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0年
1100年
5、宋徽宗即位,宋徽宗是一個敗國皇帝,但卻是一個藝術家和書法家。他鑄的方孔錢是中國方孔錢中製作最為精美的錢幣之一。宋徽宗用自己獨創的“瘦金體”親筆御書了錢文“崇寧通寶”、“大觀通寶”和“宣和通寶”,字體端莊秀麗,運筆挺拔俊秀,素有“鐵划銀勾”之稱。
7、英國北安普敦-北安普敦建立。
宋欽宗趙桓
3、伊德里西(1100~1165)阿拉伯地理學家,地圖學家。又譯伊德列西、伊德里斯。1100年生於薩布塔,卒於1165年(一說1166年)。曾遊歷過北非、西歐和小亞細亞。編繪了有70個區域的世界地圖;糾正了印度洋是封閉的海、裏海是世界洋的支灣等說法。著有《一個想週遊世界者的愉快旅行》(又稱《羅傑之書》)。
《五馬圖》
3、李公麟(1049-1100)宋代傑出畫家。字伯時,號龍眠居士。舒城(今安徽潛山)人。熙寧三年(公元1070年)進士。產先後任中書門下省刪定官,御史檢法和朝奉郎等。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因病辭退。他善畫人物,尤工畫馬,蘇軾稱讚他:“龍眠胸中有千駟,不惟畫肉兼畫骨”。《五馬圖》為其代表作。
宋哲宗病逝
元符三年(1100)正月,宋哲宗趙煦病逝。趙煦於元豐八年(1085)三月即帝位,時年僅九歲,由祖母宜仁太后高氏垂簾聽政。元祐八年(1093),高太后死,始親政。下令紹述並實施元豐新法,罷免宰相范純仁、呂大防等舊黨,起用章惇、曾布等新黨。在位十六年,紀元有三:元祐、紹聖、元符。年二十四。
宋徽宗繼位
宋哲宗趙煦無子嗣,元符三年(1100)正月病逝后,皇太後向氏與大臣在討論應立何人為帝時發生激烈爭論。宰相章惇首先提出,根據禮律應當立哲宗同母弟簡王似。向太后不同意,說自己無於,其餘諸王都是神宗庶子,何必非要立哲宗同母弟。章惇又提出根據長幼,申王佖當立。向太后又不同意,說申王有病,不可立。先帝(神宗)曾說過,端王有福壽,又仁孝,應當立端王。端王即趙佶,神宗第十一子,元豐五年(1082)十月生。哲宗即位,封遂寧郡王,紹聖三年(1096)進封端王。章惇一聽,極力反對說,端王輕佻,不足以為天下君主。在一傍的知樞密院曾布見向太后一心要立端王,立即大聲阻止章惇說,一切聽太后處分。其他大臣也都附和曾布的意見。章惇見此也就無話可說。於是,向太后立刻召端王進宮即皇帝位。此即為宋徽宗,當時他十九歲。
向太后聽政
神宗皇後向氏,是真宗朝宰相向敏中的曾孫女,治平三年(1066),冊為當時為穎王的神宗之妃。神宗即位后,立為皇后。哲宗繼位,尊為皇太后,元符三年(1100)徽宗繼承帝位后,以皇太後身份權同處分軍國事。在其近一年的聽政期間,起用了一批被罷黜了的元祐舊臣,罷免了章惇與蔡卞、蔡京兄弟,採納臣僚上疏中反對新法,要求停止對元祐舊臣打擊的意見。這一短暫時期,有所謂”小元祐’之稱。建中靖國元年(1101)正月,向太后卒,年五十六。
