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鼎
南宋初年政治家
趙鼎(1085年-1147年),字元鎮,號得全居士。解州聞喜縣(今屬山西聞喜禮元鎮阜底村)人。南宋初年政治家、文學家。為昭勛閣二十四功臣之一。
早孤,由母親樊氏撫養成人。崇寧五年(1106年)登進士第,累官洛陽令。宋高宗即位,除權戶部員外郎。建炎三年(1129年),拜御史中丞。四年(1130年),任簽書樞密院事,出知建州、洪州。紹興年間,幾度拜相,任內推崇洛學,鞏固政權,號稱“小元祐”。后因反對和議,為宰相秦檜所構陷,罷除相位,出知泉州。旋即被謫居興化軍,移漳州、潮州安置,再移置吉陽軍。
趙鼎被稱為南宋中興賢相之首,與李綱、胡銓、李光並稱為南宋四名臣。他善文、詩、詞,有《忠正德文集》、《得全居士詞》等傳世。
趙鼎石像
金軍攻陷太原時,朝廷商議割讓三鎮(太原、中山、河間)土地,趙鼎說:“祖宗之地不可以給人,為何還要商議?”不久,發生靖康之變,開封失守,徽宗與欽宗被劫迫北行。金人商議立張邦昌為帝,趙鼎與胡寅、張浚逃到太學中,拒寫議狀。
宋高宗即位后,命趙鼎代理戶部員外郎。經知樞密院張浚推薦,被任為司勛郎官。高宗到建康府,詔令條陳秋防事宜,趙鼎說:“應該將六宮所駐足之處稱為行宮,陛下車駕駐足之處稱為行在,挑選精兵充備儀仗衛士,其餘的軍隊分派於江、淮之間,讓敵人不能猜到陛下固定居處的地方。”高宗採納他的意見。適逢久雨不晴,高宗下詔訪求自己施政的闕失。趙鼎說:“從熙寧年間王安石執政,改變祖宗法度以來,百姓開始貧困。借開闢國土之名,造成邊患;興起理財之政,使百姓窮困;設立虛無之學,敗壞人才。到崇寧初年,蔡京假託紹述之名,盡行王安石之政。凡是現在的憂患均開始於王安石,而形成於蔡京。現在王安石還配享廟庭,而蔡京的朋黨未除,時政的缺失莫大於此。”高宗因此罷去王安石配享的資格,提升他為右司諫,又升任殿中侍御史。
大將劉光世的部將王德擅自殺死韓世忠的部將,而韓世忠率部奪取建康府官邸。趙鼎上言說:“王德率兵在外,擅殺沒有忌怕,這樣不予治理,誰不會這樣干?”高宗令趙鼎捕獲王德,趙鼎又請求下詔痛責韓世忠,而收其將吏交官府治罪,諸將肅然。高宗說:“唐肅宗在靈武中興時得到一個李勉,朝廷才受到尊重。現在朕得到你,無愧於古人了。”御史中丞范宗尹認為,舊制沒有從司諫升任殿中的,高宗說:“趙鼎任諫官極稱職,所講的四十件政事,已施行了三十六件。”便升趙鼎為侍御史。
金軍到了長江邊,高宗逃至會稽府,召台諫官員商議去留問題,趙鼎陳述戰、守、避三策,授任御史中丞。請求督促王〈王燮〉進軍宣州,周望分軍出廣德,劉光世渡過長江駐紮蘄、黃,作為邀擊敵軍的計劃。又說:“經營中原應當從經營關中開始,經營關中應當從經營巴蜀開始,要到巴蜀應當從荊、襄開始。吳、越位在一角,不是進取中原的根據地。荊、襄左顧川、陝,右控湖南,而下俯京、洛,是三國必爭之地。應該以公安為行宮,而把重兵駐紮在襄陽,轉運江、浙的糧食以供川、陝之兵,經營大業,計策沒有比這更好的。”
