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僑

南宋政治家、理學家

徐僑(1160—1237),字崇甫。南宋政治家、理學家。義烏清德里龍陂(今浙江義烏佛堂鎮徐塘下村)人。中年辭官歸里,在孝馮祠旁創辦“東岩書舍”,傳講學17年,以博學、剛直、顯達而煊赫於世。朱元龍康植王世傑葉由庚、朱中、龔應之皆其門人。

後人謂之徐井巷。其孫以祖瑩在野墅之西山,近置田園,為看護墳瑩,有徙居野墅之徐湖塘,前臨龍溪,后枕青龍山。南宋紹興庚辰(1160)徐僑出生於野墅徐湖塘龍陂里。(綉川徐氏宗譜,龍陂徐氏譜)

個人簡介


徐僑
徐僑
淳熙十四年(1187)中進士,在江西上饒主簿時,拜理學大師朱熹為師,朱熹稱他為“明白剛直士”,給予他的書房命名為“毅齋”。後來,任紹興、南康司法,因家中喪事離職。宋寧宗開禧二年(1206),喪期滿后回臨安等候選用。南宋丞相史彌遠為首的主和派主張與金人議和,徐僑上書力陳議和之患,提出退敵之策,不怕觸怒權貴,為人稱頌。朝廷授予他嚴州推官,1214年,又改任刑工部架閣文字等職。1217年他擔任安慶知府,撫恤金、百姓,訓練士兵,作好抗金準備。紹定六年(1233),南宋小朝廷重用忠臣,封徐僑為寶漠閣江東提刑,又升秘書少監改太常少卿,徐僑均以年事已高而推辭,不肯上任,后宋理宗請他兼任侍講,即常向皇上講些道理的官,又兼國子監祭酒、國史院編修、實錄院檢討官。因與新宰相意見不一致,徐僑再三要求辭官回義烏,宋理宗考慮他身體欠佳,才准許他退休。他回鄉不久便死了,享年78歲。宋理宗賜謚他“文清”二字,葬於五雲山的南麓。徐僑學識豐富,朱元龍、康植、王世傑、朱中、龔慶元、葉田庚這幾位進士、學者都是他的學生。他的著作有《讀易紀》3卷,《續史紀詠》1卷、《雜說》1卷、《文集》10卷。皆不存。唯存《毅齋別錄》1卷。

人物生平


科舉入仕

徐僑生於南宋高宗紹興三十年(1160)六月十八日。幼少時穎悟勤讀,行為端莊,年二十入國子監為大學生。宋孝宗淳熙十四年(1187)中進士第,初授信州上饒縣主簿。部使者聞他任職賢能,擬薦舉,問徐僑有何要求,僑答:“我當盡忠職守,做好應做的工作。”任滿,升紹興府掌管律令、定罪、盜賊、贓贖諸事的司法參軍。他的父親人傑病逝,遂丁憂回里守孝。服滿,調任南康軍司法,又因母鮑氏逝世而歸里守喪三年。
當時南宋疆域,北邊與金國淮河而治。高宗時秦檜掌朝政,力主和議,向金國輸幣納絹,但求苟安。孝宗時力謀中興,有所振作。寧宗開禧二年(1206),權臣平章軍國事(位略高於丞相)韓侂胄,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發動“北伐”,結果失敗,金軍佔據淮南,迫近長江。南宋朝廷在禮部侍郎史彌遠策劃下,並與楊皇后合謀,假傳聖旨殺死韓韓侂胄,割下首級盛於木匣中送金朝以乞和。徐僑此時丁憂服滿,晉京候選,知道此事後,即謁見簽書樞密院事林大中永康人),說:“韓侂胄死有餘罪,但函首求和,屈辱過甚,懼非所以立國。”大中贊同徐僑見解,曾於朝會中轉達這個意見,但當時朝議已定,無可更改。時人稱道徐僑為維護國家尊嚴而敢於盡言。大中欲留徐僑在京師臨安府任教官,而徐僑願循例接受吏部銓選,出任嚴州掌理刑獄訴訟的推官
在嚴州,徐僑遇重要公事必反覆論證,不貶人炫己,因此,雖然有同他意見不合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對他敬重欽佩。朝臣余嶸認為徐僑“學洞聖原,行表鄉曲,不當使之陸沉州縣。”意思是說徐僑熟悉儒家經典,行為足以為人表率,不應屈居在州縣任職。余嶸以刑部詳行使者巡視州府,至嚴州,召見徐僑,接待熱烈隆重。臨別時,破格請徐僑在庭中上車。徐僑說:“此浙西提刑廳事也,非屬吏所當逾越。”揖謝,退出門外才上車回衙。
寧宗嘉定七年(1214),徐僑到朝中任刑、工部架閣文字,即掌理刑部、工部文犢檔案,整理文字工作,又改宣教郎。召試館職(宋洪邁記:“國朝館閣之選,皆天下英俊,然必試而後命。一經此職,遂為名流。”),試題為《鞏固邊防策論》。徐僑在文中說:“自古為國,不憂天下之多事,而憂大體之不舉,大勢之不振。比如身體,邊陲之虞,特一股之患,元氣苟充,於一股乎何有?正人天下之元氣也,公論國家之藥石也;元氣充盛則病無由生,葯隨所患而攻則何疾不除?而近來正直的言論受沮,公論窒而正道屈。今君子在朝麗君子之道不行,未免緘默。當務之急從正君心始,而欲正君心,朝中大臣須先自正其心。”館職試通過,徐僑任秘書省正字、校書郎,即在朝廷掌經籍圖書、國史實錄官署的秘書省,擔任校對典籍、刊正文字工作,同時兼任宗室吳王、益王府教授。后又授直寶謨閣,江東提點刑獄公事。