遼封高麗王顒為三韓國公
遼壽隆六年(1100),遼封高麗王顒為三韓國公。顒是王昱之子。壽隆元年,王昱病,由顒權知國事。壽隆三年,王昱卒,顒繼立為高麗王。
察觀卒
元符三年(1100)秦觀卒。觀字少游,號淮海居士,揚州高郵(今江蘇)人。生於皇祐元年(1049),少從蘇軾游,以詩深得王安石賞識。元豐八年(1085)中進士,元祐間任太學博土,遷秘書省正字兼國史院編修官。紹聖元年(1094),因與蘇軾兄弟關係被列為元祐舊黨,出通判杭州,繼又貶監處州(今浙江麗水)酒稅。后又接連被貶謫郴州(今湖南郴縣)、橫州(今廣西橫縣)、雷州(今廣東海康)。元符三年(1100)五月得赦內遷,至藤州(今廣西藤縣)卒,年五十二。觀與黃庭堅,晁補之、張宋合稱蘇門四學士,工文擅詩詞,尤以詞名,是北宋婉約派的重要作家。著有《淮海詞》。
章惇罷官
哲宗死後,宰相章惇極力反對徽宗繼承帝位。徽宗為帝后,一直記恨在心。元符三年(1100)九月,徽宗借口章惇為山陵使失職,使哲宗的靈車陷於泥濘中不能前進,以至露宿野外,罷其出知越州(今浙江紹興),不到一個月,又貶為武昌軍節度副使,潭州(今湖南長沙)安置。后再貶雷州(今廣東海康)司戶參軍。章惇字子厚,建州蒲城(今福建)人,博學善文,嘉祐四年(1059)中進士。熙寧初王安石為參知政事,賞識其才能,用為編修三司條例官,參與變法。元豐三年(1080),任參知政事,五年,拜門下侍郎。哲宗即位,知樞密院事,擢為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迎合哲宗有意恢復熙寧元豐政事之意,引用蔡卞、蔡京兄弟等,倡”紹述”之說,請編類元祐諸臣章疏,極力排擠元祐舊人。崇寧四年(1105),死於貶所睦州(今浙江建德),年七十一。
春,正月,辛未,帝有疾,不視朝。
癸酉,遼南院大王耶律鄂嘉卒。
丁丑,奉安太宗御容於景靈宮大定殿。
戊寅,大赦天下,蠲民租。
己卯,帝崩於福寧殿。
皇太後向氏哭謂宰臣曰:“國家不幸,大行皇帝無嗣,事須早定。”章惇厲聲曰:“當立母弟簡王似。”太后曰:“老身無子,諸王皆神宗庶子。”惇復曰:“以長則申王當立。”太后曰:“申王病,不可立;先帝嘗言,端王有福壽,且仁孝,有立。”惇又言:“端王輕佻,不可以君天下。”言未畢,曾布叱之曰:“章惇聽太后處分!”乃召端王佶入即皇帝位。群臣請皇太后權同處分軍國事,后以長君辭;帝泣拜移時,乃許之。
庚辰,赦天下常赦所不原者,百官進秩一等,賞諸軍。遣宋淵告哀於遼。
甲申,命章惇為山陵使。
丁亥,遼主如春水。
己丑,罷增八廂邏卒。
以權工部侍郎張商英為中書舍人。
辛卯,遼招討使額特勒執瑪古蘇以獻。自准布諸部不靖,瑪古蘇尤為邊患,至是始就擒。加額特勒太保。
丙申,遼主下詔問民疾苦。
二月,己亥,始聽政。尊先帝妃朱氏為聖瑞皇太妃。