韓世忠在黃天盪之戰敗金兵后,宰相呂頤浩請高宗到浙西,下詔親征,趙鼎認為不能輕舉妄動。呂頤浩厭惡趙鼎與己意見不合,改任他為翰林學士,但趙鼎不接受,於是改為吏部尚書,然而趙鼎還是不接受。趙鼎對高宗說:“陛下有聽納之誠,而宰相陳拒諫之說;陛下有眷待台臣之意,而宰相卻仗勢挫阻言官之威。”便閑居不出,上疏條列呂頤浩過失共上千言。高宗罷免呂頤浩,下詔復授趙鼎為御史中丞,並對他說:“朕每次聽說先朝忠諫之臣,常恨不能結識,現在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再授端明殿學士、簽樞密院事。
金兵攻楚州時,趙鼎建議派大將張俊前去救援。張俊不行動,使得山陰陷落。金兵留在淮河邊,范宗尹認為敵人未必能再渡河,趙鼎說:“不要寄希望於敵人不來,要依靠自己有準備以待之。三省官員常以敵人退去為陛下援引人才,整修政事,樞密院常考慮到敵人進犯為陛下申明軍紀、修治兵器,就可以兩方面都得以兼顧。”高宗說:“你們能夠這樣,朕還有什麼可憂慮呢?”趙鼎因為楚州的失陷,上疏請求去職。正好辛企宗被授任節度使,趙鼎認為辛企宗沒有軍功,因此忤逆高宗旨意,出京奉祠,授知平江府,不久改任知建康府,又移任知洪州。
京西招撫使李橫打算用兵恢復開封,趙鼎說:“李橫部是烏合之眾,不能擋敵,恐怕會失去襄陽。”不久李橫因作戰不利逃走,襄陽終於陷落。紹興四年(1134年),高宗提拔趙鼎為參知政事。宰相朱勝非說:“襄陽是國都的上游,不可不趕忙奪取。”高宗問:“岳飛可以任用嗎?”趙鼎說:“通曉上游利害的沒有超過岳飛的。”簽書樞密院事徐俯卻不以為然。岳飛出師終於收復襄陽。
趙鼎請求令韓世忠駐紮在泗水邊,劉光世出師陳、蔡。劉光世請求入奏,徐俯打算同意,趙鼎認為不可。偽齊宿遷縣令歸降,徐俯打算斬殺他送給劉豫,趙鼎又同他爭論。徐俯憤積不能平息,便請求離職。朱勝非兼知樞密院,有人認為當國者不知兵,請求讓參政同知樞密院。趙鼎從此被朱勝非忌恨。高宗授任趙鼎知樞密院、川陝宣撫使,趙鼎以自己不具才能辭謝。高宗說:“四川全盛,擁有天下一半的地盤,全部交付給你,升降官吏可以專斷處理。”當時大將吳玠任宣撫副使,趙鼎上言說:“臣與吳玠同事,可以節制他嗎?”高宗便改任趙鼎都督川、陝諸軍事。
趙鼎有所條疏,朱勝非常加阻抑。趙鼎上疏說:“當初張浚出使川、陝時,國勢比現在強一百倍。張浚有補天浴日之功,陛下有礪山帶河之勢,君臣相互信任,古今無二,卻最終導致非議,以致被貶逐。現在臣沒有張浚那樣的功勞而擔當他的任務,遠離朝廷,難道能免於議論紛紛嗎?”又說:“臣所請求帶領的兵卒不滿數千人,一半都是老弱,所持金帛極少,舉薦的人任命書未下,而彈劾奏章已行。臣每日在宮中侍奉,有所陳述已很難,何況在萬里之外?”當時士大夫都可惜他的遠去,台諫有人留行。恰遇邊報紛至,趙鼎常陳述用兵大計,到入宮辭行時,高宗說:“你怎能遠去,一定任你為相。”紹興四年(1134年)九月,授任他為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詔令一下,朝臣互相慶賀,從此到紹興八年(1138年)十月,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居相位。
趙鼎人物形象
