遷居河南新蔡,成為安定臨涇胡氏興起的又一郡望地。這一支胡氏後來向湖南省東部及江西吉安、江蘇南京、湖北、湖南等地播遷。西晉末年遷入福建、廣東、山東等地。如今,安定胡氏後裔散居全國各地,並移居到泰國、英、美世界等地,湧現出了世界華僑華人社團總會副會長、香港胡氏宗親會會長胡國贊、全非中國統一促進會常務副會長、非洲唯一華人酋長、奈及利亞總統顧問胡介國、荷蘭中國和平統一促進會會長、荷蘭皇家紳士胡允革、新加坡南洋胡氏總會會長鬍金鐘、義大利外國人移民協會常務副會長鬍光利、緬甸仰光胡氏安定堂理事長鬍海澄等著名胡氏後裔,正各自譜寫出更加燦爛的篇章。
綜上所述,安定臨涇胡氏是具有悠久歷史和優秀文化的宗族,歷朝歷代名人輩出,從而奠定了中華胡氏著名的安定郡望及堂號,無不昭示安定臨涇胡氏曾經有過的空前盛況和榮耀,以及胡氏在全國姓族史上崇高的地位。安定臨涇胡氏文化作為中華姓氏文化的分支,是中華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同中華民族文化一樣歷史悠久,源遠流長。也可以說安定臨涇胡氏文化是鎮原歷史文化最為精彩和優秀的篇章,更為重要的是在鎮原(古臨涇)這個地處西北邊陲、經濟落後、交通不便的窮鄉僻壤之所以能孕育出世代書香傳家,忠義滿門的中華胡氏大家族,就在於其文化、家族、文明源出一脈,在於鎮原之淳樸的古臨涇文化從容大氣,具有包容大地,海納百川的胸懷,它承農耕文化的歷史先河之源,源起華夏始祖軒轅黃帝部落的發祥之地,蘊接後世,裔播內外,因而造就了“天下胡姓出安定,安定胡姓出臨涇(鎮原)”的歷史地位。文化是一個地方的靈魂,歷史古迹代表一個地方的品位。臨涇胡氏文化不僅是鎮原燦爛的歷史文化,而是代表了全國胡氏文化的源頭,更是一筆巨大的無形資產。因而,只有致力於研究、挖掘和弘揚安定臨涇胡氏文化,才能提升鎮原的歷史地位,才能充分利用豐厚而優秀的文化資源,為全國乃至全球胡姓人氏營造一個祭祖、觀賞歷史文化的中心,把鎮原建成凝聚全國胡氏子孫的中心和中國傳統文化教育基地。近年來,安定臨涇胡氏文化研究受到全國各地胡氏族人的廣泛關注,他們雖分佈在海內外,但皆不忘水之源,木之本,始終將安定臨涇作為中華胡氏淵源的聖地。中科院廣州分院微生物所專家、《全國胡氏族譜大通考》主編胡海、中華胡氏宗親網版主胡南山、南京市地方稅務局副局長鬍平華、深圳科吉華烽知識產權事務所所長鬍吉科、慶陽市軍分區司令員胡澤、市委副秘書長鬍正平等諸多著名胡姓人士多次打電話詢問鎮原縣胡姓文化遺跡和研究概況,尤其在2014年7月中華胡氏宗親網群第二次“祭祖尋親(聯誼)之旅”活動中,八十七歲高齡的胡海先生第四次建議要在安定臨涇胡氏先祖故居(胡家坪)樹立一座紀念碑,還撰寫了“《安定始祖城公碑記》:胡氏安定始祖城公,字允安,正直感言,慷慨有氣節。孝文帝初拜中大夫,吳王濞反,城公統兵克之。累官大中大夫。公元前207年,因官遷安定臨涇(今甘肅鎮原),安定有胡始城公。城公十二世遵公,才兼文武,位至車騎將軍。匈奴胡薄居姿職等叛亂,遵公統兵討平。遵公子:廣、奮、烈、岐,傳世著名,子孫三代,為安定十縣大郡。大族著姓,即世稱:安定郡望。《全國胡氏族譜大通考》及《增訂本》編撰者,城公七十二世孫胡海(金勝)敬撰二0一四年七月二十七日”的碑文。並倡議組織全國胡氏到安定臨涇胡氏發源地的實地考察探訪,瞻仰皇后灣、拜謁胡國珍墓地,以胡氏郡望地族祖的榮耀啟迪後人,繼承和弘揚中華胡氏的優良傳統及優秀文化。也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孔子誕辰2565周年學術研討會上”所說:“不忘歷史才能開闢未來,善於繼承才能善於創新。優秀傳統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傳承和發展的根本,如果丟掉了,就割斷了精神命脈。我們要善於把弘揚優秀傳統文化和發展現實文化有機統一起來,緊密結合起來,在繼承中發展,在發展中繼承。”縱觀人類發展的歷史,任何一個民族的興衰,都與是否有一種高昂的民族精神直接關聯。只有弘揚和培育民族精神,並不斷賦予其新的時代內涵,我們的中華民族才能始終保持朝氣蓬勃的精神面貌,才能在新世紀的征程上乘風破浪,不斷奪取新的勝利。
2014.10.6.初稿
2014.12.24.定稿於安定臨涇胡奮故里
作者簡介:秦銘, 1962年生,大學文化,甘肅省鎮原縣人,現為甘肅省鎮原縣人大常委會教科文衛委員會主任,中國散文詩協會會員,甘肅省作家協會會員、甘肅省詩詞學會會員,慶陽市政協委員、文史資料撰寫員。