遼以烏庫部節度使慎嘉努為南院大王。
己酉,遼磔瑪古蘇於市。
癸丑,初御紫辰殿。
遼出絹賜五京貧民。
戊午,以新除吏部尚書韓忠彥為門下侍郎。忠彥入對,陳四事,曰廣仁恩,開言路,去疑似,戒用兵,太后納之。自是忠直敢言知名之士,稍見收用,時號小元佑。
壬戌,詔陝西轉運副使馬城等提舉開修解鹽池。
甲子,毀承極殿。
三月,戊辰朔,詔:“宰臣、執政、侍從官各舉可任台諫者。”
甲申,以中書舍人張商英為龍圖閣待制、河北路轉運使,兼提舉河事。
先是曾布論劉拯當逐,帝曰:“張商英與拯皆不可留,商英無一日不在章惇處。”布唯唯而退。后旬日,商英乃有是命,蓋韓忠彥輩奉行上旨也。
王贍留鄯州,縱所部剽掠,羌眾攜貳。森摩等結諸族帳謀反,贍擊破之,悉捕斬城中羌,積級如山。初,贍又諷諸羌酋籍勝兵者皆涅其臂,無應者。沁羅結請歸帥本路為倡,贍聽之去,遂嘯聚數千人圍邈川,夏人十萬眾助之,城中危甚。苗履、姚雄帥所部兵來援,圍始解。贍因棄青唐而還,實巴袞與其子希斯羅斯據之。群羌複合兵攻邈川,王厚亦不能支。朝論請並棄邈川,且謂隆贊乃瑪爾戩之子,遂命為河西軍節度使、知鄯州,賜姓名曰趙懷德。其弟巴爾丕勒鄂丹斡曰懷義,為廓州團練使、知湟州。加轄戩懷遠節度使,而貶贍於昌化軍、厚於賀州;胡宗回落職,知蘄州。贍至穰縣,自縊死。
遼弛朔州山林之禁。
己丑,以日當食,降德音於四京,減囚罪一等,流以下釋之。
辛卯,以日當食,詔求直言。筠州推官雍丘崔匽?應詔上書曰:“方今政令煩苛,風俗險薄,未暇悉陳,而特以判左右之忠邪為本。臣出於草萊,不識朝廷之士;特怪左右之人有指元佑之臣為奸黨者,必邪人也。夫毀譽者,朝廷之公議。故責授朱崖軍司戶司馬光,左右以為奸,而天下皆曰忠;今宰相章惇,左右以為忠,而天下皆曰奸。此何理也?臣請略言奸人之跡:夫乘時抵巇以盜富貴,探微揣揣以固權寵,謂之奸可也;包苴滿門,私謁踵路,陰交不逞,密結禁庭,謂之奸可也;以奇技淫巧盪上心,以倡優女色敗君德,獨操賞刑,自報恩怨,謂之奸可也;蔽遮主聽,排逐正人,微言者坐以刺譏,直諫者陷以指斥,謂之奸可也。凡此數者,光有之乎,惇有之乎?夫有其實者名隨之,無其實而與之名,其誰信之!《傳》曰:“謂狐為狸,非特不知狐,又不知狸。光忠信直諒,聞於華夷,而謂之奸,是欺天下也,欺後世也。夫一人可欺也,朝廷可欺也,天下後世不可欺也。至如惇,狙詐兇險,天下士大夫呼曰‘惇賊’。貴極宰相,人所具瞻,以名呼之,又指為賊,豈非以其孤負主恩,玩竊國柄,忠臣痛憤,義士不服,故賤而名之,指其實而號之以賊邪!京師語曰:‘大惇、小惇,殃及子孫。’謂惇與中丞安惇也。小人譬之蝮蠍,其殘忍根乎天性,隨遇必發。天下無事,不過賊陷忠良,破碎善類;至緩急危疑之際,必有反覆賣國之心,跋扈不臣之變。比年以來,諫官不論得失,御史不劾姦邪,門下不駁詔令,共持喑默,以為得計。頃鄒浩以言事得罪,大臣拱而觀之,同列又從而擠之。夫以股肱耳目,治亂安危所系,而一切若此,陛下雖有堯、舜之聰明,將誰使言之,誰使行之!夫日者,陽也,食之者,陰也。四月正陽之月,陽極盛、陰極衰之時,而陰乾陽,故其變為大。惟陛下畏天威,聽明命,大運乾綱,大明邪正,毋違經義,毋郁民心,則天意解矣。若夫伐鼓用幣,素服徹樂,而無懿德善政之實,非所以應天也。”帝覽而善之,以為相州教授。