張浚長期被廢置,趙鼎認為浚可擔大任,便召張浚任知樞密院,命他前往長江視察部隊。當時敵兵長期駐紮淮南,知道宋軍有準備,慢慢打算北歸。趙鼎說:“金人不能有作為了。”令諸將在諸淮間邀擊金兵,接連大敗金兵,金兵逃走。高宗對趙鼎說:“現在將士們奮勇爭先,各地守臣也響應自效,是朕任用你的功效啊。”趙鼎謝道:“都出自陛下明斷,臣哪出了什麼力。”有人問趙鼎說:“金人傾國來攻,人們都很畏懼,只有您說不足畏,為什麼呢?”趙鼎說:“敵兵雖然很多,但是應劉豫的邀約而來,並非本意,作戰必勝不力,因此知道敵人不足畏。”高宗曾經對張浚說:“趙鼎是真正的宰相,上天讓他輔助我中興,可以說是國家的幸運啊。”趙鼎建議金人逃歸,尤其應當博採眾議,做好善後工作。高宗便令呂頤浩等人商議攻戰守備,措置綏懷的策略。
紹興五年(1135年),高宗回到臨安,命趙鼎為左僕射、知樞密院事,張浚以右僕射兼知樞密院事,都督諸路軍馬。趙鼎把政事先後及應當召用的人才,分條列出放在座位邊,依次上奏實行,高宗命貴州防禦使趙瑗(即宋孝宗趙昚)為保慶軍節度使,封建國公,在行宮門外建資善堂。趙鼎推薦范沖為翊善,朱震為贊讀,朝廷輿論認為二人是天下最佳的人選。
建炎初年,高宗曾下詔認為奸臣誣衊宣仁聖烈皇后保佑之功,命史院刊修,還未實行,朱勝非為相,高宗告訴他說:“神宗、哲宗兩朝史事多失實,不能傳信於後世,應當讓范沖刊定。”朱勝非說:“《神宗實錄》增加了王安石《日錄》,《哲宗實錄》經過蔡京、蔡卞之手,議論大多不正確,命官吏刪修,足以昭彰二帝的美德。”正好朱勝非去職,趙鼎以宰相監修二史,是非各得其正。高宗親書“忠正德文”四字賜給他,又把親筆寫的《尚書》一卷賜給他,說:“《尚書》所載為君臣相互戒飭之言,之所以賜給你,打算與你共保此道。”趙鼎上疏稱謝。
劉豫派兒子劉麟、侄子劉猊分路進犯,當時張浚駐紮在盱眙,楊沂中駐紮在泗水,韓世忠駐紮在楚州,岳飛駐紮在鄂州,劉光世駐紮在廬州,沿長江上下沒有軍隊,高宗與趙鼎十分憂慮。趙鼎寄信給張浚,打算命他與楊沂中合兵剿敵。劉光世請求拋棄廬州回到太平,又請求退保採石,趙鼎上奏說:“劉豫是逆賊,官軍與劉豫作戰而不能勝,或者甚至退守,怎麼立國?現在敵人已渡過淮河,應當趕忙派遣張浚會合劉光世的軍隊掃盡淮南之敵,然後商議去留。”高宗讚賞他的計策,詔令二將進兵。張浚軍進至藕塘與劉猊大戰,大敗敵軍。趙鼎命令楊沂中趕到合肥援助劉光世,劉光世已放棄廬州回到江北。張浚寫信告訴趙鼎,趙鼎告訴高宗下詔給張浚:有不聽命者,聽任軍法處置。劉光世十分驚駭,又進兵至淝河與劉麟作戰,打敗敵軍,劉麟、劉猊拔營逃走。
趙鼎真跡《毓秀帖》(私人藏)
紹興七年(1137年),高宗到建康,罷免劉光世,以王德為都統制,酈瓊為副,並受參謀、兵部尚書呂祉節制。酈瓊與王德有舊怨,向呂祉傾訴,不得雪怨,於是捉拿呂祉率領全軍投降偽齊(淮西軍變)。張俊引咎辭職,高宗便以萬壽觀使兼侍讀之職召趙鼎急赴行在所建康,授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使,晉陞四官。高宗說:“淮西之事開始報來時,執政大臣們奏事都不當,只有朕不為所動。”趙鼎說:“現在對待諸將,尤其應該靜以待之,否則越會增加其驕蹇之心。”台諫交互指責淮西沒有防備,趙鼎說:“行朝擁兵十萬,敵兵攻來,自可足以抵抗,如有他變,臣身任其責。”淮西迄后沒有驚動。