人物傳記


胡質父子

三國志卷二十七 魏書二十七 徐胡二王傳
胡質字文德,楚國壽春人也。少與蔣濟朱績俱知名於江、淮間,仕州郡。蔣濟為別駕,使見太祖。太祖問曰:“胡通達,長者也,寧有子孫不?”濟曰:“有子曰質,規模大略不及於父,至於精良綜事過之。”案胡氏譜:通達名敏,以方正徵。太祖即召質為頓丘令。縣民郭政通於從妹,殺其夫程他,郡吏馮諒系獄為證。政與妹皆耐掠隱抵,諒不勝痛,自誣,當反其罪。質至官,察其情色,更詳其事,檢驗具服。
入為丞相東曹議令史,州請為治中。將軍張遼與其護軍武周有隙。遼見刺史溫恢求請質,質辭以疾。遼出謂質曰:“仆委意於君,何以相辜如此?”質曰:“古人之交也,取多知其不貪,奔北知其不怯,聞流言而不信,故可終也。武伯南身為雅士,往者將軍稱之不容於口,今以睚眥之恨,乃成嫌隙。睚,五賣反。眥,士賣反。況質才薄,豈能終好?是以不原也。”遼感言,復與周平。虞預晉書曰:周字伯南,沛國竹邑人。位至光祿大夫。子陔,字元夏。陔及二弟韶、茂,皆總角見稱,並有器望,雖鄉人諸父,未能覺其多少。時同郡劉公榮,名知人,嘗造周。周謂曰:“卿有知人之明,欲使三兒見卿,卿為目高下,以效郭、許之聽可乎?”公榮乃自詣陔兄弟,與共言語,觀其舉動。出語周曰:“君三子皆國士也。元夏器量最優,有輔佐之風,展力仕宦,可為亞公。叔夏、季夏,不減常伯、納言也。”陔少出仕宦,歷職內外,泰始初為吏部尚書,遷左僕射、右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卒於官。陔以在魏已為大臣,本非佐命之數,懷遜讓,不得已而居位,故在官職,無所荷任,夙夜思恭而已。終始全潔,當世以為美談。韶歷二官吏部郎。山濤啟事稱韶清白有誠,終於散騎常侍。茂至侍中、尚書。潁川荀愷,宣帝外孫,世祖姑子,自負貴戚,要與茂交。茂拒而不答,由是見怒。元康元年,楊駿被誅。愷時為尚書僕射,以茂駿之姨弟,陷為駿黨,遂枉見殺,眾咸冤痛之。
太祖闢為丞相屬。黃初中,徙吏部郎,為常山太守,遷任東莞。士盧顯為人所殺,質曰:“此士無讎而有少妻,所以死乎!”悉見其比居年少,書吏李若見問而色動,遂窮詰情狀。若即自首,罪人斯得。每軍功賞賜,皆散之於眾,無入家者。在郡九年,吏民便安,將士用命。
遷荊州刺史,加振威將軍,賜爵關內侯。吳大將朱然圍樊城,質輕軍赴之。議者皆以為賊盛不可迫,質曰:“樊城卑下,兵少,故當進軍為之外援;不然,危矣。”遂勒兵臨圍,城中乃安。遷征東將軍,假節都督青、徐諸軍事。廣農積穀,有兼年之儲,置東征台,且佃且守。又通渠諸郡,利舟楫,嚴設備以待敵。海邊無事。
嘉平性沉實內察,不以其節檢物,所在見思。嘉平二年薨,家無餘財,惟有賜衣書篋而已。軍師以聞,追進封陽陵亭侯,邑百戶,謚曰貞侯。子威嗣。六年,詔書褒述質清行,賜其家錢穀。語在徐邈傳。威,咸熙中官至徐州刺史,晉陽秋曰:威字伯虎。少有志尚,厲操清白。質之為荊州也,威自京都省之。家貧,無車馬童僕,威自驅驢單行,拜見父。停廄中十餘日,告歸。臨辭,質賜絹一疋,為道路糧。威跪曰:“大人清白,不審於何得此絹?”質曰:“是吾俸祿之餘,故以為汝糧耳。”威受之,辭歸。每至客舍,自放驢,取樵炊爨,食畢,復隨旅進道,往還如是。質帳下都督,素不相識,先其將歸,請假還家,陰資裝百餘里要之,因與為伴,每事佐助經營之,又少進飲食,行數百里。威疑之,密誘問,乃知其都督也,因取向所賜絹答謝而遣之。后因他信,具以白質。質杖其都督一百,除吏名。其父子清慎如此。於是名譽著聞,歷位宰牧。晉武帝賜見,論邊事,語及平生。帝嘆其父清,謂威曰:“卿清孰與父清?”威對曰:“臣不如也。”帝曰:“以何為不如?”對曰:“臣父清恐人知,臣清恐人不知,是臣不如者遠也。”官至前將軍、青州刺史。太康元年卒,追贈鎮東將軍。威弟羆,字季象,征南將軍;威子奕,字次孫,平東將軍;並以潔行垂名。有殊績,歷三郡守,所在有名。卒於安定。

