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鄉衛

明洪武二十三年的衛

明洪武二十三年築城置衛,管轄海岸線長達200多公里,是浙南沿海的軍事重鎮,城圍十里,護城河環繞全城,呈八卦乾坤布局了;獅嶼、球山雄踞、城牆巍峻,民族英雄戚繼光曾幾度在此紮營練兵,抗擊倭寇。金鄉人民在抗倭鬥爭史上留下了輝煌的篇章,也形成了獨特的文化和性格特徵。

歷史


明太祖朱元璋洪武五年(1372)開始,一直到明崇禎十五年(1642)為止,在長達二百七十年的時間裡,沿海一帶屢受倭寇侵擾。當時倭寇組成既有逐鹿中原吃了敗仗的方國珍余部,也有遭受貿易壁壘的日本商人和浪人,他們不斷侵犯中國沿海,使原來從未有過海患的中國開始進入經受陸海患並存的時代。而沒有建衛之前的金鄉,因為地處浙閩邊界,近海,自然也深受其害。
根據史料記載,這樣的侵擾至少有兩次,一次是明太祖洪武五年(1 372),倭寇患平陽,瀕海百姓望風奔逃。平陽所百戶王義,奮擊大破之,寇遁。
另一次是,明太祖洪武十六年(1383),倭寇侵犯金鄉,被平陽官兵擊退。
洪武十七年(1384)正月,倭寇犯浙東湯和奉命巡視海防,部署于山東、江南北、浙東西沿海築城抗倭。洪武十九年(1386)正月,湯和率師還京,即主動提出告老還鄉的要求,朱元璋大喜,撥款為湯和在鳳陽營造府邸。即而,因倭寇頻犯沿海,朱元璋患之,顧謂湯和曰:“卿雖老,強為朕一行。“和請與方鳴謙俱”。湯和赴浙江前線,視察地形,決定建立五十九座衛所城,選丁壯三萬五千人築之。以州縣收入及沒收罪犯財產,充當築城經費。同時,按“四丁抽一”原則組織抗倭武裝,徵得壯丁五萬八千七百餘人。這時期,金鄉設大小儲倉,劃定』金舟鄉二十二都地,衛城面積中心十里,北至河頭及現在老城範圍,衛城擇洪武二十年(1387)二月動工,限期三年。