趙鼎曾經請求降詔安撫淮西,高宗說:“等遣走張浚,朕會下罪己詔。”趙鼎說:“張浚已失去職位。”高宗說:“張浚罪當貶到遠方。”趙鼎說:“張浚的母親已老,而且有保護陛下之功。”高宗說:“功過不能相抵。”不久宮內批文已出。張浚貶到嶺南安置,趙鼎留住批文不發下去。次日早朝,邀約同僚們解救,高宗怒意一點不松,趙鼎竭力懇請說:“張浚的罪不過失策而已。凡人計慮,無不欲萬全,如果因為有一次失誤,便置之死地,後來者有奇謀秘計,誰還敢說出來。這件事關係到朝廷,並非只是私愛張浚。”高宗怒意才解,便命張浚以散官身份任分司,安置在永州。
趙鼎再次任相后,有人指責他無所行動,趙鼎聽見后說:“今日事勢就像人患了重病,應當靜下來養護。如果再加以攻砭,必定傷了元氣。”金人廢去劉豫,趙鼎派間諜招撫河南守將,壽、亳、陳、蔡之間,往往舉城或率部來歸降,得到精兵數萬,馬數千匹,知廬州劉錡也上言說:“淮北歸正者不斷,估計今年可得到四五萬人。”高宗高興地說:“朕常憂慮江、池數百裡間防禦空虛,現在得到這些軍隊可以沒有憂患了。”
金人遣使議和,朝廷輿論認為不可信,高宗大怒。趙鼎說:“陛下和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現在屈己求和,不惜這樣做,是因為二位先帝的靈柩及母后而已。群臣憤懣之辭,出於愛君,不可以成為罪過。陛下應當告訴他們說:‘講和並非我本意,因親人的緣故,不得已為之。只要得到二帝靈柩及母后(高宗生母韋太后)回來,敵人即使背盟,我也沒有遺憾。’”高宗聽從他的意見,群臣議論方平息。
潘良貴因為向子湮奏事太久,將其叱退。高宗打算治他的罪,常同為他辯護,高宗打算一併斥逐。趙鼎說:“向子湮雖然無罪,而常同與潘良貴不應貶逐。”二人終於被逐。給事中張致遠認為不應因為向子湮而逐出二人,未書黃,高宗大怒,看著趙鼎說:“本來就知道張致遠一定會繳駁。”趙鼎問:“為什麼?”高宗說:“與諸人交好。”因為已有先入之言,從此不滿意趙鼎。秦檜繼續留下來奏事,出來后,趙鼎問道:“陛下說了什麼?”秦檜說:“陛下沒有說什麼,只擔心丞相不高興而已。”
高宗御筆親授和州防禦使趙璩節鉞,封國公。趙鼎說:“建國(指封國公)雖然沒有正名,天下都知道陛下有兒子,這是國家的大計。現在禮節不得不改變,所以維繫人心使之不二三而惑而已。”高宗說:“姑且慢慢來。”秦檜留在後面出來,不知道說些什麼。
趙鼎曾經駁斥議和,與秦檜意見不合,到趙鼎因為力爭為趙璩封國一事拂逆高宗,秦檜乘機排擠趙鼎,又推薦蕭振任侍御史。蕭振本是趙鼎薦引的,進入台閣后,彈劾參知政事劉大中使其免職。趙鼎說:“蕭振的本意不在劉大中。”蕭振也對人說:“趙丞相不待指責,就會自行去位。”正好殿中侍御史張戒指責給事中勾濤,勾濤說:“張戒攻擊我,是趙鼎的意思。”便詆毀趙鼎結交台諫官員及諸將。高宗聽后越是疑心,趙鼎稱病求免相,說:“劉大中持論公正,被章惇、蔡京之黨所嫉恨。臣的意見與劉大中相同,劉大中去職,臣怎能留任?”便以忠武軍節度使出知紹興府,不久加檢校少傅,改任奉國軍節度使。秦檜率領執政大臣前去送行,趙鼎對他不禮遇,一揖而去,秦檜越是恨他。
趙鼎走後,王庶入宮晉見,高宗對他說:“趙鼎兩度為相,對於國家有大功,兩次輔助親征都能取勝,又鎮撫建康,朝廷安全無患,真是他人不如啊。”在此以前,王倫出使金國,聽從趙鼎的指使。問禮數,就以君臣之分已定作答;問地界,就以大河為界作答。這兩件是出使的大事,如果不從就作罷。王倫受命而行。到這時,王倫與金使都來京,以撫諭江南為名,高宗嘆息著對王庶說:“如果五天前得到這個消息,趙鼎豈能離去?”