胡奮

晉書卷五十七 列傳第二十七
胡奮,字玄威,安定臨涇人也,魏車騎將軍陰密侯遵之子也。奮性開朗,有籌略,少好武事。宣帝之伐遼東也,以白衣侍從左右,甚見接待。還為校尉,稍遷徐州刺史,封夏陽子。匈奴中部帥劉猛叛,使驍騎路蕃討之,以奮為監軍、假節,頓軍硜北,為蕃後繼。擊猛,破之,猛帳下將李恪斬猛而降。以功累遷征南將軍、假節、都督荊州諸軍事,遷護軍,加散騎常侍。奮家世將門,晚乃好學,有刀筆之用,所在有聲績,居邊特有威惠。
泰始末,武帝怠政事而耽於色,大採擇公卿女以充六宮,奮女選入為貴人。奮唯有一子,為南陽王友,早亡。及聞女為貴人,哭曰:“老奴不死,唯有二兒,男入九地之下,女上九天之上。”奮既舊臣,兼有椒房之助,甚見寵待。遷左僕射,加鎮軍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時楊駿以後父驕傲自得,奮謂駿曰:“卿恃女更益豪邪?歷觀前代,與天家婚,未有不滅門者,但早晚事耳。觀卿舉措,適所以速禍。”駿曰:“卿女不在天家乎?”奮曰:“我女與卿女作婢耳,何能損益!”時人皆為之懼,駿雖銜之,而不能害。后卒於官,贈車騎將軍,謚曰壯。奮兄弟六人,兄廣,弟烈,並知名。
廣字宣祖,位至散騎常侍、少府。廣子喜,字林甫,亦以開濟為稱,仕至涼州刺史、建武將軍、假節、護羌校尉。
烈字武玄,為將伐蜀。鍾會之反也,烈與諸將皆被閉。烈子世元,時年十八,為士卒先,攻殺會,名馳遠近。烈為秦州刺史,及涼州叛,烈屯於萬斛堆,為虜所圍,無援,遇害。

胡貴嬪

晉書卷十三 列傳第一
胡貴嬪名芳。父奮,別有傳。泰始九年,帝多簡良家子女以充內職,自擇其美者以絳紗系臂。而芳既入選,下殿號泣。左右止之曰:“陛下聞聲。”芳曰:“死且不畏,何畏陛下!”帝遣洛陽令司馬肇策拜芳為貴嬪。帝每有顧問,不飾言辭,率爾而答,進退方雅。時帝多內寵,平吳之後復納孫皓宮人數千,自此掖庭殆將萬人,而並寵者甚眾,帝莫知所適,常乘羊車,恣其所之,至便宴寢。官人乃取竹葉插戶,以鹽汁灑地,而引帝車。然芳最蒙愛幸,殆有專房之寵焉,侍御服飾亞於皇后。帝嘗與之摴蒱,爭矢,遂傷上指。帝怒曰:“此固將種也!”芳對曰:“北伐公孫,西距諸葛,非將種而何?”帝甚有慚色。芳生武安公主。

胡籓

胡籓,字道序,豫章南昌人也。祖隨,散騎常侍。父仲任,治書侍御史。籓少孤,居喪以毀稱。太守韓伯見之,謂籓叔尚書少廣曰:“卿此侄當以義烈成名。”州府辟召,不就。須二弟冠婚畢,乃參郗恢征虜軍事。時殷仲堪為荊州刺史,籓外兄羅企生為仲堪參軍,籓請假還,過江陵省企生。仲堪要籓相見,接待甚厚。籓因說仲堪曰:“桓玄意趣不常,每怏怏於失職。節下崇待太過,非將來之計也。”仲堪色不悅。籓退而謂企生曰:“倒戈授人,必至之禍。若不早規去就,後悔無及。”玄自夏口襲仲堪,籓參玄后軍軍事。仲堪敗,企生果以附從及禍。籓轉參太尉、大將軍、相國軍事。
義旗起,玄戰敗將出奔,籓於南掖門捉玄馬控,曰:“今羽林射手猶有八百,皆是義故西人,一旦舍此,欲歸可復得乎?”玄直以馬鞭指天而已,於是奔散相失。追及玄於蕪湖,玄見籓,喜謂張須無曰:“卿州故為多士,今乃復見王叔治。”桑落之戰,籓艦被燒,全鎧入水潛行三十許步,方得登岸。義軍既迫,不復得西,乃還家。
高祖素聞籓直言於殷氏,又為玄盡節,召為員外散騎侍郎,參軍軍事。從征鮮卑,賊屯聚臨朐,籓言於高祖曰:“賊屯軍城外,留守必寡,今往取其城,而斬其旗幟,此韓信所以克趙也。”高祖乃遣檀韶與籓等潛往,既至,即克其城。賊見城陷,一時奔走,還保廣固累月。將拔之夜,佐史並集,忽有鳥大如鵝,蒼黑色,飛入高祖帳里,眾皆駭愕,以為不祥。籓起賀曰:“蒼黑者,胡虜之色,胡虜歸我,大吉之祥也。”明旦,攻城,陷之。從討盧循於左里,頻戰有功,封吳平縣五等子,除正員郎。尋轉寧遠將軍、鄱陽太守。
從伐劉毅。毅初當之荊州,表求東道還京辭墓,去都數十里,不過拜闕。高祖出倪塘會之。籓勸於坐殺毅,高祖不從。至是謂籓曰:“昔從卿倪塘之謀,無今舉也。”又從征司馬休之。復為參軍,加建武將軍,領游軍於江津。徐逵之敗沒,高祖怒甚,即日於馬頭岸渡江,而江津岸峭,壁立數丈,休之臨岸置陣,無由可登。高祖呼籓令上,籓有疑色,高祖奮怒,命左右錄來,欲斬之。籓不受命,顧曰:“籓寧前死耳!”以刀頭穿岸,少容腳指,於是徑上,隨之者稍多。既得登岸,殊死戰,賊不能當,引退。因而乘之,一時奔散。
高祖伐羌,假籓寧朔將軍,參太尉軍事,統別軍。至河東,暴風漂籓重艦渡北岸,索虜牽得此艦,取其器物。籓氣厲心憤,率左右十二人,乘小船徑往河北。賊騎五六百見籓來,並笑之。籓素善射,登岸射,賊應弦而倒者十許人,賊皆奔退,悉收所失而反。又遣籓及朱超石等追索虜於半城,虜騎數重,籓及超石所領皆割配新軍,不盈五千,率厲力戰,大破之。又與超石等擊姚業於蒲坂,超石失利退還,籓收超石成舍資實,徐行而反,業不敢追。高祖還彭城,參相國軍事。時盧循餘黨與蘇淫賊大相聚結,以為始興相。論平司馬休之及廣固功,封陽山縣男,食邑五百戶。
少帝景平元年,坐守東府,開掖門,免官,尋復其職。元嘉四年,遷建武將軍、江夏內史。七年,征為游擊將軍。到彥之北伐,南兗州刺史長沙王義欣進據彭城,籓出戍廣陵,行府州事。轉太子左衛率。十年,卒,時年六十二,謚曰壯侯。
子隆世嗣,官至西陽太守。隆世卒,子乾秀嗣。籓庶子六十人,多不遵法度。籓第十四子遵世,為臧質寧遠參軍,去職還家,與孔熙先同逆謀,高祖以籓功臣,不欲顯其事,使江州以他事收殺之。二十四年,籓第十六子誕世、第十七子茂世率群從二百餘人攻破郡縣,殺太守桓隆之、令諸葛和之,欲奉庶人義康。值交州刺史檀和之至豫章,討平之。誕世兄車騎參軍新興太守景世、景世弟寶世,詣廷尉歸罪,並徙遠州。乾秀奪國。世祖初,徙者並得還。

