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皮散人鼓詞

明末清初賈鳧西所著的鼓詞集

《木皮散人鼓詞》,中國明末清初鼓詞集。鼓詞作家賈鳧西著,是首次以鼓詞命名的文人創作,然而有說無唱,也不搬演故事,而是借歷代興衰,褒貶古今人物,對統治者爭權奪利的醜惡和封建專制的殘暴給予大膽的揭露和諷刺,以此宣洩心中的不平與牢騷。作品剪裁精當,筆鋒犀利,語言詼諧活潑,已是鼓詞雅化后的佳品。

作品賞析


由於作者是明代遺民,以強烈的興亡之感來撰寫這部鼓詞,所以帶有獨特的歷史觀 。 鼓詞從三皇五帝一直寫到崇禎皇帝吊死煤山,較深刻地揭示了歷代帝王的假仁假義、爾虞我詐,即便是在封建社會傳為美談的堯舜禪讓,作者也給予辛辣的嘲諷,否定“福善禍淫,天理昭彰”的宿命論觀點,批判了“欺軟怕硬,直死歪生”的不公正社會現象,用這部鼓詞來寄託作者的亡國之恨,反映了作者進步的歷史觀和政治觀。然而,在殘酷的現實生活面前,又尋找不到正確的出路,只好用“從古來爭名奪利不幹凈”,“倒不如淡飯粗茶茅屋下,和風冷露一蒲團”的遁世來逃避一切,表達了他消極厭世的思想局限。
《木皮散人鼓詞》風格拙樸,時以鄉諺、土語入篇,俚不傷雅,尤能聲韻鏗鏘,朗朗上口 。 此書一向以抄本流傳,直到清同治年間才刊刻問世。

歷史淵源


由於作者是明代遺民,以強烈的興亡之感來撰寫這部鼓詞,所以帶有獨特的歷史觀。鼓詞從三皇五帝一直寫到崇禎皇帝吊死煤山,較深刻地揭示了歷代帝王的假仁假義、爾虞我詐,即便是在封建社會傳為美談的堯舜禪讓,作者也給予辛辣的嘲諷,否定“福善禍淫,天理昭彰”的宿命論觀點,批判了“欺軟怕硬,直死歪生”的不公正社會現象,用這部鼓詞來寄託作者的亡國之恨,反映了作者進步的歷史觀和政治觀。然而,在殘酷的現實生活面前,又尋找不到正確的出路,只好用“從古來爭名奪利不幹凈”,“倒不如淡飯粗茶茅屋下,和風冷露一蒲團”的遁世來逃避一切,表達了他消極厭世的思想局限。
《木皮散人鼓詞》風格拙樸,時以鄉諺、土語入篇,俚不傷雅,尤能聲韻鏗鏘,朗朗上口。此書一向以抄本流傳,直到清同治年間才刊刻問世。