地理


城牆南北長980步,東西寬900步,周長9里30步,計1420餘丈。城牆以條石砌建內夯黃土和礫石。牆島1.9丈,趾厚2丈,堞1650口,窩鋪43座。有城門四座,東迎旭門,南靖海門,西來爽門,北望京門,均為拱形磚砌,各門均有瓮城。水門原有四座,后北水門被封,剩三座。城牆外有完整的護城河環繞。護城河上有弔橋。城內河道通過水門與護城河相通。城內建營房3167間,設五所,每所官兵近千人。教場設在南門外寨山下。
衛城內衛廳前面有廣濟大倉和小倉,計廒二十餘間,收支衛所俸糧。衛廳在衛山(即獅山)南麓。山上設有了望台,既遠眺海防,又近廒倉。金鄉衛共設十一寨、十五堠、十四煙墩。
護城河至今保存完好。據《金鄉志》介紹,護城河東濠深三丈,左闊四丈,右闊六丈(左右以橋為界,下同);南濠深四丈,左闊八丈,右闊四丈;西濠深四丈,左闊八丈,右闊五丈;北濠深三丈,左闊十丈,右闊五丈。護城河當時在軍事上有非常重要的價值,可說是城牆外的“城牆”。濠底還有深至兩丈多的溝渠,在大幹旱時,亦無斷水之憂。除了軍事上的特殊意義,亦是江南水系的重要組成部分。
東出迎旭門至海濱炎亭十里,南出靖海門至大漁十里余,西出來爽門至梅嶺二里,北出望京門,至江口和方岩(今龍港)約四十里。衛城經驛道抵達平陽縣城六十里,至溫州郡城據金鄉志為百六十里,距杭州省城一千四百一十里,距京師(北京)四千四百八十里。沿海要衝地帶,遍設寨堠台墩,分兵駐守。傳達軍情有館驛,駐紮在北門。南門外寨山下辟校場,是將士演兵習武之地。寨山附近的營盤基地方,四面群山,是軍營所在地。面對東南沿海,金字山、珠明嶺都重點設防。衛城最高衙署是“衛廳”。衛廳選擇在衛山(今稱獅山)之南麓,依傍於衛山高阜,居高臨下,俯瞰全城,背山面海,總攬海防。加上城外環水,東、南、西三方群山為屏障。起到了很好的軍事作用。
城內設五個千戶所,隸屬衛廳。中千戶所的官兵和家屬,集中居住在城內,他們是朱元璋嫡系將士,是城防的主力。前千戶所設在城南,專門負責城南的防務。后千戶所設立在城北,駐紮在北門郊外。左、右千戶所分佈在衛廳的東、西兩側,各自負責東、西郊的防務。另外有經歷司和鎮撫司分別設在衛廳的東、西兩側。
街巷的布局也為軍衛化而設置,街街相通,巷巷溝通。中心點在第七巷。從第三巷到第八巷,自北而南平行而列,東有衛前街,南有鳳儀街,西有鯉河,河邊有街,以前無街名,現稱鯉河中街,北有倉橋街。
城內有兩大十字路口:以豐樂亭為中心,往東為城東街,往南為城南街,連同它西面的鳳儀街,北面的衛前街。以大倉橋為中心,向西為城西街,向北為城北街,與東面的倉橋街,南面的河邊街組合。
與城西街北列并行的,是橫街和百步街。城西街至橫街與百步街,自東至西相通的,有鯉河街、天燈巷、伊家巷和文聲巷。城西街向南,分別有油車巷、石板巷。
城東街英烈廟南行為楊家巷、軍裝巷、軍鞋巷,南面并行著朱家巷、金家巷,往宦隱庵為聖母宮巷,往城東街有宋家巷,巷口通官碌巷的王家巷,官碌巷底由北南行的有高家巷。城東街往第七巷口為關老廟巷。
衛廳通城北街有倉後巷。城北街西側有新庵巷、大火巷、小火巷、吳衙巷。
城南街西側有前所街,東接官碌巷。前所街至鳳儀街有包家巷,還有夏家巷、土地巷。從定遠橋西行至油車巷為灰壇頭,北行到鳳儀街是馬槽河巷。
此外還有白衙巷、蕭衙巷、楊衙巷、四衙巷、牛巷、馬巷……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衛城內河水源流九曲,連接城外護城河,與江南運河相通。既有利於築城運輸,也有利於城池防衛。

重要建築


豐樂亭原名消夏亭,始建於明成祖永樂年間(1403—1424)。清順治遷界時,毀於兵火,重建后又遭遇颱風。咸豐年問重建,改名豐樂亭。此亭位於東大街、南大街、衛前街和風儀街之交匯中心,木構建築,亭高十六米,底層三開間,佔地三十六平方米,十六條朱柱亭亭玉立,中層有四面浮雕欄桿。八角形上層,葫蘆頂,精緻風雅。因年久,漸顯傾圮。1985年由熱心公益人士捐贈重修,並用大型起重機將整座亭抬高1.5米,十六條朱柱分別立於四座石墩之上,使此豐樂亭更加挺拔雄偉,並有利於往來交通。現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