宣武靈皇后

北史卷十三 列傳第一
宣武靈皇后胡氏,安定臨涇人,司徒國珍女也。母皇甫氏,產後之日,赤光四照。京兆山北縣有趙胡者,善於卜相,國珍問之,胡云:“賢女有大貴之表,方為天地母,生天地主,勿過三人知也。”后姑為尼,頗能講道。宣武初,入講禁中。積歲,諷左右稱後有姿行。帝聞之,乃召入掖庭,為充華世婦。而椒庭之中,以國舊制,相與祈祝,皆願生諸王、公主,不願生太子。唯后每稱:“夫人等言,何緣畏一身之死而令皇家不育冢嫡也?”明帝在孕,同列猶以故事相恐,勸為諸計。后固意確然,幽夜獨誓,但使所懷是男,次第當長子,子生,身死不辭。既誕明帝,進為充華嬪。先是,宣武頻喪皇子,自以年長,深加慎護,為擇乳保,皆取良家宜子者,養於別宮,皇后及充華皆莫得而撫視焉。
及明帝踐阼,尊後為皇太妃,后尊為皇太后。臨朝聽政,猶曰殿下,下令行事。后改令稱詔,群臣上書曰陛下,自稱曰朕。太后以明帝沖幼,未堪親祭,欲傍《周禮》夫人與君交獻之義,代行祭禮。禮官博議以為不可,而太后欲以幃幔自鄣,觀三公行事。重問侍中崔光,光便據漢和熹鄧後薦祭故事。太后大悅,遂攝行初祀。太后性聰悟,多才藝,姑既為尼,幼相依託,略得佛經大義。親覽萬機,手筆斷決。幸西林園法流堂,命侍臣射,不能者罰之。又自射針孔,中之,大悅,賜左右布帛有差。先是,太后敕造申訟車,時御焉。出自雲龍大司馬門,從宮西北,入自千秋門,以納冤訟。又親策孝、秀、州郡計吏於朝堂。太后與明帝幸華林園,宴群臣於都亭曲水,令王公以下賦七言詩。太后詩曰:“化光造物含氣貞。”明帝詩曰:“恭己無為賴慈英。”王公以下賜帛有差。太後父薨,百僚表請公除,太后不許。尋幸永寧寺,觀建剎於九級之基,僧尼士女赴者數萬人。
及改葬文昭高后,太后不欲令明帝主事,乃自為喪主。出至終寧陵,親奠遣事,還哭於太極殿,至於訖事,皆自主焉。后幸嵩高山,夫人、九嬪、公主以下從者數百人,升於頂中。廢諸淫祀,而胡天神不在其例。尋幸闕口溫水,登雞頭山,自射象牙簪,一發中之,敕示文武。
時太后逼幸清河王懌,淫亂肆情,為天下所惡。領軍元叉、長秋卿劉騰等奉明帝於顯陽殿,幽太後於北宮,于禁中殺懌。其後太后從子都統僧敬與備身左右張車渠等數十人謀殺叉,復奉太后臨朝。事不克,僧敬坐徙邊,車渠等死,胡氏多免黜。后明帝朝太後於西林園,宴文武侍臣,飲至日夕,叉乃起至太后前自陳,外雲太后欲害己及騰。太后答云:“無此語。”遂至於極昏。太后乃起執明帝手下堂,言:“母子不聚久,今暮共一宿,諸大臣送我入。”太后與帝向東北小閣,左衛將軍奚康生謀殺叉不果。
自劉騰死,叉又寬怠,太后與明帝及高陽王雍為計,解叉領軍。太后復臨朝,大赦改元。自是朝政疏緩,威恩不立,天下牧守,所在貪婪。鄭儼污亂宮掖,勢傾海內;李神軌、徐紇並見親侍,一二年中,位總禁要。手握王爵,輕重在心,宣淫於朝,為四方之所穢。文武解體,所在亂逆,土崩魚爛,由於此矣。僧敬又因聚集親族,遂涕泣諫曰:“陛下母儀海內,豈宜輕脫如此!”太后大怒,自是不召僧敬。內為朋黨,防弊耳目,明帝所親幸者,太后多以事害焉。有蜜多道人,能胡語,帝置於左右。太后慮其傳致消息,三月三日,於城南大巷中殺之,方懸賞募賊。又于禁中殺領左右、鴻臚少卿谷會、紹達,並帝所親也。母子之間,嫌隙屢起。鄭儼慮禍,乃與太後計,因潘嬪生女,妄言皇子,便大赦,為武泰元年,復陰行鴆毒。其年二月,明帝暴崩,乃奉潘嬪女,言太子即位。經數日,見人心已安,始言潘嬪本實生女,今宜更擇嗣君,遂立臨洮王子釗為主,年始二、三歲,天下愕然。
及爾朱榮稱兵度河,太后盡召明帝六宮,皆令入道,太后亦自落髮。榮遣騎拘送太后及幼主於河陰。太后對榮多所陳說,榮拂衣而起。太后及幼主並沈於河。太后妹馮翊君收瘞於雙靈寺。武帝時,始葬以後禮,而追加謚曰靈。