內容


木皮散人鼓詞(韻文部分)
(明末)賈鳧西
釋悶懷,破岑寂,只照著熱鬧處說來。
十字街坊,幾下捶皮千古快;
八仙桌上,一聲醒木萬人驚。
鑿破混沌作兩間,
五行生剋苦歪纏。
兔走鳥飛催短景,
龍爭虎鬥耍長拳
生下都從忙裡老,
死前誰會把心寬!
一腔填滿荊棘刺,
兩肩挑起亂石山。
試看那漢陵唐寢埋荒草,
楚殿吳宮起暮煙。
倒不如淡飯粗茶茅屋下,
和風冷露一蒲團。
科頭跣足剜野菜,
醉卧狂歌號酒仙。
正是那:“日上三竿眠不起,
算來名利不如閑。”
從古來爭名奪利的不幹凈,
教俺這江湖老子白眼看。
忠臣孝子是冤家,
殺人放火享榮華。
太倉里的老鼠吃的撐撐飽,
老牛耕地使死倒把皮來剝!
河裡的游魚犯下什麼罪?
刮凈鮮鱗還嫌刺扎。
老虎前生修下幾般福?
生嚼人肉不怕塞牙。
野雞兔子不敢惹禍,
剁成肉醬還加上蔥花
古劍殺人還稱至寶,
墊腳的草鞋丟在山窪。
殺妻的吳起倒掛了元帥印,
頂燈的裴瑾挨些嘴巴。
活吃人的盜跖得了好死,
顏淵短命是為的什麼?
莫不是玉皇爺受了張三的哄!
黑洞洞的本帳簿那裡去查?
好興緻時來頑鐵黃金色,
氣煞人運去銅鐘聲也差。
我願那來世的鶯鶯丑似鬼,
石崇脫生沒個板渣。
世間事風裡孤燈草頭露,
縱有那幾串銅錢你慢扎煞!
俺雖無臨潼關的無價寶,
只這三聲鼉鼓走遍天涯。
老子江湖漫自嗟,
販來古今作生涯。
從古來三百二十八萬載,
幾句街談要講上來。
權當作蠅頭細字批青史,
撇過了之乎者也矣焉哉。
但憑著一塊破皮兩頁板,
不教他唱遍生旦不下台!
你看起初時茹毛飲血心已狠,
燧人氏潑油添鹽又加上熬煎。
有巢氏不肯在山窩裡睡,
榆林遭殃才滾就了椽。
庖犧氏人首蛇身古而怪,
鼓弄著百姓結網打凈了灣。
自古道“牝雞司晨家業敗”,
可怎麼伏羲的妹子坐了金鑾!
女媧氏鍊石補天空費了手,
到於今抬頭不見那補釘天。
老神農伸著個牛頭嘗百草,
把一些旺相相的孩子提起病源。
黃帝平了蚩尤的亂,
平穩穩的乾坤又起了爭端。
造作了那槍刀和弓箭
這才是慣打仗的祖師不用空拳。
嫌好那毛達撒的皮子不中看,
弄斯文又制下衣和冠。
桑木板頂在腦蓋子上,
也不怕滴溜著些泥彈打了眼圈!
這些都是平白里生出來的閑枝節,
說不盡那些李四與張三!
隔兩輩帝□(上執下手)禪位把兄弟讓,
唐堯雖是個神聖也遭了磨難。
爬爬屋三間當了大殿,
袞龍袍穿這一領大布衫。
沽突突洪水滔天誰惹的禍?
百姓們鱉嗑魚吞死了萬千。
拿問了治水大臣他兒子續了職,
穿著些好古董鞋子跑的腿酸。
教伯益放起了一把無情火,
狼蟲虎豹也不得安然。
有一日十日並出晃了一晃,
嚇得那狐子妖孫盡膽寒。
多虧了后羿九枝鵰翎箭
十個紅輪只剩了一個圓。
說不盡這樁樁件件蹊蹺事,
再把那揖讓盛典表一番。
常言道“明德之人當有后”,
偏偏的正宮長子忒痴頑!
放著個欽明聖父不學好,
教了他一盤圍棋也不會填。
四岳九官舉大舜,
倒贅個女婿掌江山。
商均不肖又是臣作了主,
是怎麼神禹為君他不傳賢?
從今後天下成了個子孫貨,
不按舊例把樣子翻。
中間里善射的后羿篡了位,
多虧了少康一旅整朝權
四百年又到了商家手,
桀放南巢有誰哀憐!
雖然是祖輩的家業好過活,
誰知道保子孫的方法不如從前。
再說那成湯解網稱仁主,
就應該風調雨順萬民安,
為什麼大旱七年不下雨?
等著他桑林擺桌鋪起龍壇!
更可笑剪爪當牲來禱告,
不成個體統真是歪纏。
那迂學包子看書只管瞎讚歎,