任職川郡

當時朝廷及各級官衙費用浮濫,州縣官吏貪污者甚多,需索無度,加上每年須向金國輸銀30萬兩、絹30萬匹,民眾負擔苛重,怨聲載道,國本不固。徐僑自請外放,差遣知和州軍州事。
和州時屬淮南西路,治所歷陽(即今安徽和縣),隔長江與東北方的建康(今江蘇南京)相望,為江防要地。徐僑至和州,整頓軍務,修繕防禦設備,尤重撫恤民隱。本地所依靠的只有“敢勇”一軍,但平時疏於訓練,戰鬥力弱。徐僑挑選精壯五百人,造械器,委將校,每日教以弩射叉槍之法,每十天親自查閱一次,獎優罰怯,眾皆激勵自奮。路安撫使(上級主帥)檄調此軍,反覆下調令四次,甚至嚴詞詰難。徐僑以此軍足可保衛鄉土,不應外調;倘責備加罪,自己可以離開,而此軍負守土之責,不可去。結果終未調離。
宋朝沿用前朝“和糴”制度,即以低價強制徵購糧食,且實行“推置”、“對糴”、“均糴”、“博糴’、“括糴”等等搜括,比賦稅更為苛擾。和州黎民尤其不滿和糴溢量,即每徵購一石須加幾斗以為“火耗”,又稱“升耗”。徐僑下令取消升耗,按實際收購數量計算給費。又顧慮以後升耗之外又加溢量,就上奏請准朝廷豁免升耗,嚴禁溢量無償徵購糧食,民團稍蘇,百姓稱便。金軍渡淮南侵,徐僑部署防禦既定,僚屬爭請揭牌閉關,徐僑不為所動。監州(通判)欲遣妻兒渡江以避,徐僑正色道:“不幸受困,當共死守。”敵知和州有備,不敢侵犯。
次年,徐橋改知安慶府。安慶亦在淮南西路,治所懷寧(即今安徽潛山縣),接近邊防前線。徐僑上奏章,大意說:今有可乘之時機而自棄其機,有可附之人心而自離其心,有可振之國勢而自推其勢。積是三失,戰不能,和不可,於是議者益堅自守之說。有必戰之志,能戰之具,而後可以言守。邊淮之地未嘗不為固守之備,而上下常有不可守之疑慮,其患有六:上下避事,將帥異心,糴運擾民,巡警非任,民兵無實用,官軍無固志。願聲大義以厲天下之志,廣至恩以懷中原之心,圖遠略以蓄全勝之威。移制司(又稱制置使,掌本路各州軍馬屯防)於兩淮要地,凡軍務概任其所為,使得以專其賞罰予奪之權,朝廷則嚴黜陟以責其成效,則六患革而三失去矣。徐僑上策,頗得朝中讚賞。
嘉定十一年(1218)冬,徐僑升任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過長江,見淮民流亡建康、鎮江一帶者以萬計,饑寒交困,遂命令州縣官以國家積貯的常平倉糧食賑濟。有官員認為須請示制置使的批准方可開倉,欲申文上報批複后實行。徐僑發怒,說:“賑饑如救溺,怎能按照常規文書往還,遷延誤事?”急命發糧,且奏請劾罷兩人官職。此一舉措,救活無數饑民