北魏孝明皇后

孝明皇后胡氏,靈太后從兄冀州刺史盛之女。靈太后欲榮重門族,故立為皇后。明帝頗有酒德,專嬖充華潘氏,后及嬪御並無過寵。太後為帝選納,抑屈人流。時博陵崔孝芬、范陽盧道約、隴西李瓚等女,俱為世婦。諸人訴訟,咸見忿責。武泰初,后既入道,遂居於瑤光寺。

北齊武成皇后

北史 卷十四 列傳第二
武成皇后胡氏,安定胡延之女。其母範陽盧道約女。初懷孕,有胡僧詣門曰:“此宅瓠蘆中有月。”既而生后。天保初,選為長廣王妃。產後主日,有鴞鳴於產帳上。武成崩,尊為皇太后。陸媼及和士開密謀殺趙郡王睿,出婁定遠、高文遙為刺史。和、陸諂事太后,無所不至。初,武成時,后與諸閹人褻狎。武成寵幸和士開。每與后握槊,因此與后奸通。自武成崩后,數出詣佛寺,又與沙門曇獻通。布金錢於獻度下,又掛寶裝胡床於獻屋壁,武成平生之所御也。乃置百僧於內殿,托以聽講,日夜與曇獻寢處。以獻為昭玄統。僧徒遙指太后以弄曇獻,乃至謂之為太上者。帝聞太后不謹,而未之信。后朝太后,見二少尼,悅而召之,乃男子也。於是曇獻事亦發,皆伏法。並殺元山王三郡君,皆太后之所昵也。帝自晉陽奉太后還鄴,至紫陌,卒遇大風。兼舍人魏僧伽明風角。奏言:“即時當有暴逆事。”帝詐雲鄴中有急,彎弓纏弰,馳入南城。令鄧長顒幽太后北宮。仍有敕,內外諸親一不得與太后相見。久之,帝迎復太后。太后初聞使者至,大驚,慮有不測。每太後設食,帝亦不敢嘗。周使元偉來聘,作《述行賦》,敘鄭莊公克段而遷姜氏。文雖不工,當時深以為愧。齊亡,入周,恣行奸穢。開皇中殂。

北齊胡皇后

後主皇后胡氏,隴東王長仁女也。胡太后失母儀之道,深以為愧,欲求悅後主,故飾後於宮中。令帝見之。帝果悅,立為弘德夫人,進左昭儀,大被寵愛。斛律后廢,陸媼欲以穆夫人代之,太后不許。祖孝征請立胡昭儀,遂登為皇后。陸媼既非勸立,又意在穆夫人,其後於太后前作色而言曰:“何物親侄女,作如此語言!”太后問有何言。曰:“不可道。”固問之,乃曰:“語大家雲,太後行多非法,不可以訓。”太后大怒,喚后出,立剃其發,送令還家。帝思之,每致詩以通意。后與斛律廢后俱召入內。數日而鄴不守,后亦改嫁雲。