民居

現存金鄉古民居,都是清代建築。
1、楊廣源磚雕花牆:金鄉楊廣源(原潘氏故居)在西門,第二進庭院內左右廂房前有磚雕花牆,為清代遺物,現搬遷至金鄉鎮文體中心內。磚雕花牆平面為半個“口”字形,雙面雕飾,左右兩堵對稱,每堵高2.4米,長11.3米。總共16面,計228塊磚雕。每磚雕飾花鳥山水等圖案,構圖生動形象,刻藝精巧嫻熟,特別是所雕人物於平易中見神采,如梧桐樹下專心看書的先生,松下玩耍的孩童,形神兼備,氣韻生動,風格獨特,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1983年被列為縣文物保護單位。
2、東門余家大屋:建於清康熙年間。此大院原屬宋家,台門闊大。乾隆時賣給余家。座北朝南,佔地近2000平方米,建築面積近1000平方米,系三進二廂四合院式。大台門進去是大院子,地面長石板鋪成,院子北面是第一進廳堂及七間大屋。大廳開闊,硬山屋頂,梁、枋粗壯,為穿斗式結構,斗拱精雕細作,嗝扇、花窗等裝飾講究。前院東首圍牆有圓洞門,進門有偏廂房。
廳堂及兩邊七問房屋長十多米。其後面,是第二進大院子,兩邊有廂房,後面再有廳堂及七間住房。無論前院、後院,從院子走上大廳,均有講究的三級石台階,台階兩邊有石鼓墩。
3、樓下鄭氏莊園:位於城外鄭家樓村,乾隆三十一年(1766)鄭昌作、昌儒兄弟倆建造。座北朝南,佔地約30畝,共65間,保存較好,為典型的清代建築風格。整體建築由六合院組合串連,四周有石牆圍界,后臨河,砌置三個水門埠頭。前廳天井均鋪設花崗岩長石板。各屋之廳堂、屏門、斗拱、挑檐、瓦檔、脊飾別緻,做工講究,氣宇宏偉。其中廳堂之上的蜈蚣式車龍骨盤頂在浙南古建民居中較為少見。
4、大夫第:始建於清乾隆年間,在鯉河街,佔地2000平方米,三進七開間,兩旁有東花廳、西花廳,後院落有廂房。此宅南首有兩個台門,朝鯉河街的東台門上有“大夫第”三字,台門兩邊的牆雕對聯為“山明水秀,魚躍鳶飛”。進台門為天井,有朝北石屏風。整座大宅環境幽靜,建築風格渾然一體,別具匠心。
5、百步街陳宅:百步街位於西門,長百步、闊5米左右。陳宅建於清康熙年間,有兩道台門錯開,均朝南。即進第一道台門后先向左拐幾米,再向右轉進二台門。古代第二道台門稱蕭牆。此宅有前後院落,二進五開間,硬山頂,穿斗式木結構。
6、方宅:民國初年建築,佔地1500平方米,鋼筋水泥磚木混合結構,為比較典型的“巴洛克”洋樓。二層四周有“走馬樓”,中堂水泥地面嵌鑲藝術銅條。方家當時為金鄉之豪門巨富。現保存基本完整。 7、袁宅:建於1925年。與方宅風格相似,同為“巴洛克”式。五開間,兩層,兩層樓上有近100平米的大廳。後院落兩旁有兩層小樓和廂房。佔地1500多平方米。當時袁家亦為金鄉巨富。現保存基本完整。
其他古宅:張家台古宅、南門陳家、鳳儀街張家、鳳儀街殷家第四房、夏家;西門楊廣源、朝北張家、殷家第七房、潘家;夏八美宅、湖裡古宅。

祠堂

殷家祠堂,在西門,座北朝南,佔地1500平方米。二進五間,硬山頂,磚木結構,梁、枋、檁、椽均粗壯,斗拱雕刻別緻。前院地面長石鋪設。中堂有黎洪元親筆“上善綿齡”之扁額。後院有牆雕屏風。

牌坊

貞節牌坊,建於清代,原位於西門大街,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后遷至金鄉獅山公園。系四柱三間三樓式仿木石構建築。通面闊5.24米,高3.75米。坊柱呈方形,四柱上端均置石獅。柱腳前後設抱鼓石。明問坊額橫題“貞節”,左側直刻“雍正十一年十月”,右側直刻“伊師益妻杜氏立”。次間坊額浮雕如意圖案,闌額上施斗拱,上承懸山頂。據民國《平陽縣誌》載:“(杜氏)年二十六夫亡,葬舅姑及夫,盡心課稚子成名,守節四十年,雍正八年題旌”。
民謠云:“一亭二閣三牌坊”。實際上,不只“三牌坊”。其中有位於鳳儀西段北首的一牌坊為夏咸泰妻王氏立;還有為夏維川妻王氏立、為顧德薦妻林氏立的牌坊等,大都是貞節坊

橋樑

1、洗馬橋:始建於明末。位於南門外一華里處。後於乾隆五十三年(1 788)重修。七孔,橋面八塊石板並鋪。橋兩旁石欄桿上雕有24對小石獅,形態各異。兩端欄桿與橋面銜接處各有一對伸頸飄鬃的石馬。該橋因抗倭將士沙場征戰歸來飲馬擦洗於甘溪畔而得名。
2、狀元橋:位於金鄉鎮坊下村。建於南宋時期。橋橫貫東西,為梁式石橋,架設於金鄉和錢庫兩鎮的古道上。橋高約四米,跨度三間,長12.4米,寬2.5米,中孔長7.20米。每孔橋由5條青石板並鋪而成,橋中間兩柱墩各由4條長條形方柱上橫帽梁石構成,兩端碼頭用規則塊石砌築,橋兩首各置八級青石台階。宋時,陳文之子陳鰲陳鶚兄弟倆均為武狀元,因此名“狀元橋”。橋兩側尚存牌坊石柱。