遭貶講學

徐僑任新提舉官職視事近半年,到五月,按例當上便民奏章。徐僑長在農村,又長期任職州縣且在朝廷數年,熟知民眾愛憎及官場陋習,在奏章中坦陳所見所思。其中說:“國所恃以立者民也,為民而安者兵也。今天下之民憔悴愁苦,類欲無生;天下之兵,飢窮羸弱,動皆竄衄。為陛下治民者率皆貪吏,統其兵者莫非僨帥(即敗軍之將)。”又說:內外文武之臣,“昔竊公帑,今奪民產;昔盜軍儲,今鉤虜貨。”開禧年間奸臣專政,“臣嘗言廟堂為交易之地,台諫為囊?之所。”“今天下如不系之舟,置之渺茫之中,風濤上下洶洶,盜賊左右縱橫,而舟中之人方且爭取金珠,競攫錦罽(jì)。”“中原苦殘虜如墜塗炭,畏強韃如畏虎狼,望仁義之師如饑渴之須飲食。苟中國之政率正矣,則歸者如市,英豪誰敢不服,其機一轉手間耳。願明詔大臣以正己之道正人,憂家之慮憂國;斥逐奸佞,親近忠直;守廉隅者臨民,閱詩書者總戎;以弭污虐之風,以系軍民之心,以消僭叛之萌。庶幾致安於已危,迓治於將亂。”
時史彌遠擅專朝政,閱表大怒,指使掌監察的諫官捏詞彈劾。徐僑聽到這個消息,即解印辭職,軍民嗟惜,設香案於道旁拜送。過六年,宋理宗趙昀即位,崇尚儒學,禮待耆老,表彰恬退。禮部侍郎真德秀人朝奏薦,說直諫敢言如徐僑,願置之言論之地,實為國家轉弱圖強之本。贊同此議的人相繼,俱為當時奸相史彌遠所阻。
徐僑辭官回義烏,先借住五雲寺(今東河鄉何斯路村南面,寺早廢)僧舍,悠遊山林,寂居閑處。后徙南鄉赤岸清德里,在東岩下築室數間,名東岩書舍,供慕名前來求教的門人肄習住宿。
徐僑家在農村,向來耕讀傳家,父親人傑重視教育,長子侃,次子悼,成人後皆從學金華呂祖謙。呂是南宋金華學派(婺學)的創立者,世稱東萊先生,學業寬容涵蓄,博綜諸家。徐僑少時從胞兄處得知要學大體奧旨,長大時,因呂祖謙在朝廷任官,不久病故,因此從學呂祖謙門人葉邽,為呂再傳弟子。入大學后更勵志刻苦求學。任上饒主簿時,集理學大成且對後世影響甚深的朱熹,路過上饒,徐僑以師禮接待,當面請教,暢談數日。朱熹對人說:“崇甫明白剛直士也,講學已有意趣。”次日,趙戶曹謁朱問學,朱熹說:“上饒主簿析理殊精,可從之游。”此後書信往還,講繹辨質反覆不置,並給徐僑的書齋命名“毅”,自此“毅齋”成為徐僑別名。徐僑平日不問外事,獨於接引問學的人,至老不倦。他教從學者以“命、性、心、中、誠、仁”
六字為窮理之要,“九思”(《論語·季氏》:“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意即反覆地多方面地思考;“九容”(數學名詞,引申為言論行動必須合乎規矩),為主敬之本。他不但教學生對儒學經典即字即語,辨析名義,融會貫通,更強調省察實踐。又以“理義之悅我心,名利之害乎道”兩語勸警學生。門人朱元龍、康植、王世傑、龔應之、葉由庚、朱中等皆各有所成就。南宋時理學開始流行,義烏理學之士不少,學問淵博,躬踐實履及傳播此學,以徐僑最為著名,元朝明朝著名儒士文人,多與徐僑有師承關係。《義烏縣誌》開始在立傳人物中別標《理學》,徐僑傳列首篇。

