痰症
痰症
tán zhèng ㄊㄢˊ ㄓㄥˋ
痰症
《紅樓夢》第五十回:“偏第二年她父親就辭世了。如今他母親又是痰症。”《紅樓夢》第一二○回:“父親有了年紀,況且又有痰症的根子,靜養幾年,諸事原仗二老爺為主。”
在肺為燥痰,治宜潤燥利氣
痰在肺,多為燥火,蓋肺為嬌臟,既不耐濕,更不耐燥。燥熱傷肺,肺陰不足,虛火灼金,煉液為痰,其痰少而難出,是為燥痰。李時珍謂之“痰絲”,以“痰絲”名燥痰,不僅深刻地揭示了燥痰之病機,而且描述形象貼切。李時珍認為,燥熱灼肺所生,當用陰柔之品以潤之,故用麥冬、五味子為丸服,酸甘合化,滋養陰液,肺燥得潤,虛火得斂,則燥痰自化。其他如枇杷葉、天花粉、瓜蔞實、貝母等,亦是李時珍潤陰化痰中經常選用之品。
在脾胃之痰,治法有燥潤之別
脾胃為後天之本,氣機升降之樞。太陰濕土得陽始運,陽明燥土得陰自安。若脾胃升降失司,陰陽失和則痰涎停聚,百病始生。痰病的治療,不可單純見痰治痰。在脾胃之痰,治法有燥潤之別。在脾應健脾理氣,燥濕化痰,使氣機流通,水精四布,則痰化飲消。痰飲為陰邪,遇寒則凝,得濕則行,故以濕運為主。朱丹溪指出:“治痰法,實脾土,燥脾濕,是治其本也。”
清代葉天土在胃陰學術基礎上,進一步發揮了痰飲學說,從調理陰液精血出發,以杜絕生痰之源。葉天土認為“胃易燥,性喜柔潤”、“胃主通降”、“所謂胃宜降則和,非用辛苦降,亦非苦寒下奪以損胃氣,不過甘平或甘涼濡潤以養胃陰”。外感濕熱,燥邪與五志過極及誤用汗、吐、下法傷津,皆能損傷胃陰。胃陰損傷,失其通降,則水谷聚生痰濁。胃燥津竭,土不生金,則肺燥生痰,又胃陰虛火旺,虛火循肺脈上犯肺金,則灼津為痰。故在治法上,以甘涼平潤之劑濡養胃陰,回津生液,收攝虛火,兼能培土生金,加以飲食調理,如此可治生痰之源,不消痰而痰自消。
在腎之痰,治宜溫腎納氣固本
腎為水臟,內含真火以溫煦諸臟,司氣化開合。腎陽弱,開合不利,化氣行水失權,則水泛為痰,凌心射肺,致虛喘短氣。《黃帝內經》云:“痰之本,水也,源於腎。”明代醫家李時珍指出:“腎主水,凝則為痰飲,溢則為腫脹。”李中梓指出:“在腎經者,名曰寒痰。”臨床以“脈沉,面黑,小便急痛,足寒而逆,心多恐怖,其痰有黑點而多稀”為特徵。治宜溫陽化痰,方用薑桂丸;偏腎陽虧虛,同服八味地黃丸;若脾腎虛寒,痰多食少者,又宜用胡椒理中丸。
葉天士在《臨證指南醫案》指出:“痰症之情狀,變化不一。古人不究標本,每著消痰之方,立消痰之論者甚多,後人遵其法而用之,治之不驗,遂有稱痰為怪病者矣。不知痰乃病之標,非病之本也。”痰飲之生原本於水,而腎主水。葉氏針對腎虛痰泛之證,用酸甘柔膩及血肉有情之品益精固腎,攝水制痰,使元氣日強,痰必日少。可見其深悟治本之要決。
在心為熱痰 治宜清熱豁痰
心主神明,為五臟六腑之大主,屬君火之臟,為精神意識思維活動的中樞。若平素痰熱內蘊,復因外感六淫之邪,或情志抑鬱,五志化火,灼津成痰,均可形成痰熱之證。世以“丹溪為滋陰派”和“雜病用丹溪”之說。他認為痰在膈間或痰迷心竅,使人“癲狂,或健忘”;指出心陽虛則痰濁凌心,心竅被痰濁所迷,則發驚悸;若郁在心膽經,則宜溫膽湯;“失志之郁,涎聚在心脾經”,則怔忡、驚悸,治宜安志湯。
清代名醫王孟英對痰之病機,責之於“火”。對痰、火、氣三者互相糾結,互為因果的病理機轉,闡述尤為貼切。用藥不犯一味溫升,厚濁之物亦皆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