胡國珍

北史 卷八十 列傳第六十八
胡國珍,字世玉,安定臨涇人也。祖略,姚興勃海公姚逵平北府諮議參軍。父深,赫連屈丐給事黃門侍郎。太武克統萬,深以降款之功,賜爵武始侯。后拜河州刺史。
國珍少好學,雅尚清儉。太和十五年襲爵,例降為伯。女以選入掖庭,生明帝,即靈太后也。孝明帝踐祚,以國珍為光祿大夫。靈太后臨朝,加侍中,封安定郡公。追崇國珍妻皇甫氏為京兆郡君,置守冢十戶。尚書令、任城王澄奏,安定公宜出入禁中,參諮大務。詔屈公入決萬機。尋進位中書監、儀同三司,侍中如故。賜絹,歲八百疋,妻梁四百匹,男女姊妹各有差。國珍與太師高陽王雍、太傅清河王懌、太保廣平王懷入居門下,同厘庶政。詔依漢車千秋、晉安平王故事,給步挽一乘,自掖門至於宣光殿,得以出入,並備几杖。后與侍中崔光,俱授帝經,侍直禁中。國珍上表陳刑政之宜,詔皆施行。
延和初,加國珍使持節、都督、雍州刺史,驃騎大將軍開府。靈太后以國珍年老,不欲令其在外,且欲示以方面之榮,竟不行。遷司徒公,侍中如故。就宅拜之。靈太后、明帝率百僚幸其第,宴會極歡。又追京兆郡君為秦太上君。太上君景明三年薨於洛陽,於此十六年矣。太后以太上君墳瘞卑局,更增廣,為起塋域門闕碑表。侍中崔光等奏:“按漢高祖母始謚曰昭靈夫人,後為昭靈后;薄太後母曰靈文夫人,皆置園邑三百家,長丞奉守。今秦太上君未有尊謚,陵寢孤立,即秦君名,宜上終稱,兼設掃衛,以慰情典。請上尊謚曰孝穆,權置園邑三十戶,立長丞奉守。”太后從之。封國珍繼室梁氏為趙平郡君。元叉妻拜為女侍中,封新平郡君,又徙封馮翊君。國珍子祥妻長安縣公主,即清河王懌女也。
國珍年雖篤老,而雅敬佛法,時事潔齊,自禮拜。至於出入侍從,猶能跨馬據鞍。神龜元年四月七日,步從所建佛像,發第至閶闔門四五里。八日,又立觀像,晚乃肯坐。勞熱增甚,因遂寢疾。靈太后親侍葯膳,十二日薨,年八十。給東園溫明秘器,五時朝服各一具,衣一襲,贈布五千匹,錢一百萬,蠟千斤。大鴻臚持節監護喪事。太后還宮,成服於九龍殿,遂居九龍寢室。明帝服小功服,舉哀於太極東堂。又詔,自始薨至七七,皆為設千僧齋,齋令七人出家,百日設萬人齋,二七人出家。先是巫覡言將有凶,勸令為厭勝法,國珍拒而不從,雲吉凶有定分,唯修德以禳之。臨死,與太后訣,雲“母子善臨天下”,殷勤至於再三。又及其子祥雲,“我唯有一子,死後勿如比來威抑之”。靈太后以其好戲,時加威訓,國珍故以為言。
始國珍欲就祖、父,西葬舊鄉。后緣前世諸胡多在洛葬,有終洛之心。崔光嘗對太后前問國珍:“國公萬年後,為在此安厝?為歸長安?”國珍言:“當陪葬天子山陵。”及病危,太后請以後事,竟言還安定。語遂惛忽。太后問清河王懌與崔光等,議去留。懌等皆以病亂,請從先言。太后猶記崔光昔與國珍言,遂營墓於洛陽。太后雖外從眾議,而深追臨終之語,云:“我公之遠慕二親,亦吾之思父母也。”追崇假黃鉞、使持節、侍中、相國、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師,領太尉公、司州牧,號太上秦公,加九錫,葬以殊禮。給九旒鑾輅,武賁班劍百人,前後部羽葆鼓吹,巉輬車,謚曰文宣公。賜物三千段,粟一千五百石。又詔贈國珍祖父、父,兄下逮從子,皆有封職。持節就安定監護喪事。靈太后迎太上君神柩還第,與國珍俱葬,贈襚一與國珍同。及國珍神主入廟,詔太常權給以軒縣之樂,六佾之舞。

胡祥

初,國珍無男,養兄真子僧洗為後。后納趙平君,生子祥,字元吉,襲封。故事,世襲例皆減邑,唯祥獨得全封。趙平君薨,給東園秘器,明帝服小功服,舉哀於東堂,靈太后服齊衰期。葬於太上君墓左,不得祔合。祥歷位殿中尚書、中書監、侍中,改封平涼郡公。薨,贈開府儀同三司、雍州刺史,謚曰孝景。

胡僧洗

僧洗字湛輝,封爰德縣公,位中書監、侍中,改封濮陽郡公。僧洗自永安后廢棄,不預朝政。天平四年,薨。詔給東園秘器,贈太師、太尉公、錄尚書事、雍州刺史,謚曰孝。

胡寧父子

真長子寧,字惠歸,襲國珍先爵,改為臨涇伯,後進為公。歷岐涇二州刺史,卒,謚曰孝穆。女為清河王亶妃,生孝靜皇帝。武定初,贈太師、太尉公、錄尚書事,謚曰孝昭。
子虔,字僧敬。元叉之廢靈太后,虔時為千牛備身,與備身張車渠等謀叉。事發,叉殺車渠等,虔坐遠徙。靈太后反政,征為吏部郎中。太后好以家人禮與親族宴戲,虔常致諫,由是,后宴謔多不預焉。出為涇州刺史,封安陽縣侯。興和三年,以帝元舅,超遷司空公。薨,贈太傅、太尉公、尚書僕射、徐州刺史,謚曰宣。葬日,百官會葬,乘輿送於郭外。子長粲。