乙未,卻永興民王懷所獻玉器。
戊戌,詔知太原府蔡京依前翰林學士承旨;給事中劉拯罷知濠州,以其論事觀望也。
是日,曾布入對,帝諭布曰:“皇太后疑蔡京不當出,欲且留修史。”布力陳“京、卞懷奸害政,黨援布滿中外,善類義不與之並立,此必有奸人造作言語,熒惑聖聽。”帝曰:“無它,皇太后以《神宗史》經元佑毀壞,今更難於易人耳。”
丁未,以帝生日為天寧節。
己酉,皇長子亶生。時帝甫登位,即生嫡長,欲異其禮,越三日,大赦,授亶山南東道節度使,封韓國公。
癸丑,賞應詔上書可采者鄭敦義、高士育、鹿敏求、何大正、呂彥祖,凡五人。
丁巳,詔:“范純仁等復官宮觀,蘇軾等徙內郡。”
純仁時在永州,遣中使賜以茶葯,諭之曰:“皇帝在籓邸,太皇太后在宮中,知公先朝言事忠直,今虛相位以待,不知目疾如何?用何人醫治?”純仁頓首謝。徙居鄧州,在道,拜觀文殿大學士、中太一宮使。制詞有云:“豈惟尊德尚齒,昭示寵優;庶幾鯁論嘉謀,日聞忠告。”純仁聞制,泣曰:“上果用我矣,死有餘責。”既又遣中使趣入覲。純仁乞歸養,帝不得已許之,每見輔臣,問純仁安否,且曰:“范純仁得一識面足矣!”
軾自昌化移廉,徙永,更三赦,復提舉玉局觀,未幾,卒於常州。軾與弟轍,師父洵為文,常自謂文章如行雲流水,初無定質,雖嬉笑怒罵之辭,皆可書而誦之。自為舉子至出入侍從。必以愛君為本,忠規讜論,挺挺大節,但為小人忌惡,不得久居朝廷。
先是韓忠彥言:“哲宗即位,嘗詔天下實封言事,獻言者以千百計。章惇既相,乃置局編類,摘取語言近似者,指為謗訕,前日應詔者,大抵得罪。今陛下又詔中外直言朝政闕失,若復編類之,則敢言之士,必懷疑懼。臣願急詔罷局,盡裒所編類文書,納之禁中。”中書舍人曾肇亦言:“祖宗以來,臣僚所上章疏,未嘗編寫,蓋緣人臣指切朝政,彈擊臣下,皆是忘身為國,不顧后禍。朝廷若有施行,往往刊去姓名,只作臣僚上言,所以愛惜言事之人,不使招怨。若一一編錄,傳之無窮,萬一其人子孫見之,必結深隙。祖宗以來,未嘗編錄,意恐在此。今編錄既非祖宗故事,又有限定年月。且元豐八年四月已前上至國初,元佑九年四月十二日已後下至今日,章疏何為皆不編類,而獨編此十年章疏,臣所未喻。欲乞指揮,將中書、樞密寫人等並各放罷。”帝嘉納之。癸亥,詔罷編類臣僚章疏局。翼日,吏部侍郎徐鐸,取已編類成書者,悉行進入。
御史中丞安惇,附會權奸,屢興大獄,天下疾怨,為二惇、二蔡之謠。及召鄒浩為諫官,惇言:“浩若復用,慮彰先帝之失。”帝曰:“立后,大事也。中丞不言而浩獨敢言之,何為不可復用!”惇懼而退。陳瓘請曰:“陛下欲開正路,取浩既往之善;惇乃詿惑主聽,規騁其私。若明示好惡,當自惇始。”乃出惇知潤州。