晚年復出

宋朝有“祠祿”制度,大臣罷職后,可以主管或提舉道教官、觀名義,無職事而享俸祿。寶慶初,參政知事葛洪、丞相喬行簡(皆東陽人)因念徐僑閑居已久,代為奏請祠祿封賞,理宗封徐僑華州雲台觀主管,徐僑推辭。至紹定二年(1229),理宗又封徐僑建康府崇禧觀主管,徐僑又辭,並數次以年老提出告老還鄉,終得皇帝允許,遂回義烏于丹溪結廬居住。
理宗紹定六年(1233),史彌遠死。皇帝開始親攬國政,謀取用老成宿望的人以懲貪風,新大化。當時朝野仰首盼望真德秀、魏了翁、徐僑等諸人入朝主政,皇帝下旨,委徐僑秘書少監,徐僑推辭。次年改元端平,又委徐僑為太常少卿,再次婉言謝辭。帝詔婺州知州以禮津遣,徐僑猶力辭未上路。帝對講官葉味道(曾任太學博士崇政殿說書)說:“徐僑屢召未至,可諭朕意促其來。”葉轉達上意,徐僑才於端平元年(1234)九月到臨安入見皇帝,奏說:“帝王之為天下,其要道有四:正心,齊家,知人,安民。學以正心為本,治以知人為急。君心正則朝廷正.以至百官萬民莫敢不正。”委兼侍講,職掌為皇帝進讀書史,講釋經義,備顧問應對。同年十一月,又兼國子祭酒,總治皇朝最高學府國子監之事。過十日,又命兼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任命公布,國子監太學生莫不斂肅風動,皆稱得師。后遷侍講。在講解中,徐僑,敷陳友愛大義,遂復皇子竑濟工爵位(趙竑原是皇位繼承人,寶慶元年八月被史彌遠陰謀害死,改由趙昀繼寧宗趙擴為帝)。
蒙古遺使臣至京,徐僑以他無國書,不應按正式使節接待,不宜留住國賓館。此建議與原為史彌遠黨羽、時任丞相的鄭清之意見不合,未被採納。徐僑力求辭職,帝慰留甚勤,御筆授工部侍郎,兼職依舊。徐僑決意求去,因辭不受。帝親諭知樞密院事(即丞相)喬行簡說:“聯更新政化之初,特召老成有德望之人,以重朝廷,以輔朕不逮。徐僑乃堅欲退去,朕屢留之不可。卿可以朕意諭之。”兩日後宣召,帝撫勞再三,命坐賜茶,徐僑力懇免新命,帝面諭不要堅辭。六月,升集英殿修撰、提舉佑神觀兼侍讀,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賜紫金魚袋。徐僑以“領祠勸讀乃體貌重臣之殊禮,尤非資淺者所當。”再四懇辭,帝允仍任侍講。
南宋孝宗後期由宗室趙汝愚任丞相,得到朱熹等大批理學家的擁護,外戚韓?胄則受冷落。寧宗即位,韓受重用,言聽計從。慶元元年(1195),趙汝愚被貶永州,朱熹的道學(理學)亦視為“偽學”,禁止傳播。慶元三年(1197)十二月,又定以趙汝愚、朱熹為首的朝野文武59人為“偽學”黨籍,重要成員遭貶斥,史稱“慶元黨禁”,至嘉泰二年(1202)才解除。徐僑時任州縣佐吏,職位不高,又兩次丁憂在家守孝,故未因理學信徒而受迫害,但理學的流傳則遭大挫折。徐僑任侍講,主要為皇上講解儒家經典兼及理學。他與侍讀真德秀等人,合力請准理學家周敦頤程顥程頤張載、朱熹從祠孔廟。“五經”尤其是“四書”及朱熹的解釋重新成為士子必讀書,曆元、明、清朝代各級科舉考試皆據此命題。理學得以復興且長時期成為占統治地位的學術、倫理思想體系。他不贊成只將理學作為獵取功名的工具,強調真履實踐,修身齊家,利國惠民,始終言行?致,因而受人敬重。
徐僑九次上奏章,請求辭官歸故里。嘉熙元年(1237)四月,詔“徐僑辭榮避寵,雅志莫回,有道之朝當遂其高風而勵其靖節”,以集英殿修撰、提舉佑神觀兼侍讀,徐僑力辭不敢當,以寶漠閣待制致仕,告老還鄉。十一月病逝於家,享年78歲。訃聞於朝,謚文清。墓葬五雲山南麓。夫人胡氏,先僑15年病故。長子?,從事郎、監潭州南嶽廟。次子鈞,迪功郎、新紹興府上虞縣主簿。幼子?,承奉郎寧國縣丞。