胡長粲

長粲仕齊,累遷章武太守,為政清靜,頗得人和。除兼并省尚書左丞,當官正色,無所迴避。尚書左僕射趙彥深密勿樞要,中書舍人裴澤便蕃左右,以殿門受拜,皆彈糾之。彥深等頗有恨言,長粲不以介意。後主踐祚,長粲被敕,與黃門馮子琮出入禁中,專典敷奏。武成還鄴,後主在晉陽,長粲仍受委留後。後主從武成還鄴,仍敕在京省判度支尚書,監議五禮。武成崩,與領軍婁定遠、錄尚書趙彥深、左僕射和士開、高文遙、領軍綦連猛、高阿那肱、右僕射唐邕,同知朝政,時人號為八貴。於後定遠、文遙並出,唐邕專典外兵,綦連猛、高阿那肱別總武任,長粲常在左右,兼宣詔令。從幸晉陽。後主既富於春秋,庶事皆相歸委。長粲盡心毗奉,甚得名譽。又正為侍中。丁母憂,給假馳驛奔喪。尋有詔,起複前任。隴東王長仁心欲入處機要之地,為執政不許。長仁疑長粲通謀,大以為恨,言於太后,發其陰私,請出為州。太後為言於後主,不獲已,從焉。除趙州刺史。及辭,眷戀流涕,後主亦憫然慰勉之。至州,存心政事,為人吏所懷。因沐發,手不得舉,失瘖,卒於州。後主聞而傷悼,在朝文武嗟嘆,咸惜之。贈司空公、尚書左僕射、瀛州刺史,謚文貞公。
長粲性溫雅,在官清潔。但始居要密,便為子叔泉取清河王崔德儉女為妻。在晉陽處分,用妻弟王逖與德儉對為司徒主簿,時論以此譏之。又性好內。有一侍婢,其妻王驕妒,手刺殺之,為此忿恨,數年不相見。親表為之語曰:“自我不見,於今三年。”后納妾李氏,仍與王氏別宅,亦無朝拜之禮。嫠婦公孫氏也,已殺三夫,長粲不信,強取之,令與李氏同住,未期而亡。子仲操,位陳留太守。次叔泉,通直散騎侍郎。
先是,望氣者上言,太白食昴,法當大赦。和士開奏聞,詔降罪人以應之。尚書左僕射徐之才諳練往事,語士開曰:“天垂象,見吉凶,有成災者,有不成災者。案昴,趙分,或雲趙地有災。古者,王侯各在封邑,故分野有災,當其君長。今吾等虛名,竟不之國。刺史專令一境,善惡所歸,比來多以刺史為驗。”未幾而長粲死焉。

胡盛

寧弟盛,字歸興,位左衛將軍,賜爵江陽男。歷幽、瀛二州刺史,為政清靜,人吏愛之。轉冀州刺史,卒,賜司徒公、錄尚書事、定州刺史,追封陽平郡公,謚曰懿穆。明帝后納其女為皇太后。

胡長仁

胡長仁,字孝隆,安定臨涇人,齊武成皇后長兄也。父延之,魏中書令、兗州刺史。大寧中,贈司空公。
長仁以內戚,歷位尚書左僕射、尚書令。及武成崩,預參朝政,封隴東郡王。左丞酈孝裕、郎中陸仁惠、盧元亮厚相結託。長仁每上省,孝裕必方駕而來。省務既繁,簿案堆積,令史欲諮都坐者,日有百數。孝裕屏人私話,朝退亦相隨。仁惠、元亮又伺閑而往,停斷公事,人號為三佞。長仁私游仄密,處處追尋。孝裕勸其求進,和士開深疾之,於是奏除孝裕為章武郡守,元亮為淮南郡守,仁惠為幽州長史。孝裕又說長仁曰:“王陽卧疾,和士開必來,因而殺之。入見太后,不過百日失官,便代其處。”士開知其謀,更徙孝裕為北營州建德郡守。長仁每干執事,求為領軍。將相文武以主上富於春秋,母后家不可專政,故抑而不許。以本官攝選。長仁性好威福,意猶未盡。先是尚書胡長粲奏事內省,長仁疑粲間己,苦請太后出之。
天統五年,從駕自並還鄴,夜發滏口,帝以夜漏尚早,停於路傍。長仁後來,謂是從行諸貴,遂遣門客程牙馳騎呼問。帝遣中尚食陳德信問是何人,牙不答而走。帝命左右追射之。既而捉獲,因令壯士撲之,決馬鞭二百,牙一宿便死。士開因此,遂令德信列長仁倚親驕豪無畏憚。由是,除齊州刺史。及辭於昭陽,列仗引見,長仁不敢發語,唯泣涕橫流。到任,啟求暫歸,所司不為奏。怨憤,謀令冀州人李揩牆刺和士開,其弟長咸告之。士開密與祖孝徵議之,孝徵引漢文帝殺薄昭為故事,於是敕遣張固、劉桃枝馳驛詣齊州,責長仁謀害宰輔,遂賜死。
先是,太白食昴,占者曰:“昴為趙分,不利胡王。”長仁未幾死。長仁性好歌舞,飲酒至數斗不亂。自至齊州,每進酒後,必長嘆欷歔,流涕不自勝,左右莫不怪之。
尋而後主納長仁女為後,重加贈。長仁子君璧,襲爵隴東王。君璧弟君璋,及長仁弟長雍等,前後七人並賜爵,合門貴盛。后廢后,稍稍黜退焉。

胡義周

胡義周,晉代五胡十六國時期安定臨涇(今甘肅省鎮原縣)人。漢人,西秦時為姚泓黃門侍郎,後為胡夏赫連勃勃的秘書監。撰有《統萬城銘》:“延王爾之奇工,命班輸之妙匠,撰文梓於鄧林,采綉石於恆岳,九域貢以金銀,八方獻其環寶。”有一子胡方回。

胡方回

胡方回,安定臨涇人。父義周,姚泓黃門侍郎。方回,赫連屈丐中書侍郎。涉獵史籍,辭彩可觀,為屈丐《統萬城銘》、《蛇祠碑》諸文,頗行於世。世祖破赫連昌,方回入國。雅有才尚,未為時所知也。後為北鎮司馬,為鎮修表,有所稱慶。世祖覽之嗟美,問誰所作。既知方回,召為中書博士,賜爵臨涇子。遷侍郎,與太子少傅游雅等改定律制。司徒崔浩及當時朝賢,並愛重之。清貧守道,以壽終。
子始昌,亦長者,有父風。歷位南部主書。子丑孫,中書學生、秘書郎、中散。世不治產業,家甚貧約。兄弟並早亡。