五月,丁卯朔,罷理官失出之罰。
尚書右丞蔡卞,專托紹述之說,中傷善類,皆密疏建白,然後請帝親札付外行之。章惇雖巨奸,然猶在其術中。惇輕率不思,而卞深阻寡言,論議之際,惇毅然主持,卞或噤不啟齒。一時論者,以為惇跡易明,卞心難見。至是殿中侍御史龔夬言:“昔日丁謂當國,號為恣睢,然不過陷一冠准而已。及至章惇,而故老、元輔、侍從、台省之臣,凡天下之所謂賢者,一日之間,布滿嶺海,自有宋以來,未之聞也。蔡卞事上不忠,懷奸深阻,凡惇所為,皆卞發之。望采之至公,昭示譴黜。”未報,而台諫陳師錫、陳次升、陳瓘、任伯雨、張庭堅相繼論列。乙酉,卞罷,知江寧府。比部員外郎董必,出知興國軍,知無為軍舒亶,監潭州南嶽廟,皆卞黨也。
遼漢人行宮都部署趙孝嚴卒。
丙戌,遼主駐納葛濼。
辛卯,還司馬光等致仕遺表恩。
乙未,遼以東京留守阿嚕薩古為特里袞,以南院宣徽使蕭常格為漢人行宮都部署。
六月,丙申朔,遼遣使來弔祭。
辛丑,遼以有司案牘書宋主嗣位為登寶位,奪宰相鄭顓以下官,出顓知興中府事,韓資讓為崇義軍節度使,御史中丞韓君義為廣順軍節度使。
乙巳,左正言陳瓘言:“龍圖閣待制、知荊南邢恕,昨以北齊宣訓語誣司馬光,而光及范祖禹等貶竄,以文及甫私書證劉摯、梁燾、王岩叟皆有奸謀,而摯等家族幾至覆滅。今朝廷矜恤之恩,遍及存歿,則是恕前日之所行,不為陛下之所信也。恕反覆詭詐,得罪先朝,公議不容久矣。今寵以華職,付以大籓,中外沸騰,不以為允。伏望原情定罪,以協公議。”丁未,詔恕以少府少監分司西京,均州居住。
戊午,遼遣使決五京滯獄。
遼主召參知政事耶律儼至內殿,訪以政事。遼主晚年倦勤,用人不能自擇,令各擲骰子,以采勝者官之。儼嘗得勝采,遼主曰:“上相之徵也。”遷知樞密院事。儼妻邢氏有美色,嘗出入禁中,儼教之曰:“慎勿失上章。”由是權寵益固。
秋,七月,丙寅朔,奉皇太后詔,罷同聽政。
庚午,遼主如沙嶺。
庚子,作景靈西宮,奉安神宗神御;建哲宗神御殿於其西。
辛丑,出內庫金帛二百萬糴陝西軍儲。
庚戌,詔以仁宗、神宗廟永世不祧。
癸亥,祔哲宗神主於太廟。
左正言陳瓘言:“山陵使章惇,奉使無狀,以致哲宗靈轝陷濘不前,露宿於野。願速罷惇職事,免其朝見,別與差遣,然後降出臣僚前後章疏,別議典刑。”
遼西北諸部寇邊,招討使額特勒以兵擊敗之,是月,使來獻捷。
九月,甲子朔,詔修《哲宗實錄》。
尚書左僕射章惇五上表乞罷政事,詔答不允,惇徑出居僧舍。帝謂輔臣曰:“朕待惇如此,體貌不為不至矣。惇乞越州,當與之。”
初,台諫豐稷、陳師錫、陳瓘屢劾惇,有以定策時異議為言者。至是帝將罷惇,謂輔臣曰:“朕不用定策事貶惇,但以扈從靈駕不職罷之,餘事候有人論及,別議行遣。”
丙寅,遼遣使來賀即位。
丁卯,減兩京、河陽、鄭州囚罪一等,民緣山陵役者蠲其賦。
己巳,幸龍德宮。
辛未,章惇罷為特進、知越州,仍放辭謝。