只怕這其間的字眼有些訛傳!
自從他伐桀為君弄開手,
要算他征誅起稿第一位老先。
到後來自家出了個現世報,
那老紂的結果比老桀還憨。
現成成的天下送給周家坐,
不道個生受也沒賞過錢。
凈賠本倒拐上一個脖兒冷,
霎時間白牛犢變成了大紅犍。
這才是“漿了撈來水裡去,
一更里荷包照樣兒穿!”
周朝的王業根莖里旺,
你看他輩輩英雄都不差。
這才是栽竹成林後來的大,
西伯方才發了個大粗芽。
可恨那說舌頭的殺才崇侯虎
挑唆著紂王昏君把他拿。
打在南牢里六七載,
受夠了那鐵鎖和銅枷。
多虧了散宜生定下胭粉計,
獻上個興周滅商的女嬌娃。
一霎時蛟龍頓斷了黃金鎖,
他敢就搖頭擺尾入煙霞。
更喜的提調兩陝新掛印,
駕前里左排鉞斧右金瓜。
他生下了兒子一百個,
那一個是個善菩薩?
不消說長子武王是聖主,
就是他令弟周公也是個通家。
渭水打獵作了好夢,
添上個慣戰能征的姜子牙
兒媳婦娶了邑姜女,
繡房裡習就奪槊並滾叉。
到於今有名頭的婦人稱“十亂”,
就是孔聖人的書本也把他誇。
他爺們晝夜鋪排著行仁政,
那紂王還閉著倆瞎眼在黑影里爬。
多少年軟刀子割頭不知死,
直等到太白旗懸才把口吧!
老紂王倘然留得一口氣,
他還有七十萬雄兵怎肯安寧?
萬一間黃金鉞斧折了刃,
周武王,只怕你甲子日回不得孟津城!
再加上二叔保住武庚的駕,
朝歌地重新紮起了商家營。
姜太公殺花老眼溜了陣,
護駕軍三千喪上命殘生。
小武庚作起一輩中興主,
誅殺逆臣屠了鎬京。
監殷的先討過周公的罪,
撇下那新鮮紅鞋穿不成。
凈弄的火老鴉落屋沒有正講,
河崖上兩場瞎關了兵。
到其間武王縱有千張嘴,
誰是誰非也說不分明!
(所以武王就下了個毒手,一刀斫下紂王的頭來……)
都說是“無道昏君合該死!”
把一個新殿龍爺稱又尊。
全不念六百年的故主該饒命,
都說“這新皇帝的處分快活煞人!”
這個說:“沒眼色的餓莩你叩的什麼馬?”
那個說:“干捨命的忠臣你剖的什麼心?”
這個說:“你看那白鬍子的元帥好氣概!”
那個說:“有孝行的君王還載著個木父親!”
滿街上拖男領女去領鉅橋的粟,
後宮里秀女佳人都跟了虎賁
給了他個泰山壓頂沒有躲閃,
直殺的血流漂杵堵了城門。
眼見他一刀兩斷君臣定,
他可才穩坐在龍床不用動身。
靈長自古數周朝,
王跡東遷漸漸消。
周天子二衙管不著堂上的事,
空守著幾個破鼎惹氣淘。
春秋出頭有二十國,
一霎時七雄割據把兵鏖。
這其間孔孟周流跑殺馬,
須知道不時行的文章誰家瞧?
陝西的秦家得了風水,
他那蠶食方法起的心高。
那知道異人返國著了道,
又被個姓呂的光棍頂了包。
他只說化家為國王作了帝,
而其實是以呂易嬴李代了桃。
原來這雜種羔子沒有長進,
胡亥忤逆賊達又是禍苗。
老始皇欹在靈床沒眼淚,
假遺詔逼殺他親哥犯了天條。
望夷宮雖然沒曾得好死,
論還賬還不夠個利錢梢!
到後來楚漢爭鋒換了世界,
劉邦是一個龍胎自然不糙。
一杯羹”說的好風涼話,
要把他親娘的漢子使滾油熬。
烏江逼死他盟兄弟,
就是那座下的烏騅也解哀號。
這是個白丁起手新興樣,
把一個自古山河被他生掏。
最可笑呂后本是他結髮婦,
是怎麼又看上個姓審的郎君和他私交!
平日家挺腰大肚裝好漢,
到這時鱉星照命可也難逃。
中間里王莽掛起一面新家的匾,
可憐他四百年炎祚斬斷了腰。
那老賊好象轉世報仇的白蛇怪,
還了他當初道上那一刀。
幸虧了南陽劉秀起了義,