古井古塔

1、七口水井:皆在六百年前築城時挖掘,水質清洌甘甜,佈於大嶼小嶼兩峰之下。大嶼山下有“三皇廟”、“玉泉庵”、“義倉南”、“廣濟廟”四口井,小嶼山峰下有“西林庵”、“萬善堂”、“沐泗廟”三口。此七井的位置排列斗,大嶼山下之四口為斗魁,小嶼山下之三口為斗杓
2、湧泉寺小石塔:石塔立於湧泉寺前。系仿木結構樓閣式建築。現存六面六層逐層遞收(原為七層),殘高3米,塔身每層內雕趺坐於蓮花座、雙手合十的佛像一尊,現存十三尊。石塔腰檐翼角起翹,塔頂雕飾三角火焰紋,內飾一顆石珠。該石塔為研究蒼南縣古代塔的構造提供了實物資料。

寺廟

金鄉的廟宇原來共計廿三座。現存的也有近二十所。
1、城隍廟:始建於明初,是城內廟宇中最有名氣的一所,建築面積約2000平方米。廟門偉岸,昭示“到此方知”。整座廟系三進、四合院結構,龍角挑檐;中院設石柱古戲台,拱形台頂,木刻精雕,斗拱別緻。後院石橋跨池,池水清澈;設太子亭。以城隍廟為中心的衛城清明節廟會,每年熱鬧非凡。
2、水月堂:在油車巷西首,坐北朝南,寺始建於清乾隆年間(1736~1862),至今有200多年歷史。咸豐年間(1851~1862)重修,光緒年間再次修葺。堂分三進,前有涼亭(現僅存基石),中建大雄寶殿,后辟觀音閣。建築面積600多平方米。
3、衛國寺:俗稱三官堂。清順治十八年遷界時,遭毀圯,后康熙九年展界,改衛為鎮,主建築逐漸恢復重建。康熙四十九年,當時清軍駐防城北,建成衛國寺,后乾隆四十五年(1708)重修。衛國寺為三進寺院。一進院內有石橋、放生池。二進為大殿。
4、中山堂:位於西門外黃泥嶴。舊中山堂創自唐宋間,年久傾圮,明萬曆年間,僧人真瑜等人遷址重建,劃定堂界,並告誡繼守者不得擅自將田地轉賣鄉人等。現已由眾善男信女捐資重修。中山堂台門內,現有兩石馬分立左右,石翁仲一尊(為宋代墓葬飾物,從墓地遺址移至此堂內)。
5、凌雲寺,俗名東寺,舊名靈峰教院,在靈峰。唐咸通間(861-874年)建,清乾隆壬申(1752年)僧德松重修;嘉慶十二年(1807年)重建。寺旁奇峰突起,岩石題識頗多,又有元豐古橋橫卧道旁。
6、宦隱庵:宦隱庵原名“荷庵堂”,因庵中荷花池而得名,位於東門大嶼山(獅山)麓。明代衛族始遷祖王貴的七世孫——王之猷辭官退隱,居荷庵堂,改名“宦隱庵”。明末清初陳倉起義時,貢生沈瀛洲,在庵中作《金鄉困城記》,曾改稱“患隱庵”。原庵始建於明洪武年間(1368-1398),清乾隆、光緒年間兩度重修。正廳為木質平房,鳳頭屋脊。后廳重建,邊有廂樓。庵前古井一口,深丈余,水碧清,有“荷庵泉”志書。乾隆、光緒間重修。