胡叟

胡叟,字倫許,安定臨涇人也。世有冠冕,為西夏著姓。叟少聰敏,年十三,辨疑釋理,知名鄉國。其意之所悟,與成人交論,鮮有屈焉。學不師受,友人勸之,叟曰:"先聖之言,精義入神者,其唯《易》乎?猶謂可思而過半。末世腐儒,粗別剛柔之位,寧有探未兆者哉?就道之義,非在今矣。”及披讀群籍,再閱於目,皆誦於口。好屬文,既善為典雅之詞,又工為鄙俗之句。以姚政將衰,遂入長安觀風化,隱匿名行,懼人見知。時京兆韋祖思,少閱典墳,多蔑時輩,知叟至,召而見之。祖思習常,待叟不足。叟聊與敘溫涼,拂衣而出。祖思固留之,曰:“當與君論天人之際,何遽而反乎?”叟對曰:“論天人者,其亡久矣。與君相知,何誇言若是也。”遂不坐而去。至主人家,賦韋、杜二族,一宿而成,時年十有八矣。其述前載無違舊美,敘中世有協時事,而末及鄙黷人皆奇其才,畏其筆。世猶傳誦之,以為笑狎。
叟孤飄坎壈,未有仕路,遂入漢中。劉義隆梁、秦二州刺史馮翊吉翰,以叟才士,頗相禮接。授叟末佐,不稱其懷。未幾,翰遷益州,叟隨入蜀,多為豪俊所尚。時蜀沙門法成,鳩率僧旅,幾於千人,鑄丈六金像。劉義隆惡其聚眾,將加大辟。叟聞之,即赴丹陽,啟申其美,遂得免焉。復還於蜀。法成感之,遺其珍物,價直千餘匹。叟謂法成曰:“緯蕭何人,能棄明珠?吾為德請,財何為也?”一無所受。
在益土五六載,北至楊難當,乃西入沮渠,牧犍遇之不重。叟亦本無附之之誠,乃為詩示所知廣平程伯達。其略曰“群犬吠新客,佞暗排疏賓。直途既以塞,曲路非所遵。望衛惋祝鮀,眄楚悼靈均。何用宣憂懷,托翰寄輔仁”伯達見詩,謂叟曰“涼州雖地居戎域,然自張氏以來,號有華風。今則憲章無虧,曷祝鮀之有也”叟曰“古人有言:君子聞鞞鼓之聲,則思戰爭之士。貴主奉正朔而弗淳,慕仁義而未允,地陋僻而僭徽號。居小事大,寧若茲乎。徐偃之轍,故不旋踵矣。吾之擇木,夙在大魏,與子暫違,非久闊也”歲餘,牧犍破降。
叟既先歸國,朝廷以其識機,拜虎威將軍,賜爵始復男。家於密雲,蓬室草筵,惟以酒自適。謂友人金城宗舒曰“我此生活,似勝焦先,志意所棲,謝其高矣”后叟被征至,謝恩,並獻詩一篇。高宗時召叟及舒,並使作檄劉駿、蠕蠕文。舒文劣於叟,舒尋歸家。
叟不治產業,常苦飢貧,然不以為恥。養子字螟蛉,以自給養。每至貴勝之門,恆乘一牸牛,敝韋袴褶而已。作布囊,容三四斗,飲啖醉飽,便盛餘肉餅以付螟蛉。見車馬榮華者,視之蔑如也。尚書李敷,嘗遺之以財,都無所取。初,叟一見高允,曰“吳鄭之交,以紵縞為美談。吾之於子,以弦韋為幽贄。以此言之,彼可無愧也”於允館見中書侍郎趙郡李璨,璨被服華靡,叟貧老衣褐,璨頗忽之。叟謂之曰“老子今若相許,脫體上袴褶衣帽,君欲作何計也”譏其惟假盛服。璨惕然失色。
叟少孤,每言及父母,則淚下,若孺子之號。春秋當祭之前,則先求旨酒美膳,將其所知廣寧常順陽、馮翊田文宗、上谷侯法俊,攜壺執榼,至郭外空靜處,設坐奠拜,盡孝思之敬。時敦煌汜潛,家善釀酒,每節,送一壺與叟。著作佐郎博陵許赤虎、河東裴定宗等謂潛曰“再三之惠,以為過厚。子惠於叟,何其恆也”潛曰“我恆給祭者,以其恆於孝思也”論者以潛為君子矣。順陽等數子,稟叟獎示,頗涉文流。
高閭曾造其家,值叟短褐曳柴,從田歸舍,為閭設濁酒蔬食,皆手自辦集。其館宇卑陋,園疇褊局,而飯菜精潔,醯醬調美。見其二妾,並年衰跛眇,衣布穿敝。閭見其貧約,以物直十餘匹贈之,亦無辭愧。閭作《宣命賦》,叟為之序。密雲左右,皆祗仰其德,歲時奉以麻布穀麥,叟隨分散之,家無餘財。年八十而卒。
叟元妻敦煌宋氏,先亡,無子。后庶養者,亦皆早夭,竟以絕後。叟死,無有家人營主凶事,胡始昌迎而殯之於家,葬於墓次。即令一弟繼之,襲其爵始復男、虎威將軍。叟與始昌雖為宗室,而性氣殊詭,不相好附。於其存也,往來乃簡,及亡而收恤至厚,議者以為非必敦哀疏宗,或緣求利品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