感動的二十八宿下天曹。
逐日家東征西討復了漢業,
譬如那冷了火的鍋底兩番燒。
不數傳到了桓靈就活倒運,
又出個瞅相應的曹瞞長饞癆。
他娘們寡婦孤兒受夠了氣,
臨末了一塊喘氣的木頭他還不饒!
小助興桃園又得了個中山的后,
劉先主他死掙白纏要創一遭。
雖然是甘蔗到頭沒大滋味,
你看他魚水君臣倒也情意高。
且莫說關張義氣卧龍的品,
就是那風流常山是何等英豪!
空使殺英雄沒撈著塊中原土,
這才是命里不該枉費勞。
可恨那論成敗的肉眼說現成話,
胡褒貶那六齣祁山的不曉六韜。
出茅廬生致了一個三分鼎,
似這樣難得的王佐遠勝管蕭
倒不如俺這捶皮的江湖替他吐口氣,
當街上借得漁陽大鼓敲。
曹操當年相漢時,
欺他寡婦與孤兒。
全不管“行下春風有秋雨”,
到後來他的寡婦孤兒又被人欺。
我想那老賊一生得意沒弄好臉,
他自從大破劉表就喜〔角者〕了脂。
下江東詐稱雄兵一百萬,
中軍帳還打著桿漢家旗。
赤壁鏖兵把鼻兒扛,
你拖著桿長槍賦的什麼詩?
倒惹得一把火燎光了鬍子嘴,
華容道幾乎弄成個脖兒齊!
從今後打去興頭沒了陽氣,
銅雀台上到底也沒撈著喬家他二姨。
到臨死賣履分香丟盡了丑,
原是個老婆隊里磣東西!
始終是教導他那小賊根子篡了位,
他學那文王的伎倆好不蹺蹊!
常言道“狗吃蒺藜病在後”,
準備著你出水方知兩腿泥。
他作了場奸雄又照出個影,
照樣的來了一個司馬師
活象是門神的印板只分了個左右,
你看他照樣的披掛不差一絲。
年年五丈起秋風,
銅雀台荒一望空。
卧龍已沒曹瞞就滅,
那黃鬍子好漢又撇下江東
三分割據周了花甲,
又顯著司馬家爺們弄神通。
晉武帝為君也道是“受了禪”,
合著那曹丕的行徑一樣同!
這不是從前說的個鐵板數,
就象那打骰子的湊巧拼了烘。
眼看著晉家的江山又打個兩起,
不多時把個刀把給了劉聰
只見他油鍋里的螃蟹支不住,
沒行李的蠍子就往南蹦。
巧機關小吏通姦牛換了馬,
大翻案白版登舟蛇做了龍。
次後來糊裡糊塗又挨了幾日,
教一個掃槽的劉裕餅卷了蔥。
這又是五代干戈起了手,
可憐見大地生靈戰血紅!
南朝創業起劉郎,
販鞋的光棍手段強。
他龍行虎步生成的貴,
是怎麼好幾輩的八字都犯刑場?
那江山似吃酒巡杯排門轉,
頭一個是齊來第二個是梁。
姓蕭的他一筆寫不出兩個字,
一般的狠心毒口似豺狼。
蕭衍有學問的英雄偏收了侯景
不料他是掘尾巴的惡狗亂了朝綱!
台城餓斷了肝花想口蜜水,
一輩子干念些彌陀瞎燒了香。
陳霸先陰謀弱主篡了位,
楊堅害了他外甥才起了家。
東宮裡楊廣殺了父,
積作的揚州看花把命化。
六十四處刀兵動,
改元建號亂如麻。
統前後混了一百九十單八載,
大唐天子才主了中華。
大唐傳國二十輩,
算來有國卻無家。
教他爹亂了宮人製作著反,
只這開手一著便不佳。
玄武門謀殺建成和元吉
全不念一母同胞兄弟仨!
貪戀著巢剌王的妃子容顏好,
難為他兄弟的炕頭怎樣去扒!
縱然有十大功勞遮羞臉,
這件事比鱉不如還低一紮!
不轉眼則天戴了衝天帽,
沒志氣的中宗又是個呆巴。
唐明皇雖是平了韋后的亂,
他自己的腔像也難把口誇。
洗兒錢親自遞在楊妃手,
赤條條的祿山學打哇哇。
最可恨碭山賊子坐了御座,
只有個殿下的猢猻摑他幾摑!
從此後朱溫家爺們滅了人理,
落了個扒灰賊頭血染沙。
沙陀將又做了唐皇帝,
不轉眼生鐵又在火灰上爬。
石敬瑭奪了他丈人的碗,
倒踏門的女婿靠著嬌娃。
李三娘的漢子又做了劉高祖,