名人墓葬

1、知新淦縣鄭噩墓,在金舟鄉靈峰古斜溪里,葉適撰志銘。今有摩崖大字云:宋,賜進士第,知新淦縣水心鄭公之墓。
2、張麒墓:金鄉城南郊干溪洗馬橋畔,是抗倭將士埋骨之地。1970年曾出土“大明張公之墓”青石碑一塊。墓穴同時發現。張公,即張麒,金鄉衛第一任指揮使,正三品。
3、史禮保(首任指揮同知,從三品)墓:位於衛城南郊珠明嶺馬房基路側,有“明定遠將軍史公神道之門”十一字石碑一塊。
4、李覺堅墓:李為明初隨張侯麒從軍至金鄉,原寧波四明山人。洪武二十年,任鎮撫,封信武將軍,為金鄉李姓族始祖。其墓位於金鄉涼亭西山坡。乾隆時重修,立“李覺堅墓”碑,其妻誥封恭人。
5、南昌府通判陳端墓(方下人),在金舟鄉珠明嶺,門人謝騫撰銘,鐫於墓前崖石。
6、歲貢應德成墓,在金鄉南門外金字山。
7、陳式純墓:位於金鄉南門外廟灣一山麓。後有陳傳,從略。

抗倭事記


金鄉衛設置前後,倭寇為患金鄉沿海,有三個階段特點:
一、洪武五年(1372)至嘉靖廿二年(1543),歷一百七十一年。這時期倭患特點,為“群盜竊海隅為奸利,都是乘不備為亂耳”。抗倭的對策,取劉基的軍衛法,築城置衛以防禦,使海疆有“備”而無“患”。因為倭寇是“乘不備”而擾亂的,所以,這時期騷擾特別頻繁。明太祖大明江山雖已打定,但還有“要害地”,必須“並海置衛”。
二、嘉靖廿三年(1544)至四十二年(1563),不到二十年,大規模侵入多次。這時期,由於土地兼并,軍衛制受破壞,內地奸商勾結海盜,倭寇侵犯特別猖獗。他們據海島設巢穴,大艦直入沿海內地,燒殺劫掠,無所不施其極,造成村落變廢墟,百姓罹大難。
三、嘉靖四十三年(1564)至崇禎十五年(1642),近八十年。這時期,由於戚繼光給倭寇以毀滅性打擊,連續水陸交戰,基本上剿平殘寇,海上安靜。偶有騷擾,只是餘波而已。
倭寇侵擾金鄉海疆,前後歷二百七十年。二百七十年的倭患史,不僅當時村舍冷落,生靈塗炭,人口稀少,生產停滯,而且,也湧現了大大小小無數次抗擊倭寇的戰役。
據記載:
洪武十六年(1383)倭寇侵犯金鄉、平陽,被官兵擊退。
洪武二十六年(1393)三月,倭寇船數十隻包圍炎亭,金鄉衛指揮僉事察罕貼木兒,領兵抗禦,倭寇大潰。
建文三年(1401)十月,倭寇竄犯炎亭,殺守軍,偽裝官兵布陣海口,金鄉指揮僉事戴順中計戰死。
永樂九年(1411),倭寇侵犯金鄉、平陽。
永樂十五年(1417)倭寇侵犯金鄉,被出使西洋回國的中官張謙擊敗。
嘉靖二十七年(1548)倭船泊南麂山女兒礁、洞門、青奧。六月二十日,金鄉衛指揮吳川追攻於近山海洋,賊船撞礁覆沒,擒許棟、許社武二人。九月,朱紈討溫磐、南麂諸賊,連戰三月,大破之。
嘉靖三十三年(1554)倭寇侵犯金鄉,被指揮王希禹、陳區擊敗。
嘉靖三十四年(1 555)十月,倭寇船泊於南麂。十一月,經將軍嶺至蘆蒲,又從白沙至北港麻園。閏十一月初三,官兵出哨被襲,死60餘人。
嘉靖三十八年(1559)三月,倭寇人南北港劫掠燒殺,三日後始退去,死者無數,一些地方無法春耕播種。
是年,設溫處參將,統陸兵九總,其中后營、中營前營、珠明營、炎亭營五把總,分駐蒲壯所、金鄉、仙口、珠明嶺、炎亭等要衝,以防倭寇。
嘉靖四十二年(1563)四月,瀕海余賊來犯,官兵迎戰於連嶼、陡橋、石坪,殺死敵人百餘。倭寇又侵犯石砰,被官軍殲滅。