守官居家

《宋史·徐僑傳》記:“若其守官居家,清貧刻厲之操,人所難能也。”他安貧樂道的操守,也成為同時代正直士大夫的榜樣。真德秀自箴:“居貧未若義烏之安”,就是指徐僑講的。
徐僑一生儉樸,“置物惡偏邪,衣雖素敝不棄,食雖蔬淡必潔”,也就是說不買貴重物品,穿衣素淡破舊不嫌棄,食唯求潔凈而喜蔬厭肥。居官非規定的俸祿不受,別人饋送皆謝而拒收。徐僑於嘉定十一年解印歸里后,朝中參知政事葛洪、丞相喬行簡,代為請求祠祿,徐僑堅辭不受,還鄉閑居,甘於清貧。晚年以病辭官歸里,又一再堅辭祠祿。
他常言:“無所欲則剛,無所私則明;剛以達此心之仁,明以斷天下之疑。”又說:“己以廉而不能戢吏之貪、猶己貪也;心乎惠民而不能推奸以達惠,猶無惠也。”意思是說,當官必須不貪而無私,自己廉潔還須制止下屬貪污,想給民以實惠必先肅清奸貪才能做到。因此,他每到一地,“以實心行實政,吏畏民懷,久而不忘。”提點江東刑獄的任命公布,不少贓官貪吏深知徐僑一向認為當時“貪風為天下大患”,他若主持刑獄,懲治貪污決不會枉法寬縱,因懼怕究罪而聞風納印去職,先行迴避。
據古《義烏縣誌·徐僑傳》記載,徐僑著有《讀易記》三卷,《讀詩紀詠》一卷,《雜談》一卷,《文集》若干卷,但世無傳本。所能讀到的只有《毅齋詩集別錄》一卷,為徐僑十一世孫徐興於明朝正德元年(1506)刊行。徐興在此書序言中說:“文清公著作,‘以之格君心,淑後學,羽翼吾道,有補於世教也尚矣。故黃文獻為作公傳,必重稱其著作,以其文之足以載道也。奈何世久人微,家無全冊,僅有雜說數卷。’成化十四年(1478),‘復得先正忠文公所藏毅齋文集一十卷,幾欲鋟梓,區區屢困場屋,夜雨燈窗之累,莫之暇及。弘治壬戌(1502)□意遭回祿煨燼,可勝惜哉!尚幸是錄存於別館’而保存下來。”
徐僑以“詩言志”,表露心聲,言行一致。徐僑寫詩態度嚴正:“嗟嗟我輩人,志不在名利;所趨必踏正,所論必根義。”(五古《送施持正解官》中句)五律《即事》,則清晰明確地表達了他的生活態度:
在家貧亦好,居官貧更宜;
布被不妨溫,菜根有餘滋。
賓至草具杯,事閑遣興詩;
外此了無撓,澹然心地夷。
五律《送真景元直院將漕江東》之二:
憂國誠如此,憂民事可知;
政苛紛蠹螫,官墨厭膏脂。
誰謂長城在,不扶元氣衰;
天顏還咫尺,時聽遠猷馳。
徐僑任官多年,除應得俸祿之外不妄取一文。晚年職位高,皇帝屢賜金帛,皆力辭不受。終其一生,既無崇高府第,亦無廣廈廳堂,僅有隻庇風雨的竹籬茅舍,但他植竹栽菊,恰然自樂。古風竹門》中句:“清幽能共適,淡薄能相因。與夫學問徒,講說敢辭勤。義理滋我悅,詩書陶我真。俱不役餚酌,且無昏精神。然當時省己,勿或浪尤人。古人重晚節,氣衰當志新。古人貴老成,齒頹資德尊。初心苟無負,斯不愧斯門。”足以想見他的志趣與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