丁丑,詔修《神宗正史》。
己卯,右司諫陳瓘言:“向宗良兄弟,依倚國恩,憑藉慈廕,誇有目前之榮盛,不念倚伏之可畏,所與游者,連及侍從,希寵之士,願出其門。裴彥臣無甚幹才,但能交通內外,漏泄機密,遂使物議籍籍。或者以為萬幾之事,黜陟差除,皇太后至今猶與也。”庚辰,御批:“瓘言虛誕不根,可送吏部與合入差遣。”三省請以瓘為郡,帝不可,乃添差監揚州糧料院。
瓘初不知被責,復求翼日見上,合門不許。瓘即具以札子繳進,其一論景靈西宮,其二論章惇罷相制所稱國是,其三、其四皆指陳蔡京罪惡。帝密遣使賜以黃金百兩。
先是御史中丞豐稷、殿中侍御史陳師錫言:“翰林學士承旨蔡京,資政殿學士、知江寧府蔡卞,兄弟同惡,迷國誤朝。卞雖去位,尚竊峻職,玷名邦。京偃然在職,日夜交納內侍、戚里,以覬大用。京好大喜功,銳於改作,若果大用,必變亂舊政,天下治亂自此分,祖宗基業自此墮矣。”辛巳,稷登對,又言:“陛下持萬乘威權,何憚一蔡京不能去,無乃為聖母主張乎?當紹聖、元符間,章惇、蔡卞,竊弄威權,陷哲宗於有過之地,廢元佑皇後於瑤華宮,京皆與有力焉。惇、卞之惡,賴陛下神斷,投之外服;而京猶泰然在朝,有自得之色。忠臣寒心,良士痛骨,非自愛而憂之,蓋為陛下憂,為宗廟憂,為天下賢人君子憂也。”
癸未,遼主望祀木葉山。
甲申,詔:“蔡卞落職,提舉洞霄宮,太平州居住;知成都路昌衡,知鄆州呂嘉問,並分司南京、光州居住。”坐尹京時附會惇、卞、殺戮無辜也。河北都轉運使張商英,知瀛州范鏜,並落職,商英知隨州,鏜知滁州,亦坐惇、卞黨、故責。
是日翰林學士曾肇上書皇帝及皇太后曰:“夫以皇太后定策之明,還政之速,著人耳目,可謂盛矣。今陳瓘以一言上及,遂至貶斥,雖非皇太后聖意,然四方萬里之遠,豈能家喻戶曉!萬有一人或謂皇太後有所不容,則盛德不為無累。臣愚計謂皇帝以瓘之所言狂率而逐之,皇太后以天地之量隱忍包容而留之,則天下之人,必曰皇帝恭事母儀,不容小臣妄議,其孝如彼;皇太后能含宏光大,雖有狂言,不以為罪,其仁如此。兩誼俱得,豈不美哉!”丁亥,詔瓘改知無為軍。
時瓘已出國門,即於門外露章辭免曰:“臣昨所進札子,請正蔡京之罪,陛下若以臣言為是,則當如臣所請;若以臣言為非,則重加貶竄,乃得允當。所有知無為軍敕,不敢祗受。”詔不許辭免。
戊子,遼主駐藕絲淀。
己丑,復均給職田。
冬,十月,丙申,以蔡京為端明殿學士、知永興軍。
初,章惇既罷知越州,陳瓘等以為責輕,復論“惇在紹聖中置看詳元佑訴理局,凡於先朝言語不順者,加以釘足、剝皮、斬頸、拔舌之刑,其慘刻如此。看詳官如安惇、蹇序辰,受大臣風諭,傅致語言,指為謗訕。考之公論,宜正典刑。”於是二人併除名,放歸田裡,而貶章惇武昌軍節度副使,潭州安置。
丁酉,以尚書右僕射韓忠彥為左僕射兼門下侍郎。
壬寅,以知樞密院事曾布為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
癸卯,五國諸部長貢於遼。