衛城布局


信國公湯和設計並監督建成的金鄉衛城有兩大特點:一是軍衛化;二是按劉基建南京紫禁城的“八卦乾坤布局。”
八卦中有“一卦六爻”,從北而南東西方向平行排列。金鄉現稱的第八巷為六爻中之初爻,第三巷為六爻中之上爻。爻有連續或斷開。連為陽爻,斷為陰爻。巷的建築有續有斷,陰陽相間,與卦中之陰爻陽爻對應。六爻組成了六十四卦中的一卦。根據《易經》取象比類手法,可以了解到劉基設衛的宗旨。譬如,如是《晉》卦,講的是戰備戰術的問題。但由於年代久湮,世事滄桑,現已無法辨認哪一巷是屬於陰或陽,所以也無法斷定六爻巷當初是屬於哪一卦,但衛城是八卦乾坤布局則是肯定無疑的。
按六爻布局:金鄉該只有六條巷,為何有八條呢?事實上是六爻巷加馬巷、牛巷(又稱墨林巷)。這兩巷是建城以後的事,牛巷為戍卒進衛后,屠宰牛羊之處;馬巷是將士礪兵秣馬之場所,或為馬廄之所在。牛巷與橫街頭平行,自鯉河街至天燈巷;馬巷地址在文昌閣西首。至於現在民間稱的南門第一、第二巷,那是民國以後的事,以前並無此巷。四城門的命名也有文王後天八卦的痕迹:如震為東、為春,五行屬木,日出東南隅,所以東城門為迎旭門。兌為西,為悅、為秋,五行屬金,所以西城門為來爽門。至於北望京門、南靖海門分明又滲入了後人的主觀意識。
衛城除四門外,分別在東南、西南、東北、西北設四水門,構成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卦八門九宮格局。如西南方為死門,即現在甘溪義冢地之方位,是古代沙場遺址。此處是置敢於死地的最佳位置。如倭寇從大漁、小漁方向來犯金鄉,守城將士從南門出擊,必將倭寇直逼到甘溪沙場。此處兩面環山別無它路,必將敵置於死地;如倭寇往西逃竄那就將其誘入腹地,成7瓮中之鱉。
衛城東北、西北,八卦中屬生門與開門,正北為休門。因金鄉北門外至舥艚、麥城,當時是一馬平川,正是我軍將士休養生息的好地方。現在是基本農田保護區,是江南百姓賴以生存的一片沃土,子孫代代生生息息繁衍於這片故土上。
以此看來,當時在金鄉置衛,選擇如此符合八門九宮格局的地理位置,不能不說是匠心獨具。
朱元璋定國方針是朱升的“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九字戰略國策,也是朱元璋命令湯和“並海置衛”,在浙江沿海置五十九衛的歷史背景。南京紫禁城的布城格局與金鄉的格局如出一轍,也就是劉基的八卦城格局。南京有“玄武門”、“玄武湖”,就是採用八卦中的“青龍朱雀白虎玄武”作為城門稱謂的命名方式。
所以,金鄉“掘田河”已巳年改建成池,金鄉中學教師夏守安命名為“坎池”,也是取八卦中“南離北坎”之義,又暗含消防之意,亦遵循了金鄉是八卦城的宗旨。
與其說,金鄉的布城格局是出乎陰陽風水的需要,還不如說是出於軍事防衛之必要。六爻巷,嚴格地說,當時是六排軍營,不為居民而設。陰陽爻,間隔斷續,是軍營的內部通道,便於相互接應,巷闊僅二、三米,兩匹馬不能并行而馳。這種布局最適合於巷戰,可攻易守。一旦城門失守,還可利用自己熟悉地形與敵人展開搏鬥,使敵人進入迷魂陣中。金鄉衛的最中心為大倉橋和小倉橋。是部隊屯積軍糧之所在。三國曹操皆將糧草屯積在重兵把守之中。大倉橋、小倉橋的屯糧方式正是借鑒於這種軍事策略。出於劉基的用兵之道,建城前為了運輸儲糧的需要,早於l 384年就把南運河從河頭延伸到金鄉的大倉撟,現在大倉橋的橋石(洪武十七年建)、西水門的魁星閣.以及其他遺跡都可作歷史的見證。
鯉河的設計不是為了排污,而是出於運糧的需要。當時四城門的弔橋在軍事危急時是吊起不通的。糧草主要是通過水門運到衛城腹地屯積。
七水井也是出於軍需。不單是解決平時飲水,主要是防止在被圍困的緊急情況下軍民沒有斷水之虞,所以水井的挖掘都選於獅山之陽,便於城牆上守衛戰士的飲用。諸多方面的考慮皆出於軍事需要。湯和設衛於金鄉之事,宏觀地看,亦可見明代大儒朱升和丞相劉基之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