當初,張浚推薦秦檜可共興大事,趙鼎再次任相時也以為是這樣。但是秦檜心機深險,外表隨和而心中持異見。張浚當初求去,有旨召趙鼎。趙鼎到了越丐祠,秦檜討厭他逼迫自己,改任他知泉州,又讓謝祖信指責趙鼎曾接受張邦昌的偽命,便奪其節鉞。御史中丞王次翁指責趙鼎治郡廢弛,高宗命他提舉洞霄宮。趙鼎從泉州歸來,又上書議論時政,秦檜怕他重新被起用,讓王次翁又指責他曾接受偽命,貪污都督府十五萬緡錢,貶官住在興化軍。指責的人仍不罷休,朝廷命他遷移到漳州,又責任他為清遠軍節度副使,安置在潮州。
趙鼎在潮州五年,閉門謝客,不談時事,有人詢問,只引咎自責而已。中丞詹大方誣衊他受賄,囑令潮州郡守把他編在移民中遷移到吉陽軍,趙鼎上謝表說:“白首何歸,悵餘生之無幾;丹心未泯,誓九死以不移。”秦檜見后說:“這個老頭還像以往那樣倔強。”
趙鼎在吉陽三年,隱居深處,門下故吏都不敢通信問候,只有廣西主將張宗元時時送些醪米。秦檜知道后,命本軍每月開其存亡申報。趙鼎派人告訴他的兒子趙汾說:“秦檜一定要殺我。我死了,你們沒有憂患;不然,禍及一家。”他之前患病,自撰墓中石,記載鄉里及任職年月。到這時,自書墓銘說:“身騎箕尾歸天上,氣作山河壯本朝。”(後人把“騎箕尾”指代國家重臣之死)。遺言囑咐他的兒子請求歸葬,便絕食而死,時為紹興十七年(1147年)八月二十日,天下人聽說后十分悲痛。紹興十八年(1148年),得旨歸葬。
紹興年間,兩度拜相,任內推崇洛學,鞏固政權,號稱“小元祐”。
趙鼎肖像及趙鼎珍貴墨跡
趙鼎身經靖康之變,詞中不乏傷時念亂之作。如寫於建炎元年(1127年)的《滿江紅·丁未九月南渡泊舟儀真江口作》:“凄望眼,征鴻幾字,暮投沙磧。試問鄉關何處是,水雲浩蕩迷南北。”懷念為金人佔領的家鄉,憂慮國家前途,真切感人。他的《點絳唇·春愁》等詞,也是佳作。
其傳世墨跡有《毓秀帖》和《趙鼎楷書札子》。
關係 | 人物 | 備註 |
父親 | 趙圮 | |
母親 | 樊氏 | 教育趙鼎成長。 |
兒子 | 趙洙、趙汾、趙渭 | |
妾 | 三十六娘 | |
女婿 | 范仲彪、范仲歧 |
偽齊皇帝劉豫曾在山東張貼告示,散布謠言說:御醫馮益派人收買飛鴿。告示中並有一些不敬的話。泗州知州劉綱將此事稟奏朝廷。張浚要求宋高宗斬馮益以釋清謠言。趙鼎隨即上奏道:“馮益的事曖昧不明,然而在若有若無之間,已關係著國家的體統。但是朝廷如果完全不加處罰,外面的人一定認為陛下確實派馮益做這種事,這會損害皇上的盛德,不如暫時解除他的職務,外放到別處去,以消除眾人的疑惑。”高宗聽后很高興,便將馮益外放到浙東。