己未,詔禁曲學偏見、妄意改作以害國事者。
辛酉,罷平準務。
十一月,癸亥朔,改知永興軍蔡京知江寧府。
左正言陳佑言:“林希為中書舍人,草呂大防責詞,以司馬光變法之初,指名老奸,略無忌憚。蘇轍試賢良,而希言轍對策之時已有異志。至於文及甫造為劉摯甘心快意之事,亦希有以啟之。而罪大責輕,人望不厭。伏望重行降黜,投之閑散,以申公憲。”乙丑,詔:“希落端明殿學士,依舊大中大夫、知揚州。”
丙寅,遼以天德軍民田世榮三世同居,詔言之,令一子三班院祗候。
丁卯,詔修《六朝寶訓》。
時議以元佑、紹聖均有所失,欲以大公至正消釋朋黨,帝納其言。庚午,詔改明年元曰建中靖國。
詔:“知江寧府蔡京落職,提舉杭州洞霄宮。”從侍御史陳次升言也。
京既貶,輔臣謂蔡卞責輕,於是並責卞為少府少監分司南京,依舊太平府居住。次升又言:“卞之為害,不在章惇下。惇既以散官安置潭州,而卞則止於近地分司,何名為謫!”壬申,詔:“卞降一官,依前分司,移池州居住。”
丙子,遼主召醫巫閭山僧志達,設壇於內殿。
戊寅,以觀文殿學士安燾知樞密院事。
庚辰,尚書右丞黃履,罷為資政殿大學士、提舉中太一宮。
己丑,置《春秋》博士。
辛卯,以禮部尚書范純禮為尚書右丞。
侍御史陳次升言:“右僕射曾布,頃居樞府,阿順宰臣,進用匪人,大開邊釁。近登宰輔,獨擅國權,輕視同僚,威福由己。進拔親故,羅列京局,以為耳目;任用門人,置之台諫,以為腹心;子弟招權,交通賓客,其門如市。伏望特正典刑,以謝天下。”
戊戌,蔡京復龍圖閣直學士,知定州。
山廩粟,減價以濟民。
己亥,遼以知右伊勒希巴事薩嘉努為北面林牙。
辛丑,慮囚。
甲辰,詔修《國朝會要》。
戊申,降德音於諸路,減囚罪一等,流以下釋之。
辛亥,遼主命燕國王延禧擬注大將軍以下官。
是歲,遼封高麗王顒為三韓國公。放進士康秉儉等八十七人。
穆都哩降於女真。
時阿蘇猶在遼,遼使使來罷兵,未到。英格使烏凌阿實嚕往佐和卓,戒之曰:“遼使來,但換我軍衣服旗幟,與阿蘇城中無辨,勿使遼使知之。遼使可以計卻,勿聽其言遽罷兵也。”遼使果來罷兵,英格使呼嚕、穆沁二人與俱至阿蘇城。和卓見遼使,詭謂此二人曰;“我部族自相攻擊,干汝等何事?”乃援槍刺殺呼嚕、穆沁之馬。遼使驚駭,遽走,不敢回顧,徑歸。
居數日,破其城,執迪舒保殺之。阿蘇復訴於遼,遼遣奚節度使伊哩來,英格至拉林水見之,伊哩問阿蘇城事,命英格曰:“凡攻城所獲,存者復與之,不存者備償。”且征馬數百匹。英格與其下謀曰:“若償阿蘇,則諸部不復可號令任用也。”乃令和納、圖塔兩水之民,陽為阻絕鷹路,復使鱉故德部節度使言於遼曰:“欲開鷹路,非生女直節度使不可。”遼不知其為英格謀也,信之,命英格討絕鷹路者,而阿蘇城事遂止。英格聲言平鷹路,畋於圖袞水。遼使使賞其功,英格令富嘉努以遼賜物給和納、圖塔之民,且修鷹路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