咬臍郎登極忒也軟匝。
郭雀兒的兵來擋不住,
把一個後漢的江山又白送給他。
姑夫的家業又落在他妻侄手,
柴世宗販傘的螟蛉倒不差。
五代八君轉眼過,
日光摩盪又屬了趙家。
陳橋兵變道的是“禪了位”,
那柴家的孩子他懂的什麼?
你看他作張作致裝沒事,
可不知好湊手的黃袍那裡拿?
“有大志”說出得意話,
那個撒氣的筒子吃虧他媽!
讓天下依從老婆口,
凈落得燭影斧聲響嗑叉!
此後來二支承襲偏興旺,
可憐那長支的痴兒活活嚇殺。
你看那遠在兒孫又報應,
五國城捉去的是誰的根芽
康王南渡嚇破了膽,
花椒樹上的螳螂爪兒麻。
他爹娘受罪全不管,
干操心的忠臣嘔血蠱了瘡疤
十二道金牌害了岳武穆
那講和的秦檜他不打死蛇。
這其間雄赳赳的契丹阿骨打,
翻江攪海又亂如麻。
三百年的江山倒受了二百年的氣,
那掉嘴的文章當不了廝殺!
滿朝里咬文嚼字使幹了口,
鐵桶似的乾坤半邊塌。
臨末了一個好躲難的杭州又失了守,
教人家擔頭插盡江南花!
文天祥腳不著地全沒用,
陸秀夫死葬魚腹當了什麼?
說不盡大宋無寸乾淨土,
你看那一個漢寢唐陵不是棲鴉
從今後鐵木真的後代又交著好運,
他在那斡難河上發了渣。
把一個花花世界喝了甜茶。
看他八十八年也只是閏了個大月,
那順帝又是不愛好窩的癩蛤蟆
這正是有福的妨了沒福的去,
眼見這皇覺寺的好漢又主了中華。
接前文再講上一輩新今古,
明太祖那樣開國賢君古也不多。
真天子生來不是和尚料,
出廟門便有些英雄入網羅。
不光是徐、常、沐、鄧稱猛將,
早有個軍師劉基賽過蕭何
駕坐南京正了大統
龍蟠虎踞掌山河。
這就該世世的平安享富貴,
誰料他本門的骨肉起干戈!
四子燕王原不是一把本分手,
生逼個幼主逃生作頭陀。
莫不是皇覺寺為僧沒會了願?
又教他長孫行腳歷坎坷!
三十年的殺運忒苦惱,
宰割了些義士忠臣似鴨鵝。
還坑上一對女嬌娥。
古板正傳的方孝儒,
金鑾殿上把孝棒兒拖。
血瀝瀝十族拐上了朋友,
是他那世里燒了棘子乖了鍋!
次後來景清報仇天又不許,
只急得張草楦的人皮手干搓!
英宗命該充軍道是“北狩”,
也用不著那三聲大炮二棒鑼。
這幾年他兄弟為君翻〔火專〕餅,
凈贅上個有經濟的于謙死在漫坡
正德無兒取了嘉靖
又殺了些好人干天和。
天啟朝又出了個不男不女二尾子貨,
和那奶母子客氏滾成窩。
崇禎爺他掃除奸黨行好政,
實指望整理乾坤免風波。
誰知道彰義門開大事去,
那煤山上的結果那裡揣摩?
莫不是他強梁的老祖陰騭少,
活該在龍子龍孫受折磨!
更出奇真武爺顯聖供養的好,
一般的披散著發赤著腳。
為什麼說到這裡便住了手?
只恐怕你鐵打的心腸也淚如梭!

作者簡介


明末鼓詞作家。原名應寵,字思退,一字晉蕃,號鳧西,又號澹圃。署名木皮散客,又作木皮散人、木皮子山東曲阜人。根據他的《歸興詩》推定,約生於1590~1594年之間,《曲阜縣誌》記載他終年在80歲以上,約卒於1676年。明崇禎十二年(1639),以貢生授河北固安縣令,居官有政聲。不久擢升部曹,后又升任刑部郎中。明末告休還鄉。清朝初年,曾與有抗清活動的文人丁耀亢閻爾梅過從甚密。后被迫仍補舊職。數月後稱病復請告休,不準,遂假以說鼓詞、廢政務自劾免職,重回曲阜故里。晚年,因佯狂不羈,不容於鄉黨,移家滋陽,閉門著書,后以病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