張浚不滿趙鼎反對他,趙鼎說:“自古以來,想除去小人如果操之過急,小人一夥會團結起來,禍害就大了;如果緩慢漸進,可使他們自相排擠。目前以馮益的罪,雖處死也不足以大快天下人之心,然而宦官們怕陛下習慣用處死來處理這種事,一定極力為馮益開脫罪行;不如把他貶到遠處去,既不抵觸陛下的心意,宦官們看到貶謫的處分尚輕,一定不會極力營救,又慶幸出來一個空缺,一定一個個圖謀進用,怎肯容納被貶的人呢?如果現在就大力打壓他們,這些人一定對我們起反感,那麼他們的黨羽組織將更堅固而不可破。”張浚這才嘆服。
當初,高宗回到臨安,內侍移竹栽入內宮,趙鼎看到,責怪說:“艮岳花石之擾,都出自你們這些人,現在想重蹈前轍嗎?”便上奏此事,高宗改變臉色而道歉。有位戶部官員送錢入宮,趙鼎召他到相府嚴厲指責。次日,問高宗:“某人獻錢嗎?”高宗說:“朕要求的。”趙鼎說:“某人不應獻錢,陛下不應求錢。”便調此人到地方任職。
趙鼎曾經舉薦胡寅、魏矼、晏敦復、潘良貴、呂本中、張致遠等數十人分佈朝廷,再次任相后,上奏說:“現在清議贊善的,如劉大中、胡寅、呂本中、常同、林季仲等人,陛下能任用他們嗎?嫉賢長惡,如趙霈、胡世將、周秘、陳公輔等人,陛下能斥去嗎?”高宗為他調胡世將之官,而陳公輔等人不久被任地方官。高宗曾在宮中批示把兩個人交付朝廷升遷。趙鼎說:“疏遠小臣,陛下怎麼知道他們的姓名?”高宗:“常同稱譽他們。”趙鼎說:“常同知道他們是賢才,為什麼不公開上章薦引?”
《宋史·卷三百六十·列傳第一百一十九》
《宋元學案·卷四十四·趙張諸儒學案》
《歷代群英歌》:①張浚經略有方,趙鼎力真宰相。②趙鼎秉衡朝士賀,魏公堂軸眾心傾。
趙鼎塑像
韓世忠:趙丞相真敢為者。
秦檜:此老倔強猶昔。
胡銓:以身去國故求死,抗議犯顏今獨難。閣下大書三姓在,海南惟見兩翁還。一丘孤冢寄窮島,千古高名屹泰山。天地只因慳一老,中原何日復三關?
沈公雅:趙丞相鎮靜,德量之懿;而諳練事機,則恐於秦公不逮。
宇文價:智慮湛明,學識醇固。北邊受敵,力贊親征。國本未正,建萬世之長策。望實高劭,斯民具瞻。
朱熹:①趙忠簡卻曉事,有才,好賢樂善,處置得好,而大義不甚分明。②看他做來做去,亦只是王茂弘(王導)規摹。當時廟論大概亦主和議。……使當國久,未必不出於和。但就和上,卻須有些計較。如歲幣、稱呼、疆土之類,不至一一聽命如秦檜之樣,草草地和了。後來秦沒意智,乃以“不合沮撓和議”為詞,貶之,卻十分送個好題目與他。③意思好,又孜孜汲引善類,但其行事亦有不強人意處。如自平江再都建康,張德遠(張浚)極費調護,已自定疊了。只因酈瓊叛去,德遠罷相,趙公再入,憂虞過計,遂決還都臨安之策。一夜起發,自是不復都金陵矣。④趙丞相亦自主和議,但爭河北數州,及不肯屈膝數項禮數爾。至秦丞相,便都不與爭。趙丞相是西人,人皆望其有所成就,不知他倒都不進前!方子錄云:“趙元鎮亦只欲和。但秦檜既擔當了,元鎮卻落得美名”。⑤趙丞相,中興名臣一人而已,然當時不滿人意處亦多。且如好伊洛之學,又不大段理會得,故皆為人以是欺之。⑥趙丞相收拾得些人材,然亦雜,如喻子才之徒亦預焉也。
陸遊:嗚呼!不可謂偉人乎?
辛棄疾:佐國元勛,忠簡一人。
脫脫:夫謀國用兵之道,有及時乘銳而可以立功者,有養威持重而後能有為者,二者之設施不同,其為忠一而已……及趙鼎為相,則南北之勢成矣。兩敵之相持,非有灼然可乘之釁,則養吾力以俟時,否則,徒取危困之辱。故鼎之為國,專以固本為先,根本固而後敵可圖、讎可復,此鼎之心也。惜乎一見忌於秦檜,斥逐遠徙,卒齎其志而亡,君子所尤痛心也。竊嘗論澤、鼎之終而益有感焉。澤之易簀也,猶連呼“渡河”者三;而鼎自題其銘旌,有“氣作山河壯本朝”之語。何二臣之愛君憂國,雖處死生禍變之際,而猶不渝若是!而高宗惑於憸邪之口,乍任乍黜,所謂“善善而不能用”,千載而下,忠臣義士猶為之撫卷扼腕,國之不競,有以哉!
王佐:身騎箕尾壯山河,氣作中原勝概多。立贊建康開左纛,左揮羯虜倒前戈。孤忠惟有皇天在,萬口莫如國是何?直待崖州滄海涸,英雄遺恨始消磨。
王世貞:吾嘗取宋南渡以後之才,而合晉南渡以後之才,比之大約謂宋略不如晉,止是緣餙儒術可觀耳,緣餙儒術其可觀者在此,其沒世不振亦在此,又謂趙元鎮可比吾家始興(王導),然不如始興巧,而善收采物情,其和平練事足相當,弱亦稱是。
王夫之:張浚、趙鼎力主戰者,而首施兩端,前卻無定,抑不敢昌言和議之非。
林時對:國之任相,猶室之任棟;用匪其材,鮮不顛覆。雖雲大廈將傾,非一木能支;然轉亡為存、圖危於安,不乏斡旋補救之術。如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焉用彼相矣。……即東晉偏安用謝安石(謝安)、桓玄叔(桓沖),遂延典午之祚。北宋南渡,用李伯紀(李綱)、趙元鎮,再奠藝祖之基。國以一人興,豈不誠然哉!
嵇震:臨江決勝阻投鞭,靖獻孤忠誓補天。和議君臣甘一德,中興元老死窮邊。山河壯氣存華表,風雨荒祠泣杜鵑。橐筆偶來炎徽外,一回憑弔一潸然。
黃錦祥:鼎繼藝祖之德,力挽安邦,忠烈昭著。今見趙公遺珍,猶睹鉅賢。千古名相,不朽頌傳。
蔡東藩:①得趙鼎、張浚為相,得岳飛、韓世忠為將,此正天子高宗以恢復之機,令其北向以圖中原,不致終淪江左也。②將相和則士心附,此古今不易之至言。趙鼎、張浚為左右相,鼎居內,實握相權,浚居外,相而兼將者也。觀劉豫之分道入寇,而鼎、浚二人,內外同心,因得奏績,此非將相二人和衷之效乎?厥後以呂祉之讒間,即至成隙,鼎固失之,而浚亦未為得也……要之私心一起,無事可成,鼎與浚為宋良臣,猶蹈此失,此宋之所以終南也。
《水滸傳》施耐庵
年份 | 電影、電視劇 | 飾演者 |
1994年 | 《岳飛傳》 | 張錚 |
2013年 | 《精忠岳飛》 | 田京泉 |